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頁 文 / 金萱
「嗯。」她毫不猶豫的點頭。
滕瓔忍不住溫柔的親吻她一下,然後抬起頭來微笑的凝望著她,「那我們回家吧。」
「嗯。」安萱用力的點頭,卻在下一秒鐘渾身一僵。
「怎麼了?」他不解的問道。
「你媽媽看到我會不會不高興?我不想讓她的心情因為我而變得不好。」她猶豫的說,
「這一點你儘管放心,因為她現在可以說是比我還要關心你。不,應該說是不相上下才對。」
「為什麼?」安萱愣愣的問。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忘了要跟我說?」滕瓔緊盯著她,輕輕柔柔的詢問。
她眨了眨眼,仍是一副搞不清楚狀況的模樣,「什麼事?」
滕瓔無奈的輕歎一口氣,然後抓握起她的手,輕輕的覆蓋在她仍然平坦的小腹上。
「你說呢?」他柔聲的說,凝望著她的雙眼中漾著深情與愛意。
安萱一愣,立刻露出一抹令人動容的美麗微笑。
「我懷孕了。」她緩緩的宣佈。
他微笑,低頭將深情與愛意同時深印在她唇上,一點一滴,一點一滴的輸入她體內中,讓她永永遠遠的擁有他的情與愛。
「我知道,我媽她也知道了,所以她人正在車上。」他抬起頭對她說。
「嗄?」安萱有些驚愕。
「她聽說我要到台中來找你,便堅持一定要跟過來,她想跟你道歉。」
「嗄?」
「還有,她在聽說你懷孕之後,立刻高興的撥電話回美國,要我爸爸搭機到台灣來,準備去你家提親。」
「嗄?」
「所以你現在什麼都不必擔心,只要等著嫁給我就夠了,知道嗎?」他說完忍不住又親吻了她一下,這才牽著她往他停車的方向走去。
安萱愣愣的由他牽著走,反應遲頓的腦袋一下子沒辦法消化那麼多突如其來的好消息,這一切的一切感覺起來就像在作夢一樣。
不,這不是在作夢,因為早在它發生之前,小朱就已經對她預言過了——她會母憑子貴。
不過這一切還真是不可思議,不是嗎?因為她的戀情簡直就像一部灑狗血的愛情小說嘛,既浪漫又曲折。
也許,她可以將她和滕瓔的故事寫下來投稿到出版社去,說不一定它真能被錄取、被出版,到時候她就可以由讀者晉陞為作家了。
呵呵呵,不知不覺間,安萱竟在這時再度燃起作家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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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小萱,你是不是有點搞不清楚狀況呀?」
「嗄?什麼?」安萱打著瞌睡,一時之間沒聽清楚小朱對她說了些什麼。
「嗄什麼?」小朱覺得自己快要瘋了。「你到底知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
「今天是什麼日子?」
見她仍然一副迷迷糊糊的模樣,小朱再也忍不住的拉起她的耳朵,朝著它大聲吼道——
「今天是你結婚的日子!」
安萱震驚的搗著耳朵,簡直就不敢相信小朱會這麼殘忍的對待她。她因為睡眠不足的關係,頭都快要痛死了,她還這麼大聲的對著她的耳朵吼叫。
天啊,她覺得自己好像快要死了。
「小朱,你好狠。」她痛苦的呻吟。
「你更狠。」小朱毫不留情的瞪著她,「你明知道今天是你結婚的日子,你昨晚還不早點睡,到底在搞什麼鬼?」
「我沒有在搞鬼,我在寫稿。」
「寫你的大頭鬼啦!你今天要結婚,昨晚還有心情寫稿?我問你,結婚和寫那壓根就不會被錄用的爛稿子,哪一個比較重要?」
「它才不是什麼爛稿子哩。」安萱抗議的叫道,旋即信心十足的對她說:「我有預感這一本書一定會中,而且一定能出版。」
「我看你根本就還沒睡醒。」
「才沒有呢,我現在很清醒。」
「既然清醒了,你現在就給我乖乖的坐好,讓化妝師幫你上妝。你這樣一直打瞌睡,一直點頭的,叫人家怎麼幫你上妝?」小朱嚴厲的朝她瞪眼,「一大早就惹我發脾氣,我是欠你的喔?早知道當初就不要答應做你的伴娘,賺那一點伴娘費。這簡直就是件吃力不討好的工作嘛,我真是悔不當初!」
「朱小姐,安小姐又開始打瞌睡了。」
才找了張椅子,甚至於還沒來得及坐下,小朱便聽見化妝師無奈的求救聲。
她怒不可遏,火氣轟地一聲就像火山爆發般的噴射出來。
驀然轉身,她河東獅吼的大叫——
「安小萱!」
嚇!
