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頁 文 / 樂萍
「我相信你。對了,你老爸要我加入這次的行動,軍方這邊就將這案子交給了我。」方奕軒的嘴沒動,但是話卻是從他的嘴裡說出,細若蚊聲,「有什麼要我幫忙的?」
杜巧兒又往口中塞了麵包,說起話是咿咿嗯嗯的,看來兩個人在考驗彼此的默契:「老爹已通知我了,目前我這兒沒什麼大問題,倒是注意你身旁的人,有人將軍中的情報外漏。」
「應是沒錯,出來前我正在看人事資料,覺得宋爾凱這個人有點印象。」方奕軒藉著餐巾拭嘴的時候,遮住了唇繼續說道。
「話是這麼說,但是別冤枉了人,小心一點好。」杜巧兒終於將她的餐點吃完了,悠哉地喝著飯後的飲料。
就算有竊聽,聽著他們這樣含混說了一些只有他們才聽得懂的話,相信所得到的結論可能是一團霧水吧!
坐在玻璃窗旁的兩人,寧靜地欣賞著夜景,沒有車水馬龍的嘈雜,沒有聞得窒礙的空氣,有的只是兩人有規律的心跳聲,及濃濃的愛意。
方奕軒從玻璃的鏡影中,發現監視的那人正離座打電話,他扳正巧兒的臉,憐愛之情溢滿整個臉:「嫁給我,別再做這危險的工作了。」
杜巧兒遲疑地說:「我不曉得結婚對我來說會不會更好!軒,但是我真的很喜歡這個工作,你不知道在這些非法的組織中,他們犯罪的工具有多進步,電子儀器更不是蓋的。在這樣的工作中,我得到的不止是樂趣,更是不斷挑戰他們的智慧。」
她握著奕軒的手至頰邊廝磨:「夫唱婦隨不是很好?不然你在軍中,要到你放假時我們才能相聚,讓我在家中悶得慌,就當它是我的消遣好不?」
唉!拿冒危險當消遣,她杜巧兒真是天才。他也不是瞧不起她的能力,只是柔弱的她怎能禁得起槍林彈雨的場面。而他知道自己的心臟還未強到可以失去她的程度。
他也提出他的疑問:「你的症狀都好了?你沒瞧見那些男人看你的眼光,簡直都要將你吃掉般,我恨不得將他們的眼睛全給挖出來。」
杜巧兒笑得愉快,她刮著他的鬍子:「我的狂獅,你在吃醋,但是你吃醋的樣子真是好看,蓄勢待發、撲殺獵物的殘忍全顯現出來。看來,我在你心中的份量不輕吧!」
「別挑逗我,巧兒。」方奕軒咬著她白皙的指尖,雙眼熾情烈焰鎖住巧兒,「這若不是公共場所,我一定吻得你喘不過氣來。」
杜巧兒縮回自己的手。她心悸了,憶起狂獅給她纏綿熱烈的吻,曾迷失沉醉其中,原來她也會為了愛情而脆弱,原來她也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女人。
她想得全身燥熱,如喝醉酒般迷濛:「你又說這種讓人難堪的話了,也不想想這是公共場所。」
「你敢說不想?」超級自大的狂獅。
杜巧兒知道自己又被催眠了,被他的眼神、他的渾厚嗓音逼得說:「想!」
他滿意地露出好看的白牙,餘光見那監視的人已掛上電話,看來他第一回合美好時光已結束:「我送你回去吧!」
兩人進了方奕軒的黑色霹靂馬,他鬆了一口氣,雖然那人還跟在身後,但是在車上總可以放心說話了吧!
「巧兒,現在住哪兒?」
「公司附近。」杜巧兒拿出一個小型的偵測器,轉動收訊的度數,「好了,車上沒有竊聽器,我可以回答你任何的問題了。」
「那麼我今天可以做你的入幕之賓嗎?」一抹邪惡浮上了他的唇。
「你簡直和那些登徒子沒啥兩樣,老想揩我的油。」杜巧兒在打他無效後,用力甩甩手,不滿意他銅牆鐵壁般的肌肉,「沒事練得跟阿諾史瓦辛格一個樣做啥?疼的應是你,結果全反作用在我的手上。」
方奕軒對她的抱怨感到好笑,拾起她的手吹著、揉著、並挑逗著:「好嗎?今夜。」
杜巧兒橫瞪他一眼說:「不好,登徒子。」
他彷彿知道答案般,瀟灑地聳著肩,帶著笑意繼續開車。本地的交通令他這個開車高手都要全神灌注。剛剛一個分心逗弄巧兒,又被別的車擠到車多的那一車道中。
「哦--你在逗弄我,該死的瘋獅子!」杜巧兒恍然大悟,舉起手來不知要不要捶下去。
「小娘子,我的臂膀是不怕你捶的,但你的手要是得看跌打損傷,我可不付賬喔!」
「小氣。反正我也不願意浪費我的力氣。」杜巧兒氣鼓鼓,跟個吹了氣的皮球一般。
而方奕軒除了笑還是笑,他就說巧兒有時很孩子氣吧!
