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頁 文 / 子晴
「喔!」他倒也沒有多問。「書上會列出這十一種,自然表示有其解蠱之道,如果所中的非這書上所寫的十一類,可能就得找到下蠱之人了。」
「那我要怎麼確定那個人是不是被下蠱了?畢竟也有可能是其他莫名的疾病,因此總有個判定的方法吧?」
「判定的方法倒是不少,若是懷疑遭到下蠱,應立即確認有無中毒。首先可將一隻銀針插入熟鴨蛋內,隨後放入口中,含約一小時後取出,如果蛋白都變成黑的,就表示已中毒了。或是拿黑豆或生黃豆食之,如果入口不聞腥臭就是中毒。也可以拿約三公分的灸甘草放入口中咬嚼,咽汁後隨即吐出,就是中毒。」他詳細的解說著。
只見凌雪瑩低垂著頭像是在思考,過了好一會兒才笑盈盈的對他說:「元叔,謝謝你的解說。你這本書可以借我帶回去看嗎?」
「那有什麼問題,妳拿去無妨。」王到元挺著圓滾滾的肚子,笑得渾身肥肉顫動。
「元叔,那我有事要先定了,下次再來看你!」凌雪瑩隨即抱著書匆匆離去。她決定試試,至少得先確定靳瀾是下是中蠱了,不然她再有心也沒用。
「別跑得這麼急啊,小心跌倒了。」王到元在後邊喊著。怎麼長大了還是跟孩提時一樣蹦蹦跳跳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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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查到什麼了嗎?」凌雪瑩一身輕便簡單的休閒衫、牛仔褲,臉上更是脂粉不沾,俐落的詢問著,態度沉穩。
「凌小姐,我們已查出靳瀾在大陸視察的一個星期中,曾與一名苗族女子有過接觸。而他們公司員工所謂失蹤的那一日,似乎也是與那苗族女子一同度過的。」徵信社人員從帶來的牛皮紙袋拿出一迭文件讓她過目。
看來那靳瀾也非什麼好東西,才到大陸不到一星期就猴急的想找女人,雪晶想來是愛錯了人,竟然愛上這個花心男,而且誰不好惹,偏要惹上擅長施蠱的苗族女子!她忍不住輕哼了一聲。
從王到元那兒回來的那晚,她便悄悄潛入靳家別墅,看看靳瀾是不是真被下了蠱。而她將書上所說的辦法全試盡,確認他是中了巫蠱之術沒錯。
這一確認,再加上徵信社所查的資料,讓她一度又猶豫了。真的想辦法將靳瀾救醒了,對姊真的好嗎?男人如果有過一次背叛,難保證他沒有第二次、第三次……這樣以後所受到的傷害不是更大嗎?
「那你還查到了些什麼?那名女子的身份背景呢?」她心中百般掙扎的思索著,這個計劃是否要繼續下去?
「據我們調查,那名女子應該是對靳瀾一見鍾情,偏偏靳瀾始終不領情。根據靳氏員工的轉述,在他大陸視察期間,有名大陸女子常到公司想要找靳瀾,但始終被婉拒。」
「那名女子的身份呢?」聽到徵信社人員的轉述,不禁讓她有種鬆口氣的感覺,但也有著莫名的情緒,五味雜陳難以言喻。她不知道自己該高興,還是該失望?
「這點我們還在追查中,不過目前有消息指出,那名苗族女子的落腳處應該是在貴州,她似乎是去那兒投靠親戚的。」
「非常謝謝你們的幫忙,這兒是現金本票五十萬,我希望你們可以在這兩天內找到那名女子,到時我會另外再給你們五十萬。」凌雪瑩毫不在乎的大手筆,以期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得到她所要的消息。
貴州嗎?那她得趕快訂機票……她思忖著,許是想得太過出神,不經意打翻了面前的開水。
徵信社的男子倒也紳士,連忙拿出自己的手帕走到凌雪瑩身邊,幫她擦拭著受到波及的休閒衫跟牛仔褲。
「瞧我不小心的。」她尷尬的一笑。
「還好,只是開水而已,不然妳的衣服就報銷了。」他淺笑著。
「對啊!不然你的手帕應該也要丟了吧?」她打趣道。
「那麼凌小姐,我這就離開繼續追查消息,希望能在極短的時間內達成妳的要求。」被委託的徵信社人員在金錢的鼓勵下,馬上行動,說不定如果比她要求的期限更早查出消息,會有額外獎金。
凌雪瑩禮貌的起身跟他握手,「我相信你們的辦事能力,因此我相當期待你的表現。」在言談間充分展現獨特的自信與自負,使得看來遺像個學生的她,流露一種女強人的氣質。
而後兩人都離開了咖啡廳,全然未發現在他們談話的過程中,角落正有雙赤焰般的凌厲目光目不轉睛的盯著他們瞧。
當他們前腳步出,那雙透著怒氣烈焰目光的主人也後腳跟進,且一路尾隨著俏麗的身影……
奔忙了一天,好不容易終於辦好該辦的事,凌雪瑩迫不及待的回家,累垮的窩在沙發上懶得起來,這種悶熱潮濕的天氣最讓她討厭,搞得她全身濕濕黏黏的。即使她很想趕緊窩進浴室中好好盥洗一番,但是雙腿無力讓她心有餘而力不足。
看著她進門便隨手扔置的手機,忽然問有股衝動想要聽聽姊姊的聲音。是因為即將要出遠門的關係嗎?對至親的人總有份割捨不下的心情。
在她拿起手機欲撥下號碼時,又膽怯的收了手,蔥白的細指還停留在快速鍵上,只是心中的掙扎讓她無法爽快的按下。
只要按下去就可以解除心中的那份思念,可是按下去後,話筒中的人肯跟她說話嗎?雪晶仍舊認定她是傷害靳瀾的人,而雪晶對靳瀾的愛又是這樣的死心塌地,因此她怎麼可能輕易原諒傷害她摯愛男人的兇手呢!
