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頁 文 / 莫辰
今夜月色皎潔,山中寧靜異常。胡冠峰的摩托車聲到門口後熄了火,引起韋克凡的注意。他下樓來到庭院,想看看是什麼樣的同學讓她遲遲不歸。他打開大門旁的小門!正好看見胡冠峰正準備和任曉辰道再見,而兩人也被韋克凡的開門聲嚇一跳。
韋克凡目不轉睛的打量著胡冠峰,胡冠峰被韋克凡那股懾人的氣勢看得極不自在,匆匆道過再見後便離去。任曉辰目送他的車影消失在夜色中,才從韋克凡身邊閃過進入庭院。
任曉辰進入房間後,飛快地將房門鎖上,她不想聽韋克凡說什麼責備之類的話。果不其然,敲門聲隨之響起,她只好打開門,打算勇敢的面對他的指責。
「如果你想罵我就罵吧,我下次不會這麼做了!影響你的休息時間,我很抱歉。」
「他是誰?」他的心中有一股妒火。
「同學。」
「既是同學也是男朋友?」妒火已延燒到雙眸。
「同學就只是同學。」
「是嗎?剛剛你看他離開的樣子,好像滿依依不捨的。」
「人家願意這麼晚送我回來,我當然也要看他平安的離開我的視線。」
「的確是很晚,而這樣的夜色剛好方便一些男女們做些什麼?」
他的胡亂臆測引起她強烈的反彈,「如果沒事,我想洗澡休息了。」她隨即關上門,將即將爆發怒火的韋克凡關在門外。
韋克凡等了二小時的門,早就怒火中燒;又讓他看見男人送她回家,更是火上加油;現在她居然把他關在門外,從來沒有一個女人令他如此在乎又生氣,更別說敢如此藐視他。
他回到自己的房間來回踱步,心中那把火依舊無法平息。他拿下牆上的畫,拉開一扇暗門,暗門的另一邊便是任曉辰的房間。這兩間房當初經過特別設計,任曉辰住的這間房是他小時候住的,那時父母就睡在他現在的房間。媽媽為了方便晚上幫他蓋被,所以特地設計了這道門。只是,沒想到今夜他竟會動用到這扇門。
浴室裡傳出水流聲,表示她正在洗澡。他坐在她的書桌前,隨意瀏覽著她書桌上的書,並翻閱著她的筆記。忽地,一本紫色小冊子吸引住他的目光,他隨手抽出看了一眼封面,隨即翻了開來,裡面竟全都是用毛筆書寫的詩詞,每一首詩詞的旁邊都會押上日期。
韋克凡雖是在美國求學,但他的父親相當重視中國傳統文化,所以從小便另請中國老師來家裡教導他。這些詩詞他就算不懂,也略知一、二。而如此一個多愁善感的女孩,她那份特質絕對其來有自。放回紫色小冊子,他拉開書桌的抽屜,一隻古色古香卻稍嫌老舊的珠寶盒靜靜的擺在裡面。他拿出珠寶盒掀開,裡頭裝的全是她平常用的髮飾,盒蓋的裡面鑲著一張全家福照片,照片裡的任曉辰還只是一個小女孩。
此時,浴室的水流聲停止,繼而響起吹風機的聲音。韋克凡將手中的東西歸位,站起身朝浴室走去,他雙手環抱胸前,站在浴室門口等著任曉辰。
任曉辰踏出浴室,驚見韋克凡,令她目瞪口呆。她拉緊身上唯一的東西,浴巾。
她吹得半干的頭髮披瀉在肩上,無法擋住裸露的香肩,潔白的大腿、弧度美好的小腿,佇立在原地無法動彈。
她猶如出水芙蓉,脫俗得不像話。先前的怒火、妒火已燒得他不惜侵犯她的隱私權,現在她又勾起他的慾火,他就快控制不住自己的理智,想強行要了她。
「你怎麼進來的?」她拉緊浴巾的雙手,指關節已泛白。
「我想進來就進來。」他霸道得不像話。
「你不能這麼霸道無禮!可否請你現在出去,我要換衣服。」她的臉好紅。
「我不出去。」他上前一把抱起她,不顧她的反抗。
「你究竟要做什麼?」她只能把浴巾拉得更緊。
「我要你,現在就要。」他把她放到床上。
「你不能這麼做,你這樣的行為是強暴!」她雙手推著他的胸膛,淚水已滑下臉龐。
「就當我是強暴吧!」他一隻手將她的雙手固定在頭上方,再輕吻去她的淚水。
「我求求你,放了我吧!」她的聲音虛弱得猶如在呢喃。
「把自己交給我,我絕對會對你負責到底,終其一生。」他在她耳邊輕喃。
浴巾無聲無息的掉在地上,潔白纖細的胴體盡現。任曉辰羞愧得閉上雙眼偏過頭去。他低下頭含住她的粉紅蓓蕾,興奮的感覺淹沒她的矜持與理智;他撫觸著她的每一寸肌膚,直到他的手覆上女性最敏感的部位,才喚回她的理智。
