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一元千金

第13頁 文 / 莫菲

    「哪有?」

    「與其這樣,你不如拿瓶可樂給我還比較省事。」

    忽然,一隻手搭上倪水靜的肩膀。

    「喲,稀客。」

    「我還用不著老闆娘親自招待。」倪水靜頭也不回,懶懶地說。

    「怎麼?聽說你來買醉?」晶晶往她旁邊一坐。

    倪水靜沒答腔,將酒杯推還給小敏,叮囑道:「重新幫我調一杯,所有的酒都要多加二分之一盎斯。」

    「不行呀,酒譜不是這麼寫的。」

    「酒譜是死的,人腦是活的。」

    小敏還是搖搖頭。

    「調酒做什麼呢?既然是買醉,我開一瓶XO陪你喝,怎麼樣?」晶晶用手肘頂頂她。

    倪水靜睨她一眼,咧嘴道:「有人要請客,為什麼不?」

    「小敏,拿瓶VSOP來。」

    晶晶吩咐完,拉著倪水靜坐到角落去,確定沒有小耳朵的干擾後,認真地問道:「你怎麼了?」

    「怎麼大家都要問怎麼了?我沒有怎樣呀!」

    「沒有才怪。」

    倪水靜聳了聳肩,坦誠道:「我只是有點煩。」

    「為什麼煩?」

    「小姐!如果我知道為什麼就不會煩了!」倪水靜失笑道。

    「你父親的問題已經解決了,你還有什麼好煩的?難不成是因為那個男人?」

    「我回家了。」

    「耶?那……」

    「總之我爹地自己把事情處理好了。」倪水靜避重就輕地一語帶過。

    晶晶善體人意地不多問,端起杯子邀她,「喝酒。」

    「干啦!」

    酒杯碰撞發出了清脆的響聲,宣示不醉不歸的默契。

    即便有了女人的加入,「殺破狼」這鐵三角仍是永恆不變的緊密關係。

    除了家庭生活,他們還是保留了屬於男人的私密空間與時間。

    第9章(2)

    在例行的餐敘上,以往多話的武少琅像突然掉了舌頭般,安靜得令人惶恐。

    「在想什麼?」裘文硰的聲音不高不低、不急不緩,自然得教人嗅不出絲毫的打探意味。

    「沒有。」武少琅專心且優雅地用著餐。

    「你那位美麗的調酒師呢?」衛君廷刻意問道。

    武少琅頓了一下。

    「她的調酒這麼棒,有空你該多帶她出來走動走動嘛!」

    武少琅臉色變得陰沉。

    衛君廷悄悄勾起薄唇,頗滿意自己的話所造成的反應,於是繼續說:「聽說裘楓對她的印象很不錯。」

    武少琅握著刀叉的雙手似乎因為用力過度,而使得關節微微泛白。

    「看在硰的面子上,你就撮合他們算了。」衛君廷玩上了癮。

    武少琅的唇抿成一直線,嘴角還微微抽搐著。

    「夠了。」裘文硰低聲制止。

    他熟悉這樣的表情,因為不久之前他也從另一個人身上見到過。

    「不行嗎?反正他也沒提過他們是什麼關係。」衛君廷才不肯白白放過這個捉弄他的好機會。

    「你的意思是說,我必須跟你報備我跟任何一個女人的關係?」武少琅似笑非笑的說。

    「我沒這麼說,只是恰巧裘楓與她看對了眼嘛!」衛君廷聳起肩。

    「就算他們看對了眼,應該也還輪不到你來發表意見吧?」

    「裘楓是硰的弟弟,又不是外人,於情於理都該幫著點。」

    「楓對女人自有一套,你說要幫他等於是在侮辱他。」裘文硰試圖阻止這個毫無意義的遊戲。

    「那更好,琅的身旁一向美女如雲,讓出幾個又何妨?」

    「就她不行!」武少琅重重地放下刀叉。

    「咦?為啥不行?」衛君廷故意裝作不解。

    武少琅倏地站了起來,怒極反笑,傾身面對著衛君廷一字一字的宣示道:「因為她只屬於我!」

    語畢,他迅速地轉身離去。

    裘文硰見氣氛搞僵了,不禁斜睨衛君廷一眼,「你這是做什麼呢?」

    「我不過想測測那女孩的重要性罷了。」衛君廷一臉無辜。

    聞言,裘文硰會心而笑,「看來,是挺重要的。」

    衛君廷將最後一口鮮嫩的牛肉送進嘴裡,細嚼慢咽後,慢條斯理地問:「那麼你覺得重要到什麼樣的程度呢?」

    裘文硰抿抿唇,好整以暇地回答:「比如巧兒之於我,也比如冷憂之於你。」

    恣意而痛快地大醉一場後,所必須承擔的便是宿醉的痛苦。

    捧著疼痛欲裂的腦袋瓜,倪水靜突然間很希望這顆頭不是她的。

    說真的,她有多久沒醉過了?

