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頁 文 / 香彌
「等一下妳吃完幫我解除那道什麼禁慾咒。」
「……」
沒聽見回音,他確信自己剛才表達的意思夠清楚了,皺著眉睞去一眼。「喂,妳沒聽到我說的話呀?」
「等出去後我再幫你解咒。」剛才他那些話讓她不得不顧忌他有可能會突然獸性大發侵犯她。
「妳不怕我把妳一個人丟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地方嗎?我要現在、立刻,聽到沒有?」胸口傳來一陣一陣的刺痛,他真搞不懂在這種情況下,他竟然還會對她產生情慾,簡直詭異得透頂,尤其當碰觸到她軟軟的身子時,莫名其妙的有一股想擁抱住她的慾望。
「……你不會這麼做的。」如果他真要丟下她,之前他就不會伸手救她了,還有即使他沒說,她也約略可以猜想到,跌下來時,一定是他將她帶往這座石台上,才令她免於遭受蠍子的螫刺。
訝異於她對他的信心,胡萊冷哼,「我不會?談大法師,妳腦袋秀逗了嗎?妳不是口口聲聲說我是妖怪,妖怪會有這麼好心嗎?」
「你是很惡劣,但是我相信你不會對我置之不理,否則你早就一個人走掉了,沒必要等我醒來。」
「我是妖怪嘛,怎麼可能不惡劣,可妳竟然這麼相信我,妳不怕我害妳嗎?」
「你真有心想害我,剛才你有得是機會,用不著等到現在。」她不會蠢到沒想到這點。
「算妳聰明。不過妳如果不解開我的禁慾咒,其他的就沒得商量,除非妳心虛,妳對我下的根本不是禁慾咒,而是發情咒。」才會害他一碰到她,盡浮現一些淫念。
「我才沒心虛,」猶疑一下,談破邪提出要求,「你保證絕不對我亂來,我才解開咒語。」
他冷嘲的開口,「談大法師,妳儘管放心,憑妳這等姿色,還不足以令我失控亂來。」聖德島上多得是風情萬種的俊男美女,她的容貌根本入不了他的眼。
吃完最後一口巧克力,考慮片刻,她才終於點頭。「好吧,你過來一點。」
胡萊移近身子,她催念了一道咒語,掐起靈訣打入他的胸口。
「好了,解除了,我們走吧。」她突然失蹤這麼久,威爾一定很擔心她吧?不知道他是不是還在等她?
「過來,抱住我。」
聞聲,談破邪凝眸嬌斥,「你剛才才答應我不亂來……」
不要?他挑眉。「好吧,談大法師,既然妳不怕被蠍子螫,就隨妳吧,」他好心為她指點方向,「左邊三百公尺遠的地方有一道拱門,我們在門外見,對了,通往那裡的地上,佈滿密密麻麻到叫人噁心的蠍子,妳自己小心一點。」
「等、等一下。」她連忙扯住他的手臂。
「怎麼了?」看到她的身子主動攀了過來,他臉上勾起滿意一笑。
「那個……麻煩你帶我過去。」不想求他,但是她更怕被蠍子螫。
「呵,求我呀,我可以考慮看看。」他是存心刁難。
她無言咬住下唇,抓著他的手卻下肯放鬆。
那副倔強的模樣令他不忍,舒臂摟住她的腰,「算了,我心胸寬大不跟妳計較了,不過妳欠我一百盒巧克力唷。」
「巧克力?」
「對,回去後妳要買一百盒巧克力給我,當是謝禮。」
談破邪爽快的應道:「好,沒問題。」她一直以為那種甜膩的糖果只有女孩和小孩才喜歡,沒想到他一個大男人也愛吃。
「拿著,小心別燙到了。」胡萊將手中的打火機交到她手上。
「這是……火?」
「沒錯,是打火機,沒有這個東西,在這麼黑漆漆的地下,我跟瞎子也沒兩樣。」覬她一眼,他接著道:「不過幸好妳看不到,要不然看到這麼多蠍子保證妳嚇破膽,有時候看不見倒也不全是壞事。」刻意不跟她說周圍堆滿一具具白骨的事,怕嚇得她連聲尖叫。
橫抱起她,他輕點一下石台,凌空掠起,中間再借力使力踩死了幾隻倒楣的蠍子之後,來到拱門外。
如他先前所想,外面雖然仍有少數幾隻蠍子,卻沒像剛才那裡那麼多了,放下她,兩人朝前面走去,走過長長的甬道,來到一間房間。
「咦,這裡好像是一處地下墓室。」這處空間十分寬敞,中間擺放了一具石棺,前方設了一處看起來像是祭壇的地方。
胡萊瞄了棺槨一眼,「不知道中間那副石棺裡是不是躺了一具木乃伊?」
談破邪警告他,「不管有沒有都不要去碰。」既已入殮,就不該再驚擾亡者,這是對死者的基本尊重。
「放心啦,我對死人沒興趣。」那種乾巴巴的屍體一點意思也沒有,他才懶得碰,猛地想通一件事,他脫口道:「啊,我明白了,原來剛才那裡之所以有那麼多死人,八成就是蓋好了這處地下墓室後被滅口的工人,難怪那塊石板只能進不能出,一定是被殺死後,沿著那個坡道被人丟下來的。」
「你、你說什麼?剛才那裡有很多死人?!」她臉色微變,雞皮疙瘩忍不住一顆顆冒了出來,怪不得那裡腐敗的氣味會那麼濃。
看到她猛搓著手臂,臉色有些慘白,他暗罵自己是豬頭,竟然還是說溜嘴了,「沒錯。」不過他哪根筋不對呀,幹麼生起不想嚇壞她的念頭?她嚇不嚇壞跟他何干呀?
