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頁 文 / 樓采凝
「你好過分。」她捂著嘴,繼而掄拳捶打著他,「可惡、可惡……」
裘韋林握住她的小手,抿唇輕笑,「妳們女人不就喜歡可惡又邪惡的男人嗎?我只是順了妳的意而已。」
他不在乎她的反抗,也不去看她的淚水,妒意催發著怒火翻飛,已經將他的理智徹底燒燬了。用力將她推在沙發上,他霸氣地狠狠要了她--
在強肆的衝剌下,可晴只能咬著下唇,不讓自己懦弱呻吟出聲。她一對脆弱雙眼驚愕慌亂地對上他冷闐的瞳心,「別……我室友就快回來了。」
裘韋林勾起冷笑,「無所謂,有旁觀者正好。」
他的放蕩讓她心驚,他的殘酷讓她心碎,最後她只能閉上眼,任由他在她身上予取予求……直到他滿足為止。
也不知過了多久,加諸在她身上的狂風驟雨瞬停,始作俑者已經無情離去,可晴無力的坐在地上,用顫抖的手扣好鈕扣。
一聽見大門開鎖聲,她嚇得立即衝回自己的房間,將門鎖上,躲在被窩裡。她害怕聽見佩蓮的詢問,因為她已經哭啞了嗓。
幸好佩蓮並未察覺異樣,像是回來拿東西之後又走了出去,可晴緊繃的情緒這時才徹底鬆懈下來。
但想到明天與他無可避免的見面,她的心又無由地抽緊了。
第五章
第二天,可晴故作什麼事都沒發生地來到公司。
讓她慶幸的是裘韋林並不在,她也可以安心地待在辦公室,得到暫時的平靜,但是她仍然不由自主地瞄向他的辦公桌、他的椅子、他的茶杯,擔心再過不久她就會離開這兒,這一切便再也看不到了。
不一會兒,助理進來對著她笑了笑,表情中有著曖昧,「黎秘書,老闆出去前交代,請妳到花店幫他挑一束花。」
看來定是那天裘韋林故意在眾人面前對她做出親熱動作的事被傳開了,而助理也以為這束花是老闆要送她的。
「我知道了。」可晴點點頭,「老闆有說價錢的限度嗎?」
「如果是我,當然是愈多愈好了。」他笑得更為詭異。
可晴尷尬一笑,「那什麼時候要呢?」
「下班以前。」助理說完,就笑著退出辦公室。
「天呀!事情怎麼會變得這麼棘手呢?簡直是一波末平一波又起。」她重歎了口氣,猛抓了幾下頭髮,心情變得好亂。
接下來,可晴利用半天的時間將公事做完,再把預約裘韋林的會面時間安排好後,這才匆匆忙忙地離開公司。
搭上車,她來到花店林立的大街上,一家逛著一家,每家的花都這麼繁多、耀眼,實在讓她難以抉擇呀!
唉!黎可晴,妳難以抉擇什麼?他又不是要送妳的。
糟,她居然忘了問這束花的用途了!不過像他會有什麼用途呢?不就是為了追美女,反正就挑個又大又多的玫瑰就行了,好讓他拿去獻寶。
她走進最近的一家店,對著店員一笑,「我要這裡最艷的玫瑰花。」
「哦!是瑪丹娜嗎?」店員指著角落。
可晴轉頭看了眼,哇……的確又紅又美麗……好像皇后般高貴。
「好,就那種花……全包了。」她點頭一笑。
「全包了!」老闆娘笑開嘴,「好,要不要幫妳配一下?這樣比較雅。」
「也好。」可晴點點頭。
「那請妳稍等。」老闆娘挑了一些菟絲與滿天星,還有日本進口的夕霧做搭配,一層層的將它完美地包裝好。
「小姐,妳有車嗎?我幫妳拿上車放好。」老闆娘好意道。
「呃,我沒車。」真的好大一東,看來她沒辦法搭公車了。
「要不我讓我們小弟為妳送去好了,這麼大一束妳可能不好拿。」老闆娘又建議道。
「好啊!那他什麼時候可以送呢?」
「幾位小弟都出去送花,可能要晚一點了。」老闆娘看看時鐘,「六點可以嗎?」
「不行,那太晚了。」可晴攏了攏發,想了想,「那我坐計程車好了,能不能麻煩妳幫我叫車呢?」
「當然沒問題了。」她立刻打電話叫車,幾分鐘後計程車到了,老闆娘還好心的替她將花擺放好,「這樣比較不會壓到,等一下直接拿出來就行了。」
「謝謝妳。」可晴對她微微一笑,慶幸自己找對了花店,只是看著這美麗的花束,卻也同時哀傷起自己愛情的瞬落。
回到公司還不到下班時間,可晴捧著花進入辦公室,卻驚見裘韋林已經坐在辦公桌前等著她了。
「我遲到了嗎?」可晴驚愕地問。
他樞著眉毛,神情中帶著一抹不經心的傭懶,「妳是沒遲到,不過這束花的問題卻非常大。」
