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頁 文 / 莫築凌
「你們……」
房靜棻感動不已，能有像她們這樣的好友，她真的很幸運。
「你這是幹嘛？」林語真挑起眉，「你先不用那麼快感動，等你把他追到手再說。」
「只許成功不許失敗，不然就別來見我們。」
胡馨妮自認不像林語真那麼好說話，因為她真的很希望房能快點獲得幸福，別再這麼孤孤單單的了。
雖然房靜棻還沒有明確決定要怎麼做，不過她的確是充滿了信心，就算不是為了自己，她也不願讓好友們再為她擔心。
「我知道了，我會加油的。」她破涕為笑。
「有這樣的幹勁就對了。」胡馨妮滿意地點頭。
「希望我們能很快聽到你的好消息喔！」林語真也為她打氣。
「阿真，你別給我壓力嘛！」
「你還敢說這種話？真是孺子不可教也！」她敲她一記爆栗。
撫著被敲疼的地方，房靜棻嬌怯的笑一下，她知道她們都是為她好才會這麼生氣。
是啊，她不該這麼懦弱，不然到時候後悔就來不及了。
「我們再去點一些東西來吃奸不好啊？」煩悶的事情一解決，心情頓時開朗的房靜棻提議道。
「奸啊！」胡馨妮點頭附議。
「當然好，這裡的消費這麼貴，不多吃一點多虧啊。」林語真立刻站起身，往自助吧檯區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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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時分，房靜棻和以往一樣來到充滿歐式風格的咖啡館門前，只是此時比往常多了更多的期待，心不禁像小鹿亂撞一樣。
整理好情緒後，她推開厚重的玻璃門。
忽然，她聽到一個不應該會在咖啡館裡出現的聲音。
「歡迎光臨！」
當周雅蓉掛著美艷的笑容出現在她眼前，房靜棻一時無法從震驚中回神。
她那身黑白相襯的裙裝應該足訂做的侍女服吧？
只是她怎麼會……
「哈羅！」周雅蓉伸手在她發直的雙眼前揮了揮。
「你怎麼會在這裡？」房靜棻視線栘向在吧檯內忙碌的葉睿樊，可惜她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我為什麼不應該在這裡，難道就只有你能來嗎？」周雅蓉不答反問，透著笑意的眼眸裡有著明顯的挑釁。
或許她這麼做會壞了同事問的情誼，但是她可不想因為道德規範就這麼退讓，在還未確定葉睿樊心儀誰之前，誰都有公平爭取的權利。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你怎麼會來幫睿樊的忙？」是她自己主動說要幫忙的，還是睿樊請她幫忙的呢？
腦子一片混亂的房靜棻不知所措的咬著下唇，腹部卻在此時莫名地疼痛起來，讓她臉色更加慘白。
她不該因為雅蓉的出現而自亂陣腳的，不是早料到積極主動的雅蓉一定會有所行動的嗎？
既然都有心理準備了，那她還心亂個什麼勁兒呢？真是的！
「當然是睿樊請我來幫忙的啊！」
其實是她自己不請自來，不過那又如何，不足有人說過情場如戰場嗎？所以撒個小謊也沒什麼錯。
「是嗎？」雖然房靜棻對她的話感到懷疑，不過也找不出證據推翻她。
「你今天不是有課嗎？怎麼還會來啊？」
她可是故意選在她有課的時間來接近葉睿樊的，想不到那麼敬業的房靜棻也會為人請假。
「我今天不舒服。」
這是她請假時用的借口，不過短短幾分鐘內，借口競成了事實，因為她的確變得很不舒服。
「那快找個位子坐下來吧。」周雅蓉趕緊為她帶位，儼然真的把她當成客人一般。
「我……」房靜棻無助地瞟向吧檯方向，卻沒有看到熟悉的身影。
正在想他上哪兒去的同時，臉頰上突然傳來一股溫熱的觸感。
「你哪裡不舒服？」葉睿樊微微蹙起眉心，眼神載滿關切。
「一定是『那個』來了對吧？」看葉睿樊緊張的神情，周雅蓉就不禁暗自生氣。
「真的嗎？」葉睿樊把她的話聽進去了，不過目光仍是灼灼的定焦在房靜棻蒼白的臉上。
看著他的眸子，房靜棻原本惶惶無措的心奇異的安定下來。
「我不知道，或許吧。」
印象裡還有兩天才是生理期，或許是提早了吧？
「哎呀，沒什麼大不了的啦，女孩子這種時候都會不舒服的。」周雅蓉不滿葉睿樊對房靜棻的溫柔，語氣帶著不以為然的冷諷。
「雅蓉？」葉睿樊轉眸望向她。
