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頁 文 / 滕真
「你畢業時一堆大企業都捧著鈔票等你去上班,你卻選了薪水最少、工時最長的『天使』,你想我會沒有覺悟嗎?」他歎口氣。
「我選『天使』和你有無覺悟有什麼關連?」她滿頭的問號。
「以後你就知道了。」他神秘地笑著。
「小氣鬼!」她扮個鬼臉。
「別氣了!反正你會是唯一得到答案的那個人啊!」他摸摸她的頭,言語中淨是寵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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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到底是怎麼了?怎麼一回來就一直亂翻啊?都亂了啦!」她跟在他身後,努力想把被他弄亂的東西整理好。
「我在找東西。」他頭也不回地應道。
剛剛他又發現門上有破壞的痕跡,那麼被他排除掉的原因又回來了,顯然他們仍想找某樣他們認定在她身上的東西。
「你想找什麼告訴我,我拿給你!」她連忙扯住他的手,希望他別再搗蛋了。
「我不知道!」他拉開她的手繼續找。
「啊?那你找什麼啊?」她連忙再次扯住他的手。
「反正你也不知道,問你也沒用,你到沙發那邊休息吧!」他將她拉到一旁,一手仍將雜誌一本本全都拿起來抖了抖,確定裡頭沒夾著東西才又換一本。
「可是你這樣又能找到什麼你不知道的東西啊?」她仍想制止他。
「試試看囉!反正閒著也是閒著。」他傾身上前繼續找,可他這動作卻將她夾在身前,隨著他的動作移動,她被壓得更緊了。
她連忙鑽出來。怎麼一找起東西,兩人之間就變得有些瞹昧呢?她歎口氣蹲下來,將掉在地上的小東西一一撿起。這傢伙是破壞狂啊?瞧!連CD都掉滿地了,她直接將東西全塞進櫃子裡。
而他由上而下開始翻找下層的物品,一個轉身撞到她。
「哎呀!」兩人同時驚呼,雙雙跌倒在地,他撐住身子才沒整個人壓在她身上,但交纏的手腳也很夠看了。
「你小心點啦!」
「抱歉!沒看到你,有沒有摔疼?」他坐起身將她拉起來。
「還好!」她下意識地揉揉後腦。
他見狀立刻伸手替她揉,兩人坐在地上,她嬌小的身軀縮在他身前,他攬著她的腰,小心地替她揉著頭。
「還痛不痛?」
「好多了,我沒事。」發現和他離得好近,她窘迫的想逃離。
「怎麼可以?沒揉散,等會兒就腫個包了。」他將她攬得更近些,仔細揉著。
他的氣息吹拂在她的耳畔頸項問,弄得她又癢又顫的,她不好意思直接推開他,只能強自忍耐,卻抑不住心頭狂跳的頻率。
「咦?這是什麼?」他傾身探向書櫃,唇下經意刷過她的粉頰。
「什麼?」她窘呆了。現在是什麼情況?為什麼他們要曖昧的抱在一起?
「這相片呀!裡頭的人是誰?」他把照片拿到她眼前。
「呃,這是我們在越南拍的。」
「我是說這傢伙是誰?」
「陳隊長呀!他現在在柬埔寨,是個很好的人。」她整個人倚在書櫃上,而身前壓著他強健的體魄,令她尷尬萬分。
「陳隊長呀!我聽說他在柬埔寨出車禍了。」他有些幸災樂禍的說道。
「嗯!我也是今天才知道。」
他一手撐在地上,一手仍拿著照片,讓他不爽的是照片裡,那傢伙居然攬著她的肩,而這笨蛋還笑得好開心。
「夠了吧!你還想找什麼呢?」她放棄了,真要和他計較,她肯定會輸得更徹底,不如讓他停止搜尋,也許她能拿回自由。
「嗯……若是這樣,只好去『天使』看一看了。」他捂著唇斟酌著,搞不好她將東西帶回「天使」了。
「你在說什麼?」她只好推推他的胸膛。
「幹嘛?」
「我們要一直坐在地上嗎?」她好無奈地問。
「咦?」他一副現在才發現的樣子,連忙將她拉起來。
她只能再歎口氣才又問:「你剛剛提到『天使』是有什麼事嗎?」
「嗯!是有那麼一點。」
「和許先生留給你的資料有關是不是?」
「咦?提到他我才想到,他怎麼還沒到?」他看向時鐘。
「他要來?」這意味著他要離去了。
「對!等一下我有事……」他還沒說完門鈴就響了,她只好先去開門。
「抱歉!我有點事耽擱了。」許雲天笑著走進來。
「那我走了。」楊傲菽拿起外套。
「你到底要去哪裡?」她有些擔心,他們似乎已經查到一些事,卻不肯告訴她,八成是不想讓她擔心吧!
