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頁 文 / 莫辰
伺候他?是可忍,孰不可忍,慕容原野一個巴掌狠狠落在她粉嫩的俏臉上。
他這一掌下得很重,倪羽裳被他摑得七葷八素、眼冒金星,身子也跟著搖晃起來。
慕容原野抓住她的肩膀穩住她,逼她面對自己,「要伺候我不用等我到秦淮,現在就可以!」語罷,他將她推向床。
倪羽裳跌坐在床上,她的頭還在暈,根本無法抵抗慕容原野欺壓上來的身子和親吻,而實際上,她也從來無法抗拒他的吻。
慕容原野扯開她的衣裳,帶著情慾的吻落在她雪白的頸項及胸前,他略顯粗暴的輕啃著。
如火如荼的熱吻焚燒著慕容原野的自制力,直到門外傳來李茵茵和珍兒講話的聲音,他才倏地拉回一絲理智。
他停下吻,離開她的身上,「霓裳,我不會中你的計,你以為用作踐自己的方式就會讓我心軟娶你?你這如意算盤打錯了,你走吧,馬上走!」語罷,他立刻起身開門,在即將跨出門檻前,他再度丟下一句話:「他日若到秦淮,我一定會上怡香院找你,成為你的入幕之賓,後會有期了。」
聽著他羞辱的話、注視著他無情的背影,倪羽裳不禁放聲大哭。
慕容原野走遠後,來到別風院的李茵茵走進房裡,見倪羽裳人在床上還衣衫不整,忍不住氣得給她一巴掌。
「都要走了還魅惑原野!」她氣呼呼地瞪著她。
珍兒連忙拉住她的手,「李姑娘,不能怪泥兒,我在門外聽到是……是大少爺想要泥兒。」
李茵茵垂下手,一股氣無處可消,「巧兒,你幫珍兒替她整理包袱,趕緊把她趕出去。」
「不用了,我自己會走,包袱不用整理了。」
語罷,倪羽裳奔出房門、奔出別風院、奔出令她心碎的慕容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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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的深夜裡,慕容府的大門突地傳來門環連續敲擊門板的聲音,驚醒了門房起身開門。
「這位大哥,我是你們慕容府的親家,請你向老夫人或是慕容公子通報一聲。」門外的朱鳳娘朝門房說道。
她費盡千辛萬苦才從怡香院逃出來,一路上更是飽受折騰,明知半夜敲門不恰當,可她還是急著要找倪羽裳。
一進長安城,她就聽說慕容府的大公子要成親了,她的直覺告訴她,慕容原野要娶的人不是倪羽裳,應該是新定下的婚事。
門房狐疑的看著略顯落魄的朱鳳娘。
親家怎麼會半夜來敲門?李府好歹也是大戶人家,這人怎麼會這麼落魄?
朱鳳娘是個見過世面的人,應付人、看情勢皆有她的一套,她猜得到門房在想什麼。
她故意說道:「我們在來時的路上遇劫、走散了,不知道有沒有其他的親友先到了?你可不可以立刻幫我通報?」
門房一聽,趕緊將朱鳳娘請進門,由於是深夜,不好吵醒慕容老夫人,他便拉著她上別風院通報。
朱鳳娘隨著門房來到別風院,見這裡佈置得喜氣洋洋,一把怒火立刻燒了起來。
當她再見到慕容原野本人時,立刻毫不客氣的吼道:「姓慕容的,我家羽裳呢?」
「你家羽裳?你是誰?」慕容原野打量著眼前落魄的婦人。
「我是她二娘,羽裳在哪裡?」朱鳳娘再度問道。
被吵醒的李茵茵以為是她的家人遇劫了,連忙起床出房,可她非但沒看見她的家人,反而看見一名大呼小叫的女人。
「她是誰啊?」李茵茵問著慕容原野。
「一個無關緊要的人。」慕容原野回道:「吳漢,送她出去,記得交代門房,以後凡是閒雜人等,一律不准進門。」
「是。」吳漢朝朱鳳娘走過去。
朱鳳娘一聽怒不可遏,「你們是不是把她趕走了?我告訴你們,羽裳若有個三長兩短,我朱鳳娘一定放火燒了你們慕容府!」
「快走,否則我不客氣了。」吳漢朝朱鳳娘說道。
朱鳳娘大吼道:「告訴我羽裳在哪裡,否則我不走。你們慕容府仗勢欺人、無情無義……」
聽她說不走又愈罵愈起勁,吳漢只好出手抓住朱鳳娘的手臂,硬拉著她離開,也打斷了她的話。
朱鳳娘知道自己一定會被趕出去,她非罵個痛快不可,於是張口續道:「羽裳賣唱不等於是妓女,分明是你們慕容府背信忘義,見人家家道中落就找理由退婚;慕容原野,你良心何在?」
退婚?
