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馴驕記

第4頁 文 / 莫築凌

    他是為了什麼要綁架她,她完全搞不清楚,而看他言行之間,好像一切都是她自找的?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那天在羅馬是我們第一次見面,我自認為沒有冒犯到你,你為什麼要這樣對待我?我哪裡招惹你了?」

    他不置可否的僅以指尖略帶節奏性的輕敲著自己的面頰,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他那副模樣讓她感覺自己好像問了一件蠢事。

    抬起首,她瞪視著他,「好!你不說就算了,反正我絕對不會向你這為非作歹的惡人屈服的。」她會逃的,一定會。

    他看她黑亮的雙眸染上一抹光彩,心裡很清楚她在打什麼主意。

    閉上碧綠眼眸,雅各淡然的說道:「你應該不會蠢到拖累你的家人才是。」

    易綾甄聽到他那語帶玄機的話,頓時駭得失了主張。

    「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你應該明白我是什麼意思。」

    「你想用我家人的性命來威脅我?」他真敢如此膽大妄為?

    陰沉的笑容又回到他的臉上。「必要的話。」

    「你!」她為他的狂傲感到詫異。「你這個卑鄙的大壞蛋,義大利的法令我雖然不懂,但是台灣是個民主自由的法治社會,你囂張不了多久的。」

    「你何不試試?」

    「啊?」試什麼?

    他閉上眼眸,語氣飄忽的說:「相不相信我能將你殺了,而且永遠不為人知?更何況只是區區的綁架。」

    「你想要殺了我滅口?」她難以置信的驚呼。

    抬起眼簾,他沉沉的一笑,「那只會污了我的雙手。」那抹殘餘的冷笑,像是不屑,更像是諷刺。

    他不過是在虛張聲勢,他不會真的殺人的,別害怕,鎮靜下來!易綾甄在心底為自己打氣。

    「你……」吞嚥了一口口水,「我跟你又沒有什麼深仇大恨,你無緣無故的就綁架我,這不是太誇張了嗎?更何況你憑什麼綁架我?」

    雅各像是聽到什麼笑話似的,嘴角一揚,但目光還是冷得嚇人。

    「你為什麼不說話?」她見他碧眸閃過一絲像是戲謔的神色,但隨即又隱去,是她眼花了嗎?

    看到他那副沉著的態度,易綾甄的情緒完全崩潰。

    「你到底想要我怎麼樣?」她嗚咽的問著眼前宛若沒血沒淚的索魂鬼魅。

    「很高興你終於問到重點。」他站起身走到床邊,一手捏住她的下顎,「以後不許有個人思想,更不能忤逆我的命令,我就是你的天,而你……只能屬於我。」

    易綾甄怔愕住。「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他冷聲回道。

    「你這個冷血的惡魔!」他這人未免太跋扈了吧!

    他不悅的皺起眉,「喊我主人,沒有其他。」

    「我不!」落入他手裡,已經失去了自由,她不想連自我都捨去。

    「看來你根本沒把我的話放在心上。」

    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在她狐疑的思忖著時,他俊逸的臉愈靠愈近,眼見那雙碧綠的眼眸就像上次一樣,再度轉為深沉的墨綠,嚇得她直往床柱靠去。

    如果她沒料錯,那雙眼瞳的色澤由淺轉為深沉時,應是他發怒的前兆。

    緊張的,她伸出手推拒著他的胸膛。「你想幹什麼?」

    「現在才懂得害怕?你不嫌太晚了嗎?」

    詭譎的一笑,他欺上前去,雙臂撐在床柱上,正好圈困住渾身發顫的她。

    見他的臉孔愈來愈往自己逼近,易綾甄慌張的叫道:「你別亂來喔!我會——」

    還未說完的話語,在他堵住她的唇時隨即消音,她怔愣的眼眸更加圓亮的瞪著。

    邪惡的大手肆無忌憚的探進她的T恤裡,隨即罩上她胸前的一隻柔嫩,懲罰性的揉捏著,動作毫不輕柔,讓她難掩疼痛的悶哼出聲,而兩人炙熱交纏的唇,恰巧含吻住她那不適的申吟。

    易綾甄沒想到會被他如此的對待,卻又不知該如何阻止高大有力的他愈益放肆的舉止,只能睜著自始就未合起的眼,羞憤地直瞪著他的碧眸,而明亮的眼眸仍是隱忍不住的染了一層水霧。

