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頁 文 / 冷若兒
「還在生我的氣?」予風別身做揖的,「別氣了,我這就跟你賠罪。」
「誰要你賠罪來著?」蝶雨別開臉去,口是心非的,「你還是快走吧!我不想見到你。」
「你走,我也走。」他溫溫和和的說話,卻有一股堅持在。
「瘋子。」她低罵了聲後,乾脆不甩他,往予傲的方向走去。
沒走幾步,予風又再吹的拉住了她,「蝶雨,你何必跟我賭氣,我都已經道歉了。」
「予風,你真的很煩耶!」她停下腳步,回過頭,「我是來找人的,你別以為我喜歡來這種地方,快點放手。」
「你來找誰?不會又想惹什麼黑幫吧!」他擔心她的安危,像她這樣一個女孩子家,不該惹上那些事的。
「別把我想得那麼喜歡沒事找事做好嗎?」
她有些無奈,「我來找你二哥,文予傲,可以了嗎?文少爺。」
「二哥!」聞言的予風不禁訝然,蝶雨跟予傲認識?「你認識我二哥?」
「早八百年就認識了,而且他剛才還跟我求婚呢。」她沒好氣的說,遇上個輯沒個定樣的人,她也只能這樣唬人了。
「什麼?」他一把板過她的身子。「你說二哥跟你求婚!那——你答應了。」
「你說呢?」她懶懶地睨了他一眼。
「不,我不准,不准,你聽到了沒有。」直覺的,下意識的,他脫口而她翻了個白眼。「文予風,你有什麼資格不准,你又不是我的誰。」
「我……」是啊!他又不是她的誰,有什麼資格呢?「蝶雨,你還小,還「啪」一聲。這一記巴掌聲幾乎打斷了所有的聲音,頓時,天地間恍若只剩下予風和蝶兩兩個人。良久。「對不起。」拋下話,她牙一咬,轉身就往予傲那筆直的走去。她不知道她為什麼打人,可是她就是打了,且絕不後悔,這輩子,她想她會永遠討厭那個「小」字。
來到予傲的桌旁:「予傲,起來了,我送你回家。」她輕推了推那醉趴在桌上的他。
「不要,我不要回去……酒呢?再拿酒來……」揮開她的手,他執拗的掙扎。
「予傲」她低下頭在他的耳追大叫。「起來了,回家去。」
暈暈沉沉的,予傲終於睜開那惺的眼。「是你啊!蝶雨,你來得正好,陪我喝個幾……杯,來啊!……拿酒來……」
予傲的大手往她的肩上一搭,手一沉,蝶雨整個人差點被壓平在桌上,幸好予風快了一步,替她拉開了那手,但也順勢地將她拉起擁人自己懷裡:
「交給我。」
蝶雨看著他,然後抿著唇點頭。
放開她,予風一手拉起予傲:「二哥,回家了。」
「我不要回家……咦!是你……予風,怎麼你也來這……是不是也……呃……和我一樣……
失戀了……那好……咱們就來個不醉……不歸……」
「要喝回家喝,我陪你。」予風半摟半抱的將予傲架到出去,往自己的車子走去,好不容易,將予傲塞進後座,他才回過身看向一旁的蝶雨;
「時間晚了,我順道送你回去。」
她看看腕上的表,「不用了,我還要回花市一趟。」
「花市?」他輕蹙起眉峰。「這麼晚了,你還上花市去做什麼?」
「我……我平常沒事就在那打工。」她有些窘迫地囁嚅不安,是為了自己剛剛打了他一巴掌。
「這樣吧,你乾脆撥個電話請假,我車上有大哥大。」既然不知道花市幾點休市,予風只好建議的說道。
「不用了,我想我還是自個兒回去說一聲,拜。」揮揮手,她轉身就要走。
「蝶雨。」他再次輕握住她的手臂,「那還鬧個什麼脾氣,你不是最不喜當人家一巴掌,人家都低聲下氣的對你說話了。心底這樣告訴著自已。
回過頭,看著他那只誠摯的雙眼,點點頭。
「上車吧!」予風做了個「請」的手勢。
隨後,車子便在黑幕中如一尾銀魚般的滑出,為這一夜輕書下點點、滴滴……
「予風,回來啦!」
又近期中考了,習慣提早準備的菱涵正因為予傲而意亂心煩著,不過還是得或多或少的看點書:這會兒,她正利用看書看累之際下樓來倒杯不喝。
「怎麼今天又那麼——」話語在看到那只像大猩猩似的掛在予風身上的予傲時,怔然地,「他怎麼……」
「拿酒來……酒……」
「他喝醉了,所以我就把他給帶了回來。」
予風將他帶到沙發旁,手一鬆,予傲就像件物品似的倒在上頭,嘴中仍喃喃著一大堆今人聽不懂的嘍語。