拾眸打量了一遍四周,他再開口,「這個墓室的規模不小,我看搞不好是哪個法老王的墓室。」他對埃及的歷史並沒有研究,只是隨口說說而已。
沒想到談破邪竟道:「有可能,有些金字塔內並沒有找到法老王的遺體,有學者懷疑,他們可能另外建造了隱密的墓室,不想讓人知道。」由於對埃及一些傳說中的詛咒好奇,她曾讀過有關埃及的歷史。
「喔哦,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我們要出去可能有點麻煩了。」想也知道,既然連建造的工人都被滅了口,出口必然也被人封了起來。
瞥見祭台上放置了一些寶石和不曾見過的奇怪物品,胡萊走上前去。
她凝神留意著週遭的動靜,倏然喝道:「別亂動這裡的東西!」
「為什麼?」他的手正拿起了一隻木匣舉在半空中。
「這裡似乎被下了詛咒,最好不要亂碰。」
「詛咒?」胡萊看了看手上的木匣,「如果動了會怎樣?」
「要看那樣東西上有沒有被下咒語,如果下了,還得視是什麼樣的詛咒而定。」語氣一頓,她將臉孔朝向他,「你該不會是拿了什麼東西吧?」
「呃,沒錯,我碰了一樣木匣。」
「該死,我不是叫你不要亂動嗎?」她凝聲斥道。
「妳說得太慢了,我東西都已經拿起來妳才說。」
她哪知道他的手會那麼癢,看到東西就想碰。「算了,把東西拿到我面前,我看看有沒有問題。」
才將木匣舉到她面前五十公分的地方,談破邪抬高的手感應到木匣的波動,立刻吃驚的凝起臉。
「天哪,好凶險的詛咒!只要動了它的人就難以倖免。」
瞅見她嚴肅的表情,胡萊也嚇了一跳,「這上面真的有詛咒?那會怎樣?」
「這是血咒,動了這只東西的人,一百日內將會發瘋,接著泣血而亡。」
「真有這麼嚴重?」他根本感覺不到她口中說的詛咒,疑惑的看看她,再望望望手裡的木匣。
她很肯定的說:「你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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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在騙我?」
「沒有,信不信由你。」
「沒辦法解嗎?」胡萊明白世上之大無奇不有,連他們都可以是狐狸精和人類混血的後裔了,還有什麼事不可能。
但是要他相信不過碰了這麼一樣東西,他的小命就玩完了,他實在沒辦法,覷著談破邪的神情,他還是懷疑她在證他。
她一臉正色的搖著螓首,「沒有。」頓了下,感覺到他的呼吸變得有些遲滯,她宛如惡作劇得逞的頑皮小孩露出粲笑。
「好呀,妳果然在騙我。」他指控。
「我真的沒有騙你。」
「妳還狡辯,那妳在偷笑什麼?」
「我所謂的沒有辦法可解,是說如果你今天遇到的人不是我,你就等著百日後泣血而死,但是,很幸運的是你遇到了我,本法師正好有辦法解除這個詛咒。」
不管是東方還是西方的詛咒,都是人用強烈的意念灌注於其中,因此只要知道怎麼淨化消除意念的方法,就不難除去。
「既然這樣,談大法師還不快點動手除咒。」
「求我呀,我可以考慮看看。」她將他剛才的話奉還給他。
好呀,敢將他一軍!「別忘了萬一我怎麼樣了,憑妳自己一個人可也出不去。」
「別擔心,那詛咒至少要十天後才會開始作用,你會先發瘋,接著再漸漸泣血,最後散盡身上所有的精血而亡。」
胡萊怪聲怪調的道:「妳成功了,我嚇得發抖,四肢無力,腿軟得再也走不動了,就差沒孬種的撒泡尿在褲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