思及此,凌雪瑩無奈又心酸的擱下手機,整個人倚靠在沙發上,充滿倦容的小臉仰望著天花板。她想到了自己已逝的母親,也想到了死去的父親。
即使因為母親身份的關係,讓她在家族中沒有任何的地位,甚至從小受到其他小孩的欺凌,以及大人們苛刻輕蔑的眼光,但她還是很有尊嚴的活到現在,甚至完成了大學學業。
樂天的她什麼都不恨,只對感情不敢嘗試,也不願意輕易的相信,她總把心封鎖起來,還扣上層層的大鎖,即使有心人想一一卸除,最後都精疲力盡的放棄,無法將她膽怯的心釋放出來。
可她真的累了,至少此時的她希望有個強而有力的臂膀可以緊緊的抱住她,最好可以把她抱到浴室中好好沖洗一番,因為她的雙腿已經累得再也抬下起來了,眼皮也似千斤重般的垂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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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強烈的疼痛令她整個人弓了起來,口中不停發出痛苦的呻吟,全身冒著冷汗,痛苦正恣意的侵襲她全身,她的肌肉拉緊,令她難過得幾乎不能呼吸。
「媽媽!不要,不要!放開她,放開我媽媽……不要!媽,不要!不要恨我,不是我……媽媽,對不起……不要死!放了我媽,求求你們……」她不停的在夢中狂喊囈語,哭喊著!
在夢魘裡她渴望著有人來救她,隨即一隻有力的大手捉住了她在半空中揮舞的雙手,下一秒,她便被擁入一個溫暖而結實的胸膛,一個溫柔而堅定的聲音安撫著她受驚的心。
「有我在,別怕,沒事了。」在他的安撫之下,他感覺到懷中的人兒不再驚慌,不再哭泣,他的手輕輕緩緩的摸著她的頭髮。
凌雪瑩緩緩睜開眼,她的情緒恢復了平靜,然後目光看向靳沄——「你都喜歡在半夜闖進一個淑女的房間?我之前沒有換門鎖,看來是個相當大的錯誤!」見到眼前的人,她心中微訝,但也暗自竊喜著,可是嘴硬的她,話中帶著明顯的諷刺。
而靳沄並無如她所預料的推開她,只是走進她的臥房中拿出一條涼被替她蓋好。「別逞強,是誰剛才哭得大喊大叫的?」
當他在咖啡廳看到她與一名男子聊得十分愉快時,他覺得自己大概喝了一加侖的醋,差點酸死。
他挑了一個角落的位置,讓他可以輕易的觀察他們的一舉一動,又不會被人發現。從頭到尾他目不轉睛的盯著他們瞧。看到她一會兒笑靨綻放、一會兒又愁眉不展的顰著柳眉,他的醋火狂肆的燃燒著。
她修身的雙腿被牛仔褲包裹得曲線畢露,而那男人的手竟然肆無忌憚的為她擦拭著水漬,而且她最後竟然還給了那男人一張支票,難不成他是她包養的小白臉?!
原來她真的是這樣的女人?這是多醜陋的惡夢啊!
在他們各自離開後,他便尾隨著她來到這,並請人調查她今天下午究竟辦了些什麼事。
只是他萬萬沒想到,她竟然買了張到大陸的機票,這讓他百思不得其解,於是最後決定親自問她。
凌雪瑩這下子沒話可說了,一發覺自己和他貼得這麼近,他的體溫溫暖了她冰冷的身子,不喜歡自己在這個臭男人面前顯出軟弱的模樣,她掙扎著想要離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