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頁 文 / 黎小南
這下我有些明白了，原來這些害蟲是翼的親衛隊呢！
我笑了，「向來不屑與發情的母狗為伍。」
「丁築茵！」崔明莉的手舉了起來，正要朝我臉上落下來，有人抓住她。
「大家都是好同學，有話好好說，為什麼動手呢？」
「李老師！」崔明莉擠出兩滴淚，也不知道真哭還是假哭，她將臉捂了起來，雙肩開始抽動，配合有一聲沒一聲的嗚咽聲，還真假！
她身旁的兩名狗腿子連忙安慰她，還順便打了小告，「都是丁築茵不好，她罵我們。」
「是啊！老師，都是她把明莉弄哭了。」
我撐頭看翼，從剛才開始，我就一直在欣賞她們的演技，現輪到我了嗎？
翼會怎麼做？我已經在斯待了。
應在這時，方若羽跑了過來。
「老師，我都看到了，不是築茵的錯……」
這小丫頭真是蠢，沒看到那三對可怕的眼神嗎？
翼打斷她，「我都看到了！現在你們都回座位，這一節課自習。丁築茵，跟我到外面來。」
我？這是怎麼一回事？
一路上，翼一句話也沒說。
他想幹什麼？也許我還是乘機溜掉比較好，無緣無故多了一節的假，不利用才是傻瓜！
「築茵！」
「啊？」
什麼時候又走這一片我專屬的林子？我一點兒也沒有發現。
「你那樣說很過分呢！」翼轉過頭來，「不過，也好，我正想和你獨處。」
「那是你單方面的想法。」
「是嗎？」
翼的臉上竟有著笑容，看得我些納悶。
「你把地理老師怎麼了？」
「沒有啊！」翼輕鬆的說，「我只是讓他們休息了幾天而已。」
「他們？還有別人？」我有些訝異，這意味著……
「我怕你會想我啊！所以，一整天我都在你身邊，讓你看個夠。」
看他一臉笑，我不屑的回答，「厚臉皮！」
「是不是厚臉皮你將來就會知道了。」
同樣的一番說，從翼口中說出來，比昨天圖書館裡那個傢伙有說服力得多了，這是為什麼呢？是長相的關係嗎？不！我不以為。是魄力吧！翼除了那張好看的臉外，還帶給人一種權威的感覺，這和電視上那些明星的號召力有極明顯的差別，卻有相似的力量，這個外星人如果想在地球上有一番作為，應該也不是很難吧！可怕！
「你該不會正在哪個地方抓人類做研究吧？」
「研究？」翼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
「就是解剖啊什麼的。」這種事我清楚，但是在這種稀奇古怪的環境中，多少我也知道一些。不過，我只是隨口問問。我不信翼會做這種事，這只是一種直覺，我並不瞭解翼。
「哪有這種事？你打裡聽來的？」翼搖搖頭。
「電影、電視嘍！」
「別族的人我並不清楚，但是我們穆特裡星人絕不會這麼做，因為我們已經很進步了。」翼的表情有些緊張。
「這樣！」我點點頭。
說得也是，如果科技文明夠進步，怎麼還會做這種殺牛宰羊的行為？只是處在文明的地方，人的行為才能跟著文明起來；處在落後的地方，則是永遠落後。人類真是太被動了！更可悲的是人們用這種當作借口，來掩飾自己的惡行，難怪生命走向是愈來愈可歎了。
「築茵。」
「啊！」
「我希望你不要怕我。」翼的深藍眸子在太陽下顯示得烏黑明亮，好像黑色的寶石一般。
我看著翼，迷惑的心情油然而起，這個外星人並不像一般男人一樣惹我討厭。
反而給了我一種奇怪的感受，這是因為他不同其他人的背所造成的嗎？也許吧！
我沒有回答，四月的風很柔很舒服，吹在我身上、臉上，而我的心卻好像隨風搖擺的草原，一上一下。
中午了，上午的四堂課我都見到了翼，這傢伙果然包辦所有課程，這也太厲害了吧？我不知道他要如何度過這幾天，光準備就不容易了吧！何況他對這個地方又不熟，如何把課講得像今天早上一樣好呢？應算是好運氣，也有用完的一天啊。
收好課本，下準備起身，一個大包包落在我桌上，是方若羽和她的便當。
「築茵。」方若羽拉我坐下，「今天有排骨呢！」
「你少煩我。」我知道，這個女孩子真的好煩人！
「別這樣。」方若羽好像一點兒也不在意，她打開飯盒，菜香四溢，「別和我客氣。」
終於，我還是又吃了那個飯盒裡的東西，常言道：伸手不打笑臉人，就是這麼回事吧！
