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頁 文 / 席捷
啊!有一個,算了,找那個人不如他自己查資料,柳清徹打消念頭。
「怎麼樣?」品逸也到窗前研究。
「看來不是普通的槍。」
「那是專門用來狩獵的槍,是美國最近才發展出來的新式狙擊槍,也是『怒』的新歡。」一個清而冷、用英語說話的女聲加入談話。
心夢佇立門邊,是的,剛剛柳清想到的就是心夢,她專精於槍械的研究。
「看來對方是真的想置你於死地,連擅用槍的『怒』都出馬了。」
「我的事不用你插手。」品逸一副想揍人模樣,他看見舞幽在見著心夢時的反應了。
「沒有我你絕對逃不過被殺的命運,『怒』可不像『喜』那麼有道德,你一下子要對付兩個頂尖殺手又帶著拖油瓶……」
「我不是拖油瓶。」舞幽字正腔圓的也以英文反擊。
品逸驚訝的看著舞幽,他的幽兒什麼時候學的英文?
柳清徹則讚賞的點點頭,不愧是他們柳清家的人。
「這位小姐,你未經同意便私自進入私人病房,這是很沒禮貌的行為你知不知道?」舞幽從心夢的眼神中,明瞭她雖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樣,實則為品逸所傾倒。她無法克制自己的妒意犯濫。
「我……」心夢著實為舞幽的搶白呆愣了好一陣子,看來沒殺傷力的舞幽此刻竟讓心夢心生恐懼。
「你還不走?」品逸趕她。
「我還會再來的。」丟下這一句,心夢走出病房,她第一次意識到眼前這個女人,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她太輕視面前這個女人了。
「舞幽,你表現得實在太好了,你真是個聰明的學生。」柳清徹率先拍手鼓掌,他還是第一次看見心夢的舌頭打結。
「幽兒,你會說英語,那……」那天心夢的諷刺她不就全聽懂了?品逸以為他說的就傷夠舞幽,沒想到還得加上心夢的。
舞幽和柳清都在等品逸接下去。
「沒事。」品逸粉飾太平。但兩雙相似的眼不肯放過品逸,品逸歎口氣,「我只是有點訝異。」
「舞幽有很多事夠你訝異的,你知道她英語才學了兩個星期就呱呱叫,還有,她有過目不忘的本領……」
柳清徹現實似的數著,愈數,品逸愈覺自己以前放在舞幽身上的心思實在太少了,他不瞭解她,反倒是徹比較像她丈夫。品逸著實汗顏,希望自己還補。
品逸和舞幽的眼神在空中交會,濺起無數水花,一種陌生的情感正在兩人心中滋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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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幽不自在的拉拉身上繡有鷲形圓樣的黑色和服,來到現代之後,她就已經習慣穿行動方便的牛仔褲,現在要她穿這好幾件迭在一起的和服,真是苦煞人!
「幽小姐穿起和服來真是美。」一名老嫗帶著舞幽來到鏡子前時說
舞幽朝她點下頭,用臨時惡補的日語道謝,看著鏡中的人兒,眼前竟浮現心夢那張玉琢的容顏,耳邊響起的是品逸和心夢辱罵的話語;她甩甩頭,對自己露出個笑,忽略那蔓延全身苦不堪言的悲慼。
「幽小姐,我們該走了。」一名較年輕的女子接手喚醒舞幽,扶著她出房。
今天她還是第一次見到柳清一族的大家長柳清宏一,果真和徹是父子,給人的感覺都是很豪爽。
經過這個儀式她就成為柳清家的一分子,也從舞幽變成柳清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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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兒,你在想什麼?」品逸一晚上只見今日的主角心不在焉,無奈柳清幽一直被人佔據著,好不容易等到晚宴結束回到他身邊才有機會問。
「總覺得像在作夢,本來我只是一介孤女,沒想到現在有了丈夫,還多了親人,真的很難適應這個轉變。」柳清幽視線的焦距由庭院調回房內。
品逸瞭解的擁住她,「我知道,我也瞭解那種感覺。」
品逸的眸子輕柔的包圍著柳清幽,她覺得有抹不知名的溫柔自心流瀉出來,撫慰她千瘡百孔的心。可是,為什麼她的心仍在痛?在哀嚎?微微一笑,她忽略這痛輕喚,「品逸。」
「嗯?」
「你一直不是很積極在追查兇手。」
「日子太無聊,需要調劑一下。」品逸說得隨意。
「拿你的命來調劑生活?」柳清幽不贊同品逸的態度。
唇角上揚,他情不自禁的笑吻她的紅潤櫻唇,「現在不一樣了,我會早日解決這件麻煩事。」若他料得沒錯,這些狙擊一定跟魯爾集團有關。
柳清幽撫著品逸如瀑的金髮,神色複雜難懂。
第七章
「幽小姐、逸少爺,有你們倆的包裹。」僕人將包裹放進柳清幽和品逸的房間內。
「謝謝,去吧!」品逸謹慎的拆開包裹,結果兩人都鬆了口氣。
一隻通體雪白的小狗狗迫不及待的鑽出包裹,柳清幽也準備好要抱起它。
「等等。」品逸制止她伸手。
「怎麼了?」
品逸眼尖的挑起綁在狗狗後腳的線,線的那頭繫著一顆……
炸彈?!
