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頁 文 / 黎斐
果不其然,當白景明打開門一看到她,立刻傻了眼。
他驚愕中帶著欣賞的表情,讓田櫻不自覺地挺起胸膛。
「呼∼∼今天外面可真熱。」她若無其事的經過他的身旁,直接走到畫室。
白景明的視線從打開門的那一剎那,一秒也沒離開過她。
他不知道田櫻身材好成這樣。
性感的柳腰彷彿一折就斷,纖細的頸項線條如天鵝頸般優雅,無論從任何角度來看,每一道優美的曲線都是一幅獨立的畫作,讓他開始手癢,忍不住想將它們一一畫下。
「你的進度到哪裡了?」田櫻的聲音從畫室冒出來。
她的聲音一下子將他喚醒,想到自己剛剛失魂的模樣,白景明臉上露出苦笑。
他先清清突然變得乾澀的喉嚨,才開口。「第一號到第三號作品,我的部分已經都OK了。第四號作品妳既然是要用拼貼的方式來表現,那麼就先讓我開始畫,然後妳再直接貼在上面,這麼一來才不會影響到拼貼的部分。」
「好,那麼你在畫的時候,我就先準備拼貼的碎片。」田櫻一邊說著,一邊利落的從帶來的工具箱裡拿出剪刀跟各式各樣的紙張,開始剪裁適當的紙片。
在這樣的情況下工作,簡直是要他的命。
田櫻挺直的坐著,身子略微前傾,腰顯得更細,頭髮隨意盤起,露出優雅的頸背,讓人看了血脈僨張。
「哎呦!」田櫻突然一聲慘叫。
白景明心一緊,迅速放下一切跑到她身旁。
「怎麼了?」他憂心的皺著眉頭。
田櫻動彈不得,脖子不自然的傾斜。
「我的脖子好像扭到了。」她眉頭深鎖,表情十分痛苦。
「一定是這段時間姿勢不良所引起的。」白景明不費吹灰之力的將她攔腰抱起。
「你在做什麼?快放我下來!」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田櫻一跳。
白景明漠視她的抗議,堅持將她放在客廳的沙發上。田櫻還來不及掙扎,白景明竟將手放在她的脖子及肩膀上,溫柔且堅持的按摩著她酸疼的穴道。
她想將他推開,可是……他的碰觸好舒服,原本僵硬如肉乾的肌肉,在他手指的揉捏下慢慢化了開來,成了棉花糖。
「嗯,好舒服喔。」她忍不住陶醉的閉上眼睛享受,脖子漸漸不疼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陣陣酥麻感,全身的力量一一地放鬆,只差沒窩在他的手下學貓叫。
她不經意的呢喃讓白景明全身亢奮,原本只是單純的想紆解她的不適,後來卻變成貪心的留戀她細緻滑嫩的肌膚。
「這樣好點了嗎?」他聲音粗啞的開口,化解這令人心動的氛圍。
田櫻轉轉脖子,聳聳肩膀,一臉心滿意足。
「好多了!你這招按摩的技術是從哪裡學來的?」
他笑笑,沒有回答。
這是他從歷任的女朋友身上學來的,只不過當初他都是受益者,從來不曾自己動手。這點,他可不打算對她說明白。
「妳應該是缺乏運動,還是跟我到田里動一動吧!」他牽著她的手,將田櫻硬是從沙發上拉了起來。
田櫻沒有抗拒,任他拉著到戶外。
「妳先幫我在那邊的菜圃澆一澆水,水龍頭跟水管在右邊。」白景明指著一塊菜圃說。
田櫻嘴角高高的往上勾。「嗯!」
她小時候家裡也是務農的,所以對這些工作一點也不陌生。
秋天的天氣時而熾熱、時而涼爽,而這個時刻正巧不會太熱,偶爾還會有清涼的微風徐徐吹來,加上周圍傳來的鳥鳴聲,讓人有身在仙境的錯覺。
田櫻完成了白景明指派的工作後,站在一旁靜靜的看著他。
白景明赤著腳下田,不在乎褲管是否會沾上骯髒的泥巴,怡然自得的時而拔拔雜草,時而檢查蟲咬的痕跡。
「妳不過來幫我嗎?」站在陽光下,白景明瞇著眼睛看著田櫻說。
「喔,我能幫什麼──」她沿著小徑來到他身旁,一下小心腳踩滑,整個人撲倒在他身上。「哎呀!」
白景明一個沒站穩,兩人一起跌到爛泥巴裡,雖然有白景明給她當肉墊,可是田櫻還是沾了滿身泥巴。
「我的天啊!對不起!」田櫻掙扎的想站起,可是黏答答的泥地怎麼也踩不穩,急得她額頭冷汗直流。
「哈哈--」白景明突然一陣大笑,激烈到胸膛上下起伏。
「你笑什麼?」田櫻皺著眉頭,不明所以的瞅著他,一點也不覺得好笑。她全身髒兮兮的趴在白景明身上,看起來像只烏龜,真是恨不得能找個地洞躲起來。
