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頁 文 / 狸狸
之後,谷欣彤便如斷了線的木偶,全身無力的倒下去。
裴炎連忙摟住她,「欣彤,這是怎麼回事?你幹嘛不殺我而傷害自己?」
谷欣彤費力地睜開眼睛,眼中不再如剛才般毫無生機,她已經認出眼前的人是誰,努力擠出一抹淡淡的微笑,「你沒事……就好……」然後就昏過去了。
「什麼我沒事就好?沒有你我怎麼會好?大夫,給我去找大夫,把所有的大犬都給我找來。」裴炎瘋狂地叫著。
程風和孟嚴從震驚中回過神後,馬上派人去請大夫。
「欣彤,你不能有事,欣彤!」裴炎抱著她,雙眼佈滿血絲的叫著。
「堡主,您別再搖欣彤了。還是先找個地方讓她躺下吧!你看她傷口滲出的血中透著黑色,只怕這匕首上染了毒啊!」程風對接近崩潰狀態的堡主建議。
裴炎一聽,這才發現谷欣彤的傷口處,血紅的鮮血在雪白的衣服上渲染出一大片,那刺目的顏色觸目驚心,看著那血色越染越大,他的心就像被什麼刺中,痛得喘不過氣。再看到那血中泛著黑色時,他整個人像被雷劈到似的,全身一顫.一顆心寒到底。
掉落在谷欣彤身邊的那根水晶髮簪已被摔得粉碎,就如同裴炎的心。那根髮簪是裴炎特地為谷欣彤訂做的,本想今天晚t:送給她,沒想到……
裴炎一把抱起谷欣彤,直奔他的臥房。
程風等人馬上跟過去,深夜的別莊燈火通明,一片忙碌.
***
與別莊同樣一片忙碌的是百花樓中尹潔的房內。
入夜時分,那黑衣婦人正在作法要控制谷欣彤時,突然血氣逆轉,口中吐出一M鮮血。
「你怎麼了?」尹潔趕忙問。
「不行,我們失敗了,那丫頭破了我的咒。」黑衣婦人抹掉嘴上的血。
「沒用的廢物.虧你還是我族用毒高手。」尹潔忿忿地道。
『『請小姐恕罪,當務之急還請小姐趕快收拾行裝,此地不宜久留。」
「為什麼?你都失敗了,還走什麼?」
「雖然那丫頭破了我的咒,但我在她怵內下的毒並未清除,那種毒除了我之外,世上只有銀針先生解得了,以裴炎的精明,他很快就會懷疑到小姐身上,所以我們還是快些離開較好。」」好!」
於是兩人盡速收拾行裝,連夜逃走。
***
此時的別莊中早已聚集杭州城中所有的名醫,圍著谷欣彤會診,研究解決之道。
「還是先把刀拔出來,以免失血過多。」
「有道理.先止血再說吧!」
裴炎不耐煩地吼道:「你們研究夠了沒?要怎麼辦就快行動,你們想害死她嗎?」
「是這樣的……我們想先把刀拔出來,但……」
「但什麼?那就快拔!」裴炎拎著那大夫的農領吼道。看著谷欣彤臉色越變越白,他就越來越害怕。
「刀離心脈太近,我們不敢輕舉妄動。」
裴炎一聽.無力地鬆開那位大夫,看了谷欣彤一會兒後,對幾位大夫道:「我來拔刀,你們幫她止血。」
「堡主,這太危險了。」程風和孟嚴吃驚的叫。
裴炎向兩人吼道:「再不給她止血,她就會失血過多而亡!」
他能怎麼辦?現在床.卜躺的可是他心愛的女人,她的生死由他掌握,他只有冒險一試了。
裴炎走到床邊,對昏迷中的谷欣彤低語:「欣彤,你一定要堅強一點,我還要你做我的妻子。你一定要幫我!」
等大夫們準備好止血用具,裴炎顫抖著手握住那把匕首。有生以來,就屬這一刻最令他害怕。
裴炎咬緊牙,一鼓作氣地將匕首給拔出來,傷口的血頓時不斷湧出,所有大夫馬上上前替谷欣彤止血。
拔完刀的裴炎如虛脫般全身無力地跌坐在地上,手中握著那把還在滴血的匕首,雙手沽滿鮮血,眼神渙散地坐著。想起谷欣彤傷口鮮血大量流出的那一瞬間,他全身的血也像被抽乾似的,腦中一片空白。
「堡主,血止住了.沒事了。」孟嚴上前搖搖發呆的堡主。
過了好一會兒,裴炎才回過神,抓著孟嚴的手問:「血止住了?」
「是,血止住了。」
裴炎這才鬆了一口氣,然後衝到床邊,看著仍舊昏迷不醒的谷欣彤.急著問大夫:「她為什麼還沒醒?她有沒有生命危險?」
「這個……刀雖然是拔出來了,但這只是一個小問題而已……」大夫不敢往下講。
裴炎一聽,心又涼了半截。這種狀況還只是小問題,那什麼才叫大問題?
