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頁 文 / 荷子
洗就洗嘛!她一定可以的。她努力說服自己,卻仍壓不了一擁而上的羞意。
「來了……來了。」她三兩步便移到床邊,伸出雙手,準備將他由床上扶起。
她的頭顱倚著他的胸口,一雙手一左一右地穿過他的腋下,使力想把他抬起。
呼!好重。試了兩次仍沒成功,她倚著他的胸口暫時歇息。
他有虛弱到需要她這樣把他抬起來嗎?練承風低著頭盯著她的頭頂。
看來那一刀是把她給嚇壞了吧!
不過,既然她這麼地主動親近,他也不好拒絕。
女兒家的臉皮總是比較薄嘛!
相對於樂得配合的他,努力使勁的於芯芙正在思索,該怎麼將他移到浴桶邊?
換個姿勢好了!
她改成側著扶他,為了將碩大的他扶起,她緊緊地倚著他,胸前的柔軟抵在他的側邊胸膛上,雙手穿過胸前輿背後,然後使力……
喔!他低聲呻吟。
屬於女子特有的馨香飄在四周,隨著他的每一次呼吸,注入他的血液當中。
她……一定要這樣貼著他嗎?
他只是一個正常的男人,一個很久沒有開葷的男人,她這樣貼著他,簡直就是在考驗他嘛!
為了避免再繼續折磨自己,練承風配合地使力隨著她起身。
呼!她拎起衣袖,擦擦額頭上的汗水。終於扶起他了。
接下來是……
她伸出顫抖的雙手,往他身上的單衣逼近……再逼近……
「若是不想做就別做了,我自己來。」
在她連續三次碰到他的衣領又縮回去之後,練承風出聲了。
舉起雙手,就要自行褪下單衣。
「不行!」於芯芙大喊,「大夫說你不能扯動傷口的。你這一動,豈不是要扯到背後的傷口了嗎?不行、不行。」她像只保護過度的老母雞一樣,大驚小怪地,「還是我來吧!」受傷的人最大。
她伸出仍是微微顫抖的手指,笨拙地解開他單衣的繫帶,然後將它褪下。映入她雙眼的,是他結實、帶有淡淡古銅色的胸膛,以及胸前……突出的……兩點。
「轟!」
她的整張臉瞬間漲紅,想掩蓋也不成。
它……它……它……
天!她可是未出嫁的閨女耶!
於芯芙趕緊別過臉去,不敢再看。
房內的溫度頓時上升。練承風不言地看著她害羞的模樣;她不語地瞄著別處,窘迫不已。
四周靜得出奇,怦怦的心跳聲震得她頭昏眼花。
天,別跳那麼快,慢點,慢點……再慢點……
唉!她再這樣害羞下去,他要何時才可以淨身?全身黏黏的很不舒服耶!
「芙芙——」
「嗯?」她恍神地回答。
還是不行,看來得想個法子讓她恢復正常了。
「唉,你該不會是看了我傲人的胸膛,慚愧不已吧!」他故意捧著自己結實的胸肌對她說,「別慚愧了,就算你的比我小,我也認了,所以你就別再傷心了。」他說得煞是正經。
傲人的……胸膛?慚愧?比……他小?
他又在說什麼渾話了?!
就連受傷也不安分一點,滿腦子就只有……只有……那個!
她的臉蛋依舊嫣紅不已,不過現在是氣得發紅的。
老是沒個正經!
「你——」
「怎麼?」練承風再度對她施展媚眼,閃啊閃的。
「你不是要淨身嗎?」她假裝沒聽到他的瘋言瘋語。
「就等你啦!水都快涼了呢!」總算回過神來了。就說美男計有效吧!
水?!糟糕,差點忘了武悅老早把水給盛好了。
得快些才行!
「快,快淨身,水涼了就不好了。」於芯芙開始緊張起來。
「那你不先給我擦擦臉?」
「喔,好。」她快速地擰乾毛巾,仔細將他的俊容擦過一遍。
「好了。那……」接下來要淨身了,還是躲不掉啊!
她扶他下床,走到浴桶邊。
「你可以下去了。」她對他這麼說。
下去?敢情不用脫褲子就可以洗啦!有人是這樣淨身的嗎?
「喏!」他用手比了比還在自己身上、唯一可以蔽體的褲子。
「那……那裡……」她指了指他的下半身。
「嗯。」他點點頭。
「我……我……」
「你淨身的時候那裡都不洗的嗎?」他意有所指地說。
當然要啊!可是……
「我看我自己來好了。」他故技重施,就要彎腰低下身去——
「我來——」她認輸!
唉!清白全毀在他身上了,真是冤家啊!
為了避免看見不該看的東西,她站到他的身後就定位,然後蹲下來。
呼,我可以的!於芯芙再次深吸一口氣,伸出雙手,沒有遲疑地使勁將他的褲子往下拉。
咦?怎麼脫不下來?
