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頁 文 / 向吟
凌睿晨面露疑色,無視於她全身已無法遮掩的春色,將身上的衣衫隨手脫下蓋到她身上,然後在她面前蹲下,看著她的狂笑不已,他伸出兩隻手指頭,「回答我,這是幾根?」他得確定她的神智是否清醒,看來她不僅嚇壞了,可能瘋了。
「兩,哈哈,兩根……別問我這種白癡問題好不好?呵呵呵……」倪瓔歇全身發著劇烈的顫抖,她實在沒料到他真的會對他伸出援手。
「那你幹麼一直笑?」凌睿晨無奈地翻白眼,「我猜你瘋了。」
「我沒瘋!」倪瓔歇搶白,「我只是……呵呵,停不下來……」天哪!她哪時候才能停下來?想到剛才她真的差點被人……她身子抖得更加激烈。
見她抖成那樣子,凌睿晨心底莫名地湧起一股對她的疼惜,還沒發覺自己在做什麼,鼻間傳過女性的髮香,回過神竟察覺自己已經將她攬進懷中,輕輕搖著懷裡如受傷的發著顫抖的小動物,口吻溫柔得連自己聽了也覺得驚訝,彷彿不是自己說出口的。「沒事了、沒事了……」
她仍不斷的笑著,被他擁進懷裡今她的身子微微一僵,然後隨即放鬆下來,契合地貼著他的胸膛。「可是……呵呵呵……」
「我說沒事就是沒事,別再笑了。」聽到她停不下來的笑聲令他全身發毛,那種無意間察覺她有亂笑的怪癖是件很恐怖的事情。老天!她笑不停的嗎?凌睿晨又深吸了口氣,無法相信自己會對這個他一直很討厭的女人付出耐心,「跟著我做,吸氣……吐氣……吸氣……吐氣……」
倪瓔歇很費力地跟著他吐納,但笑聲剛開始總令她岔了氣,吸氣到一半往往又笑了出來,但他並沒有因為自己的失敗而放棄將她的情緒平穩下來,他帶領著她一起讓她的氣息平靜,直到不知過了多久,肆虐她的笑蟲全隨著兩人氣息的融合安穩了下來,她如狂亂般的笑聲不再出現。
真的可以控制了嗎?倪瓔歇頭一回發現自己可以用這種方式停下笑聲,不禁有些錯愕,她愣愣地瞅著陪她一同做吐納動作的凌睿晨,感覺到他身上源源不斷的熱源傳來,帶給她充滿寒意的身軀點滴的溫暖,由他修長的手、寬實的胸膛、然後是他帶有獨屬於他氣味的鼻息……
凌睿晨瞅著她盈亮的眼,在一瞬間有剎那的閃神,他抱過很多女人,當然是因戲裡的要求,他甚至在拍片時也抱過她,但為什麼這時候卻覺得抱她的感覺和平常不同?他敏感地感受到她的柔軟、她的嬌弱、她身上屬於女人的那種味道,指尖傳來莫名的微熱與絲絲有如酥麻的觸感,一般怪異的衝動讓他想好好地呵護著懷裡的女人,那種前所未有的感官刺激沖刷著他的神很奇怪的衝動,不是嗎?凌睿晨微微地皺起眉,懷疑自己生平第一次想吻女人,也是第∼次想主動地吻一個人。他從來未對任何人產生慾望,就算他和同性之間走得近,在外人的眼裡他是個同性戀,但他並沒有真的和任何男人上過床,女人亦同。他實在無法解釋自己這種想吻她的慾望是從何而起,會是一種看見可憐的小生物,就會不自覺地想抱抱她,摸摸她一樣嗎?
因為她在他面前流露出脆弱,所以他才會湧起一股想保護她的慾望?凌睿晨盯緊了她微啟的紅唇,那上頭因剛才駱宜良的粗暴而讓珠唇上的胭脂暈出了唇緣。想到這裡,他猛然地別開了頭,難以置信自己心中驟起的狂暴與憤怒,「剛才你是真的向我求救,還是我莫名其妙地揍了你的入幕之賓」?
倪瓔歇頓了頓,兩人之間的迷霧瞬間被他冷酷的話語劃破,她的眼中迅速地醞起怒意,內心深處被他惡毒的詢問狠狠地劃下一刀。「你憑什麼這樣認為?」入幕之賓?呵!他真的以為她人盡可夫嗎?
