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頁 文 / 鍾璦
此時在門外的俞傑見魏琦家大門沒關便直接走進去。
「請問——」他話還沒說完便因為眼前的情景而愣住。
「安安,醒一醒。」魏琦輕拍著好友蒼白的臉,完全沒注意門口來人。「允靖,我們快送她去醫院。」
然而,藍允靖正準備抱起俞喬安時,俞傑便走進屋一把抱起妹妹衝出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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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這些身為家人的,難道都不知道孕婦的情緒是不可以太過激動的嗎?」醫生不悅的教訓著他們。
「她懷孕了?!」俞傑震驚的問著。
魏琦和藍允靖的驚訝也不在他之下。
「難道你們都不知道她懷孕了?」醫生不敢相信的問道。
「我們真的不知道。」魏琦依舊無法相信這是事實。
「真不明白你們這些家人到底是在做什麼的?」從來沒見過這麼糊塗的家人。「你們兩個誰是她的丈夫?」醫生指著俞傑及藍允靖。
「我們都不是。」俞傑說。
「那她丈夫呢?」醫生問著。
「她丈夫出差。」魏琦隨便扯了個謊。
「真不知她丈夫是怎麼當的,她現在正處於最容易流產的時候,一定要特別注意,你們好好照顧她吧,如果沒什麼大礙就可以出院了。」醫生交代完後便離去。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喬安來台灣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俞傑陰沉著一張冷臉問著。
「俞大哥,我們……喬安……」魏琦原本靈活的舌頭一碰上俞傑就鈍了,也不知該從哪裡說起。
一旁的藍允靖知道妻子一見到冷面的俞傑,膽量全都跑去躲起來,於是摟著她的肩膀。「魏琦,我來跟俞大哥說。」
「嗯!」她依偎進丈夫的懷裡,真的沒膽面對眼前的男人。
「四個多月前,安安剛來台灣時,我們也是不知道,後來是因為……」藍允靖於是將當初林貴芳去找俞喬安幫忙,一直到她昏倒前的經過全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俞傑就知道讓妹妹獨自一個人來台灣絕對會出事,當初他就堅決反對,可父母就是不聽,如今妹妹果真的出事了。
「俞大哥,對不起。」魏琦愧疚的道歉,她見他聽完後一直未說半句話,那張冷面都快凍死附近所有的人了。
「魏琦,這件事我會處理,這段日子謝謝你幫喬安那麼多的忙。」俞傑什麼話也不想再說,等妹妹醒來後,他會立刻帶她回日本。
「俞大哥,別這麼說,當初沒能勸阻安安我們也有錯,今天會發生這種事我們也該負一半的責任。」她終於把自己的舌頭找回來了。
「別再說了,你們先回去吧!喬安我來照顧就好。」俞傑揉了揉有些發痛的太陽穴。
「那我們先回去了,有什麼事打電話聯絡我們。」藍允靖摟著妻子走出病房。
當病房門一關上,俞傑整個人癱在沙發,雙眼直視著熟睡中的人兒。這個從小就一直在自己保護下長大的妹妹,如今竟然要當母親了,這樣的事實叫他要如何去接受……
第十章
塗啟文獨自坐在角落默默的喝著威士忌,從他進酒吧到現在,已經不知喝了多少了。
然而,一杯接著一杯的灌進自己的肚子裡,他卻一點也不覺得那入喉的液體辛辣苦澀,他只知道這些東西可以暫時讓自己不再去想起那個女人。
「原來你在這裡,我已經找了你好多天。」顧偉彥推了推一逕喝著酒的好友。
塗啟文抬起佈滿血絲的雙眼,看著在對面坐下的人,「偉彥是你啊,找我有什麼事?」嘴裡的酒氣薰人。
「天啊!你這什麼鬼樣子。」顧偉彥真不敢相信,眼前憔悴、滿臉鬍髭的落魄男子,是那個叱吒商場的強人。「你到底喝了多少酒?」
「如果沒事就走開,別煩!」塗啟文煩躁的揮手。
「喬安要回日本了,你知不知道?」顧偉彥火大的喊著。
聞言,塗啟文突地將手中的酒杯擲向牆上,「回去!回去!全部都回去!永遠都不要來,永遠都不要再出現……」她真的要離開了,真的還是要離開了。
「啟文,你別這樣,清醒一點好不好!」顧偉彥抓著他的肩使力的搖著,看看能不能將他搖醒。
「你別管我!」塗啟文卻用力的推開他。
「你怎麼變得這麼沒用!」
「你管不著。」他扶著牆壁撐起搖搖欲墜的身體。
「喬安坐明天下午兩點的飛機回日本,如果你不希望從此失去她,你就去阻止她。」
「我不會去的。」他堅決的說著。
