第2頁 文 / 褚月
細雨綿綿，不知站了多久，冷攸靈的長髮、肩上全沾染上濕意，她直挺挺地站在墓碑前，墓碑上黑白照片中的女人長得十分秀麗，看過的人都會惋惜她的早逝，可對冷攸靈來說，她的死是一種逃避，也是解脫。
「媽，你的計劃真的非常成功。」她面無表情地對著墓碑說道。
「你終於成功了，成功地報復所有人，讓所有人懊悔，讓我絕情斷愛，如果你地下有知，應該會很開心吧！」若不是不甘心，她早在那時便隨著母親自上」。
附片中的女人還是保持著微笑，彷彿在同意她說的話，又過了好半晌，冷攸靈才丟下手中的冥紙離開，任由殘風將它捲進火堆中燃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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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國外成功抱回幾座建築設計獎後，褚日陽便回國開設個人工作室，靠著創新的設計理念，讓他名聲逐漸響亮起來，案子應接不暇。
這日，褚口陽仍舊照著平常的進度，全神貫注在圖稿上，打算在下班前完成設計圖，這樣他才能準時出現在PUB裡聽靈靈唱歌。
目前晚後，他總算更進一步瞭解一些她的事，不再只是局限在她是歌手，喜歡穿著一身黑等片面的東西，當然也就自動幫她取起小名，以拉近彼此的距離。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吵雜的聲音隔著門板傳入辦公室，在他還來不及抬頭時，門就被打開，一位穿著清涼無比的女孩大剌剌地走進來。
「褚先生，這位小姐一直要進來，我攔不住她。」助理沈小姐訥訥地解釋。
「哥，你別怪她，是我硬闖的。」褚月柔搶先一步幫腔。雖然在門外被擋了很久，但她可不是是非不分的人。
「沒事了，沈小姐，你先出去吧！」這還要你說，我不會看啊？褚日陽瞄了妹妹一眼，轉頭向助理說道。
「是。」她鞠個躬趕緊追出門外。
「小月，你都這麼大的人了，做事怎麼還是一樣莽撞？」沒有外人，褚日陽開始拿出兄長的威嚴訓人。
「嘻！那哥這麼大個人，怎麼出門就不知道回家，還要我親自來找人？」褚月柔笑笑地反將他一軍。
「我很忙。」他指著桌上的設計圖。
「是！我知道哥是個大忙人，但不至於在下班之後，還沒空回家探望兩老吧？想想看，從你搬出家裡後，有多久沒回去了？整整三個月耶！」褚月柔自動自發地拉過一張椅子坐在他面前，動作率性地完全不像她的名字。
「好吧！我會找時間回去的。」褚日陽也知道自己是過分了些，但他現在的心思幾乎被靈靈佔滿，晚上的時間全花在追尋她的身影上。
「最好是今晚就回去，省得我回家又被爸媽念到臭頭。」褚月柔哀怨地看著他。
他都不知道，他妹妹有多可憐，自己包袱款款就跑，結果兩老的注意全放在她身上，想她不過才二十四歲，就頻頻要她去相親，天啊！她就不能多當幾年小姐嗎？
「好吧！」唉!看來今天是見不到靈靈了，不曉得那位自稱是她哥哥的人，會不會再來找她？
「別應得這麼無奈，有些事遲早要面對的。」褚月柔意有所指的說道。
「什麼意思？」
「你忘了某人啦？」真是貴人多忘事。
「你是說誰？」！這小妮子，越來越沒大沒小了。
「唉!真可憐！這麼年輕就患了選擇性失憶症。」搖頭歎道。「她就是你未過門的妻子，我未來的嫂嫂，爸媽最喜歡的兒媳婦啊！」
「你該不會說婉蘭吧？」褚日陽腦中突然閃過一個模糊的嬌小人影。
「賓果！恭喜你恢復記憶。」她故意大聲地拍拍手。
「我從來沒說過要娶婉蘭。」他皺眉道。
該死的他，居然忘了爸媽一直要他娶的青梅竹馬，當時他沒有作聲，是因為不想被煩，可是現在他心裡已經有個冷攸靈，這下有得瞧了。
「喂！你該不會要在這當頭反悔吧？」哦喔！有問題！褚月柔瞪大眼。
「我從來沒說過要娶婉蘭。」他堅持。
「可你也從來沒說不娶啊！」完了，事情大條了！褚月柔心裡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我知道!」褚日陽雙手交握，腦中開始想著怎麼跟爸媽解釋。
「哇咧——怎麼會這樣！」她哇啦哇啦地跳腳，雖然她沒有多喜歡婉蘭當她的嫂子，但家裡那兩尊老的肯定會氣炸。
