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頁 文 / 莫憂
說來奇怪,排除在色誘課程之外的接吻,反而使得安琪兒意亂情迷,深陷其中不可自拔,但當被她勾引起熱情的戴蒙,戀戀不捨地放開她被吻至紅腫的雙唇,順著她優美的頸線吻下去時,她的熱情反而在瞬時間消失,沸騰的心跳也回到了冰封的狀態。
或許是暗殺組織裡的「色誘」訓練,使得她即使內在麻木不仁,還有餘裕去冷眼旁觀戴蒙對她的「侵略」,但她外在的身軀卻本能地呈現完美的誘惑體態,冶蕩風情,足以將任何君子逼至瘋狂。
戴蒙原本還能憑著熟練的技巧,一顆扣子接著一顆扣子,循序漸進地褪下她的衣衫,但
當他感受安琪兒渾身上下所散發出來的性感魅力之時,他便再也不能自制,雙手用力一扯,粗蠻地撕裂了安琪兒的遮蔽物。
「啊……」安琪兒的唇成了O字型。
安琪兒會驚呼出聲並不是因為戴蒙的唐突舉動,而是因為她望見了窗戶外多了一顆人頭,是向來神出鬼沒的高手拿鐵正在窗外探頭探腦著。
正在熱頭上的戴蒙根本沒發現安琪兒的異態,戀戀不捨地膜拜般地伸手輕撫過安琪兒光裸細膩的肌膚,她肌膚所散出的晶瑩透明光澤,讓戴蒙的目光無法從她曼妙的身軀移開。
安琪兒突然想起,自己曾吩咐拿鐵,在得到戴蒙的底細背景之後,立刻來向自己報告,沒想到,拿鐵竟會在這時候出現。
所以她故作羞澀地用雙手掩著自己的身軀,眼裡冒著極害怕畏懼的目光。「別,別!」
戴蒙聽見她的制止聲,立刻收回了在她身上摩挲的手,露了一個試圖撫慰的笑容。「怎麼了?」
「外公會殺了你的。」
「為什麼?你和我都已經成年,又兩情相悅。」戴蒙溫柔地覷著她。
安琪兒明白為何拿鐵會賴在窗外不走,拿鐵是在等著看她如何暗殺戴蒙,通常而言,沙羅暗殺組織裡訓練出來的殺手都相當的高段,手法一流,會使出色誘的撒手鑭,只在「目標」相當難纏的情形下,組織的信條是只許成功,不許失敗,而成功的定義是,需在「失身之前」,殺了「目標」。
所以,如果安琪兒再放縱戴蒙對她肆無忌憚下去,就算安琪兒不動手,拿鐵也會破窗而入,殺了戴蒙。為了某些明白、甚至是不明白的理由,她不希望戴蒙死,所以,她必須制止戴蒙。
「外公為防有人為了家產誘惑我,下過重誓,婚前和我發生關係的人,都得死!」安琪兒把臨時杜撰的事說得煞有其事。
「可憐的安琪兒。」戴蒙聞言不由得哭笑不得,紳士地牽她的手,送至唇邊輕輕一吻。
「難道全天下愛慕你的人,都非受此項束縛不可?」
「外公相當堅決。」安琪兒憂傷地瞥了他一眼。「而除非你有兩個腦袋,否則你千萬別小覷我外公的話。」
「我可不怕凱文·克雷滋。」戴蒙將她的手反轉過來,吻了一下她細緻的手心。「不過,我因為他是你的外公而尊敬他。」
「我也不希望這樣。」安琪兒佯作害羞地低下了頭。
「你不喜歡我嗎?」戴蒙臉色一僵。
「不是、不是,我只是覺得我們之間太快了!」安琪兒急著揚眸解釋著。
「怪我撕破了你的衣服。」戴蒙笑得很壞。
「不是,我是說我們還沒有相當的瞭解。」安琪兒說到這裡,突然頓了頓.「你向來都這樣嗎?」
「不,請相信,除了對你情不自禁之外,我還沒做過撕破衣服的瘋狂舉動。」戴蒙隱俊不禁,放聲大笑。「看你這樣子,我都有罪惡感了。」
「我?」安琪兒一臉茫然不解。
「你的天真讓我覺得,我好像在勾引純潔的金髮天使似的!」戴蒙突然出人意料地準備轉身。
「你要去哪裡?」安琪兒為防他和窗外的拿鐵「撞」個正著,忙不迭伸手緊摟住他的腰,他動彈不得。
依拿鐵的身手,要躲過不讓戴蒙發現,是易如反掌的事。安琪兒怕的是,拿鐵想殺戴蒙,故意不躲。在這個世上,見過拿鐵真面目的,除了沙羅的人和撒旦之外,就只剩死人了。
「我想去開窗,讓冷風讓我冷靜一點。」戴蒙再度笑得極壞。「不過,你似乎像是改變了主意?」
「不是!」安琪兒在確定拿鐵從窗外消失後,她才倏地鬆開了對戴蒙的擁抱。「我怕你要丟下我一個人,一走了之!」
「怎麼會有這種傻氣的想法?」戴蒙情不自禁地伸手拂過她動人魂魄的耀眼金髮。
