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追緝花蝴蝶

第18頁 文 / 竹君

    如玉曾經想進來探望,卻被他一記冷喝斥退了,趕緊離開。

    關上門,他轉身面對她,口氣不善的問:「說,妳為什麼到那種地方?學那種妖媚的艷舞,妳想誘惑誰?」

    彷彿沒看到她的臉色變得蒼白,齊士麟大步的走過去抓住她的雙臂,把她提起來,憤恨的搖晃。

    「妳知不知道那是什麼地方?那不是妳這種千金大小姐可以去的地方。」

    如果他今天沒去水雲居的話,她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樣的危險!會到那種地方去的,絕對不是什麼仁人君子,萬一她發生事情怎麼辦?

    他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他應該好好留意她,保護她才對。

    齊士麟懊惱不已,不知道要氣她還是氣自己。

    「雲姊和嫣紅可以住的地方,我為何不能去?更何況我去那種地方也不過是學舞罷了。」只許州官放火,就不許百姓點燈嗎?

    更何況他齊大公子還在水雲居裡住過一段日子,是那裡的熟客外加常客,為什麼就不許她去?

    「妳該死的根本弄不清楚狀況。」他恨不得伸手捏死這個單純丫頭,一記鐵拳直揮向她身後的柱子,把實心大柱打凹了一個大洞。

    她不知道有許多男人圍在教坊外,看著她搔首弄姿、賣弄風情嗎?

    田飄飄被他嚇得一怔,不平的氣焰頓時消減了大半,有點瑟縮的眨眨眼。「是我自己要學那種舞的,也不行嗎?你們男人不就愛看女人跳那種舞嗎?」

    他不也被嫣紅的舞姿迷住?

    難道他就只許自己欣賞,而不許她跳?

    這太不公平了。

    「住口,妳知道個什麼?」她的無知令他氣餒。「妳知道那些圍觀的男人是用什麼眼光在看妳嗎?妳是在作踐自己。」他真的被她氣昏頭了,也不管講出來的話有多傷人。

    作踐自己?

    田飄飄的臉因為他的話而血色盡失,美麗星眸無法置信的瞠瞪著他。「你說我在作踐自己?我在你心目中是如此低賤的嗎?」

    她覺得椎心刺骨。

    無情的話令她心口淌血,淚光瑩瑩地無聲滑落。

    「是,我學那種舞是想取悅男人又怎樣?取悅除了你之外,天下間的所有男人又如何?你有資格阻止我嗎?」

    既然他認為她是在作踐自己,那就讓他誤會到底好了!

    反正當她發覺自己愛上他的那一刻起,就被傷得毫無尊嚴了。

    曾經有那麼一度,她想不計較一切的與他在一起,哪怕只是小小的一個替代品也好,只要他心中有她,一切就夠了。

    可是現在他已經把她貶得一無是處,那她的這份心、這份付出還值得嗎?

    「妳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他沉怒的蹙起劍眉,按捺不住怒火的伸出雙臂,以蠻力禁錮住她。

    田飄飄臉色發白,試圖掙開他的箝抱。「你幹嘛?放開我。」

    「妳想取悅天下的男人,就先學會怎樣取悅我吧!」他氣惱得直磨牙,憤慨的將她抱往內屋。

    當他重重的把她摔到床上時,她幾乎是立即彈跳而起,不顧全身像要散掉般的痛楚,努力的向床下逃去。

    可是她快,齊士麟比她更快,一脫掉外衣就立即撲向她,將她重重的壓在身下,壓得她差點不能呼吸。

    「放開我,你究竟想幹什麼?」

    「我想要做的事妳不是很清楚嗎?再說妳不是要施展媚術,魅惑全天下的男人嗎?現在我就犧牲一下,讓妳學習怎樣魅惑男人好了。」他嘲謔地笑道,粗暴的撕裂她的衣裳,在她裸露的身上烙下一記記滾燙的紅印。

    她被他的舉動嚇哭了,又驚又怕的扭動掙扎。「別這樣,我求求你別這樣對我!」

    他變得好可怕,變得不像是她認識的齊士麟了。

    「全天下的男人做的都是一樣的事,妳這樣就害怕,如何去取悅其他男人?」他不留情地道,用力扯下她的肚兜。

    她不住的喘息啜泣。「夠了,我知道錯了,求求你放了我吧!」

    她從來都沒有像此刻這般的感到屈辱,他不只欺凌了她的肉體,也凌遲了她的心。

    可齊士麟還不肯放過她,他要她在這一次就學夠教訓,因此他冷硬著心,不顧她的求饒,在她完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冷酷地佔有了她。

    「啊──」悲慼無助的慘叫從她口中逸了出來,禁不住身心受虐的她,第一次昏倒在他的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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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華燈初上,水雲居內已經歡客滿樓,熱鬧烘烘,可是今晚的兩位主角卻都托病無法登場,令乘興而來的客人們紛紛抱怨咆哮,累得老鴇和龜奴不住的哈腰道歉。

    而在房裡的湘雲娘也是愁眉不展,獨自坐在妝台前沉思,似乎正在為某事憂心。

    「我早說過妳的計謀逃不過士麟的眼睛,又何必枉做小人一場。」秦穆懷從丫鬟手中接過煎好的藥,親自端到她的面前。

    湘雲娘望著那碗墨黑的藥,出遊的神思拉了回來。「王爺似乎誤會雲娘了,您的話雲娘不懂。」

    真的有如此明顯嗎?本以為天衣無縫的計畫,卻接二連三的在秦穆懷和齊士麟眼前被拆穿。

    是她的演技不夠精湛?抑或是他們兩人太聰明了?