白景明揚起狡黠的笑容。「妳不覺得這個姿勢有點熟悉嗎?」他咧咧嘴,潔白的牙齒在陽光下閃啊閃的,暗示著那天書展的烏龍事件。
田櫻馬上聽懂他的意思,臉唰地一紅。「我……」她支支吾吾地一下子說不出話來。
「看來該是我討回公道的時候了。」他的眼底閃過一絲戲謔,不到一秒鐘的時間他們的位置顛倒,白景明身後的風景,由泥巴改成蔚藍的天空。
「該從哪裡下手呢?」白景明大聲的自言自語,嘴角得意的上揚,像是草原上狩獵成功的獅子,正在評估要先吃哪個部位。
「你想幹麼?」腎上腺素急速上升,田櫻首次感受到沉重的壓迫感,危險又刺激、恐懼又興奮,複雜的情緒在短短幾秒鐘的時間內不斷反覆的出現。
「我想……」白景明緩緩地開口,手指畫過她的臉頰、下巴,再慢慢下滑。
田櫻屏息,大無畏地盯著他背光深邃的眼睛。
當白景明修長的手指頭滑過她的身側,她控制自己不要顫抖,可是下一秒他將手停放在她的腰間時,田櫻全身抽搐,誇張的揮動四肢。
「哈--快放手!拜託--哈哈--拜託你!」沒料到白景明竟會惡劣到搔她癢,她一邊掙扎一邊求饒。
「現在知道我的厲害了吧?」他坐在她身上,手臂在胸前交迭。
田櫻可不是這麼好惹的,她往上奮力一推,將白景明重新推倒在爛泥巴裡,跳到他身上,逗得白景明哈哈大笑。
「看誰厲害!」
「住手--快住手--哈哈--哈--」白景明不斷的移動身體,試圖躲避田櫻的攻擊。畢竟他的力量還是比田櫻來得大,所以翻個身又將田櫻壓在地上。
田櫻突然噴出一連串的大笑,笑聲也感染了白景明。
「有什麼這麼好笑?」他假裝生氣的皺著眉頭。
「你看你,不只全身髒兮兮的,就連臉上也都是泥巴。」她毫不客氣地指著他。
白景明不以為然的挑眉。「某人還不是一樣?」
他回敬,定定地看著她,心裡卻覺得雖然她的臉頰、額頭、嘴角、鼻尖都沾上泥巴,可是這一瞬間,她是他所看過最美麗的女人。
不知從何時開始,氣氛變得有點詭譎,田櫻腦袋變成了漿糊,什麼也不能想,只能呆呆的看著他。
或者……或者她心裡也偷偷期待著會有什麼事情發生。
白景明突然站了起來,也將她拉起。
「去洗個澡吧!」
「可是我沒乾淨的衣服。」田櫻低頭看自己惹的麻煩。
「不用擔心,我的先借妳。」白景明朝著屋子前進。
田櫻在原地頓了幾秒,突然發現他的背影好高大,為什麼從前都沒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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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景明只花了幾分鐘不到的時間,就將自己打理乾淨。雖然外表清爽了,可心裡卻不平靜。
他剛剛突然忘了田櫻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許久,才憶起她是他計劃中懲罰的對象,而不僅僅是某個吸引他的女人。
事情理當很簡單,卻變複雜了,原因呢?他不想追究,也不願多想。
「你的衣服太大了。」田櫻從房間走出來,低頭看了看過長的運動衣褲,自我解嘲的吐吐舌頭。
白景明心頭一緊,忘了呼吸。
看著自己的衣服貼著她的身體,濕潤的秀髮披散在肩上,眼神慵懶,帶著股神秘的氣息,像是剛飽餐一頓的貓兒,性感極了!
「我的衣服妳來穿也挺適合的。」
他不記得最近一次感覺到如此強烈的飢渴是什麼時候,此時此刻,他的眼睛只看得到田櫻。
白景明的眼神讓田櫻很不自在,她誇張的揮揮多出一截的袖子,將鼻子埋進衣服內,深深吸了一口氣。「嗯,衣服上有你的味道呢!」
白景明握緊拳頭,身體變得僵硬。明明就是他要誘惑她,為什麼反倒有被田櫻將一軍的感覺?
「這樣妳的身上也有我的味道了,如此一來……是不是表示妳是我的所有物?」他瞇著眼,欣賞她滿臉通紅的表情。
「我不屬於任何人。」她抬高下巴,不服輸的說。
他低沈地笑出聲。「這反倒會挑起我的鬥志。」
「是嗎?那就讓咱們看看你的鬥志會被挑起到什麼程度。」田櫻順勢開口,無法抗拒這種既危險又興奮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