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七夕情戒戀

第18頁 文 / 言澄熙

    齊天壑沒有再說話擾她休息,他只是細細的握著她的柔荑,用指腹輕輕的撫著她的手背,然後想著他們的過去。

    也不知什麼時侯,沈嫚霜又幽幽醒來,見他出神的不知在想什麼。

    「壑…想什麼?」

    「想我們的過去。」他溫柔的說著,並仔細的撥著她方才沁滿汗水而緊貼在額的青絲。

    過去?那可有她?他的過去是跟沈含霜的呀。

    擱在心裡好久的問題了,在許久強迫不去想後,突然又在今天冒出來。

    「壑….告訴我,你喜歡失憶前的我….還是現在的我?」

    「我說過了,我都….」

    「不,選一個…誠實的告訴我,你喜歡哪個我?」

    齊天壑在沉默了須臾會後才開口:

    「你,現在的你。」

    「真的….為什麼?」

    「因為以前的你總是為別人而活,善良的讓我擔心。你賢淑柔靜的體貼我,照顧我,像是我的影子,你是個好妻子,但卻總讓我心疼,讓我不知怎樣才能讓你真的過的開心自在。

    而現在的你,精神活潑,神采奕奕,像顆散熱的朝陽,任何人見了你都可以發現你的笑是發自內心為自己的喜悅而笑,而非是受別人的牽引。所以真格要比較,我喜歡現在的你。」

    「真的!」她沒想到她在他的眼裡有這麼好,她在這裡根本就是個不及格的妻子,不會女紅,不會廚藝,不會溫柔,更不懂體貼,她本以為她與眾人口中的齊夫人相比,簡直是天差地遠啊,沒想到,他居然是真的喜歡她的,比對沈含霜還喜歡。

    「霜兒….怎麼哭了呢,是不是身子又犯疼了?」

    「沒…沒事,我只是太高興了….」為了他這些話,就算讓她成天痛的半死她也甘願。

    或許是她這心裡的話給老天爺聽到了,沈嫚霜接下來的日子真的是疼的生不如死。

    只是……不知怎地,閻王似乎一直不肯收她這個破病的早該過奈何橋的可憐女人。

    就這樣,她撐著早該作廢的身子,在眾人都驚奇不敢相信的眼光下居然病奄奄的活了十個年頭。

    龍鳳胎轉眼都是懂事的小鬼靈精了。

    *

    *

    花園裡,兩個長相一模一樣的孩子在草地上踢著球玩,歡樂的笑語鈴聲不斷。

    沈嫚霜靜靜的坐在搖椅上看著活潑的兩個孩子,心裡則是沉侵在那有著她與丈夫溶合的小臉上。

    他們真是她與齊天壑的孩子啊。

    十年了,她真的在這裡活了十個年頭了。

    午夜夢迴時,她總忍不住的想,到底這事是怎麼發生的。

    她真的穿越時空了嗎?毫無理由原因的。

    猶記得剛開始來到這時,她當清朝的一切都是夢。

    可現在,要她再細想,她卻開始懷疑也許台灣的沈含霜才是夢呀。

    也許她真的是沈含霜,是受了重傷失去記憶的沈含霜,而非是沈嫚霜。

    「爹!」孩子們嬉鬧的聲音乍然止息,響了起另外熱切的叫喊。

    沈嫚霜回過神來,發現齊天壑並一手牽著一個孩子朝她走來,剎那間,那強壯的體魄,那穩穩的步伐,那帶笑的眼,彷若是從童話故事裡走出來的白馬王子。而他身邊的兩個孩子就是他帶來的天使。

    「回來了,都忙完了嗎?」他總是不捨多離開她幾分,唯獨幾年前,他率漕幫上下,助康熙滅吳三桂那回,他們分離了將近一年。

    「嗯,台灣的事費力的是水軍,派不上我的用途。」

    「那就好。」要不然,他們又得分開一年半載了。

    「你在這太陽底下曬,會曬暈頭的。」齊天壑總見不得她一丁點曬一丁點吹的,放開孩子的手,他將她抱起,讓她到石亭下的陰涼處搖椅。

    由於沈嫚霜愛坐搖椅,齊天壑特地為她訂做了好幾個,讓她隨處都有搖椅坐。

    「我沒那麼脆弱,你別太擔心。」她只不過沒力氣大聲說話,沒力氣跑步,沒力氣罵小孩而已嘛,至於那纏繞不放的心痛,她久了,其實也就習慣了。

    「娘,你要聽爹爹的話身體才會好哦。」哥哥齊恩賜像個小大人一樣嚴色的說道。

    「是呀娘,恩芷很聽話,你也要聽話哦。」妹妹齊恩芷也同一個鼻孔安慰著老是病奄奄的母親。

    「你們倆個,自個兒皮的緊,倒叨念起我來了。」沈嫚霜覺得是又好氣又好笑。

    「他們的皮像誰呢?」齊天壑笑道。

    「像你呀,難不成像我呢。」

    「難說。」

    「娘,你今天要說什麼故事?」齊恩芷兩手支著石桌上撐著下巴問道。

    由於沈嫚霜長年身體不適,不能陪他們遊戲,所以都是說故事給他們聽,幾年下來,他們也已經習慣每天一定要聽故事了。

    尤其娘講的故事都很特別,跟其它孩子聽到的都不一樣,她都說什麼白馬王子,什麼灰姑娘的,很好玩。

    「娘的故事說了好幾年了,知道的都說完了呀。」她已經把中國神話一百則、水滸傳、封神榜、格林童話、尼羅河女兒、貧窮貴公子、流星花園……甚至她看過的所有小說都搬出來說了。

