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頁 文 / 林淮玉
她挺直腰桿站在溫潛的面前,看著一身傲然的他,美麗的小臉透著無邪和單純。
看似天真的女孩竟然勾起他玩弄的興趣。
不,這沒有什麼好震驚的,他只是氣憤。
這個女人的父親奪走他姊姊的寶貴生命,他現在以牙還牙對待兇手的女兒也不算什麼,再說兇手的兒子挪用他公司的一千萬現金,他即將開出的條件還算便宜了姓淳的這家人。
「你有什麼話想跟我說?我先聽你說完再說我的打算。」他諱莫如深的盯著她。
她吞了吞口水,「我希望可以用分期付款的方式還我哥哥欠的錢。」
他訕笑,「你覺得這個方法可行,我卻覺得行不通,而且找對於你的提議一點興趣也沒有。」
「我們會努力工作還錢的。」她忙不迭地保證。
他搖搖頭,語氣一沉,透著嚴厲,「我還是一句老話,我對分期付款和現金沒有興趣,不過這件事也不是不能商量,你要不要聽聽我的看法?」
她趕緊點頭,好不容易他有回應了。
「請溫先生提出建議,不論是什麼條件,只要能讓我哥不用坐牢,我們都會配合。」
「不是你們配合,而是要你一個人配合。」他故意停住不再說下去,暗自觀察她的反應。
「我不明白溫先生的意思,要我一個人配合?我要怎樣配合呢?」她小心翼翼的發問。
他站起身走到她身邊,高大的身體微傾在她耳邊喃喃說道:「我要你用你的身體償還這筆債,一次十萬元,總共是……不多不少一百次,一百次之後我就會放你走……也許用不著一百次我就玩膩了,那麼我也會放了你,然後所有的債務一筆勾銷。」
淳靜羽僵住,震驚於他會提出這樣的要求,顫抖著聲音說:「溫先生,請你不要跟我開玩笑,我禁不起這種玩笑的。」
「我從不開玩笑。」他表情嚴肅的說。
「這是一個危險的遊戲,溫先生。」她不敢看他燒灼的眼。
「怎麼,你不喜歡遊戲嗎?」他壞笑的說。
「我……喜歡遊戲,可是不喜歡危險。」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故意粗魯的拉過她,把她置於雙腿間;她心中一顫,在他詭譎的目光下力氣全失,因為恐懼而顫抖著身體。
「你可以考慮看看,我不會勉強女人。」他一把推開她。
她踉蹌了下,站穩之後故作冷靜地說:「你為什麼要提出這樣的要求?」
他的眼神一黯,轉為苦澀,「因為我忘不了十年前的那件事,所以想嘗嘗看蹂躪兇手的女兒是什麼滋味。」他說得坦白,一點也不避諱。
她的心一緊,忍不住揪痛起來,「可是你必須付出一千萬的代價不是嗎?這對你來說是賠錢生意。」
「是不是賠錢生意我不知道,不過這場遊戲必須得到你的首肯,你還沒答應不是嗎?還是你已經答應了?我這個人說話算話,如果你同意我的條件,我馬上命令律師撤銷將要對淳方元提出的告訴。就如同你說的,也許對我而言是一筆賠錢生意,我玩過你一次後就沒『性趣』了。」
她滿臉漲紅的看著地板,不明白怎麼有人可以把男女之間的事說得這麼自然?她說不出口,也不好意思聽,他說一次十萬元,只要一百次哥哥欠下的千萬債務就還完了,她該不該答應呢?