「你這麼大反應做什麼？要娶要嫁的又不是你。」大驚小怪！褚日陽睨了她一眼。
「哼！我現在是先替你預習爸媽的反應耶！」褚月柔當然知道自己的反應很好笑，但她可不承認。
「是是是，謝謝你的表演啊!」他這個妹妹就是這樣，別人的事她都會特別熱心，自己的事倒是不怎麼在乎。
「那現在怎麼辦？」她可不想見到家裡為了這事弄得雞飛狗跳、人仰馬翻。
「看著辦嘍！」他兩手攤開。
「哥，我在跟你說真的耶！」幹嗎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真是氣死人。
「我也回得很認真啊!」不然他還能怎樣？
「你為什麼之前不跟爸媽說，你不娶婉蘭呢？」這才是她搞不懂的地方。
「說了有用嗎？」他反問。
「呃——好像沒什麼用。」因為爸媽的個性都很固執，尤其是老爸，他有多喜歡婉蘭，連瞎子都看得出來。
「那就對啦！」這才是重點，因為靈靈那邊根本還沒有譜，他拿什麼來跟爸媽談呢？唉！他的情路前景坎坷啊！褚日陽有些喪氣。
「哥！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見他表惰凝重，褚月柔突然問道。
「是。」他也不迴避。
「真的有？她是誰？」她的眼睛瞪得比剛才更大。
「你不認識。」
「廢話！就是不認識，我才要問啊！」褚月柔差點翻白眼。
「褚月柔。」他皺起眉頭。
「對不起啦！你知道我的個性本來就這麼急嘛！」哦喔！老哥不高興了。聽見他叫自己的全名，令她背脊發毛，連忙收斂激動的情緒道歉。
「瞭解自己的個性就該改進，而不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別人糾正。」他都盯她好幾次了。
「好啦！我會改的。你先說你喜歡的女人是誰？她幾歲？在做什麼？」褚月柔敷衍地帶過，只想知道老哥喜歡的人是什麼樣子。
「唉！真拿你沒辦法。」褚日陽開始說起自己和靈靈認識的經過。「三個月的，我一時心血來潮跑到市中心的PUB喝點小酒，沒想到會在那裡遇到她，她一身的黑站在舞台上，看起來是那麼的神秘冷艷，但聲音卻是那麼的扣人心弦，好像有滿滿的感情傾洩而出。
而我幾乎是在一瞬間就被吸引住，此後我開始會去聽她唱歌，漸漸地，我想要知道她更多的事，可是她好像一陣風，每次唱完歌曲就走人，也不跟任何容人打交道，有次我上前想跟她說話，她卻很冷淡的轉頭就走，完全不給我機會。」
「什麼？她居然甩都不甩你？不會吧？」褚月柔吃驚地連嘴巴都闔不攏。
她哥哥耶！撇開職業不談，他的長相不俗，個性又好相處，標準金龜婿一個，伏然有女人不給面子的拒絕他?!她對這個女人越來越好奇了。
「真的。」他點頭，承認自己確實踢到一隻大鐵板。「可是我沒有放棄，我到處去打聽她的一切，結果就如我想的一樣，PUB裡的員上沒有個跟她很熟，只知道她的叫冷攸靈，也固定在另一家DISCOPUB演唱。」
「冷幽靈？她的名字還真冷啊！」她的父母怎麼會給女兒取這個名字？難不成把她當鬼來養?!褚月柔不自覺地摩掌自己的手臂。
「收靈，不是你想的那個幽，是攸關生命的攸。」他就知道月柔會想錯，因為他第一次聽到也是這反應。
「哎喲，一樣啦！攸靈和幽靈念起來不都一樣，真不曉得她的父母在想什麼，怎麼可以給自己女兒取這種完名字，怪死了。」褚月柔揮揮手，才管不了這麼多。
「月柔，別批評人家的名字。」
「哇！聽你講這一大堆，你根本還沒追到人家，就這麼護著她，哥，你陷得還真深耶！」她覺得這個叫冷攸靈的女人真的很幸運，可以得到哥哥的青睞，他們家的人，一旦愛上一個人就不輕言改變。
「我是就事論事而已。」
「那現在怎麼辦？你喜歡上她，可是八字又還沒一撇，這樣你要向爸媽說清楚也很難啊！而且他們喜歡的是婉蘭。」唉——完了，她現在可以想見，家裡即將要爆發一場戰爭了。
「這就要靠你幫忙了，月柔。」
「靠我?!」她指著自己叫道。
「你是要我幫你跟爸媽拖時間，好讓你有充分的時間追冷攸靈嗎？」
「聰明，真不愧是我老妹。還有，我希望你可以幫我跟他們稍微透露一下，我不想堅婉蘭的訊息。」緒日陽進一步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