慕容原野一震,連忙喊道:「吳漢,放開她!」
吳漢一聽,隨即放開朱鳳娘。
慕容原野舉步朝朱鳳娘走近,「你說什麼退婚?」
朱鳳娘甩了甩手,「慕容公子,你最好把羽裳找出來還我,並給我們一個交代,否則我會在長安城裡大肆宣傳,說你們慕容府背信忘義的惡行。」
朱鳳娘的話教慕容原野恍然大悟。「倪……羽裳?倪府?霓裳是我指腹為婚的未婚妻子?」
「你不知道?」朱鳳娘的臉色一下子難看起來,她還以為慕容原野早知道,她這下豈不是不打自招了嗎?
「到底是怎麼回事?」慕容原野沉聲問道。
朱鳳娘連忙解釋:「慕容公子,羽裳賣唱實不得已,是胡天霸吃人不吐骨頭硬逼的。你放心,羽裳蒙著臉又改名,不會有人知道她是你指腹為婚的妻子,她真的還是清清白白的。」
「該死!」慕容原野低咒一聲,接著命令道:「吳漢,帶人去把泥兒找回來!」
他為什麼沒聯想到她是他指腹為婚的未婚妻?
天啊,他到底誤會她多深?又傷害她多深?
「是,屬下馬上去找。」吳漢立刻領命退下。
「泥兒?喂,姓慕容的,我在跟你說羽裳的事,你卻派人找什麼泥兒,我可告訴你,你不給我們一個公道,我朱鳳娘不會善罷甘休的。」
「泥兒就是霓裳,也就是羽裳。」慕容原野回道,隨即派了個丫鬟安頓朱鳳娘,自己則上蘭幽院。
他知道他奶奶是唯一知道所有真相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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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原野不斷派人沿著通往秦淮的路上找,依倪羽裳一個姑娘家的腳程,他派去的人應該找得到才對,可回報的消息卻總是教他失望。
直到第三天的中午,胡天霸派人送口信到慕容府,說他找到了倪羽裳,要慕容原野帶著銀票到城內的客棧相會。
慕容原野二話不說,立刻帶著幾個侍從來到客棧。
「慕容公子,好久不見。」一見慕容原野進了客棧,胡天霸立刻迎上前去,笑得好諂媚。
他追朱鳳娘追到長安之後追丟了,正氣急敗壞之際,正好看到在街上遊蕩的倪羽裳。
「胡老闆,霓裳人呢?」慕容原野直截了當的問道。
「在二樓的客房裡。」胡天霸指指上頭。
「帶路!」
「慕容公子,我們總得先談談價錢。」胡天霸嘿嘿冷笑。
「你要多少?」慕容原野皺眉。
「一千兩銀子。」
「一千兩?」慕容原野輕勾起唇角,冷笑道:「胡老闆,霓裳母女欠你不過百兩,你卻開口跟我要一千兩?」
「慕容公子,我開妓院就是要賺錢嘛,如果您認為一千兩太貴,我相信有人會出更高的價錢。」
慕容原野一聽,冷不防地出手鎖住胡天霸的喉頭,冷冷說道:「霓裳對我來說豈只值千兩,那點銀子在我慕容原野眼裡不過是九牛一毛,是你不配得到這些錢,你欺搾她們夠久了。」
「慕容公子,我、我借錢一向是以高利計算,她們……也知道,我可沒逼她們跟我借錢啊……」胡天霸呼吸困難的說道。
慕容原野放開他,接著命令道:「吳漢,給他五百兩,把另外五百兩捐給城外收容遊民的大雜院,替胡老闆做做善事。」
吳漢一聽,立刻從懷裡掏出五百兩的銀票遞給胡天霸。
胡天霸的臉色發青,不甘願的瞪著銀票。
「胡老闆,我勸你收下,然後把霓裳的借據或是賣身契拿出來,不要等我家大少爺收了你的怡香院才來後悔。」吳漢說道。
胡天霸一聽,認分地收下吳漢手裡的五百兩銀票,再從懷裡掏出倪羽裳被迫簽下沒多久的賣身契。
吳漢接過賣身契再遞給慕容原野,慕容原野看了一眼之後揣入懷裡。
「胡爺!」此刻,胡天霸的—個手下從二樓奔下來急道:「霓裳爬樹跑了!」
房間的窗戶外剛好有棵老椿樹,倪羽裳趁沒人注意,冒險爬出窗外,沿著樹幹下了地面。
「什麼?」胡天霸一聽,趕緊將五百兩銀票揣進懷裡。「慕容公子,我們剛剛已經結束交易,霓裳已經不關我的事了。」
「吳漢,找人!」語罷,慕容原野轉身奔出客棧,上馬沿街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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