她咬了咬下唇,擰緊眉心,「我不知道……也許我需要考慮一下。」
她想起丁領陸,她不能不在意他的想法,如果她答應溫潛的提議,那麼她得先和丁領陸說清楚。
他看出她的擔憂,「怕男朋友知道會生氣?」
她一愣,說出實話:「我不能不把領陸的想法考慮在裡面,溫先生不也有個未婚妻必須交代一下嗎?我想沒有女人可以容忍這種事。」
「是嗎?我不認為和其它女人有肉體上的接觸是什麼大不了的事,秀玟還是我的未婚妻,這個事實不會改變,是你自己的心態不能調整吧?」他嘲笑她的觀念保守。
「也許是吧……對不起,溫先生,我現在不能回答你。」
他聳聳肩,語氣十分輕鬆的說:「隨便你,我無所謂,這種事本來就要你情我願,不然不就成了強暴?我可不想和淳禮寬一樣。」
她的心狠狠地抽痛了一下,父親犯下的罪讓她自覺比一般人還矮一截,而且她早已習慣這種感覺;案子剛發生時鬧得滿城風雨,不論走到哪裡總覺得有人在背後對她指指點點,那時她通常是低著頭走路,而且能不說話時盡量不說話,一度有人懷疑她是個啞巴。
「你一定要在我的傷口上撒鹽嗎?」她難受的揪著胸口。
她的話激怒了他,他咆哮:「是誰在傷口上撒鹽?如果你們不出現,我的心不知道有多平靜,現在你們逼得我要去回想我所不願回想的過往,是你父親毀了這一切。」
她不再說話,只要碰觸到十年前的話題,淳家人永遠是輸家,於是她默默地轉身,然後離開他的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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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靜羽陪了領陸上街選購父親的生日禮物,兩人正從一家高爾夫球具店走出來。
「你覺得剛才那兩套球具哪一套比較好?」
「我不是很瞭解球具,沒辦法給你建議,不如你請伯父自己來挑選。」淳靜羽說道。
「也好,我爸這個人挑剔出名的,如果不讓他自己來選還真不知道他喜歡那一組,萬一買回去他不喜歡就麻煩了。自從公司財務出了點問題後,我爸就很少去打高爾夫球了,我這次送他新的球具,希望他能找回打球的樂趣。」
「會的,伯父一定會被你的孝心感動。」
「不知道……最近爸爸心情不是很好,生意一直沒有起色,我也幫不上忙,再說我對紡織業沒興趣;唉,如果不是因為前年我爸亂投資,今天也不會弄到這種地步。」
「生意的事本來就很難說。」她深吸一口氣。
丁領陸看了看手錶,「我們去吃晚餐……吃什麼好呢?今天我發薪水應該好好慶祝一下,吃法國菜然後去跳舞,好久沒跳了有點技癢。」
「要吃那麼好的法國菜嗎?不如路邊隨便吃吃……」
「怎麼可以隨便吃吃,我女朋友不能只吃路邊灘。靜羽,我要你跟我交往是希望你可以過好日子,不是要你陪我吃苦。」
「我不在意吃路邊攤。」
他堅持己見,「不行,那太寒酸了,你不用為我省錢,我這個人把錢看得很輕,錢沒了還可以再賺,你不用擔心。」
「好吧。不過你真的想去跳舞嗎?我不會跳舞耶!」她看著他發亮的眼。
他點頭如搗蒜,「好久沒跳了,你不知道我一直很喜歡跳舞對不對?跳舞可以減輕壓力,你陪我一塊去嘛,你不跳沒關係,如果你想學我可以教你。」
她不想潑他的冷水,遂順其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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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靜羽端著酒杯坐在角落裡,心事重重地看著人來人往。
丁領陸正在舞池裡忘情的跳舞,她到現在還不曉得要如何告訴丁領陸她的困擾,總覺得自己不能背叛他對自己的信任,她該怎麼做呢?溫潛不是一個好商量的人,既然他已經讓步,她有可能再去求他高抬貴手嗎?
她喝了一口酒,微蹙秀眉,酒的滋味並不好喝,真不明白人們心情不好時為什麼要喝酒,心裡已經夠難受了還要喝這麼恐怖的飲料,心情怎麼會好呢?
不管了,今天她也要嘗一嘗喝醉的滋味,也許喝醉之後什麼事都可以不用煩惱,好好的睡一覺了。這幾天她已經煩心到輾轉難眠的地步。
母親和哥哥都看好她有辦法能解決一切,所以能吃能睡一副沒事人的樣子,不論她提出多少次她的憂慮,兩人還是依然故我。
她的一舉一動全落在溫潛的眼裡,今晚他約了宋絕喝酒,宋絕卻因為他那沒有血緣關係的妹妹夏儷人爽了約。聽說他有夏儷人的消息,找了許久的人終於出現,自然十萬火急的趕去相會。
他能理解宋絕的行為,又是一個為情所困的傻瓜。
酒伴沒來,他本來想走人的,可是卻看見了她,老天……她連喝酒的樣子都能那麼無邪,當她吞下酒液的一剎那,他的心不禁一陣抽搐,真是邪門了,她喝酒跟他有什麼關係?
她喝完一杯酒後,整張臉旋即通紅,看來她已經醉了,一個不勝酒力的女人,帶她來的男人卻不好好看著她,還自顧自的跳舞。
那個男人他見過,是那日她來求情時跟在一旁的人,還不停的替她說話。
竟然有男人走近她,跟她搭訕!
他立即走過去拉開想吃她豆腐的混混,「走開!」
「你是誰?我先來的,你如果要上她也得等我上過。」小混混不知死活的叫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