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頁 文 / 譚心
白皓然聽了,嗤鼻一笑,「就只為了這個?」他非常不以為然的斜睨著雷傑。
雷傑的眼神霎時轉冷,「聽你的口氣好像這個問題挺簡單的嘛!」他不悅的瞪了白皓然一眼,「那我倒要問問你,你認為桑妮她是怎麼進來的。」他冷聲挑釁著?
白皓然無奈的翻了翻白眼,「拜託!你問我,我問誰?我又沒有練過特異功能,哪知道她是怎麼進來的。」看雷傑一臉認真的表情,他不免舉手做投降狀,「好了,你就別再去想了,搞不好人家有什麼七十二變或者是飛天遁地的本事也說不定,你幹麼去操那麼多心呢?」
「你認為我不該為我們「龍門社」所有人的生命安全操心?」雷傑死冷的瞪著他,口氣非常不友善。
白皓然簡直是自歎弗如,這傢伙有時候就是太過正經、太過嚴肅了一點。
「不,我不這麼認為。」他溫吞的說,「不過,我倒是認為你目前應該知道,另外一件更重要的事。」他的眼神有著隱藏不住的捉弄表情。
雷傑狐疑的瞅著他,「什麼事?」
「那就是氣歎多了,是會短命的?」白皓然哈哈大笑,逗弄的意思十分明白。
雷傑狠狠的瞪了他—眼,雙眸冷得可以結冰,「該死的,你又在耍我了!」這傢伙,真的是欠揍。
白皓然抑不住笑的聳聳肩,「反正無聊嘛!」要是再不找點事來做做的話,他就要成為世界上第一個悶死的人了。
他歎了口氣,伸了下懶腰,將高大修長的身子整個陷入椅背中,雙腿交叉橫放在光可鑒人的茶几上,百般無聊的抖晃著。
今天一大早,龍揚就到樓下的辦公室去坐鎮了,因為總部的人傳真了一份非常重要的資料過來,需要他馬上做指示;而桑妮那小東西更絕了,來了好些天,到今天才想到說什麼要去熟悉新環境,結果,一吃完早飯就溜得不見人影。
唉!白皓然苦著臉搖搖頭,就這樣,整個偌大的屋子裡,只剩下他和雷傑兩個寂寞男子,坐在這兩兩相望,不知該如何打發時間。
就在他也學著雷傑哀聲歎氣之時,桑妮開心的從外面蹦蹦跳跳的跑進來,臉上儘是不懷好意的表情。
「嗨!白皓然、雷傑,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怎麼我才出去一會兒,你們兩個人的臉上,就都是一副要死不活的破病相。咦——」地瞪大了眼睛,「該不會是你們突然發現得了什麼癌啊或者愛滋病的,知道自己活下長了吧!」標準一出口就沒好話。
說正格的,這二十世紀的世界還真不是蓋的,不管是人、是事、是物,每一處都充滿了莫大吸引力,不僅讓她看了眼花撩亂、嘖嘖稱奇。更想就這麼待下來,不回二十三世紀去了。
尤其是她剛剛在樓下飯店看到的那對正在宴請賓客的新人,那新娘身上的結婚禮眼,著實讓她看傻了眼,但卻又羨慕極了!因為在他們那個時代中,男女共締姻緣的儀式非常簡單,只要雙方到公證館互相交換一隻戒指就成了,根本不需要穿什麼結婚禮服或者是到教堂去交換誓言。
總之,生活在這時代的人,真是幸福極了!這是桑妮自下的結論。
「呸呸呸,大風吹吹去。桑妮妹妹啊!你上輩子是烏鴉投胎轉世,還是我們倆哪兒不小心得罪你了?幹麼—開口閉口就沒好話,咒我們得了不治之症,你是不是恨不得我們倆趕快駕鶴西歸,你才高興啊!」白皓然活力充沛的反駁回去,一改剛才那副活像是即將不久於人世的病相。
自從桑妮在這兒住了下來後,他們的日子就變得非常有趣,他每天要是不和她抬槓或鬥嘴個兩三回,就會覺得渾身痛癢難耐、不對勁,就好像是少做了些什麼事。
「嗯哼!我說白皓然白大公子」桑妮好溫柔好溫柔的叫著,你是不是吃飯的時候太久都沒給撐著了,否則,肚量怎麼會愈縮愈小,連這種芝麻小事也斤斤計較呢?你也不瞧瞧人家雷傑,多有大將風範,性子好沉得住氣,一句話都不吭聲,修養到家;而你……嘖嘖嘖,」她不客氣的猛搖頭,「活像是一隻被拔光了毛的野猴子,不但製造噪音,還嘰哩呱啦的鬼叫個不停。」
接著,桑妮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哦!難怪哦!難怪你到現在還做不了什麼大事,成不了什麼大器,原來都是有原因的哦!」她嘻笑的譏諷道,來到他們對面的沙發中坐定,拿了個椅墊當靠背,一副老神在在,什麼都不怕的俏模樣。
哼!想惹她桑妮之前,也不先挖乾淨耳朵去打聽打聽,她是什麼轟動武林、驚動萬教、金光閃閃的大人物,敢跟她比她最拿手的絕活本事——耍嘴皮子,簡直是自找苦吃,套一句話說,就是不想活了。
想她在二十三世紀裡,好歹也是個鼎鼎有名的天才少女兼頑皮鬼靈精,除了她的大哥桑磊還稍稍制伏得了她之外,哪一個人跟地用嘴打架打得贏她的,就連她的父母親以及朋友,不也時常拿她莫可奈何,對她是又氣又愛!
