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頁 文 / 黎馨
他用力的抓住羅子璇的手臂,杜其峰的手指深深陷入她柔軟的肌膚,他招得羅子旅好痛,可倔強的羅子璇,沒有發出半點痛楚的呻吟。
「我再告訴你!我這個人最喜歡的是錢,別人只要給我錢,要我做什麼我都會去作!」
「你……好!你喜歡錢是吧?那我就給你!」杜其峰拿出一疊鈔票重重的丟在地上。
「過來吻我,吻了我之後那一疊鈔票就是你的!」
他刻意用錢試驗她、侮辱她,羅子璇心知肚明,卻還是走向杜其峰,裝作下賤的模樣。
她的手充滿挑逗的環上杜其峰的背頸,當羅子璇要送上自己的雙唇時,杜其峰卻推開羅子璇。「賤女人!」
杜其峰再也忍耐不住,他狠狠的摑了羅子璇一掌,承受不住勁狠的力道,羅子璇跌坐在地板上,嘴角掛了一絲血痕。
不多看羅子璇一眼,杜其峰冷漠的踩過玫瑰花,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
羅子璇撿起踩爛的玫瑰和那一疊鈔票,她撫摸被打的臉頰,無力的走出倉庫。
羅子璇覺得臉很辣、很痛,但是心更痛!
沒多久林鈴便瞧見杜其峰怒氣沖沖的走掉,接著是羅子璇搖搖晃晃、步伐不穩的走出來。
怎麼回事?前一刻還好好的,現在氣氛怎麼這麼糟?
林鈴一個箭步走向前,才注意到羅子璇的嘴角流血了。「怎麼回事?怎麼流血了?」
撫著臉頰的羅子璇,恍惚的看著林鈴。「林鈴姐,我想請假回家。」
即使她遮住臉頰一樣難掩上紅腫的痕跡。「誰打你?VICK?」林鈴不敢相信。
沒有多作解釋,羅子璇已經踩著不穩的腳步要離開歐亞。
「你等我一下!我跟你一起回去!」
隨便交代了工作的內容,林鈴沒有耽擱太久,她懷抱擔心、疑問的心情和羅子璇一同回家。
一回到家之後,羅子璇進了房間,就拖出一台北時的行李箱,將她的衣物一件件的送進行李箱。
回家的路途中,羅子璇未開口說過一句話,林鈴見她如此,擔心的皺起眉頭,但也隨著她去。
只是現在羅子璇已經開始收拾行李,不就表示她想離開台北嗎?林鈴再也克制不住滿腹疑問。「VICK那個傢伙為什麼打你?」林鈴非常的生氣,她覺得打女人是一件可惡透頂的事情,縱使有再大的問題,暴力並不是解決問題的方法!
嗚……一時間,羅子璇的眼淚不聽使喚的拚命掉落。「是我自己自找的!」
「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剛剛看他的樣子不像找碴?」林鈴無奈的問著。
「我跟他說,我們不要再見面了!」羅子璇用力的擦掉鼻涕。
「不會吧?這樣就打你一巴掌?真是沒有風度!」林鈴表情帶著厭惡。
「不是那樣的……」回想杜其峰離去時的那種冷漠,羅子璇又猛飆眼淚。
林鈴拿了一盒面紙遞到羅子璇的面前。「不然是怎樣?」
「是我不好,是我騙他說我最喜歡錢,為了錢找什麼事情都肯作,因此惹火了他。」羅子璇抽出一張面紙擦淚水。
「你幹嗎這麼說?你明明不是這種人,你不是很喜歡他嗎?」林鈴有點無力。
喜歡又怎麼樣?他有未婚妻了。」羅子璇像一顆洩氣的皮球。
「真的嗎?」林鈴驚訝的望著羅子璇。
「真的!他的未婚妻就是邱東薦的妹妹邱彤馨,是邱彤馨親口告訴我,難道會是假的?」
「搞不好就是假的呀!為何別人說什麼,你就信什麼?」
「沒用的!邱小姐沒見過我幾次,她根本不會知道我喜歡VICK,騙我豈不沒意義?」羅子璇的眼淚像鬆開的水龍頭,完全止不住的流下來。
望著傷心的羅子璇,林鈴再也說不出安慰的話。「你是想回漁村?」
羅子璇點點頭。「台北的步調太快,本來就不適合我,要不是有你和一些同事幫忙,我早就被打敗哭著回家鄉。」
「你現在一樣是被打敗,哭著回家鄉。」林鈴歎了一口氣。
「情況不一樣……」羅子璇提著鼻涕。
「你什麼時候要回去?」
「明天一早!」羅子璇不疾不徐的回答。
「這麼快?」林鈴非常錯愕。
羅子璇撿起地上的面紙,將它丟到垃圾桶。「我不想再見到VICK,林鈴姐,麻煩請你幫我辭職。」「好啦!如果這樣你比較開心的話……」林鈴開始動手幫羅子璇整理衣物。
「謝謝你,對了!林鈴姐,你要是有機會的話,幫我把這些錢還給VICK。」羅子璇將鈔票轉交林鈴。
「好,那這束爛玫瑰,我幫你把它扔了!」林鈴拿起被踩爛的玫瑰。
「不要!給我,我想要作乾燥花。」羅子璇小小聲的說。
「踩爛了!你還要作乾燥花?」林鈴有點想暈倒。
「可以的,我只是想做一個紀念而已……」
花朵就算枯萎,也可以努力的將它保存下來,人也一樣,就算要結束愛戀,只要把愛戀的感覺偷偷藏在心中,依舊可以甜甜蜜蜜。
清晨的天色有些灰濛濛,南下巴土站的人數也是寥寥可數。
羅子璇拖著厚重的行李和一些禮品緩緩的靠近巴士,送她的人也只有林鈴。
「你回去幫我向伯父、伯母問好。」林鈴不捨的看著羅子璇。
「嗯!林鈴姐我拜託你的事情,就麻煩你了!」羅子璇雙手合十俏皮的說著。
「哼!讓我見到那個VICK,我一定臭罵他一頓!」林鈴大刺剌的雙手插腰。
「哈哈哈!」
好不容易恢復平常心,可是林鈴卻再度提起杜其峰,讓她不知該如何表態,羅子璇只好尷尬的笑幾聲。
一名司機從車子上走下來。「小姐!你要講多久?我車子要開了!」
轉頭一看,這不是那天送羅子璇北上的司機嗎?