大夫接著說:「這位姑娘身上本來就有種奇懌的毒,再加上這匕首上染了劇毒,現在義失血過多,只怕……」
大夫的活令裴炎倍受打擊,身形一晃,差點站不穩,若不是程風在後面扶著他,只怕他早就倒下。
「到底情況如何?有沒有救?」孟嚴著急地問。
「我們醫術有限,恐怕無能為力。」大夫戰戰兢兢的說。
一句話,讓裴炎整個人跪倒在谷欣彤床邊。
「不可能的,怎麼會這樣?欣彤怎麼會有事?不可能!」裴炎抱著谷欣彤,哽咽地重複著這幾句話。
「你們快救她,我不能失去她,你們快救她!」裴炎又突然站起來,向所有大夫大吼。
「我們實在是心有餘而力不是,除非……」所有大夫都同時想到一個人。
「除非什麼?有人可以救她是不是?快說啊!」裴炎心中又燃起一絲希望。
「除非是無名谷的銀針先生在這裡,他醫術高明,見多識廣。如果他在,應該可以診斷出這姑娘所中何毒,也應該找得出解救之道。但他行為乖張,不輕易給人治病,經常神龍見首不見尾.要找他恐怕不容易。」
「是啊!再加上這姑娘傷勢嚴重,只怕沒等到你們找到神醫就……「
裴炎緊張的問:「她可以撐幾天?」
「依這姑娘現在的情況,三天之內沒有得到及時的治療,只怕會香消玉殯。」
「程風,孟嚴,給我去找人,快!三天之內務必找到那個神醫。」裴炎也不管現在是深夜,立刻派人去找。
「是,我們馬上就去找。」程風和孟嚴立刻行動。
「我們這裡有些解毒散熱丸,這姑娘晚上恐怕會有些發熱,你給她吃下這個,無論如何一定要讓她降熱,以免體熱過高,加速毒素擴散,切記!」幾位大夫交代完便離開了。
第九章
大夫走了,房中頓時清靜不少,只剩下哭得淚流滿面的楊小玲和裴炎。
「你去弄盆水,再弄兩條毛巾來。」裴炎向楊小玲吩咐。
「是。」楊小玲聞言立即離開。
裴炎摸著谷欣彤毫無血色的臉。「欣彤,你再忍耐兩天,一定要堅持下去。等你好了,我一定陪你去遊山玩水,陪你去找你的朋友。」
「堡主,水來了。」楊小玲端著一盆水和兩條毛巾走進來,將它們放在一邊。
「走開,不許碰她,誰都不許碰我的欣彤,你走開!」裴炎不冉讓任何人接近谷欣彤,憤而揮開楊小玲的手。
楊玲被裴炎的怒氣給嚇到,連忙退出去。
「我不會再讓任何人碰你,也不會再讓任何人來傷害你。」裴炎邊輕輕的為她擦臉,邊輕輕的道。
裴炎一直守在她身邊,連眼都不敢多眨一下。
下半夜,谷欣彤果真如大夫所言開始發熱,傷口也開始劇烈疼痛。
裴炎看著她額上不斷冒出冷汗,皺起眉,忙給她吃下一顆藥,並不停為她換冷毛巾。
看她這麼痛音,他也感同身受。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呢?為什麼他沒有保護好她?為什麼他會讓她受傷?這全怪他!
「對不起,欣彤,我沒有保護好你,對不起。」他越說越自責,心也越痛。
生平第一次,他哭了。
第二天一大早,程風和孟嚴來探望谷欣彤,兩人一走進裴炎的臥房,就被裴炎激動的抓著問:「找到人了沒有?」
兩人被眼前的裴炎嚇了一跳。這個一臉憔悴,下巴長出鬍渣,滿眼佈滿紅絲的人是他們那個英姿勃發的堡主?怎麼一夜之間改變這麼多?
「已……已經廣派人手去找了,應該很快就會有消息。」程風面對這樣的裴炎,有些吃驚。
「是啊!已經派人去找了,我們是來看看欣彤的情況。」孟嚴說著便往床邊走。
「不許過去、不許碰欣彤、不要接近她。」裴炎一掌揮過去,阻止孟嚴前進。
還好孟嚴反應快,躲過了那凌厲的一掌。
程風和盂嚴愣了半天沒回過神,堡主居然朝他們動手?
「沒找到人還站在這裡幹什麼?快去找!」一聽說還沒找到人,裴炎馬上怒氣衝天。
程風和孟嚴識相地退出去。
「完了,你說堡主是不是瘋了?」孟嚴問。
「他現在對準都不信任,才會不讓人接近欣彤。唉!現在最痛苦的人就是他了,所以,我們還是趕快去找人吧!」
一整天,徙炎滴水未進的守在谷欣彤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