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頁 文 / 夏伶
第5章(2)
「對了，她有告訴你，該如何將禮物送給她嗎？」余子風想到這個重要的事情。畢竟要送出禮物，也得要知道如何送才行。
「這……」常琳似乎也不太清楚。
「不知道她如何才能收到？」余子風對小凡非常的感謝，畢竟小凡在死後，還能記得這個偶像歌手，而那個未完成的心願，也是令余子風感到很抱歉的事。
「我也不太清楚。」常琳也忘了詢問小凡。
不過小凡每天晚上都會出現在節目中，常琳心想或許可以問問她自己。
「我想晚上可以問她。」
「她會出現嗎？」
「會的。」
「這樣的話，我想……」余子風準備晚上注意收聽常琳的節目。
「你可以上節目嗎？」常琳問。
「晚上？」
「嗯，我想如果你親自回答她會更好。」常琳也覺得這是最快解決問題的方法。
「可是……」余子風有些猶豫，倒不是害怕，而是恐怕晚上有通告。
「可以嗎？」
「好吧！無論如何我會排除萬難上你的節目。」余子風回答說。
「謝謝你。」常琳心想如此一來，他可以幫自己節省掉不少的麻煩。
「關於那些報導……」
余子風意有所指。
「我才不去管它呢！」常琳玩弄著手中的咖啡杯。
「或許你的心態才是正確的。」他在歌壇闖蕩這麼多年，面對媒體也已經麻木了。
「何必太在意呢？做自己想做的呀！」常琳說出她工作的原則，這一點也是令余子風非常羨慕的。
「你這麼認為？」余子風看著常琳。
「是呀！不然不是很痛苦嗎？」常琳一派輕鬆的表情。
「真希望能和你一樣。」余子風說出自己的心聲，他原本就一直想做自己想做的事。
「你也可以的。」
「是嗎？」余子風不敢斷定自己是否做得到。
「我是這麼認為的。」常琳說。
「或許缺少了些什麼原動力吧！」
「原動力？」常琳很好奇的問，她很想瞭解余子風究竟在想什麼。
他給她的感覺總是百變及冷漠，又像有一道防禦網罩著自己。
「是呀！」余子風仍是望著常琳。
「你的夢想是什麼呢？」
「很簡單，一個可以讓我發揮的工作園地，一個我愛的女人，就這樣。」余子風輕描淡寫的敘述著。
常琳這才知道他要的不多，只是要一種生活中的平凡吧！
「現在呢？」
「一無所有。」余子風冷笑著，對於現在的自己，他是十分的不滿意。
「其實也不全然是一無所有，因為我找到了我愛的女人。」這時余子風的臉上露出了少見的笑容。
聽到這話時，常琳的心裡卻有一陣莫名的失落感，她自己也嚇了一跳。
難道我愛上了他？她在心中暗自問著自己；難道真的如家倩所說的，她只是在壓抑自己的感情嗎？
「你有心愛的人啦？好像都沒傳出什麼緋聞嘛！」常琳臉部表情有些僵硬，她害怕余子風會察覺出來，所以始終低頭玩弄著手中的杯子。
「她不喜歡我！」
「怎麼會呢？」常琳感到驚訝，倏地抬頭看他。
「沒辦法，她就是不喜歡我嘛！」
「想辦法啊！」
「算了！何必強人所難呢！」余子風深情的望著常琳。
在他的眼神注視之下，常琳的心跳加速，感覺到自己的不尋常；
而咖啡屋裡的空氣彷彿越來越稀薄，逐漸令她窒息。她趕緊低下頭來，不敢再看余子風的眼。她開始懷疑自己的感情。
我不會就這麼愛上他吧！常琳心中泛起了一陣漣漪。
「你在想什麼？常常看見你突然沉默不語的樣子。」余子風笑看著常琳，他明白她不是一個簡簡單單的女人，因為她太特別了。
「是嗎？最近可能是因為小凡的事情吧！」常琳笑道，她緊張的喝了一口水，試著緩和自己的情緒。
「你害怕嗎？」
「當然害怕啦！以前從沒遇過這樣的事，我真的快嚇壞了。」常琳想起第一次「聽見」小凡聲音時的情景，至今仍覺得毛骨悚然。
「你是個需要別人保護的女人。」余子風的臉上帶著認真的表情看著常琳，似乎想說些什麼，不過他還是收回了，因為他不確定她的感情。
「我？」
「是呀！是該找個男人好好的保護你。」余子風終究還是沒將心中最想說的話說出來。
「但願如此。」常琳不再逃避任何的話題了。
余子風看了手錶。
「那麼晚上就麻煩你了！」他站起身來，準備要離開。