想當然耳,這下子白皓然聽了她的話之後,她預估若沒讓他氣得當場吐血,至少也一定會中個什麼內傷的。
可惜,這回桑妮料錯了,白皓然不但沒有被她氣得哇哇叫,反而仰頭大笑,且差點笑得喘不過氣來。
「要是你真的這麼認為的話,那你就太孤陋寡聞了。」他笑得不懷好意。
但,桑妮並無不悅,反而眼睛一亮,雙手橫胸,神色自若的笑著,看來她這次真的是遇到了一個實力相當的對手了。
嘿!太棒了,可以耍嘴皮子耍個過癮了。
「想我白皓然可是響遍海內外,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龍門社」副魁首,有誰會那麼不自量力的跳出來跟我比。更遑論我那瀟灑帥氣、風流倜儻的英俊外表,以及學識豐富的才氣和待人謙恭有禮的親切態度等等說不完的優點,這些都再再顯示我身上流有和別人不同的高貴血統,是上千萬人精華中的精華,從男到女,從老到少,有哪一個不崇拜我,不為我所迷。」白皓然淘淘不絕的說著,說到最後都快得意忘形了起來,一點都沒有不好意思的神情。
從來都不知道他身上的優點有那麼多,從裡到外,從上到下,多到講個二天三夜也講不完,嘻嘻!或許等他百年作古之後,軀殼搞不好還可以放在博物館裡,讓以俊那些後代子孫,可以欣賞到他這麼個出類拔舉的曠世奇才。
桑妮聞言柳眉一挑,嗤哼了聲,「是哦!好高貴的血統哦!」她的口氣充滿戲謔之意,這個人實在是太狂妄、太厚臉皮、太不要臉了,非殺殺他的銳氣不可,「但是,」她皺皺鼻子,「我有一個地方實在不怎麼明白耶!」她眼神顯得十分詭異。
白皓然不可一世的揚高鼻子,以施恩的口氣回答:「有什麼地方不明白,你儘管問吧!」總算沒浪費他的口水,她終於瞭解他的不凡,懂得尊敬他了。
「既然你說你的身上流有和別人不同的高貴血統,那我想問你的是,你到底是由什麼特殊動物的血統交配而成?」桑妮笑得好甜好甜,「是豬?是老鼠?還是野猴子呢?」對於耍嘴皮子的事,除了拔得頭籌,她可是從不落人後的。
白皓然一陣愕然,而在一旁聽得津津有味的雷傑,早巳因忍俊不住而爆笑出聲,差點笑歪了嘴,不下一秒,桑妮銀鈐般清脆悅耳的笑聲,也加入行列,白皓然的臉微抽動了下,簡直狼狽極了。
原以為這回可以輕鬆獲勝的,結果因一時大意失荊州,敗得一塌糊塗,氣得說不出話來,想來,他「銀狐」的一世威名,全毀在她手上了,唉!真是太悲慘了!
「你們三個在聊些什麼?看起來好像挺熱鬧的樣於。」
龍揚一派輕鬆的站在門口,目光打趣的看著白皓然那副難得一見的釋然表情,差點沒跟著當場笑出來。
「哇!龍揚,你回來了啊!」桑妮快速的跳下沙發,像只歸巢的乳燕般,快步奔向門口的龍揚面前。
龍揚俊冷的臉上帶著些許的笑意,他不由自主的用手輕點了下地尖翹的小鼻頭,「你是不是又在欺負阿皓了?」他含笑的問。
「冤枉啊,我哪有!」桑妮皺起鼻子,嘟起小嘴,「怎麼每次都把我說得像個專門欺負人的小惡霸似的,是他自己先不自量力的想找我抬槓,我才好心的陪他過過兩招,看能不能替他把舌頭給磨利點,難道這樣也錯了嗎?」她說得一副理直氣壯,畢竟耍嘴皮子這種事情,本來就是周瑜打黃蓋,你情我願,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無所謂欺不欺負。
龍揚聽了好笑的低頭望著她,然後搖搖頭,「你喲,鬼靈精—個。」實在拿她沒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