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許願愛人

第14頁 文 / 雷雷

    可是鏡中的男人卻不能成為真實的自己,面對江蓮,他遲遲不能把分手說出口,交往了三年,從江蓮進公司以來,他們就是一對,現在要跟江蓮分手,受折磨的不是她,而是自己啊!

    「江蓮,我們分手好嗎?」陳世傑又重複了一次,但苦澀的滋味只有愈來愈深,化也化不開,沉在心裡。

    「世傑,你怎麼了,在洗手間待那麼久?」廁所門口傳來江蓮的聲音。

    「沒事,我就出來了。」陳世傑原本蓄積的勇氣,在聽到江蓮的聲音以後,煙消雲散。

    跟江蓮同居兩年,現在要分手,像是要把自己分成兩半,陳世傑已經不記得自己獨居時是怎樣的情形了,現在的生活起居完全由江蓮一手包辦,他才會沒有一般單身漢會有的邋遢樣,這也是冷煜會喜歡他的原因。

    乾乾淨淨,再戴副金邊眼鏡,斯文的陳世傑是冷煜的理想情人。但在這些表相的背後,卻是由另一個女人的心思所打點出來的,陳世傑忘記了江蓮的好,認為這一切都是理所當然,順理成章的事。

    「分手吧!江蓮。」陳世傑對著鏡子做著最後一次的練習。

    孰不知,門外的江蓮已然聽得心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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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在另一頭,還有一對冤家在玩冷戰的遊戲。

    冷煜坐在於仁豪的車裡,一聲不吭的望著前方,看也不看他一眼。

    從那天冷煜「發覺」於仁豪是個超級帥哥以後,她就開始不跟他說話,今天已經是第三天了。

    於仁豪只是覺得冷煜陰陽怪氣的,跟他說話都傳紙條,就是不開口,習慣她在他耳邊嘰嘰喳喳,耳子突然清靜下來,還真的有點不習慣,像現在,來接她上班,冷煜還是不說話。

    「你要不要吃早餐?」於仁豪問冷煜,她跟他玩這種不說話遊戲到底要玩到何時?

    只見冷煜拿出一個迷你白板,在上面寫字,於仁豪對她從哪裡拿出來那玩意感到好奇。

    「不要!」的回答。

    「不吃早餐會笨的。」於仁豪威脅的說。

    「要你管!」她還畫上一個鬼臉。

    「你要裝啞巴到什麼時候?」於仁豪不耐煩了,他把車停到路邊,不想,因為一時的怒氣而造成車禍。

    「不想跟你說話不行嗎?」冷煜還寫了於仁豪三個大字,用力在上面畫了個大x。

    這幾天,冷煜跟誰都有說有笑,唯獨對他就是不睬不理,這令於仁豪感到有些洩氣,他就這麼讓她厭惡嗎?

    「你對我哪裡不滿意?」

    「全部?」冷煜寫著。

    「你會說話,不要用寫的,還是你不敢面對我?」

    被說中心事,一顆心開始狂跳,自從那天於仁豪那不大像告白的告白,而且去檢查視力證實正常後,每次一接觸到於仁豪的臉,冷煜都有種想哭的衝動。

    他怎麼愈看愈好看?於仁豪的一舉一動,冷煜看來都有著全新的感受,溫柔體貼不在話下,但專制霸道又深深吸引著她,本是愈看愈順眼嘛!為什麼以前她都沒發現,還把人家當成猩猩?

    這種羞愧令冷煜不敢面對於仁豪,深怕一不小心就成為他的愛情俘虜,陷入他編織的情網中不能自拔,所以她變本加厲,把於仁豪的好意完全扭曲,把自己放在安全的殼裡。

    冷煜雖然號稱失戀九十九次.但大多都只是單戀、暗戀,這樣光明正大的有人說喜歡她還是第一次,不知所措的她只能採取這種消極的方法,像只遇敵的鴕鳥,只會把自己的頭埋入沙中不聞不問。

    「你說呀!」

    於仁豪的逼問讓冷煜更加縮入自己的安全殼裡,她把臉轉向車窗外,看也不看他。

    面對面無表情的冷煜,於仁豪只有放棄,把車開到公司,既然她不理他,那他也不要理她,看誰撐的久!於仁豪也開始賭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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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叩!叩!敲門聲。

    「進來。」陳世傑放下手中的筆,抬頭看著來人。

    「陳大哥!」由于于仁豪不理她,冷煜無聊只好來找她心目中的白馬王子。

    「小煜!你怎麼來了?」陳世傑連忙招呼冷煜,這幾天她跟於仁豪冷戰的傳言傳遍了全公司,而他正是傳言中的第三者,就這樣,他們就變成傳言中的三角關係,他想把握這個機會,把傳言變成事實。

    「你在忙嗎?」坐在陳世傑桌前的一張椅子上,打量他桌上的手稿。

    陳世傑笑的尷尬,他剛才畫的一張速寫,現在正在冷煜的手上。

    「陳大哥,你會畫畫?」冷煜對陳世傑的才華佩服得五體投地,用原於筆就可以畫出這麼美妙的畫來,陳世傑不愧是她所認定的白馬王子!

