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頁 文 / 璃璇
「我想出院。」落花也不廢話。
「還不行。」他不假思索的回答。
聞言,落花不著痕跡的斜睨了冷艷一眼,「冽、艷,你們出去一下。」
秦冽一眼即看出落花的用意,而冷艷則只是依言而行。
等他們都出去之後,落花才開口。
「我可不是你追愛的工具。」
「我也不想。」如果可以,他才不會將念頭動到她頭上。
「那就讓我走。」再待下去,她鐵定悶死。
「看在你六哥的面子上,你難道不能多少幫幫我。」向竫堯拉了張椅子坐下。
「我幫得還不夠嗎?」落花斜睇著他。這四個月來,她可是一句話都沒說,任由他去,但是,她卻見不到任何成績。
落花的話讓向竫堯除了苦笑,還是苦笑。
因他自知她已經幫得夠多了,否則,早在兩個月前,她就會鬧著要出院了,哪還會忍到現在才跟他提。
落花把玩著雷炘殘的手指,「艷並非對你無意。」
「這我知道。」就是知道才更加無奈。
嘖!下次再有這樣的情形,她一定要收咨詢費用。
「既然知道,那你就該試著去突破她的心房。」空口說大話誰都會,更何況,這是誰都知曉的道理。只是,真要執行起來,可又是另一回事了。
「可是,我卻找不到問題出在哪裡。」他當然知道要突破她的心房,但是問題點在哪兒,他根本不知道,教他從何下手。
落花暗自吁了一口氣。有人開始悶悶不樂了。
她清楚的感受到自己腰際上的鐵臂更加收緊,他是打算折斷她的腰嘛!
「那你不會問喔,還是你打算放棄。」
「才不。」向竫堯答得斬釘截鐵。
「那就好啦。繼續加油啊!不過,我還是要出院,我可沒那麼多的時間,可以跟你耗。」
「絲毫沒建設性。」談了老半天,她就送他這幾句話?
落花冷睇著他,「信不信我帶著艷出國玩個一、二十年再回來。」
「信,怎可能不信。」他就怕她真的去做,「你隨時都可以出院。」丟下這句話,他隨即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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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年頭,上司難為啊!」落花偎著雷炘殘,望著被她抓在手中把玩的大掌。
雷炘殘瞇眼,「兼管私事?」
「是啊!」否則工作效率可是會不彰顯的。
雷炘殘抬起她的下顎,讓她與他相對望,「說實話。」
近日來,她的怒火收得不見一絲蹤影,讓他深感不對勁。
「什麼實話?」她不閃避的直視他。
「落花!」雷炘殘冷著語氣問。
他不喜歡被欺瞞的感覺,尤其如果對象是落花,他更是不喜歡。
「別擔心,反正又不是我們的事,影響不到我們啦!」
「你在算計什麼?」她這樣的眼神,他小時候就在自家兄長身上看到,絕對不叫能會誤認的。
「我才不會做那種事。」
「才怪。」越是相處就越會發現她的不一樣,讓人不禁懷疑柔弱不堪的她、性烈如火的她、狡詐陰險的她……究竟哪一個才是真正的她。
「別想那麼多。」她伸手揉揉他擰緊的眉心。
她會在他面前展現這麼多面,可不是想惹他心煩。
「人或多或少都會有一些不為人知的一面,毋需想太多。」
和那二個女人在一起久了之後的負面產物就是心機太過深沉,這可是她們三人多年來彼此磨練出來的東西,甩都甩不掉。且這些負面產物都還跟她們本身的個性無關,純粹是在一起之後的負產品。
「很難。」她的要求太難了。
一旦知道了一些蛛絲馬跡,要讓人不繼續追查下去,真的很難。
「我知道。」她甜甜一笑。
他雖然總是冷著一張臉,但是,那並不代表他就是一個冷酷無情的人。
「那你還吊我胃口!」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外加「潛移默化」,這些話還真不是說說而已。落花暗忖。
「我沒有。」她又一副很無辜的表情。
又來了。雷炘殘看到這樣的她,只能在心中暗歎。
落花看著無語的他,知道他又看破了她的戲碼。
事實上,他根本毋需擔憂自己看不透她,他的沉默總是說明了一切。
感覺雖不好受,但是何妨!
「呵呵!」落花輕笑出聲。
「你知不知道你笑得很難聽?」雷炘殘問。
「不知道,不過現在知道了。」話是這麼說,可是她的笑聲卻沒有停止。
「真的很難聽。」他再次提醒。
「所以?」這男人就是這樣,總是要她做足了暗示後,才肯有所行動。
「所以,麻煩你請--」閉嘴。最後兩個字沒入兩人的唇齒間。
開始了剛才硬是被打斷的纏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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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炘殘沉默不語,等著眼前三位大駕光臨的老者開口說明來意。
自從他們交代完爺爺所托付的事之後,至今他都不曾再和三位長者有過接觸,不知他們今天蒞臨公司有何要事?