「司機先生你還記得我嗎?我就是從小漁村北上的女孩。」羅子璇很高興的指著自己的鼻子。司機打量羅子璇一些時候,才想起來。「你就是那一個話很多的女孩子嘛!真是巧,你要回漁村啊?」
「是呀!不好意思,請再等我一分鐘。」
羅子璇回過頭看著林鈴。「林鈴姐,我要回漁村了,再見!」揮揮手,羅子璇就跟司機一起走上巴士。
在回家的一路上,羅子璇一直跟司機聊天、打屁,離開這一個讓她有點難過的台北。
第八章
不可原諒!
羅子璇辭職的同一天,多管閒事的林鈴,實在替羅子璇氣不過,因此決心要去罵一罵杜其峰才甘願。
隔了幾天後,林鈴藉機請假,在請假的這一天,她翻箱倒櫃的在找當初邱東薦給她的名片,想借由邱東薦那裡得知杜其峰的聯絡方式。
「在哪裡?到底在哪裡?啊!找到了!」
歷經兩個小時,林鈴終於在一本書裡頭,找到邱東薦的名片。
快、快、快!林鈴拿起電話直接撥給邱東薦。
「喂!你好,我是邱東薦。」聽筒傳來邱東薦輕鬆的聲音。
「喂!邱東薦嗎?我是林鈴,羅子璇的朋友,我們是一起在歐亞百貨工作的朋友兼室友,記得嗎?」林鈴說得很急、很快。
「哦是你呀!我記得你,有事嗎?」電話另一頭,傳來邱東薦笑嘻嘻的聲音,讓林鈴有些生氣。
「當然有事!我問你,VICK現在人在哪裡?」林鈴來勢洶洶。
「VICK?他當然在上班啊!」
「在哪裡?快告訴我!我要直接去找他!」林鈴生氣的說著。
「你幹嗎去找他?我不會告訴你!除非你有適當的理由!要不然我跟你說,豈不是太詭異了?」邱東薦感到莫名其妙。
「我告訴你,你最好跟我說,否則我就鬧到你公司!」
林鈴不願意告訴邱東薦真正的原因,只好使用威脅恫嚇的手法,強迫邱東薦說出來。
「小姐!你太不講理了吧?」邱東薦有些不高興。
「我就是不講理!別以為我只是嚇嚇你而已,快說!」林鈴恰北北的。
聽到林鈴兇惡不善又很認真的口氣,邱東薦還真有點怕這個恰查某,會幹出什麼驚人之舉。
邱東薦喘了一口大氣,無可奈何的表示。「呼!算我怕了你,我帶你去找VICK!」
「好!你現在給我出來,我在捷運中山站等你。」
「是、是、是!我三十分鐘後才能到。」
拗不過林鈴的偏執個性,邱東薦只好順著這個嗆辣傻大姐的意思,帶她去找杜其峰。
我再告訴你!我最喜歡的是錢,別人只要給我錢,要我做什麼我都會去作!
呆坐辦公室的杜其峰回想決裂的那天,羅子璇所講的每一個字,實在是教他傷心又憤怒。
一直以來總是認為羅子璇單純、可愛、沒有心機,但到頭來他卻還是看走眼,杜其峰嘲笑自己是有眼無珠。
羅子璇和其他的女人都一樣,貪圖榮華富貴,有錢!就可以什麼都遺忘、不在乎,有錢!就可以做出任何寡廉鮮恥的事情!
不願多浪費時間在這種女人的身上,更不想承認,羅子璇在他的心裡佔有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