唉!「你忘了鬆開褲頭了。」練承風好心地提醒她。
「那——」她正想開口請他幫忙。
「我來吧!」他自動地解開褲頭,不費吹灰之力。
她輕輕一拉,這次果然行了。
「你趕緊到浴桶裡吧!」
等他步入浴桶之後,於芯芙才敢面對著……他的雙眼。她當然還是不敢亂瞄了,他現在全身上下可是光溜溜的呢,萬一不小心看見了……那個……不該看的……
不不不,別再想了。
還好武悅很細心,沒倒太多水,不然傷口碰到水就不好了。她瞄了一眼他敷著藥的背部,心中不禁感到愧疚。
如果不是要救她,他也不會受傷……
都是那個壞女人,若非她趁大夥兒不注意,持刀向她衝過來,他也不會為了趕來救她挨了對方一刀。
不過,現在不是愧疚的好時機。於芯芙振奮起精神,鼓起勇氣,準備做出……忘恩負義的事情……
「武悅實在是太細心了,連這點小細節都注意到了,既然這水位不高,不會碰到傷口,嗯,那個……我想,接下來就勞煩你自己了,你一定可以的,不必擔心。」她一鼓作氣地說完,然後丟下他一個人往門外溜去。「你洗好了再叫我進來幫你穿衣啊!」臨走前不忘再叮嚀一聲。
「砰!」門被她粗魯地掩上。
這樣……應該沒關係吧!
反正都坐在桶子裡了,也不用彎腰什麼的,伸伸手就可以……把一些部位洗乾淨了。用不著她啦!
她擺擺手,說服自己。
屋內被丟下的人則是毫不客氣地放聲大笑,豪放的笑聲傳到了屋外,傳進於芯芙的耳裡。
喔!他一定要這樣取笑她嗎?於芯芙懊惱地用雙手掩著臉。
他壞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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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白天,於芯芙一個人在別莊的亭子裡打盹。
「咻!」一抹人影呼嘯而過。
「咻!」方才呼嘯而過的人影又飛了回來,在於芯芙打盹的亭子前停了下來。
咦?他不解地望著打盹的人兒。大白天地,怎麼……
他眼中閃過一抹興味。嘻!好奇地湊上前去,想瞧瞧有什麼好玩的。
「芙芙——」他故意壓低嗓子,在她耳邊叫喚。
咦?沒反應?沉睡的人依舊沉睡。
他搔搔頭。有了!這次換成是嬌滴滴的女聲,「芙芙——」
還是沒反應?
哎呀!不好玩!
他不依地跺跺腳,雙手杈腰,大喊:「無聊死了!」
「啊!」於芯芙這次反倒給他嚇醒了。「出了什麼事嗎?」她腦袋混沌的問。
「沒事沒事。」老群高興得滿嘴笑嘻嘻,「只不過是有人大白天在打盹而已,老群無意間看到了,所以嚇唬嚇唬她,嘿嘿……」他一副好奇的模樣倚過身來,「噯,」他用肩頭頂她一下,「芙芙啊,你怎麼大白天地在這裡打盹啊?是不是……夜裡沒睡飽啊?呵呵呵……」他語帶曖昧地說,「是不是……嘿嘿,少爺不肯讓你睡啊?他肯定是對你需索無度對不對?我就知道,少爺雖然外貌上比較像女子,但其實是個強壯的男子漢,他……是不是像頭豹子一樣勇猛啊?」他順便附上兩記媚眼,對她閃啊閃的。
又來了!她翻翻白眼。最近大家都被傳染了是不是?怎麼動不動就會收到這種眼神呢?還有,什麼叫……叫需索無度?
她溫柔賢淑的形象開始出現裂痕……
臭老群,沒個正經的。
她又還沒有嫁人,怎麼可能會跟他……跟他……那個。
「說嘛說嘛,告訴老群嘛!少爺是不是像頭猛豹一樣啊?」他好想知道喔!
「你……」
「別這樣嘛!你要是不好意思說,那……那不然用點頭、搖頭來回答好了,這樣也行的。」
女兒家臉皮薄嘛,這事……總是不好意思說出口,他可以瞭解的,呵呵呵……
「這事你去問少爺應該比較快吧?我又不是他,又怎麼知道他是不是像頭豹子一樣?」她不點頭也不搖頭的回答。
啊?難道不是他想的那樣?「那你沒事幹嘛大白天地在這裡打盹?夜裡沒睡好?少爺騷擾你?」說不定喔!說不定少爺吃不到,摸摸也過癮。
「不是啦!」怎麼老是扯到那裡去?少爺可是很正人君子的,雖然偶爾會偷吃幾口她的小嘴兒,但他們是真的……還沒洞房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