兩人相望,品逸當機立斷的下令,「捉著小狗別讓它動。」
她依言,品逸不知從哪兒拿來一隻鉗子,開始在炸彈上做手腳。
「幽兒,你喜歡紅色還是藍色?」品逸閒散的問。
「藍色……」柳清幽訝然的張大嘴,看著他就這樣草率的剪了線,「品逸,你……」
「嗯?」品逸丟掉鉗子,輕輕抱起狗狗,逗著它玩。
柳清幽維持著原來的姿勢,看著正和狗狗玩得不亦樂乎的品逸,似乎還不敢相信炸彈就在他這麼談笑風生下拆掉了。
「幽兒,你說,我們該為它取什麼名字?」品逸捉著狗狗的前腳把它抬高,孩子氣的問著柳清幽,未等她回答便見他驚喜的說:「哇!它是只小公狗耶!人家說養公狗比較好耶!」
「品逸!」她終於恢復正常,由驚嚇轉生怒意。
「啊?」品逸睜大藍眸,無辜的望著滿臉陰霾的柳清幽。
「你怎麼……怎麼……」見他這模樣,她反倒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什麼怎麼?」
柳清幽瞧出藍海中的促狹,惱紅了粉頰,「區品逸,你捉弄我!」
品逸笑放狗狗,捏捏她軟嫩的頰兒,「拆炸彈是我的專長,沒事了,別為我擔心,他只是想警告我,倒是你要小心,對方也把你列為目標。」
柳清幽想也不想的就脫口而出,「你是不是覺得我很累贅?我無法像心夢那樣博學,給予你任何幫助……」猛地住口,別過臉,她終究是在乎心夢的。
品逸扳過她的身子,「你的確不似心夢那般博學,但是我只喜歡你這個錯墜時空的小白癡,不可諱言的,我曾經愛過心夢可是那已成過去,我不要這點小事來困擾你。」
柳清幽笑了笑,但仍讓人摸不透她真正的心緒,「我在意的是你心裡真正有著的人,至於你以前愛過誰,我沒必要在意。」
是嗎?品逸捫心自問,他沒問出口,因為她不會回答,只會轉移話題。
他納她入懷不再言語。
入秋的涼風拂進兩人心中,他倆同時感受到那種不顯著,但令人難以忍受的悲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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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不要躲一躲?」柳清徹思考良久後提出。
品逸金眉微挑,「我認為不需要。」
「不需要才怪,你還有幽要照顧,這麼早死,誰來照顧幽?」柳清徹不含蓄的直說。
一旁逗弄狗兒的柳清幽聞言抬頭,「逃避不是法子,難得品逸願意放棄這種危險的『消遣』,我們該將他們一網打盡而不是逃。」
「你以為是捕魚啊!一網打盡,有那麼容易我們應當會查得這麼辛苦了。」柳清設柳清幽冷水。
「那是因為我們找不著頭緒,現在至少知道九成九是魯爾干的,就容易多了。」品逸護著她。
「是嗎?」柳清徹抱持懷疑的態度,「我看乾脆我們多出席公眾場合,給他們下手的機會還來得實際一些。」
品逸和柳清幽互祝一笑,「果然跟我們想的一樣,我們才收到一些邀請卡,正好可以派上用場。」
「不會吧?參加那種無聊兼沒營養的宴會會煩死人的!」柳清徹哀嚎。
「這是唯一可引出他們的好法子,我寧可煩死,也不願一輩子活在隨時可能被殺的陰影下。」柳清幽的話成功的阻止了他的哀嚎。
柳清徹點點頭,「知道了,我奉陪便是,邀請卡拿來,我叫人全部應允。」
此時,敲門聲響起,「徹少爺,族長請您至書房,有要事商談。」
「嗯,我馬上去。」柳清徹拿過邀請卡,跟品逸夫婦道聲再見便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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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老爸,找我什麼貴事?」柳清徹大刺刺的坐上書桌,居高臨下的看柳清一族的大家長——柳清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