「你要走了？」常琳也不曉得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問，當她看見余子風不停看表的動作時，她心中湧上一股前所未有的失落感。
「是呀！等會還有事。」余子風又再度的看了下表。
常琳也跟著站了起來，拎起了皮包，想跟著余子風離開。
「你也要走了嗎？」余子風看見常琳的動作有些機械化，好像沒什麼精神似的，而且眼前的常琳，似乎少了點自信，不像先前見到她的模樣。
「你都要走了，我還留在這裡做什麼！」她可不想一個人獨坐在這裡。
現在所面臨的問題令她害怕孤獨及獨處，或許就如同余子風所說的，真的是需要有人好好的保護她。
「好吧！那一起走吧！」
余子風和常琳一同走出了咖啡屋，他戴上了墨鏡，好掩飾他的身份。
「你的眼睛很漂亮，戴上眼鏡很可惜。」常琳依稀還記得第一次在錄音室見到他時，他的眼眸真的深深的吸引了她。
「沒辦法，我可不想被認出來。」余子風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
兩人一直站在人行道上，一句話也沒說，就這樣一直看著車水馬龍的大街。
常琳偶爾抬頭看看天上的雲，雖然空氣被污染的成了一片灰濁，但她還是努力的想看透它，就像她想瞭解余子風的那份企圖心是一樣的。
「我得走了！」余子風和常琳道別著。
「你要去哪呢？」
「去趕通告呀！」余子風回頭看著常琳。
「喔！」常琳點了頭表示瞭解。爾後，她又接著問：「你有車嗎？我可以送你去，我有車。」常琳明知自己很無賴，可是她就是不想走，甚至還有想和他一起上通告的念頭。
「我有車，我可以自己過去的，謝謝你。」余子風看得出常琳彷彿有話想說，但卻開不了口。
「那好吧！」常琳一臉儘是失望的表情。
常琳站在原地沒離開，她一直望著離去的余子風的背影。
當余子風走到自己的車旁，他看見常琳還站在那裡一動也不動的注視著他，兩人不禁笑了起來。
於是，余子風又走回了常琳的身邊，輕聲的問道：「小姐，請問你可以送我一程嗎？」
這一說可算是正中常琳的下懷，不知怎麼地，她只想待在他身邊，因為那樣讓她感到很安全。
「可以！」常琳笑開了，像一朵燦爛的花朵似的綻放笑容。
他坐上了她的車，余子風似乎也感覺到自己的感情有死灰復燃的趨勢，他滿足的笑了笑。
「你不會那麼討厭我了吧！」
「嗯，好像還有一點，不過，只要你趕快將小凡的事情處理好，我想我應該就不會討厭你了。」常琳知道自己已不討厭余子風了，甚至不想再壓抑自己對他已產生的情愫。
「哇！那太感謝你了，希望有一天你也會變成我的歌迷。」余子風調侃的說。
「休想！」常琳笑著回答。
「那可不一定哦！」余子風挑眉的對常琳說，現在的他很快樂，因為他已經跨出了成功的第一步。
常琳沒回答，只是笑了笑，專心的開車。她從來也沒想到自己會莫名其妙的對自己最討厭的偶像歌手產生好感。
這在她內心世界裡是極為諷刺的一件事。
車子駛進了中視，因為余子風要參加一個電視節目的錄影，他在車上時，也和宣傳人員聯絡過了，他告訴宣傳，自己已到了中視。
「待會你怎麼回去呢？」常琳關心的問道，總不能送人家來，就不管別人的死活吧！
「宣傳會來的。」
「OK！那我走了。」常琳說。
「謝謝你送我一程，路上小心。」余子風解開了安全帶，打開車門準備下車。
但在臨下車之時，他突然轉頭在常琳的臉頰上輕輕的送上一吻，這一吻又令常琳一顆心忐忑不安。
「晚上見。」余子風說完之後，就走進了中視。
常琳一個人坐在車上，久久無法呼吸，她的每一個毛細孔都是開啟的，這輕輕的一吻，又吻得她魂不守舍的。
「這個吻又代表了什麼呢？」常琳苦惱的想著，余子風所說的那名他愛的女子，究竟是誰呢？
是她嗎？如果不是她，那這個吻又是什麼意思呢？
「我真的愛上了他嗎？他有什麼地方是吸引我的呢？」常琳喃喃地問著自己，她不知道答案，或許這就是愛情的開始，愛情是不需要任何理由去解釋的。
「可是我原本是那樣的討厭他。」這句話在她心中現在是否定的，這也證明了，愛情的變化是化學作用，不同的是，它沒有一定的公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