「什麼事？」一改嫉妒的眼神，周雅蓉無邪的看著他。
「雖然你說只是來幫我到靜棻來為止，不過如果你願意的話，能不能請你繼續留下來？」
「你希望我留下來？」呵，她就知道他還是需要她的。
然而她高興的笑容卻因為葉睿樊的下一句話而僵在臉上。
「嗯，因為靜棻就算再怎麼不舒服，還是會逞強地幫我打理外場，我不想讓她這麼辛苦，所以就麻煩你了，好嗎？」
葉睿樊這番話讓房靜棻喜出望外。
她可以把這番話解釋成他對她的偏愛嗎？
「好……好啊。」
縱使再怎麼不願，周雅蓉還是硬著頭皮答應。
「那太好了，謝謝。」葉睿樊笑著道謝，扶著房靜棻往吧檯旁的單人沙發定去。
瞪著他們的背影，周雅蓉心中忿忿不平。
嘖，可惡！她的價值僅止於此嗎？
沒關係，她有辦法讓葉睿樊知道她比靜棻還適合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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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舒適的沙發上，房靜棻覺得舒服不少。
「我去沖熱可可給你喝，你等等。」葉睿樊正想轉身，卻被她略顯冰涼的手拉住。「怎麼了？」
她的表情看起來奸像真的很不舒服，他不由得擰緊眉心。
「睿樊我……」
「嗯？」對於她的欲言又止，他沒有不耐，反而溫柔地傾聽。
「今天晚上我……我能不能留下來。」房靜棻吞吞吐吐的說完，紅了臉。
見他驚訝地瞠大眸子，她不禁緊張得忘了呼吸。
然而葉睿樊只是揉揉她的短髮，笑著說：「小傑他一定會很開心的。」
「我……」她瞅著他，臉頰更加紼紅，聲音細如蚊鳴，「不是為了小傑才這麼說的。」
「哦？」他揚起眉看著她，沒有掩飾他的意外。
抿了抿唇，想起阿真和馨妮對她所說的話，她一鼓作氣地說：「我想和你談談有關我們的事，可以嗎？」
原以為他不會聽她說這些話的，想不到事情出乎她的預料。
「當然可以，不過先讓我幫你泡杯熱可可好嗎？」他很高興，真的為她的話而感到相當高興。
「好。」
他的反應沒有她想的那麼糟，那麼她應該可以有所期待吧？
接著，葉睿樊走至吧檯內，從木櫃上拿出裝可可粉的密封罐。
「我要回去了！」周雅蓉將托盤重重的放在吧檯上，面帶慍色地解開腰後的蝴蝶結。
她很不甘心，可是在見到他們眉目傳情的畫面之後，她知道再怎麼努力，葉睿樊的眼裡也不可能會有她。
葉睿樊沒有意外，只是點點頭，感激地說：「今天辛苦你了，謝謝。」
他沒有挽留的話語，令她更加心灰意冷。
算了，她早該認清這個事實的。
但是，她放棄不代表她接受，因此，她不會祝福他們的！
周雅蓉氣憤地瞪房靜棻一眼，冷哼了一聲，高傲地扭頭離開。
銅色的掛鈐因為周雅蓉的甩門動作而鈴聲大作。
房靜棻不禁有些自責，她太過分了，對吧？
喜歡一個人有什麼錯？爭取想要的幸福有什麼錯？
明知道這些道理，自己還在她面前接受睿樊的溫柔而去刺激她。
葉睿樊望向她垂下眼睫的面容，猜想她一定是自責自己傷害了周雅蓉。
這個小傻瓜！
「靜棻，這不是你的責任，不要想太多好嗎？』葉睿樊安慰她。
「喔……」她苦笑地點頭。
「小傑在樓上，要找他來陪你嗎？」
「好。」
他的話讓她覺得自己好像一個需要人陪的孩子一樣。
「那你等一下，我上樓叫他下來。」
望著他消失在轉角，房靜棻才收回目光，撫著不再悶痛難當的腹部，重重地歎一口氣。
第六章
房靜棻緩緩的走下樓，站在通往咖啡館轉角處，不知做了幾次深呼吸，她一再告訴自己不要緊張，可是雙腳卻始終跨不出去。
她很清楚若是期待愈大，一旦落空，那種失落感會將她徹底擊垮的。
然而平常心這三個字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比登天還要困難。
她揚起一抹苦笑，都已經走到這一步了，要是現在臨陣退縮，阿真和馨妮她們知道了，一定會毫不留情地狠狠罵她一頓。
「怎麼一個人站在這兒發呆？」
從葉睿樊背後臂投射而來的昏暗燈光，讓他微笑的面容更添一股迷人的慵懶。
沒預料到他會突然出聲，房靜棻有些驚訝，隨即望著他黑亮的眸子出神。
葉睿樊加深臉上的笑意，走近她。「你的腦袋瓜又在想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