「去犯案!」他咧嘴輕笑。
「犯案?」
「放心,我很快就回來。」他微笑拍拍她的臉蛋才走了出去。
黎亞澄呆望著門口許久才回神,想起屋裡還有別人,立刻尷尬的朝他笑了笑。「真不好意思,又要麻煩你了。」
「哪裡,這工作算很輕鬆了。」他自在地坐了下來,她臉上明顯的擔憂讓他很滿意。這小妮子有進步喔!
她卻有點不自在,自從上回被他直言數落後,她就有點怕他,他看透人心的眸子太精明,讓她有種無所遁形的無助感。
「你很擔心他嗎?」他蹺起二郎腿微笑問道。
「有一點。」她乖乖承認。
「其實我們當偵探的有時和小偷差不多。」
「是嗎?他現在要去當賊?」
「你要這麼說也可以啦!一些正常管道拿不到的資料,卻又非到手不可時,這種小手段就不得不出籠了。」
「他要去『天使』當賊?為什麼?」
「找一些資料吧!畢竟發生狀況的應該是『天使』,而不是你,只是那些人以為是你罷了。」
「是這樣嗎?」
「或許我該說是『天使』中的某人,你只是倒楣身在其中。」
「所以他去『天使』幹壞事?會不會有事?」
「你可別小看他的身手,只是當賊難不倒他的。」
「是嗎?看來你們能做的副業不少嘛!」她取笑道。
「喂!我們可是善良老百姓,少污蔑我們了。」
她終於露出微笑。
「既然你能承認擔心他,是不是也能誠實面對自己呢?」
她訝然地抬頭。
「你喜歡他,不!該說比喜歡更深才是。」他說的是肯定句。
她怔忡了下沒反駁。許雲天說的沒錯,但現在她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辦了,雖然楊傲菽老是對她毛手毛腳的,但他也一再聲明兩人只是朋友啊!
「你放心吧!用力愛這個男人絕對不會讓你傷害任何人的。」
「真的?」她驚訝不已,他怎麼能這麼肯定呢?
「當然了,我保證!呃……」他突然想到施家老太婆,不禁擔心的看著她。「倒是你自己要小心點,也許是你會被傷害哩!不過放心吧!我們家楊哥哥一定會保護你的。」
她聽得一頭霧水,但他的保證卻讓她心頭一陣清爽,若真如此,那她可以放手追愛了,只是現在還來得及嗎?
不管來不來得及,她都要試試,這是她欠他的。
「丫頭,我喜歡你現在的表情。」許雲天微笑稱許。
她揚起眉頭懂他的意思。「許先生,你真是個好人。」
「我不介意你叫我聲雲天哥。」
「謝謝你,雲天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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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雲天陪她一直聊到楊傲菽回來才起身告辭,她送他到門口,回頭卻對上楊傲菽不爽的眸子。
「怎麼了?」
「幹嘛這麼親熱送他?」楊傲菽指控著。
「人家來幫忙這麼久,送送他是禮貌吧!」她微惱地睞了他一眼。
「你怎麼就從沒送過我?」他斤斤計較著。
「下回我會記得,還會拿手絹揮到看不見你為止。」她好笑的回應他的抗議。
「這就不必了,好矬!」他笑出聲來。
「你案子犯得怎樣了?」她擔心的問。
「嗯!沒什麼斬獲。」到底那些人在意的是什麼東西呢?他實在弄不明白。他有些疲乏地動動脖子。
「很累嗎?」她心疼不已。
「嗯!腰酸背痛的。」他實話實說。
「要不要我替你按一按?」她直覺地問。
「可以嗎?」他眸光一亮。
「當然了。」她好笑的點頭。
他連忙在沙發裡坐好,等著她服務,真是賺到了。
「從這裡按起好不好?」她跪在沙發上,將十指放上他的頭皮。
「都好!」他微笑瞇起眼眸期待著。
她由頭皮開始替他輕柔地按揉,一會兒後才問道:「力道可以嗎?」
「好舒服,沒想到你的按摩技術這麼好!」他讚許不已,許是太舒服了,他整個人往後靠在她的身上,全然的放鬆了。
「有嗎?是你太累的關係吧!」她柔聲應道。
「亞澄,認識你這麼久,就屬今天對我最好。」他咧嘴笑得好開心。
「我有那麼差勁嗎?」
「也不是,而是你現在對我沒隔起防護牆,讓我覺得好自在。」
「說的跟真的一樣。」他居然可以感受到她心境上的轉變?好細心的男人,她不覺莞爾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