「不可以!請你住手!你聽我說,我求求你。」她驚慌了起來,一股潛意識裡的力量讓她掙脫他的束縛。她迅速坐起身,拉起旁邊的棉被擋住全裸的身體,微微顫抖著。
韋克凡坐在床沿,默默注視著她,強壓下身體的慾望,不再採取行動。他沒想到自己一時的衝動,可能逼她說出實話。「我洗耳恭聽。」
「我……我不是一個清白的女孩,我無法為人妻、為人母,我只想自己一個人過一生,我希望你不要再對我……」她提起勇氣說著,淚水不聽使喚的流下來。
「除非你告訴我原因,否則我依然不會放棄。」他非逼她說出實話不可。
她心裡想著,該來的總會來!她深吸一口氣,一五一十、毫無隱瞞的說出一切:「我十七歲時,我哥哥欠黑社會一大筆賭債。有一天,我從學校放學回家,走到巷口時,被人摀住鼻子弄昏帶走。等到我醒來時,發現自己在一間公寓裡,門全被鎖住。我打開窗戶對外求救,二十分鐘後,警察就來了。他們說要帶我到醫院做檢查,說我有可能被……強暴或者輪暴……」說完,她把淚臉埋在棉被裡。
「結果呢?」他擁她入懷,撫摸著她的長髮。
「我父親不讓他們幫我做檢查,他怕我再度受到傷害,更害怕我從此無法做人。」
「既然沒有檢查,你怎能肯定自己有被強暴?」
「警察說可能性很高,還說……」
「還說什麼?」他依然撫摸著她的長髮。
「還說我有可能懷孕、得性病,還可能感染AIDS。」
「這件事經過這麼久了,結果那些事有發生嗎?」他吻著她的髮絲問。
「我度過了最難熬的第一個月,然後是第二個月、第三個月,雖然什麼事也沒發生,可是……可是AIDS的潛伏期卻可長達十年之久。所以,這將是一場永無止境的惡夢。」
「曉辰,光是猜測不是辦法,也許你根本沒被強暴。我讓少凡安排,你必須接受檢查。」他試圖說服她。
「不用了,那種可能性簡直是零。而且,他們到現在還繼續威脅我。我父親的遺囑要你保護我,我明知道你可能因此惹上黑社會,我卻因為害怕而不敢跟你明講,我為我們父女的自私跟你道歉。」
「傻女孩,就算你真得了AIDS,我也會一輩子照顧你。所以,你必須接受檢查;還有,我並不是怕事的人,他們休想動你一根寒毛。」他擄獲她的唇,柔柔的、深情款款的。
任曉辰陶醉在他的溫柔裡,可是理智又逼她得面對現實,「我答應你接受檢查,你也答應我,在我出國後,你就結你的婚。」
「早點休息,明天我會陪你到醫院。」他由房門出去,打算繼續保留那扇暗門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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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曉辰第二次走進醫院,在清醒的情況下,心情竟是如此沉重。
韋克凡帶著任曉辰到院長室,韋少凡似乎已久候多時。見他們來了,韋少凡立即通知一名護土前來,陪同任曉辰前往門診室。當任曉辰的身影消失在院長室的門口,兩個男人的情緒也進入了為等待真相,而焦慮無助的精神狀態中。
「克凡,沒想到如此一個女孩,竟有如此坎坷的身世。」韋少凡接到韋克凡的電話後,久久無法平息那份心疼。
「少凡,AIDS的可能性高嗎?」他已迫不及待,雖然明知少凡也同樣在等待答案。
「事情經過這麼多年了,可能性不高。」
「曉辰現在做的是什麼檢查?」
「先檢查處女膜是否還完整,若已經破了,就表示她確實曾遭強暴;只是無法得知是否遭輪暴,因為沒有精液可以採集。」
「一群可惡的混蛋!」他口出穢言。
「克凡,我覺得你對曉辰的關心已超過對鍾芸倩的關心。」韋少凡想起宴會那天,林巧裴說的話,他竟不准任何男人接近曉辰。「不瞞你說,我想要她,非常想要。」對女人,他從來不矯情。
「克凡,曉辰的純真善良我們有目共睹,不管她是否曾遭強暴,都無損她這些特質。我不知道你想要她的原因,若因為性慾,那你跟那些混蛋有何不同?若因為愛,那你得先處理你跟鍾芸倩的婚事。否則,你將陷曉辰於萬劫不復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