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頁 文 / 雷雷
醫院
陳世傑來到江蓮的床前,點滴正一點一滴的從管子裡輸送到扛蓮細小白皙的手臂裡,隨著血液給予她生命的延續。
看到江蓮白得透明的臉龐,隱約可見唇際的血痕,像是咬牙忍住她的悲傷、她的失落,這狠狠的抽了陳世傑一鞭似的,火燒似的灼痛。
她幾時懷孕的?她一句話都不告訴他,只是一個人驕傲的背負,這.又是何苦呢?陳世傑難過的摸著她的臉。
稍一觸動,江蓮緩緩的醒來了。
「你來了。」一句話,像是陌生人的口氣,江蓮試著坐起來,陳世傑連忙上前扶起她,幫她調整枕頭,「謝謝。」江蓮說完就沒再開口,兩人維持著難堪的沉默。
江蓮打量著幾天不見的陳世傑,他看起來一夜沒睡,胡碴青了半邊臉,白襯衫上有著濃濃的酒味,手上微微冒著紅斑,他喝酒了?!江蓮詫異的想。
陳世傑來看她,知道她流產了!江蓮有著莫名的心痛,要不是這樣,他,怕是不會再來找她了吧?
對於自己仍然愛著陳世傑的這個事實,江蓮無奈的承認,不過她還能夠怎樣呢?她沒有辦法幫助他,離開就是最好的選擇,畢竟她還有骨氣,不會和別人共用一個愛人,她寧願選撣寂寞。
「你知道了。」江蓮一開口,就覺得自己好想哭、好想哭,但還是強忍著,只有她的唇語出賣她,她的下唇咬得紅得像是要滴血。
陳世傑點頭,「為什麼不告訴我?」
江蓮盯著他看,過了好一會兒,才偏過頭去,望著雪白的牆壁,輕輕深呼吸。
「我自己的事自己負責,沒有什麼好的。」江蓮盡量以平穩的語氣回答,雖然她的心在吶喊、在狂呼,她還是試著忽略。「你一定要在我面前偽裝嗎?」陳世傑握住江蓮的手,她驚跳一下,回頭看著他。
「我……」江蓮說不出話來,陳世傑哭了?
「我就這麼不能信任嗎?」
江蓮哽咽了,他怎麼可以這麼做!把她的決心像洪水般沖走、粉碎,他怎麼能?
「我是全天下最笨的男人!我的青島永遠在我身邊,我竟然忽略你對我的愛,追求那不屬於我的幸福,讓你受到傷害,我真的是白癡廠陳世傑說完還打自己一巴掌,又打另一巴掌,啪聲不絕。
「夠了!」江蓮反握住他的手,臉上亦是淚痕斑斑。
「讓我為你贖罪。」
「我說夠了!」江蓮急喘著,嚇得陳世傑連忙放手,不再自打嘴巴。
「你怎麼樣,要不要叫醫生?」陳世傑著急的問。
江蓮摸著陳世傑的臉,他瘦了,也老得多了。
「你怎麼可以說我愛你!在我已經下定決心要忘記你的時候,你怎麼可以這麼說?」
「我愛你,江蓮!除了你,我不會再愛上別人,我總是忘記告訴你,我愛你。」陳世傑心痛的說,聽到江蓮的「忘記」告白,他決定不會再次讓她離開。
「你說什麼?!」江蓮把手縮回來,陳世傑臉上的胡碴讓她的手指有著刮刺的感覺,她想起他第一次吻她時臉上胡碴拂過的麻癢,之後,她便負起幫他刮鬍子的責任,一直到分手那天,她都這麼做。
「我說我愛你。」
交往這麼久,這是江蓮第一次聽到陳世傑說這句話,地沉默了好一會,才抬起頭來。
「太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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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煜和於仁豪的婚事如火如荼的進行著,而冷煜則利用這個機會,名正言順的不去上班,誰教她是天生懶人,叫她去發帖子幾乎是要她老命了。
而她那三個好友聽到她要結婚的消息,每個人都給她一句話:「今天不是四月一日愚人節吧?」氣得冷煜連喜餅都不想給她們,這算什麼朋友嘛!