    雅各見她不畏懼自己,竟還以這麼倔強的目光來反抗他,當下心裡對她多了一絲讚賞,但是若不在此時讓她順從,可以想像她以後會更難以馴服。

    他慢慢的將手由上往下撫去,修長的手挑開褲扣,拉下拉鏈後,卻怎麼也脫不去那最後的屏障,於是乎,無法再進一步的手停在她的褲腰前。

    以往他所碰到的女人鮮少穿著褲裝,他不曾如此麻煩的脫過女人身上穿的衣服,因為她們都是先將自己脫得一絲不掛等著他。

    而今,他竟然敗在一條牛仔褲上。

    煩躁的他失去耐性,正想命令她自己脫下褲子時,一陣敲門聲突然響起。

    易綾甄見他因為這敲門聲而皺起眉頭,心裡暗想他或許會因而止住對她的侵犯,不免一陣高興。

    然而,一句警告的話卻澆了她一頭冷水。

    「別以為我會就這麼放過你。」睨了她一眼,雅各扭過頭朝門外的人說:「進來!」

    門外之人聽到他的話,於是推門進入,見到床上糾纏著的兩人,並沒有任何訝異的神情,只是恭敬的直視著雅各的眼眸。「主人,子爵來訪。」

    「不久前我曾說過接下來的時間我不想受到任何打擾,你還記得嗎?」雖是一句平靜無波的疑問句,但他的表情卻透露出他非常不悅。

    「凱恩謹記在心,只是子爵他直說有要事急著見主人,硬要小的來通報。」

    「急事?」他冷睨他一眼。

    「是的。」

    他最好真的有特別重要的事,否則他會叫他好看。雅各暗忖著。

    易綾甄見他面無表情的撐起身子,坐在床沿,羞慚的她趕緊拉扯被單遮掩微露的春光。

    不過,她卻對於他遮住來者視線的小動作感到詫異,因為她沒想到像他這樣狂傲的人竟會有這麼貼心的舉止。

    「人呢?」待她遮蔽好後,雅各才站起身。

    「應接室。」

    越過凱恩,正要走出房門時,雅各忽然想起方才敗興之事,於是低頭在凱恩的耳畔說了幾句話。

    「……明白了嗎?」

    凱恩趕忙答道:「明白。」

    「很好。」語畢,他便頭也不回的走出房間。

    凱恩站在門邊朝易綾甄說道:「綾甄小姐,您好好休息,我不打擾了。」揖了身後,他便退出房外,輕悄的將門合上。

    終於,偌大的房內僅剩她一人,躺臥在床上的她,愣愣的看著天花板上的典雅壁畫。

    她從來都沒有告訴他們她的姓名,沒想到連一個聽命於人的手下都知道她的名字,看來他們主僕二人將她的一切調查得十分清楚。

    不行!她要逃,一定要!不管如何,她一定得想辦法逃走。

    第2章()

    諾曼坐在舒軟的沙發椅上,手裡捧著一本厚厚的檔案夾,一頁頁很專注的翻閱,專注到連雅各已坐在他對面的椅子上仍未察覺。

    他默不作聲,只是沉著一張臉,瞅著眼前一邊盯著資料,一邊露出一抹天殺的白癡笑容的諾曼,頓時雅各心中的無明火熊熊燃起。

    「什麼內容讓你堂堂子爵笑成這副德行?何不說來聽聽。」他語氣充滿了嘲諷,但眸子裡卻閃著陰森的奇光。

    不知大難即將臨頭的他,興高采烈地抬起頭,「我說啊……呃……」正要說出口的話,頓時在接觸到雅各的目光時消了音。

    「說啊!怎麼停了?」

    雅各噙著笑容催促他繼續往下說,但那碧綠的眼瞳卻透露出完全相反的目光,就算是瞎子也知道大事不妙,更何況他是明眼人。

    「雅各,你今天心情不好是嗎?」諾曼完全不知一切的源頭都是因他而起,還十分關心的問道。

    「你說呢?子爵。」語畢,雅各臉上的笑意瞬間歛起。

    諾曼一時怔然,「雅各,你還是這麼愛用那張冷臉嚇人。」

    不想再跟他閒扯下去,雅各不耐煩的問:「你有什麼急事,趕快說。」

    「喔!對了,被你一攪和,害我差點忘了,喏。」諾曼遞給他剛才自己看得極有興趣的一疊檔案。

    雅各板著臉,才瞄了一眼,隨即睨著他,「你哪來的這東西?我書房?」

    諾曼一聽,差點沒昏倒在地。

    「拜託,沒你這位伯爵大人的准許,誰敢隨便進你的禁地,我又不是吃飽撐著討打。」

    「那……」他疑惑地看著諾曼。

    「這是你父親手上的那份。」

    「我父親?」那老頭搞什麼鬼?

    「正是!你想想,在你動用了組織的情報網蒐集那個東方女孩的相關資料,然後又將她綁到你的私人豪宅後,你還以為這麼大的動作可以完全神不知鬼不覺?」咧嘴一笑,他又說:「就算現在雷貝基尼家是你雅各當家作主,但畢竟你父親還沒死,那麼一切的大小事,他就還有權過問,你現在這檔事被他給知道了,他能不去查嗎?」

    對於一臉笑容的說著事實的諾曼,雅各愈看愈覺不爽,揚起嘴角,低沉著嗓音說:「你……看起來挺幸災樂禍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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