打著瞌睡的安萱被突如其來的巨吼聲給嚇了一大跳,整個人猛然從座位上跳起來,不過讓她真正清醒過來的是被她撞翻,摔碎了一地的玻璃杯。
「安萱,你幹了什麼好事呀?」
站在吧檯前的小朱立刻驚聲尖叫,雙眼圓瞠的瞪著滿地的玻璃碎片,簡直就不敢相信會發生這種事。
這五個玻璃杯可是店裡面最漂亮,也是最貴的耶,結果呢?她這個平時愛偷懶又迷糊的屬下,不僅在上班時間大剌剌的打瞌睡,竟然還將這五個高貴又很貴的杯子全都打碎了。
天啊、地啊,不管她這回說什麼,她絕對不會再這麼輕易的原諒她了!
「安、萱!」小朱皎緊牙關的朝安萱怒吼,怎知她竟呆若木雞的站在吧檯裡一動也不動的,活像是被什麼嚇傻一樣,整張臉還白到爆。
怎麼一回事?
她該不會是中邪了吧?在這個子時,一天最陰邪的時辰裡?
想到這個可能性,小朱不由自主的嚥了下口水,感覺背脊突然發涼起來。
「安、安萱?」她小心翼翼的叫道,剛剛還怒氣沖沖的氣勢全都不見了。
聽見她的聲音,安萱緩慢的轉頭望向她,那緩慢又不自然的動作讓小朱又嚥了下口水,不自覺的向後退了一步。
「你、你沒事吧?」她縮著脖子,一邊小心翼翼的盯著她,一邊準備好一見苗頭不對就要奪門而出。
不過安萱並沒有撲向她,至少暫時還沒有。
她的臉色仍然有些蒼白,但已不像剛才那樣白得恐怖嚇人。然後她在目不轉睛的盯著她看了半晌之後,又以那有些嚇人的慢動作,轉頭看向店內的每一張桌子、椅子,甚至於每一角落,感覺就好像她從未見過這裡所有的東西,從未到過這個地方似的。
老天,她到底是怎麼了?
「安、萱,你……還好吧?」小朱很害怕又有些好奇的再次朝她出聲問道。
「這裡是戀人咖啡館?」安萱終於緩緩的開了口,不過說出來的話卻讓人摸不著頭緒。
「是呀,這裡是戀人咖啡館沒錯呀,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小朱小心翼翼的盯著她。
「為什麼我會在這裡?」她忽然茫然的問。
「現在是上班時間,又還沒下班,你當然會在這裡,不然要在哪裡?」小朱眨了眨眼,不解的回答她。
「我不是應該在婚紗店裡嗎?」她自言自語般的說著。
「什麼?」她沒聽清楚。
「今天應該是我結婚的日子。」
「嗄?」她以為自己聽錯了。
「現在應該是一大清早,而不是半夜。」
「安萱,你沒事吧?」她開始有點擔心了。
「你應該已經有了自己的咖啡店,早就不在這裡做了。」安萱繼續喃喃自語。
「這是我的夢想啦。」小朱呆愣了下,忍不住微笑道。看樣子安萱這回倒是作了一個還不錯的夢嘛。
「而我有了滕瓔,也早就不必為了生活而工作,只需要等著嫁給他,然後平安的生下肚子裡的孩子就夠了。」
微笑頓時僵在臉上,小朱目瞪口呆的瞪著安萱,突然有種她會不會是瘋了的感覺。
「孩子?安萱,你這回作的夢該不會是一場惡夢吧?你才二十歲而已,就想要生孩子了?你是瘋了不成?!」小朱眉頭緊蹙,一副想勸她別瘋了的表情。
「小朱,你真的不認識滕瓔嗎?」安萱突然轉頭看向她,以前所未有的正經表情詢問著。
「滕瓔?誰呀?」她直接反應的問。
安萱的身體不由自主的晃了晃,不願意相信之前的一切都只是一場夢。
不,也許之前的一切並不是一場夢,現在的這一切才是。她不是在化新娘妝時一直打瞌睡嗎?她一定是真的睡著了,所以才會作了現在這一場莫名其妙的夢。
沒錯,她只要繼續睡下去,待會小朱一定又會受不了的把她叫醒。
沒錯,她要睡覺。
「喂喂喂,你想幹麼,你還想睡呀?」見她竟然找了張桌子又要趴下去睡,小朱難以置信的跑到她身邊。
「我要睡覺,你別打擾我。」安萱撥開她的手。
「叫我別打擾你?」她瞬間瞪大雙眼,怒火狂燒。
她倏然一把揪住安萱的耳朵,以一副潑婦罵街的模樣對著她的耳朵怒聲狂嘯。
「你有沒有搞錯呀,安小萱?現在是上班時間,你剛剛給我打瞌睡我沒說你,你打破店裡最貴的一組玻璃杯我也還沒罵你,而你現在竟然還敢跟我說你要睡覺,叫我別打擾你,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是不是?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