直到冷煜的喜帖交到那三位手上,她們才大夢初醒似的。
「煜煜!你該不會是有了吧?」向晚摸摸冷煜的肚子,想看看是不是有了於仁豪的骨肉,來個先上車後補票。
坐在彭齡家裡的其他兩個女人也不落人後,三個女人就圍著冷煜的肚子探消息。
「拜託!你當我是什麼?我可是潔身自愛的好女孩,你們想到哪裡去了?」冷煜像是揮蒼繩一樣,把那三個女人給一一拍開。
「不是用小孩逼人家娶你,那你是把人家一棒打昏還是下迷藥,不然怎麼會有人肯犯賤娶你?」彭齡不以為然。
「喂!女人!說話留點口德,以後好讓人家探聽,這點道理都不懂?」冷煜倚老賣老。
「真想看看是哪個瞎了狗眼的男人,竟然會被你網到!」向晚酸溜溜的。
「哼!待會你就看到了,別說我沒事先通知你們哦!他可是帥得可以讓人的眼睛扭到的男人哦屍冷煜得意洋洋。
三個女人同時回她一句,「哼!」
這時候,於仁豪走進來了,「抱歉!車子不好停。」
冷煜給那三個女人一眼,看!我老公帥不帥?
「你們好,我是於仁豪。」露出招牌微笑,於仁豪跟她們一一示意、問好。
向晚開始恨她自己的名字,為什麼她遇到的好男人總是「向晚」呢?
彭齡有點心虛,那是大狸猩嗎?冷煜沒告訴他,之前的瀉藥事件是由她提供的吧?
沈遠則坦然的跟他握手,還要他好好照顧冷煜。
「你才是小火花嚴於仁豪這才發覺沈遠跟他聊天的口氣,像足了那天解他迷津的人。
沈遠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浮光掠影,只不過是一剎那的交集,不需要太介意,如果要說的話,小火花其實有四個人,不過那已經不重要了,不是嗎?」
於仁豪看著在座的四位女性,恍然大悟。
「我以後還有機會再見到小火花嗎?」於仁豪問。「只有等天干物燥,一時天雷勾動地火的時候才知道了,不過煜煜倒是小火球一個,看你的本事羅!」彭齡笑著說。
向晚則拉著冷煜,「煜煜,我對你最好了對不對?」
「惡!晚晚,你少來這一套,有什麼事快說吧!弄得我一身雞皮疙瘩。」
「你們公司缺不缺人?」
「不缺!」冷煜記仇,現在是報應的時候了。
「煜煜,你忘記你要幫我介紹朋友的事了嗎?」彭齡扯著冷煜手上戴著的紫水晶,暗示她還有舊帳未清,「你該不會是忘了吧?」
冷煜真的忘了,一經提醒她又想起來,連忙陪笑,「沒忘、沒忘!我叫我老公介紹給你。」她轉頭向於仁豪,「老公!周清平沒有女朋友吧?」
於仁豪只得娶妻隨妻,連忙點頭。
「沒問題,包在我身上。」冷煜沒注意其他三個女人對她的「老公」用語給弄得噁心死了,個個臉上像是吃了榴槤似的,好臭啊!
「你們怎麼了?」冷煜還沒發覺,於仁豪只裝作不知道?
「請你節制一點,還沒結婚就老公老公的叫,不噁心嗎?」向晚發難。
「老公,你看她們都欺負我!」冷煜這句話引來其他人的聯合抗議,於仁豪則是翻白眼的看著這四個女人舌劍唇槍。
一時之間,整個飯店都因為冷煜的喜事而顯得鬧烘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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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蓮休了—個禮拜病假,整個人瘦了一圈,銷假上班的那天,她遞上辭呈。
於仁豪接到江蓮的辭呈,抬頭看她,不明白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不接受。」十仁豪把辭呈退回,看江蓮怎麼說。
「請批准,」江蓮並不受挫,又把辭呈推回去。
於仁豪只好打開辭呈,看看裡面寫什麼,辭呈裡只寫著身體不適,需要時間調養,希望能夠批准。
「你想清楚了嗎?」於仁豪放卞辭呈,他知道江蓮的身體狀況,公司裡沒別的人知道,她不會為了這一點原因放棄這幾年來的努力,但她意志好像很堅決,於仁豪也不好強留。
「我想清楚了,而且我也二十七歲了,青春有限,或許回去還可以遇見願意娶我的好人,就這樣過一輩子也不錯。」江蓮笑著,眼睛卻沒笑意。
「可以休息一個月,放個長假,重新再來。」於仁豪好心建議。
「我累了,而且這世上不是沒有誰就不行的,你的好意我會銘記在心的。」江蓮一鞠躬,表示她的決心。
「那你至少做到新人能接手你的工作吧!」
「當然。」
於仁豪清清喉嚨,作為改變話題的方式,「世傑去看你了嗎?」
江蓮臉一白,「有。」
「他沒有說什麼嗎?」於仁豪想起陳世傑那時候像是火燒屁股一樣飛奔到醫院的樣子,難道他沒有試圖挽回江蓮嗎?
「事情都過去了,你就不要再提了。」江蓮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若沒有其他的事情,我先出去做事了。」
看著江蓮的背影,於仁豪知道有些事情除非當事人願意說,不然問爛了嘴都沒用,看來陳世傑還有下場硬仗要打,如果他還愛江蓮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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