杜巧兒放下她的長髮,整天將頭髮束得老高,她的頭皮都痛得發麻,還是自然披垂著舒服。
「軒,我是警方特別行動組的人,但我並沒有編人警員的名冊中,純屬打工性質。當然,我只負責搜集資料,衝鋒陷陣的事就交給年輕力壯的小伙子羅!別老將我想成女超人。」杜巧兒對自己吐了吐舌頭,安炸彈的事就先別讓這瘋獅子知道吧!
「是嗎?我很懷疑!」方奕軒老覺得巧兒的話閃閃爍爍,一定有事瞞著他。
杜巧兒冷不防地吻上方奕軒的耳垂,換來一陣輕笑。她知道怎樣讓瘋獅子轉移話題。
方奕軒倒抽一口氣,車子馬上偏離了車道。他手忙腳亂地導正車子,並閃躲後面的來車。
「該死,你給我坐好,不然一會兒我會讓你後悔這些輕佻的舉動。」技術好的他又閃過一輛車,低沉瘖啞的聲音與杜巧兒的笑聲成了對比。
杜巧兒心中偷笑,看吧!又轉移那瘋獅子的注意力了。
她怎能不愛這個男人?連這種令人煩躁的交通路程都能有驚險刺激的趣味,看來捉弄他是有這麼一點點的成就感,下次一定多想一些花樣來考驗他。
要是方奕軒知道巧兒拿這種性命攸關的事情來當挑戰,他準會氣得當場吐血,太可怕的女人了。
看他,正吁出一口氣,這一鬧不僅讓杜巧兒安靜下來,也暫時擺脫了跟蹤者。平安地將巧兒送至她的住處,享受片刻屬於他們倆的時光。
方奕軒的車一停好,立刻用結實的臂膀攬過杜巧兒,激動地吻著她愛笑的唇。他想品嚐這份柔軟已經很久了,狂獅般的侵略性更加明顯,霸氣地強佔這些處女地。
杜巧兒咕噥一聲就投降在他的舌中。她不想拒絕,尤其她也是十分渴望這個吻的時候,所有的思念與愛戀全釋放於這一吻中。
他們倆的相處時間不長,但是彼此的感情卻是愈來愈濃烈。杜巧兒也害怕「情到濃時反為薄」的事情發生,只希望能把握現在就好,以後的事又有誰能預估呢?
她盡情回吻他,方奕軒驚訝於她的大膽,卻也暗自欣賞她的瘋狂,不愧是他狂獅看上的女人,感情如他般地大膽熱情。而巧兒本身就如一座寶庫,每次見她都有不同的風貌呈現,讓他有點喘不過氣來。他是要定了她,就算天皇老子來,他都不管。
「軒……我的狂獅……等等,那討厭的跟蹤者又來了。」杜巧兒不捨地推開眼前的男人,可恨那刺眼的燈光。
方奕軒歎口氣,也氣惱對方的速度夠快,再次警惕自己這次的敵人相當厲害。
看那人正若無其事地緩緩開車過去,只是自然地瞄一下黑色霹靂馬車中的情況,就於前面轉角處停了下來繼續監視。
方奕軒口氣沉重地叮嚀杜巧兒:「你真的要小心一點,這次的敵人可不只有三腳貓的功夫。」
一直注視對方的行動,緊盯著白色喜美的座車,方奕軒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巧兒,你知道傅麗紅這個人嗎?」
「傅麗紅?你怎會知道她的,她是我老闆的情婦之一。」杜巧兒掠掠自己的長髮。
「嗯--你們老闆的情婦整日到我們營區門口吵鬧不休,這代表什麼意思?」方奕軒老覺得整件事不是一方人馬,還有一方他看不見的敵人才是危險。
杜巧兒像個無事的人,她並不想管方奕軒的風流賬:「我聽奕芃說你之前有一堆的女友及乾妹妹,是不是你得罪了某人,人家今天找上你……不不,我不是吃醋,只是就事論事。」
「哼,你太低估我狂獅的品味了吧!她怎能和你相比?」他不高興杜巧兒不會吃醋的模樣,那樣子好像他不值錢一般,只要有人出價,她杜巧兒一定會雙手奉上。
「更何況她還一直都有人接送。」方奕軒暫時忍住氣,這賬先記著,容他以後再算,「喏!開的也是前面那輛白色喜美。你在公司可有發現其他可疑人物?」
杜巧兒認真地想了一會兒,不是很確定地說:「有一個叫財仔的男人常打電話給老闆,這人的聲音濃濁不清,聽起來怪噁心的,也有點熟悉的感覺……所以通常我都是不說一句話,就將電話轉給了老闆,有什麼關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