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擒意難逃

第26頁 文 / 黎小南

    「他愛不愛我無所謂,只要我愛他就夠了!我可以為他做任何事。」沈如媚突然笑了起來,「你還沒有看過他的臉吧?」

    「有沒有看過很重要嗎?」

    「如果你看了,就不會那麼說了。」沈如媚得意的看著她,「只有我,才能忍受得了那張支離破碎的臉。」

    「什麼叫做那張支離破碎的臉?」錢鄉冷笑了起來。「他的臉我在四年前就看過了。」

    「你恢復記憶了?」

    「沒錯!」錢鄉承認,「你根本不配和承烈在一起!你根本就不愛他。」

    「你胡說!」

    看著這個女人,錢鄉突然覺得她很可憐,

    「你不相信,是不是?那麼我問你,如果你真的那麼愛承烈,為什麼跟他在一起生活不是感動、不是享受,而是一種忍受呢?」她搖頭。「你給我的感覺就像在委屈自己似的。」

    「你……」沈如媚看著她,說不出話來。

    「我是沒看過承烈現在的臉,但即使是支離破碎那又如何?因為承烈就是承烈,對我來說,以前的他和現在的他沒什麼不同。」

    「你什麼都不知道。」沈如媚不禁感到挫敗,她的反應大出自己意料之外,「你一點也不瞭解現實的殘酷。」

    「是自我的軟弱吧?!你可以走了,我很累,想休息了!」她冷淡地下著逐客令。

    「你一定會後悔的!」她大叫。

    「我一點也不想再跟你閒扯了。」

    「連承烈自己都受不了,我不信你能夠。」沈如媚邊走出去邊嚷。

    見她停頓,沈如媚自以為佔了上風,「你行嗎?」

    是她的話讓錢鄉得以再思索她和馮承烈目前的狀態,儘管他傷了她的心,但自己還是愛著他的,無庸置疑。

    「我可以。你走吧!」

    沈如媚聞言,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既然人家都這麼回答了,她也找不到什麼話反駁,只是她沒料到錢鄉會答得這麼篤定。

    恨恨地看了她一眼後,沈如媚雖然不甘心,卻也明白自己已在這場唇槍舌戰中,敗下陣來,無奈地退了出去。

    然而兩人都不知道的是,在門外早有個坐收得利的漁翁,正等著她倆鷗蚌相爭、兩敗俱傷後,才來撿便宜;尤其,從剛剛的那席話中,意外得到重要的情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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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到晚餐時間時,錢鄉還在房裡心煩氣躁地想著救柔柔的辦法,但想半天仍是亂無頭緒;詠烈還沒回來,她完全不知找誰商量,這時有人來敲她的房門。

    「誰啊?」

    「是我,吼兒!」

    「原來是惠慈姨媽。」錢鄉趕緊下床,開了門。「什麼事啊?」

    「我來告訴你今天廚房出了點問題,我們會晚一點吃飯。」張惠慈溫和的笑著,看起來是多麼慈祥的長者,然而錢鄉卻早已想起她的真面目。「我怕你餓了,先拿點果汁和餅乾給你墊墊胃。」

    「謝謝姨媽!不用了,我不是很餓。」錢鄉小心翼翼地回著話。

    「別拒絕我的好意,來,聽話,快把這柳橙汁和蛋糕吃了吧!」

    錢鄉拗不過她的執著,只好勉為其難地啜了一小口果汁。

    張惠慈見狀,滿意地笑了笑,開始叨叨絮絮地自顧自地講起來,也不管錢鄉有沒有在聽。

    「我一直看著他們兄妹倆長大,他們就像是我親生的一樣。如果可以,我真想和他們永遠在一起。吼兒!這種感覺,你能明白嗎?」

    永遠在一起?「我不太明白。」錢鄉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我知道詠烈一直把你當成母親看的。」

    「是啊!詠烈是個乖孩子,不像承烈,他真是絕情,你說是不是啊?」張惠慈自己沉醉在回憶裡,「他長大了,不再黏著我了,而且他又有了你。」

    什麼跟什麼啊?錢鄉昀心裡頓時升起一股寒意,老天!這是什麼局面?為什麼她要來對自己談這些?