他在心中暗暗立誓著:有一天安琪兒和他的心不再有距離,她願意為他所有時,他必要將十指深深插入她如雲的秀髮中領略手指被世上最柔軟的金髮纏繞的美妙觸感。
「爸爸和媽媽就是這樣丟下我一走了之。」
戴蒙驚訝地意會過來。「令尊令堂已經不在人世?」
「嗯!尤其爸爸是死於匪徒的槍下。」安琪兒一副快被哀傷壓扁的模樣,她想利用戴蒙的同情心。
對克雷滋家族來,安琪兒的父親在愛妻莫妮卡.克雷滋催患絕症,撒手人世後,也緊跟著遭遇不幸,死於匪徒的槍下。只有安琪兒知道,她的父親約克笙是隱居在中東葉門。
「我真遺憾!」戴蒙說得極為誠懇。
「所以,每次只要我一接近槍,我就會不由自主地變了一個人似的,會有被害的妄想,會有殺人的衝動,我想,我是瘋了!」安琪兒一臉內疚神情。
「不,你只是還沒從令尊的不幸回復過來!對不對,上次野餐時,我不該跟你開那種無聊玩笑。」
「不,你沒錯,相反的,我有一點感激你。」
「感激我?」戴蒙顯得很意外!
「是的,我一直小心翼翼隱藏我內心的真實感受,我很高興被你無意中發現!」安琪兒用一種仰望及寄托的眼神望向了他。
「說的也是,在克雷滋家族中沒幾個人真的關心你吧?」戴蒙輕撫她的秀髮。
「嗯。」安琪兒點頭的目光中顯得失落。
「那就告訴我吧!你心裡有什麼事,都可以放膽地告訴我。」戴蒙將她的手握得很緊。
「你不會嫌棄我的歇斯底理嗎?」安琪兒小心翼翼,很是在乎地問著。
「永遠不會,永遠不會。」戴蒙將她帶下了床鋪,替她套上了她穿來的大衣,為她遮掩住了半裸的身軀。「我送你回去。」
「好。」
在臨出房門之前,安琪兒給了戴蒙難以忘懷的美麗一瞥,要不是惦念安琪兒的青澀天真,他真想化為一隻野獸,將她撲倒在自己的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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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這些?」
在閱讀過後,拿鐵收集來有關於戴蒙底細的資料後,安琪兒不由自主地低嚷出聲,她不相信,她不能相信,戴蒙竟是一個如此「平凡」的人!
「小姐,他是富可敵國的『白羊』!」拿鐵倒是很篤定地說著。
拿鐵口中的『白羊」,是沙羅組織中的暗語,意思是指一般的平凡人,尤其是指和暗殺集團這種黑暗世界毫無交集的人。
「他的情史可真輝煌。」
面對拿鐵收集來厚厚一疊有關戴蒙歷年風流韻事的調查,安琪兒不如怎磨的,一看就感嫌惡,反胃地將之全數丟入壁爐燒燬。
「他英俊多金能言善道,加上……」
「加上什磨?」安琪兒抬頭問著。
「加上他那一雙會電人的眼睛,說他是天生的女人殺手也不為過。」拿鐵突然正視著安琪兒。
「拿鐵,你想說什磨?」
「小姐,他的槍法或許在你之下,但他誘惑人的本事……總之,你要千萬小心他!」
「你在擔心些什麼?」
「小姐不是嫌他礙眼?不如讓我將他一刀了結,小姐也可眼不見為淨。」
「不可以,拿鐵!」安琪兒激動地制止著。
「小姐?」拿鐵臉上掃過了憂慮的神色。「難不成你已經喜歡上了他?」
「怎麼可能?」安琪兒心虛地直否認著。「我這一輩子絕不會喜歡任何人。」
「那小姐對他是一時迷惑嘍!」
安琪兒聞言不由得微脹紅了俏臉,明白拿鐵指的是,今早在戴蒙房裡,他們差一點便翻雲覆雨的情形。
「別傻了,我才不是想和他上床。只是長久以來,我一直沒有對象可以驗收我的色誘技巧,他只不過是被我利用的工具罷了!」安琪兒把一切撇的乾乾淨淨。
「首領知道一定會怪我沒好好照顧你!他一直希望小姐能脫離暗殺的世界,找個好男人嫁了。」
「絕不,絕不!」安琪兒決絕地搖頭著。「我絕不喜歡男人來讓自己軟弱。」
「小姐?」拿鐵是一臉不放心的神情。
「放心好了,我自有分寸的。戴蒙再會調情,也挑弄不動我鐵打的心,今早,我相信我有餘裕可以親手殺了他!」這是安琪兒對自己的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