「不管你去不去,反正我已經告訴你了,你的幸福掌握在你自己的手中,你若不在乎,那干我屁事!」顧偉彥憤憤的說完便轉身離開。
看著好友離去的背影,塗啟文頹喪的癱進椅子裡。難道她真的一點也不留戀兩人曾經相處的時光,她真的就這麼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過而無情的要回日本了,既然她可以,相信自己也做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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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做什麼?」麗莎對突然擋住她去路的人非常不客氣。
「有些事想請問你。」顧偉彥雙手環胸的靠在牆上。
「什麼事?」她一副高高在上的問著。
他冷哼了聲,「你究竟跟喬安說了些什麼?」
「喬安?你該不會是在說那個笨女人吧!」她諷刺的說著,從沒見過那麼笨的女人。
「人長得這麼漂亮,沒想到出口的話竟這麼沒氣質。」
「干你屁事!」
「嘴巴再不放乾淨一點,小心我把你這張利嘴給撕爛,我可不像Miles那麼好講話。」他握起拳頭在她面前揮舞著,威脅道。
「不然……你、你想怎麼樣?」被他的氣勢嚇到,她有些許膽怯卻依舊裝出一副高傲的模樣。
「你只要老實的告訴我,你到底跟喬安說了些什麼?」
「沒什麼。」
「真的沒什麼?如果你希望麗莎這個名字從此消失在模特兒界,你就儘管再跟我打馬虎眼沒關係。」
「殺人是犯法的。」她幾乎是尖叫的喊出聲。
「我有說要殺人嗎?我只要在你臉上劃上幾刀,相信你這輩子的風光就到此結束。」顧偉彥瞇著雙眼危險的看著她,從褲袋掏出一把瑞士刀。
麗莎一見他掏出刀,立即用雙手摀住自己的臉,「不要、不要,我只告訴她,Miles會娶她全是他母親以自殺威脅他,還有告訴她,我為了Miles拿掉小孩而不孕,就這樣子而已。」她害怕得全身發抖。
「就這樣?」他拿起小刀在她的眼前揮動著。
「我還拿了張離婚協議書給她,要她和Miles離婚。」
「沒了?」
「真的沒了、真的沒了,我只有講這些而已,我怎麼會知道那女孩會笨得全相信。」
「你這張嘴巴講出來的話,我聽了很不高興。」
「求求你放過我吧!我以後再也不會去找Miles了,也不會再去打擾他們的生活,求求你放過我,求求你。」她雙手合十的哀求著顧偉彥,當初會找上俞喬安全都只是為了報復,她已經清楚的知道就算沒有那女人,Miles也不可能是她的。
「切記你今天自己所說的話,否則我就真的讓你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我全記住了。」她再也不敢小看這個看起來像流氓的男人。
「快滾!下次別再讓我遇見,像我這種男人最喜歡打女人了。」他握著瑞士刀的手再次朝她眼前揮動著。
一聽到可以走,麗莎立刻像腳底抹了油似的,一眨眼就不見人影。
顧偉彥臉上掛著得意的笑容,原來那張離婚協議書不是出自喬安的意願,看來啟文那小子是誤會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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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安、啟文,我們回來嘍!」林貴芳推開闊別好幾個月的大門。她故意不打電話回家告訴他們小倆口他們要回台灣,是因為要給他們一個驚喜。
「貴芳,我們是不是算錯日子了,說不定今天根本就不是星期天。」塗應龍問著依舊像小孩子一樣好玩的妻子。
「不可能的,我就是算準今天是星期天,才坐那班飛機的。喬安、啟文,我和你爸回來嘍!」林貴芳扯著嗓子又喊。「奇怪怎麼都沒人回應?」
「會不會是在睡覺?」塗應龍將所有的行李給拉進客廳,一邊往房裡走去,一邊說。
看了看手錶,林貴芳搖頭,「怎麼可能?都十一點多了。」
「那很有可能出去玩了。」
「這個可能性是比較高。」她捶著自己發酸的肩膀。
此時,客廳的大門倏地被打了開。
「啟文!」林貴芳開心的喚道。
「媽,你們什麼時候回來的?」塗啟文驚訝的問著。
「剛到家。」她的目光越過兒子像在梭巡什麼。
「為什麼不打電話叫我去接你們。」他關上大門,走到母親身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