    在大學時代,她和晶晶就號稱「海量女王」,千杯不醉還只能算是小兒科,有些不信邪的男同學曾意圖不良地試圖灌醉她們;結果都是橫著讓人給扛出去,而且屢試不爽。

    憶及昨夜,她們兩個瘋女人似乎不只幹掉了一瓶酒,最後剩餘的記憶是喝得太High,竟然把客人都一同拉來划拳乾杯。

    噢,天哪!她怎會那麼放肆?

    就算真想嘗試是否獨樂樂不如眾樂樂,也用不著奉行得如此徹底吧?

    她完全記不得總共喝了多少酒,但會醉到不省人事,估計鐵定是喝了不少,晶晶清醒後可要心痛了。

    她甚至連怎麼回到家、躺在自己的床上也忘得一乾二淨!

    昨兒個夜裡,她有沒有因為酒醉而做出什麼可笑的舉動呢?她有沒有像新聞裡那些被攔檢的醉漢那般醜態百出?

    不行,她得找人問問,如果有的話,那她真沒臉出門了!

    才想爬起來拿手機,不料眼前一陣天旋地轉,還沒坐直身子便又砰的一聲倒回床上。噢,我的上帝、我的耶穌、我的娘!誰快來救救我的頭呀?

    「到底是哪個王八蛋說一醉解千愁的?」她忿忿不平地嘟噥著。

    電話卻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

    「該死的是誰!」她喃喃低咒,抱著千斤般重的腦袋瓜截斷那惱人的噪音。

    「喂!」

    「水靜?吵到你睡覺了嗎?」連心誠用那略帶鼻音的不友善口吻說道。

    「是你呀。」倪水靜收起惡劣的語氣,懶洋洋地問:「有什麼事?」

    「沒什麼,只是想問問你明天有沒有空。」

    「幹嘛?」倪水靜沒好氣地回答。

    「我想請你吃晚餐,順便說故事給你聽。」

    「什麼故事?」

    「那天你曾在『吃新小館』問過我,記得不?」

    倪水靜秀眉輕蹙,思索了一會兒。

    「那天我問了兩個,你想說哪一個?」

    「我都說,你有沒有興趣?」

    「當然有!」倪水靜很快地回答,忘了自己正在講電話而拚命點頭強調。

    「那我明晚六點去接你。」

    「嗯。」

    通話結束後,倪水靜屈膝而坐,將下巴枕在膝上,怔怔地發起呆。

    為什麼要知道他的事呢?人家都把她趕回家來了,她幹嘛還對他的事情這麼感興趣?

    難不成,她其實很在意他?

    等等!在意這個名詞通常與喜歡被畫上等號,意識到自己在意他,不就等於承認喜歡他?

    她喜歡他!?

    天哪!那個一下子自以為是、一下子吊兒郎當;一會兒溫柔、一會兒冷漠;看起來單純無害、事實上心機深沉、總教人摸不著頭腦、莫測難解的人……

    她到底為什麼喜歡他?這是什麼時候開始發生的呢?

    喜歡他……呵,還為他買醉,搞得自己這會兒生不如死的,真是愚蠢!活該!

    噢,不行了,她的頭好痛……

    第0章()

    原以為時間能夠改變一切,然而,隨著時間的流逝,武少琅的心情非但沒有趨於平靜,反而越來越浮躁,總覺得少了什麼,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耐性終於達到臨界點,他忍無可忍地拋開所有想法,不顧一切地驅車來到倪宅。

    前來應門的並非預料中的倪水靜,而是她的父親倪天競。

    倪天競看到他顯然有些意外,但表情還算得上和善。

    「您好,請問靜在嗎?」武少琅禮貌地詢問。

    「她不在。」

    「那知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會回來?」

    倪天競打量著他好一會兒,才回答:「她跟她未婚夫出去了,應該沒那麼早回來。」

    武少琅愣了愣,聽出他話裡的暗示,一股沒來由的壞預兆驀地湧上心頭。

    「你是說她跟連心誠?」

    倪天競點點頭,暗忖著他對他們家的事知道得還真不少。

    「伯父,你怎麼能讓靜單獨跟連心誠出去呢?」武少琅顯露焦慮。

    「有什麼不對嗎?他們兩個很可能會結婚,約會本來就是天經地義的事。」

    「我看得出你非常愛靜,但如果你徹底瞭解連心誠並認清他的真面目後,我敢保證,你絕對不會捨得將靜嫁給那種人!」武少琅急急地道。

    「胡說八道!你憑什麼這樣抹黑他?」倪天競拉長了臉,壓根兒不信他的一派胡言,同時也收回先前對他的那一點點好印象。

    「我沒有抹黑他!」

    「依我看來,利用人家的弱點,拿那一千萬把我女兒拐走的你,才真是居心叵測的危險份子!」

    武少琅一時無言以對。

    「怎麼?被我說中了?」

    「我現在沒時間多作解釋,你知道他們可能會到什麼地方去嗎?」

    「就算知道也不告訴你!」倪天競重重哼了聲,接著用力關上門。

    「該死!」武少琅懊惱頓足,腦中飛快思索著能在最短時間內找到她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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