「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竟然喝成這個樣子。」予風邊說退將自己的身子往另一追的沙發拋去。
菱涵若有所思的走進廚房,再出來時,她端起其中一杯茶遞給予風,「喝口茶,喘口氣吧!看來你還得花點力氣把他弄上樓。」
「我知道。」予風接過水杯,三兩口喝得滴水不剩,「問題是他這個樣子,誰來照顧他?」
「我來。」脫口而出的話正代表此刻她激動的心,話一出口,她又急忙掩示地解釋說道:「我的意思是明天只有下午一堂課,我可以照顧他。」
予風只是懷疑的看了她一眼,並沒有多說話,放下手中的水杯,站起身子,拍拍手。「好吧!那二哥就交給你了,我這就把他弄上樓去。」
「嗯。」
將予傲安頓好之後,予風就離開了。將他完全的交給了她,不知是有意,還是真的放心?菱涵並未多想,她的心思早被予傲那狼狽的姿態給佔滿了。
她輕柔地將擰好的濕毛巾蓋放在他的額上,看著他那蹙緊的眉頭,嘴中仍不停喃喃囈語著:
「不要那樣對我……我對你就真的那麼不重要……為什麼你要這樣折磨我……菱涵……我愛你……不要不理我……」
「為什麼要這麼傻?」菱涵情不自禁地輕輕伸出手撫上他那俊逸的臉龐,她太清楚他為何買醉,只因她今日下午的一席話。「從認識你開始,我們就大吵小吵不斷,雖然那樣,但這些日子少了你的拌嘴,再加上你設計讓予晨哥和姊姊出國,搞得這個家變得好冷清。我也不是不喜歡你,更不是故意要說出那些話來刺激你,我只是不知該怎麼去面對一切……
「予傲,你的情愛來得突然,誑我既訝異又茫然,對於這突然冒出的一切,你要我如何跟上你的腳步?你又要我怎麼面對予風?十年,十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你怎麼可以這麼自私?更可怕的是,我又為什麼偏偏讓你牽動了心底最細的那根弦,你……
「唉!為什麼情字這條路這麼多事?你怨我無情也好,惱我心狠也罷!不管怎麼樣,我不願做個負心人,希掌你能夠明白並諒解我。」
「菱涵……」那撫著他的額際的手被他的大手一捉,並握得好緊貼壓在他的心口。「我愛你……今生今世,來生來世……生生世世……我只要你……只要你……」
「予傲!」她輕咬著下唇,他的每一字每一句縱是醉語,卻無一不刻畫在她的心坎,無一不讓她的心淋淋淌著血,她壓抑著眼眶中的淚,輕輕的想抽回手。
「不,別走……別走,菱涵……別走……」
她輕輕一,讓他更是握得牢緊,像是怕這一鬆手要永遠失去她似的。
用沒被握住的另一隻手撫平那比別別蹙得更眾的眉頭,她溫柔的說;
「我在這兒,你的菱涵在這,不走,她不會走的。」
「菱涵……」予傲的眉頭似在她的撫觸下逐漸放鬆,似在她的輕聲細語勸慰下逐漸鬆弛。
這一夜,就在這樣兩人難得真心相片的一刻中悄俏滑走,結束在那東方魚肚初白,天際乍現第一道晨光之際……
此際,已飛越大半地球,身在另一個國度的兩人
抵達了西雅圖,對!就是「西雅圖夜未眠」
那部浪漫得迷死人的電影情節所在地,這裹,堪稱是美國西部最浪漫的都市:當然,不光是如此,實際上,不管任何人,只要一走人這個城市,馬上會被空氣中訊散的隨性慵懶所深深感染,西雅圖是美麗的,它更有全美最棒,最特別的咖啡座:全美最炫麗、最迷人的夜景,再加上它更是全美最具文化氣息的都市:走在街上,讓人不由覺得,這真是一個天堂,行人皆美、皆有氣質……
「不管是第幾次踏進西雅固的人,都會被它炫人的美深深吸引。」剛下飛機的予晨溫和地笑著對身旁的柔盈說道:「我保證這一趟你一定不虛此行。」
「總裁,我是陪你來「辦公」不是「出遊」
的。」柔盈笑著把話說得一清二楚,順便提醒他。
「有什麼差別嗎?」予晨看著地問。
敢情他還將她當成了「特別」秘書不成?
所謂「特別」是指除了是老闆身旁的機要秘書外,還兼當花瓶,外加老闆「需要」時的好伴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