看方若羽笑那樣甜蜜的，我也不好意思將滿腦子的狠話全放出來，我真是服了她了。不過今日的她笑容中帶著一抹嬌羞，她是怎麼了？我狐疑的看著她。
「怎麼了？」方若羽發覺了。
「是你。」
「我？」她又笑了，「築茵，你發現了？既然你發現了，我就告訴你，昨天……我向劉永強告白，他答應和我交往了。」
「誰？」
「劉永強啊！」方若羽壓低聲音，「昨天早上你還見
過。」
原來如此，這名字是挺熟悉，但人長得怎麼樣我已經記不清楚了，不過，我管那管那麼多幹什麼？關我什麼事？此刻的方若羽臉頰微紅，滿臉的微笑，真像個花癡。
陶醉在一人世界裡的她，看起來很幸福，我也不好再說什麼，即使直覺告訴我，劉永強好像並不適合方若羽。
「築茵！」
「嗯？」
「不要笑我喲！」方若羽的眼睛棄滿神采，「但是，我真的好喜歡他！」
聽到那麼坦白的真心話，我愣住了，我們這個年幻的人真的懂愛嗎？我想起我的父親，他都五十歲了，但是他又如何懂？年紀的大小，並不是懂不懂愛的依據，擁有一顆溫柔細緻的心才是前提啊！這樣想，我反而有些猶豫了，我不想方若羽受傷，我當然不是好人，只是惻隱之心吧！
「方若羽。」
「怎麼？」
「你會不會把他想得太好了呢？你不又認識他。」
方若羽笑了，「不會的，我相信他，不過，還是謝謝你的關心，築茵，你果然是我的好朋友。」
「喂！話題不要扯遠了。」我翻翻白眼，我只是做好事，才不是什麼基於朋友的道義！朋友那種東西，我從沒有過，也不希罕。
但是，方若羽還是一副咪咪的樣子，算了！她要想什麼隨她去，我才不在乎呢！
放學了，回到家裡，我總算鬆了一口氣。一整天，翼一面上課，一面將光朝我這裡瞄啊瞄的，坐在我身後的崔明莉等人一定氣死了。但是，她們又怕惹翼生氣，不能對我動手，因此，我只感受到背後灼熱的目光！不過一整天同時有那麼多人監視著我，也夠教我難受了。
洗了澡，換了衣服下樓，竟然聽見父親的聲音。怎麼？今天沒去風流快活？我走到飯聽，父親見到了我，他微微一笑，另一個男人背對著我坐著。
我皺皺眉，我以為是什麼。原來是請客啊！無聊！我轉身就走，卻被父親叫住。
「築茵，你去哪？」
「我又不是酒女，沒有候男人的本事。」
「築茵！」父親的聲音有著明顯的慍怒。
但那又怎樣？反正他也不在乎我的感受，我當然也不必在乎他的。
「我上樓了。」
我將嘴咧咧，向父親裝出一個動人的微笑，氣死你最好！
此時，那個男人轉過身來，我簡直不能相信，是翼！
他來幹什麼？
「丁築茵，你這樣對父親說話很不禮貌哦！」翼一副儼然老師的口吻說道。
可惡！他是什麼意思！
老師，真對不起，讓你看笑話了。父親恢復笑容，「我這個女兒啊！從小就慣壞了！」他轉頭看向我，「築茵，還不快坐下來。」
坐就坐，我倒要看看，翼在搞什麼鬼！
一頓飯下來，我終於明白父親將翼帶回來的理由。
原來在傍晚時刻，父親良心發現要回家陪我吃飯的路上，碰到了槍手狙擊，恰巧翼經過救了他一命，詳情我並沒有留意，我想父親在驚嚇這余，多少也定會渲染一些，但是大致情形就是如此。
父親的情形早在我預料之中，這老頭子一向黑道、白道他都要沾，誰的好處他都敢拿，受到別人的殺害，也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倒是翼，為什麼那麼剛好他救了父親呢？還是這一切就在他的策劃之中？
他的目的又是為了什麼？
正當我的腦袋瓜子正在消化這些訊息，父親做一件令我極不悅的事。
「就這麼說好了，以後老師就住在我們家，我丁毅巖怎麼可心讓我的救命恩人住在學校的破宿舍裡呢？」
「爸爸！」
可惡至極！我看著翼，翼也看著我，他正在對我眨眼睛，我更氣了。
父親轉向翼，「就讓老師住在築茵的隔壁房好了。能不能請老師便指導築茵功課？」父親歎了一口氣，「她的功課實在很糟！再幾天就聯考了……」
父親沒有理我，他裝作聽到。從小到大，只要他不想理我或者是說不過我，他就是這副模樣，真令人生氣，我忿忿不平的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