    連胡扯瞎編的,也都胡蓋吹牛的道盡了,她已經想不出還有什麼故事可以說的了。

    「壑,不如換你說故事吧。」

    「好呀好呀,爹說故事,爹要說什麼呢?」兩個孩子聽到說書人換手,絲毫也不介意。

    「我…」突然的難題拋給他,這可把他給考倒了,要他舞刀弄槍耍劍他沒問題,但說故事嘛………這….很難!

    「爹….」二個孩子用著期待的眼光等著他。

    齊天壑沉寂了許久後,他突然靈機一動。

    「那好,爹說一對青梅竹馬的故事給你們聽好不好。」

    「好。」

    「很久以前,有一個遭父親拋棄但又死了娘的小男孩,他四處流浪……」

    沈嫚霜馬上知道他說的是什麼,他說的是他們的過去。

    而也在這一刻,沈嫚霜發現自己對沈含霜再生不起一絲絲的妒意,因為是先有她才有今日的齊天壑的。

    而且…她感覺對她越來越熟悉了,好似…其實她們根本不用分彼此,因為她就是她,她就是她。

    第十章

    夜裡,齊天壑小心的在她身上探索著,他緩慢的溫柔的讓彼此都達到歡愉的境界。

    雖然,這些年來為了顧及她的身體,雙方不再有年輕時的激情求歡,但是,那份吸引彼此的愛意與疼惜卻是與日俱增,是以,即使他們小心翼翼的貪歡,卻總還是能滿足的一起攜手飛翔雲端。

    沈嫚霜不只一次的感動於他的真情,她知道這些年來真的為難他了,讓他對她總是捧在心上的小心翼翼。

    不論她的身子再怎麼差,他對她的愛卻永遠是那樣的有增無減。

    這是何其難得的真愛呀,很多夫妻在面對貪病困難時,都是選擇放棄與逃避,就像同林鳥一樣,不管有多恩愛,大難來時也只有各自紛飛。

    莫怪乎,教堂裡的結婚誓言總要新人保證,日後一定要不論富貴貧窮健康生病都得永遠愛對方。

    如果無法承諾,就滾回家,先別進婚姻的大門。

    唉….她此生究竟是何德何能啊,居然能嫁給這樣一個男人。

    「好端端的,歎什麼呢?」

    「我不是歎,我是太滿足自己的好運氣,我想,這輩子能嫁到你,定是上輩子做了數不清的善事。如果可以,我下輩子也要嫁你。」她趴在他身上,將臉埋在他的胸膛裡。

    「那我們約定好,生生世世都尋找彼此,一起延續永恆。」

    「好,可是….可是我要怎麼知道是你呢?」她很認真的抬起螓首看著他,因為她是穿越時空來的,所以她不得不相信,人可能真是有前世今生的,如果真這樣,那她要如何尋找他。

    「嗯….你有好法子嗎?」

    沈嫚霜瞅著他,認真又用力的想了半天,卻絲毫想不出法子。

    「聽老祖宗說這隻翡翠戒的翡翠是來自雪山天峰的寶石,它具有靈性並有避邪保平安的作用,你帶著它,雖有大難但也平安了這麼多年,我想它是真有點人所難測的奇妙力量的。我想,我們就請它記下我們的誓言好了。」齊天壑舉起她的柔荑望著她手上那透測的綠的發亮的戒指說道,語落的一瞬間,戒指突然閃劃過一道光線,那道光快如閃電,一下就沒了,讓他以為自己眼花。

    「好呀,那麼,我們就以此戒為我們的下輩子的定情戒,讓他保護我們生生世世的誓言。」

    「嗯,生生世世….」她滿足且誠心的與他十指交握。

    最後,她趴著他身上睡著了,而入睡的唇還帶著安詳的笑意。

    *

    *

    齊壑睜開眼,發現艷夏的太陽早已透過落地窗灑落一室了。

    天亮了!他瞄向牆上的鐘,發現時針停在下午三點的時間,他這才發現他居然從昨夜睡到今天下午。

    天吶!這是他這幾年來睡過最長的一個覺。

    欲起身,他在這時才發現他身上還躺著沈嫚霜。

    她也還在睡?怪了,怎麼他們都這麼好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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