    「隨手畫畫,不算什麼。」

    陳世傑的謙虛讓冷煜更添好感,果然王子是比猩猩強得多了!怎麼又想起他來?冷煜皺眉的想。

    冷煜的表情看在陳世傑眼中,令他想起江蓮,她從來不會把心事放在臉上,不像年輕的冷煜,沒有任何心事可以隱瞞。

    兩人都陷入沉思裡,還是陳世傑先覺醒,強打起來,對冷煜一笑。

    「中午了,陳大哥有沒有這個榮幸請我們冷小姐吃飯呢?」

    冷煜呆呆的點頭,對陳世傑甜甜一笑,這幾天不跟於仁豪一起吃飯,飯菜吃起都沒有什麼味道,換個人陪她,可能會好一點,至少不像一個人那樣無聊吧?

    兩人走出企劃室,遇上開完會的於仁豪和江蓮迎面走來。

    「要不要一起去吃飯?」陳世傑開口邀請。

    於仁豪看著挽著陳世傑手臂的冷煜,眼神突然變冷,口氣也硬了起來。

    「不!謝謝,下午還有會議要主持。」

    江蓮則對陳世傑投以哀怨的眼神,但技巧加低下頭,沒讓任何人發覺她的感情。

    「走了!」冷煜不想看到於仁豪,連忙把陳世傑帶離開。

    看著他倆的身影,於仁豪心裡有著太多感覺,不知如何形容,就像有人活生生的把鑽子在他的心裡鑽洞,一個又一個。

    「他們看起來很相配。」站在於仁豪背後的江蓮幽幽的說。於仁豪這才發現,心碎的不只他一個人,不知何時,江蓮已淚流滿面,看著她於仁豪不由得像哥哥似的摟摟她,希望她不要太傷心,多情總為無情傷,於仁豪然想起這麼一句話來。

    於仁豪對江蓮的溫柔舉動,第二天又將成為公司裡好事者口中最新的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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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烊的皇城咖啡館裡,就著僅剩的幾盞燈光,冷磯和夏瀠坐在吧檯上談判。

    「你到底要怎樣才肯回家?」冷磯問這個問題已經超過一百次了。

    夏瀠看著這個讓她心痛了二十年的男人,為什麼在她已經成為一個歐巴桑的時候,他仍還有著當年的瀟灑和風度,怎麼不是她口中的死老頭呢?

    因為不希望他不愛她,所以她先採取行動,把冷磯拋棄,讓他永遠記得她,為什麼冷磯不瞭解她的用心良苦呢?難道想成為他記憶中最美的想念也是奢求?

    「我說過的話我不想再重複,你不用白費心機了。」夏瀠把玩著繫在領巾上的珍珠別針。

    眼尖的冷磯發現那是在結婚第十年的時候,他們去日本玩,他買給她的禮物,要不是她還愛著他,不會保留這一件禮物,因為那是他第一次愛她的時候的紀念晶。

    記得他說過的,珍珠會黃,歲月會變,對她的真情卻直至地老天荒!那時的確真情流露,讓她感動不已,但在這之前和以後,他卻怎麼也想不起來他們之間再有什麼時候像當時那樣親近,他有多久沒過愛這個字了?

    冷磯這才明白自己對夏瀠的冷落是他們婚姻的劊子手,而不完全是對女兒的智商有意見,才造成他們貌合神離,為什麼他現在才發現,會不會太晚?

    「你還留著這珍珠?」冷磯盯著夏瀠,想從她眼中得到答案。

    夏潦正如同冷磯所想,避過他探詢的眼神,十指交纏,微微的顫抖,這是她在說謊的時候會出現的小動作。

    「我只是習慣戴著,沒有什麼意思?」

    此地無銀三百兩,冷磯想:「好!我同意離婚。」

    冷磯一開口,引來夏瀠不敢置信的瞪視,真的要離婚?!他怎麼可以說得這麼輕易?夏瀠忘記這是她四年來一見到冷磯就會說的話,她一直用這個來試探冷磯的真心,沒想到如今會變成事實。

    「不過我有條件。」冷磯看到她突然蒼白的臉,於心不忍,但是為了他的幸福,只好讓這個任性的女人吃點苦頭。

    「什麼條件?」夏瀠只能低著頭,不想讓他看見她泛紅的眼眶。

    「你要搬回來家裡住,半年後我就同意離婚。」冷磯想擁抱夏瀠,告訴她他有多愛她,看著她低垂的頭,知道她已傷心的流淚,他的心裡也不好受。

    要離婚了還要她回去做什麼?夏瀠仍沉浸在冷磯不要她的事實當中,一時腦筋轉不過來,要是平常,她這麼聰明伶俐的人,當然是一點就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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