    「吼兒!你為什麼不說話呢?」張惠慈把手向她伸了過來,錢鄉害怕地退了一步。

    「你怎麼啦!怎麼搖搖晃晃的?是不是生病了?」她露出一抹詭計得逞的笑容,明知故問著。

    不對勁!錢鄉突然覺得好想睡,頭好沉重,猛然一個踉蹌,她整個人跌坐在地。

    「我怎麼了?」四周開始模糊起來,覺得每樣東西部在動。「你對我做了什麼?」她努力集中逐漸渙散的意識,直瞪著張惠慈。

    「讓我猜猜,你是不是頭很重,四肢無力,動也動不了?」張惠慈邪惡的笑了起來。

    錢鄉甩甩頭,想讓自己清醒一點。「阿姨!是你在食物裡下了藥?」

    「你還不笨嘛!」張惠慈蹲下去看著她。

    「吼兒!你不會游泳吧?如果我把你丟進幻影湖,你覺得怎麼樣呢?還是把你丟進森林,讓那群野生魔鬼來吃你的肉,啃你的骨?」這兩種死法聽起來都很不錯,殘忍而死狀極慘。

    「為……為什麼?」她掙扎道。

    「你想知道?」張惠慈冷笑。「因為你搶走了承烈啊!姐夫、承烈和詠烈都是我的,我不許任何人搶走他們。你懂不懂?我們要永遠住一起的。」

    「你……」錢鄉不能理解。「你的想法……太偏激了。你只是他們的姨媽啊!」

    張惠慈朝她一步步的逼近。「不!在我殺了惠蘭以後,我就是他們的母親了。」她像個瘋子似的狂笑。「我以為我可以,可是姐夫卻娶了方千語。不過,現在還來得及,方千語已經死了,只要除掉你,我們一家人就可以幸福了。」她沉醉在幻想裡,一會兒笑得很幸福,一會兒又面露惡狠的表情。

    「吼兒!你就不可以成全我嗎?如果沒有你,我會多麼的快樂0阿!」張惠慈瞅著錢鄉。「其實,你早該死了。」

    錢鄉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懼。人如何跟瘋子談道理?

    「就算我死了,你也不可能如願的,畢竟你所渭的姐夫也已經死了……」錢鄉知道自己快撐不下去了,拼著最後一絲力氣,她吼出這些話來。

    在她閉上眼睛的那一刻,她看到突然衝進來的胡伯,抓住眼露凶光的惠慈姨媽,依稀聽到「龍腹」這樣的字眼。

    之後,一片黑暗。

    第十章

    馮承烈才剛步人大宅的大廳,就見到詠烈急忙地向他迎過來。

    「哥,你有沒有看到吼兒」

    「吼兒?我不曉得。怎麼?她不在宅子裡嗎?」他的聲音也急了,那時吼兒從小木屋跑出來時,他明明跟著她,見她進了大宅才放心的離去啊!現在詠烈這麼問他是什麼意思了

    「我和征岳哥剛回來,想看看吼兒今天休息了一天,有沒有好一點,結果卻找不到她人;好奇怪,都快過了吃飯時間,怎麼連胡伯和惠慈姨媽也都不見了呢?」詠烈四處張望著。

    嚴征岳拉著她,「你別急,也許吼兒去散步了,等會兒就回來了。」

    「是嗎?可是全都這樣沒交代一聲,會讓人擔心啊!」

    馮承烈淡然地道:「他們都是大人了,你還怕他們會走丟嗎?」

    「胡伯和惠慈姨媽是不會,可是吼兒可難講,她才剛來島上,搞不好會在森林裡迷路。」

    詠烈越講越慌,彷彿真有其事。

    「她恢復記憶了。」停頓了一下,他才決定說出口。

    「真的!太好了!」詠烈不禁歡呼起來,這樣吼兒和哥哥不就又有希望重燃起愛的火花了嗎?

    嚴征岳直直盯著馮承烈瞧,「那你還讓她單獨一個人?」不過嚴征岳心裡想的,可不是像未來老婆那套,什麼有情人終該成眷屬,而是想到她是否也記起了四年前有人想害她的事?「我擔心……」

    話還沒說完,馮承烈也發覺到事情的嚴重性,不免低聲詛咒起自己的粗心大意。「該死!應該馬上將她送回台灣的。」

    詠烈被嚇了一跳,哥他怎麼了?

    此時門口有一陣騷動,一個白影子出現,雪霽渾身濕淋淋地跑了進來,嘴裡還咬著不知道什麼東西,來到馮承烈腳邊磨蹭著,好似討賞的小狗。

    「雪霽,你嘴裡咬著什麼?」他伸手將它銜著的東西拿起來,獎勵似地拍拍它的頭。

    「是吼兒的紫水晶項鏈!不是被沈如媚丟到湖裡了嗎?雪霽,你好厲害,這樣都能找得回來。」詠烈眼尖看到,不吝嗇地也贊起這只通曉人性的大虎來。

    她一把將項鏈從馮承烈手上搶了過來,「哥,你好小氣喔,這條媽媽的項鏈我以前跟你要了好久,你都不給我,原來是送給吼兒了。」那天在湖邊沒機會,不趁現在好好取笑哥哥一番,更待何時。

    你已經有一條了!他心想,即是指她的虎眼石項鏈。當年,吼兒跟他說詠烈有這麼一條項鏈,他後來細細思索,竟然發現……算了,反正父親已經過世,長輩的事就讓它過去吧!

    「詠烈,別鬧了,還我。」馮承烈惱怒道。

    「還你就還你,反正你到時候一定會給吼兒,我再跟她借,到時候要怎麼看都可以。」詠烈對哥哥做了一個鬼臉。「唉,吼兒到底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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