「什麼問題?」她隱藏悲傷,故作輕鬆的說:「我想這夠氣派,任何女人見了都會心動,你難道不這麼覺得?」
「妳是好意為我泡妞?」他扯出笑痕,卻惡意要揭她傷痕,「還真是個稱職的女秘書,難為妳了。」
她別開臉,用力眨去眼底的淚霧,「我不想聽你說這些話。」
「好吧!那我就說些正經的。」裘韋林指著她手裡的那些花,「花是很美,不過妳買錯了。」
「買錯?!」她猛地一愣。
「章玲的父親昨晚心肌梗塞送急,我這是要探病的。」他站起來笑望著她,「妳是故意的吧?」
「故意?」她倉皇的搖著頭,「我怎麼可能是故意的,我並不知道花的用途,你只是要我幫你買花。」
「妳身為我的秘書,是不是有責任打通電話問問我?」他瞇起眸,語氣中滿是譏誚與苛責。
她一下子啞然無言,湧上心間的委屈鑽心刺骨,本想從他臉上找尋一點開玩笑的蛛絲馬跡,然而卻什麼都沒有,有的只是那一道道大瞻的灼烈視線。
「我這就去換。」她忍著淚,就要轉身。
「不用了,我和章玲已經約好時間,就要來不及了,這束花就送妳吧!」丟下這話,他便拎起外套迅速走了出去。
可晴看著手裡的花,最後隨便找來一隻瓷瓶將它插進去,與原來的綠色小盆栽擺放在一塊兒,看著它們亮麗的綻放笑容,可她為何一點都笑不出來?
看向他空蕩蕩的辦公桌椅,她心底突然有了一個決定,於是趕緊趁自己還沒後悔之前拿來紙筆,寫了要寫的東西。
☆☆☆☆☆☆☆☆☆☆☆☆☆☆☆☆☆☆☆☆☆☆
可晴回到住處,沒有佩蓮的身影,頓時寂寞不已。
這陣子佩蓮的公司辦了個日本五日游,她已經於今天中午前往機場搭機,昨晚她就是為了準備東西才忙進忙出的,早上她還刻意提早起床,在可晴上班之前向她道別。
「沒人閒聊的日子還真難熬,」她無力的坐進椅中,一手托腮地喃喃自語。
強迫自己不去想,可還是忍不住想著有關裘韋林的一切,不知他現在在做什麼?是和章玲在一塊兒嗎?
用力吐了口氣,她從皮包裡翻出剛剛順便在街上買回來的三明治和兩瓶養樂多,看著它們她不禁苦笑,想想自己又將沒了工作,以後大概真的只能吃三明治過日子了。
時間滴滴答答過去,可晴吃完三明治,打開二十吋的電視看了一部爆笑片,但從頭到尾她連一點笑意都沒有。算了,才剛死了心的人,要她笑簡直是殘忍的酷刑。
拿了衣服進浴室泡澡,佩蓮不在,沒人跟她搶浴室,可以讓她盡情的泡……泡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爛。
最後她索性滑進浴缸內,將整張臉埋在裡頭,再冒出水面時已經分不清臉上的是水還是淚。
然後她起身、拭乾、穿衣,才剛走出浴室,門鈴聲卻突然響了。
可晴震了幾秒,佩蓮不可能在這時候從日本飛回來,那會是誰呢?
拉開門一看,她驀然愣住……等找回行動的能力時,她立刻後退、關門、上鎖,整個動作可說是一氣呵成、毫無遲滯。
「妳這是在做什麼?遇見搶匪了嗎?」裘韋林調笑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可晴低頭看看自己,天!一套粉紅色的少女睡衣,一頭濕淋淋的亂髮,她已經毫無形象可言。
「開門,讓我進去。」他命令她。
可晴緊抱著自己,又後退一大步,「我們現在已經沒有任何關係,我已經不是你的秘書了。」
「哦?這麼簡單的一句話就可以撇清一切?」他一手撐在門板上,在外頭激狂的大笑出聲。
「我已經遞出辭呈了。」她的心揪痛著,其實她也不願意,但是長痛不如短痛,還是讓一切回歸原點吧!
「我沒批准。」他很乾脆地回答。
「不管你准或不准,我已經不打算去上班了。」可晴已經是吃了秤鉈鐵了心,不再為他的一言一語傷神。
「總有個理由吧?」
「我的辭呈上面寫了。」她不想再說一次。
「哦!」他從口袋裡拿出辭呈,找了原因欄,「工作繁重,無法勝任……哈……」念完,他大笑出聲。
「你笑什麼?」看不到他的表情,可晴心慌意亂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