「你們三兄弟究竟在忙什麼,我們已經找了你們快三個月了?」孫老開口抱怨。還要他們三個老人家親自找上門來,才見得到人。
雷炘殘還是不語,等他們說出來訪的目的。
「怎麼不見奕軒和終勤?」來了許久,只見雷炘殘一個人,其他兩人卻不見蹤影。
「是啊!他們二個呢?」成老附和。
「出遊了。」雷炘殘冷然的丟出這一句話。
「什麼?」
「怎麼和大哥年輕時一個樣。」把公司的事務丟給他們這幾個可憐的拜把兄弟,自己則忙著帶大嫂遊山玩水。
「對啊!」
三名老者就這樣在別人的辦公室中,討論起他們那死去的大哥,雷氏兄弟的爺爺。
雷炘殘只是冷眼睨著他們。
半晌後,這三位老者總算憶起他們來此的目的。
「炘殘,我們這次來是想來關心一下。」成老緩緩的啟口。
三位老者互相對看一眼,心中同時想著:要是在的是另外兩個雷氏兄弟那該有多好,至少他們不會覺得自己是在唱獨腳戲。
「炘殘,你找到你要找的人和東西了嗎?」楊老問。
雷炘殘還是沒有回答,而他這個舉動卻讓三位老者誤以為他沒找著。
「沒找著沒關係,大哥曾跟我們說,如果你們三兄弟無法在兩年內找到她們,就不用再找了,就當作你們無緣,那三樣東西就當是大哥送給她們的好了,不用再去追查了。」孫老代表三人發言。
「我會轉告大哥他們的。」雷炘殘冷冷地丟下一句話。
好冷的場面,令在場的三位老者很難在繼續唱下去,於是只好起身告辭,同時也為自己走這一趟雷氏感到後悔。
送走三位長輩後,雷炘殘不禁懷疑起大哥及二哥是不是早就知曉一切,所以才會走得如此瀟灑無牽掛。一點也不在乎是否找得到傳家寶,更不擔心對方是否會找上門來。
他忽然有種被欺騙的感覺--來自兩位兄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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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算脫離醫院那個牢籠,回到屬於她的天空了。
雖然還有一腳尚未痊癒,但是,該做的事還是不會因此跑掉。
在秦冽的協助下,落花來到睽違已久的俱樂部。
一推開門,她便很慶幸自己的明智之舉,沒讓冷艷跟來,否則又要過上一陣子不好受的日子了。
偌大的辦公室中,其中一角有兩個男人正無聊地下著棋;而另一個獨立的空間中,另一名舉止優雅的男子正疊起修長的雙腿,溫雅地端著杯子品茗,他那張俊美無儔的完美俊容,輕易地就讓他四周的環境頓時提升為王宮貴族般的優美境地。
這個男子不是別人,正是身為鏡箏的保鏢之一萬葉先生是也。
真受不了這三個男人的獨特自我,別說叫不知情的人來看,就連她這個知情已久的人看來,她還真是一點都瞧不出這三個男人哪裡像是保鏢了。
一個是舉手投足間,總是不自覺地散發著優雅的氣質;另一個雖然沒前者來得有氣質,但是他那張陰柔的美麗俊容,卻也騙盡天下的男男女女;而另一個更不用說了,嘴巴雖然壞得經常讓她想直接撕裂它,然而他不經意的慵懶和那對宛若可以吞噬他人意志的魅瞳,總是輕易地懾走每個女人的一顆真心。
說到底就是--禍害三個!
女人是禍水,然而他們這三個俊美無儔的男人,則是欺騙世人的禍害,不管是男是女,遇上他們通常只有投誠的份。那麼,在他們三人之上的那個女人又該怎麼尊稱她呢?
禍水?以她那張平凡的臉蛋還構不上邊。禍害?根本不足以形容她的邪惡。
總歸一句話,是她落花倒楣認識了她。
「恭喜你出院了。」萬葉放下手中的茗茶,起身走到她身邊。
看!這麼簡單的幾個動作,由他做起來硬是和平常人不一樣,優雅得宛如貴族。「謝謝!看來你們三個這幾個月來,仍舊只是待在這裡打混閒聊囉?」
對於落花的譏諷,萬葉回以一貫的溫和笑意。
「哎呀!我當是誰來啦,原來是我們的西施美人--落花小姐。」程楓彷彿此時才看見落花的存在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