「憑你平時的表現。」她在他面前一直是個淫蕩的女人,也許是她先勾引駱宜良,否則以他的觀察,沒有事前的首肯或暗示,那個龜三還沒膽做出強暴女人的事。「你不清楚玩火最後的下場就是引火自焚嗎?沒有玩火的本事,就少惹火上身。」
倪瓔歇毫無預警地打了他一巴掌,他、他、他他真能一下子氣死她,前∼刻她還有些錯覺他對自己可以是溫柔的,下∼刻他卻用殘酷的語言中傷她,她氣憤地推開他。
但凌睿晨穩穩地抓住了她的手,眼神如冰地說「我說中了,是不是?」果然是她勾引了駱宜良,所以等於他剛才為她所做的全是白搭,到如今他才發覺原來自已的內心,一直深切地希望她不是自己真正看到的那個放浪形骸的女人,但她卻讓他失望了。明知會失望,就不該對她有所期望的,不是每個女人都有貞操觀念,她是倪瓔歇,大夥兒都知道她是個蕩婦,更可以是全天下男人的情婦,壓根就把貞操觀念丟到一旁涼快去了,不是嗎?
「我沒那麼賤!」倪瓔歇也不管自己會春光外洩,猛力地將他披在她身上的衣衫扯了下來,一把丟在他臉上。「滾!」
凌壑晨譏誚地將頭上的衣衫扯下,也跟著丟在地上,「這件衣衫當我送你的賠禮,畢竟我讓你少了狂歡的一夜。」他不願再多想她和多少男人有過關係,也不願去想自己為什麼會突然沒有風度的出口傷人,他隱約地感覺到內心深處的害怕,害怕即將被外人突破了心防,他快速地轉身離開她的休息室,留下重重的摔門聲。
倪瓔歇急切地喘息著,心中被他劃過的那個傷口正疼痛地開始折磨她的身體。他真知道怎樣去傷害一個人,在她最脆弱的時刻給了她希望,再當著她的面不留餘地地以最殘忍的話踐踏她的自尊,快得讓她沒有招架的準備,恍若前∼刻他對自己的溫柔與關懷全都出自於她的想像。
好不容易平息下來的笑聲又在不經意間湧出她的唇釁,高高低低,嘲弄著她從未成熟的迷戀,誤笑她為何為了能接受他的世界,讓自己的名譽被他毀得比路邊野狗還不如。她在他眼裡是個婊子,一直都是,所以他才會認為是自己勾引了駱宜良。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倪瓔歇無意將自己嘴邊的狂笑停止,她狠狠地踩著他留在地上的衣衫,想抹去他在這房間留下的味道,但終究不能。他的氣息如鬼魅般地環繞在這房間,隱約地還帶著駱宜良的血味。她氣岔地將他的衣衫丟進垃圾桶,隨即又忘神地撿起,在手邊緊握著。
他不明白……他永遠不明白,她歇斯底里的狂笑聲高高地揚起,他絕不會明白他的話對她有多大的傷害,因為在幾年前銀幕上看到他的第一眼起,他的身形就早已深深地烙在她的腦海,她認定他會是自己一生的伴侶。所以她……才離開了暗雲組織,即使要用上她的命也可以,她願選擇忘了屬於「傾」」的一切……
他不明白……淚水滾滾地淌下她皎白的雙頰,如果可能,她寧可永遠沒見過他。他大可不必救她遠離駱宜良魔掌的,若他站在一旁冷眼觀看她被強暴,她或許會恢復「傾」的冷血個性,毫不猶豫地毀掉他。但他救了她,但同時也……殺了她,然而最糟糕的,是她在不知不覺中,已經習慣了他的氣味,抹也抹不掉了……
第三章
狐族早已在歷史上和人類不知共同融合地生活多久時間了,人類有善與惡,孤族也有;人類社會各司其職,狐族亦同;人類有族群,同樣的狐簇亦有族群;而人類之間種族的界定是由膚色決定,狐族則是以能力的高低來作區別。
撇開未脫野性在山野或動物園裡供人觀黨的原形狐狸,所有的狐族與人類世界相處融洽,有能力的狐族還仍是有著一階階的差別。最高一層的叫狐神。即是人們口中常言的孤仙,在野史中常有記載接受民間的供奉,以能力保護人類的家宅為致被其它妖怪騷2,能力次一級者為玉狐,多半在鄉野間磨練自身的能力,盼望有朝一日能登金狐之路。
但最為世人所知的,便是玉狐之流的狐族,且不論玉狐修煉是否遭受排他性強的人類追殺,玉狐為善為惡全憑已心,行善者常被當成金狐一般統稱狐仙,為惡者則被叫做狐精。狐仙與狐精雖是相同的生物,聽起來卻有天南地北之差的感覺,而是不被人類所知的,便是酒狐一族。
酒狐,顧名言之即是與酒有關的狐族,狐族生性嗜酒,所以對酒的要求遠比人類高上許多。酒狐一族在狐族中個性最為溫和、擅於醞酒,其他的能力卻與金派或玉狐差上老遠,既無法隨心所欲施展法術,天性又不喜爭端,所以酒狐多半能力與一般人類無異,除非遇上特殊狀況,否則潛藏在酒狐體內的能力不會引發出來,就算引發出來,也多半是極微小的能力,拿來嚇人說不定還會被恥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