    「妳打算繼續裝傻到底嗎?姑娘是聰明人,應該知道什麼事情該在什麼時候放手。」

    「是你告訴他的嗎?」湘雲娘哀怨地望著他映在銅鏡裡的身影。

    秦穆懷搖了搖頭,「毋需任何人告知,是妳太低估士麟這個人。不,或許該說妳從來沒有認清過他。」

    情字總讓人迷惘,看不清事實,湘雲娘是如此……他又何嘗不是如此?

    「不,我不相信。我不服輸。區區一個小丫頭,憑什麼得到士麟全部的愛?我湘雲娘有哪一點比她差?我就不相信鬥不過那小丫頭,搶不回士麟的心。」銅鏡裡那張蒼白虛弱的臉突然變得憤恨猙獰,也因為激動而恢復了些血色。

    從來就只有男人被她拋棄,還未有男人拋棄過她。

    齊士麟不會是第一個,也不能是破例的一個。

    「咳咳咳……」一時的激動又令她的心絞痛不已,一隻柳葉眉緊蹙。

    「還是先喝了藥吧!」秦穆懷將藥遞到她嘴邊,小心翼翼地餵她喝下。

    「我只不過是心機用盡的女人,你毋需對我這麼好。」她低聲道。

    「再有心機的女人,也有其可愛的一面。」俊爾不凡的臉滿盈笑意,對她的任性癡傻只有包容。

    「我還能可愛嗎?」不知為何,他的笑容竟然讓她覺得心安,彷彿能把她的罪惡淨化。

    但……這可能嗎?

    「當然能,只要妳肯給我機會,我會證明妳是全天底下最可愛的女人。」他拿起她握在手裡的絹帕,溫柔的為她拭去嘴角的藥潰。

    那輕柔的動作,令她有股被珍惜疼愛的感覺,只是這份奇妙的感覺並沒有維持太久,就被推門進來的丫鬟給打斷了。

    「小姐,洛陽有消息傳來。」

    「真的?快拿給我。」一聽說洛陽有消息回來,湘雲娘立即振奮的離開座位,走向門口。

    剛剛存在於室內的美好氣氛,霎時煙消雲散。

    秦穆懷感慨的輕輕一歎,放下手中的絹帕,悄無聲息的離開。

    待湘雲娘拿到回信,興奮的走回來時,屋裡已經空無一人了。

    留下的只是一室的悵然與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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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飄飄是在如玉的呼喚聲中醒來。

    「小姐,水雲居的雲姑娘來了。」如玉小聲地道,同情的看著床上嬌滴滴的美人兒困難的坐起身。

    昨晚發生的一切是那麼地劇烈,以至於遠站到廊外的她都聽到了,也猜到屋裡發生的事。

    她覺得田小姐好可憐,大少爺太欺負人了。

    「雲姊來了?她在哪?」田飄飄慌急的想下床去見她,可是腳才剛沾了地,全身就虛弱的軟下,猶如初夜般的疼痛。

    「就在大廳,說是為妳送家書來。小姐,妳不要緊吧?」如玉關切的扶住她。

    田飄飄雙頰微紅的搖頭,看來這侍女已經知道昨夜發生了什麼事,這令她更尷尬,無顏見人。「不要緊,請妳快幫我梳妝更衣,我要到大廳去。」

    一聽說有家書來,她顧不得羞怯跟尷尬,要求如玉快快為她梳洗更衣。

    待一切都整理完畢,立即飛也似的奔向大廳。

    一定是爹寫信告訴她,要派人來接她了。

    田飄飄一路興奮期待的奔跑著。

    只是這一份期待在她踏人大廳的那一剎那,就宣告破滅,因為她看到齊士麟正在燒那封家書。

    「不……不要。」她大叫一聲的衝過去,不顧被火灼傷的危險,伸手搶下他燒了一半的家書。

    「妳瘋了?!」齊士麟渾身劇震,搶走她手上正在燃燒的信,用力抓住她被燒傷的雙手,命令僕人立刻去取燙傷藥來。

    「放開我,我要看信,我要看我爹寫來的信。」她掙扎哭喊著,卻怎麼也掙不脫那如鐵鉗般的雙手,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封爹寫來的信在她面前燃燒,化為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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