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頁 文 / 藍芝羽
「只要你愛我,其餘的全交給我處理。」他笑著說:「從你八歲起,我事事順從你,聽你的。現在,相信我一次,聽我的。」
她為他的話所感動,慶幸自己幸運的擁有他的愛,也因彼此雙親間的友誼,為他們奠定深厚的情感基礎而心存感恩。
她踮起腳尖,輕觸他的唇,一股電流竄過他們全身。這是她第一次主動吻他,也是最佳的回答方式。
「我該回去了,再不走,我可沒把握自己會做出什麼事。」雨烜不知深呼吸了幾次,才把這幾句話平順的說完。
她羞紅了臉,送他出大門,帶著夢幻般的笑容走進自己的臥室。
抽出最後一封紙條,上面寫道——
帶著我的吻入夢!
雨
第十章
瑤芸作夢也沒想到,中午才戴上的訂婚戒指,五個小時後,就被她忿而拔下,丟到雨烜的面前。
一大早雨烜懷著興奮的心情,忐忑不安的來到瑤芸家。雖然比鄰而居,可是今天早上這短短距離卻讓他用盡全身力氣才走到。
儘管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瑤芸會點頭,但萬一她的答覆是另外百分之二十,那……
用鑰匙打開孟家大門,知道瑤芸還未起床,他決定將她吻醒。
「不怕我把你當成壞人,大聲尖叫?」她睡眼惺忪,兩手環著他的頸項道。
「我希望趁你未清醒時,把你吻得意亂情迷,只回答我願意。」雨烜極力克制想要吻她雪白的頸部肌膚的衝動。
「我願意!」看他驚喜的張大眼睛看地,她溫柔的微笑道:「這是昨天晚上就可以回答你的,而今天早上我更肯定。」
「太棒了!」他一把抱她下床,高興的說:「縱使你是說錯話,或是一時糊塗,我都不會讓你有反悔的機會。中午我們就去挑戒指。我看中一對婚戒,你去看看,看你喜不喜歡。」
「一對?」
「當然,我願意讓你緊緊的套住我!」
這個回答又讓瑤芸感動不已,大部分的男人都討厭套上戒指,這象徵被套牢,失去自由。
縱使她沒開口,他也從她眼中獲知她的想法。
「我並不是大部分的男人,而且我非常樂意讓你套住,這輩子,下輩子,生生世世!」
「這……」瑤芸心中雖高興不已,但仍故作考慮的戲謔道:「我們先試這輩子好了,如果你表現不錯,倒是可以預約下輩子。我當丈夫,允許你當我的妻子。」
「只要能相守在一起,是男是女,是尊是卑,我不會太在意。」雨烜輕啄一下她的唇。「我去檢查車子,你換衣服吧!」
他奪門而出的樣子,讓她困惑不已。
瑤頭低頭一看,這才發現自己身上的絲質睡衣實在太「涼快」了!
羞紅著臉快速的換著衣服,她心中也為自己對他的影響而竊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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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烜和瑤芸約好晚上到冷昕岳的餐廳慶祝,並把這則喜訊告訴他。
下班前一小時,業務部的電腦出了點問題,由於瑤芸精通電腦,她義不容辭前去處理。一直到下班時分,她才讓電腦恢復正常運作。
回到辦公室,瑤芸高興的直接打開總經理室的門,沒想到卻看到雨烜正擁著牟敦婷熱吻。
他們中午才為彼此套上戒指,而他那只戴戒指的手現在競擁著牟敦婷,在她看來更為諷刺,她忿而拔下戒指往他們身上丟去。
「章雨烜,我恨你!」
從進總經理室到她忿而離開,才短短幾秒鐘,對瑤芸卻宛如一世紀般的長,她淚流滿面的抓起皮包,頭也不回地街出辦公室。
「瑤瑤!瑤瑤!」雨烜立即推開牟敦婷想追過去,可惜卻被她絆住了。
「雨烜,你不要動,我的頭髮纏到你的扣子了。」
「你!」雨烜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此時,牟敦恆邊回頭看邊走進總經理室。
「雨烜,我剛剛看到瑤芸哭著跑出去,這是怎麼一回事?」
他看到妹妹在雨烜的懷中,大概猜到是誰把瑤芸給氣哭的了。
雨烜不知該如何解釋,低頭想把牟敦婷的頭髮解開好去追瑤瑤,卻看到她的眼中有抹詭計成功的得意。
「你是故意的!你故意讓瑤瑤誤會我們。」雨烜氣極了,轉身拿起桌上筆筒裹的剪刀,喀嚓一聲把牟敦婷糾結的頭髮剪斷。
「敦婷,這是怎麼一回事!」牟敦恆知道妹妹對雨烜向來有好感,可是沒想到她會刻意破壞他和瑤芸的感情。
「我只是向雨烜說聲恭喜。」牟敦婷一點也不心疼被剪掉的頭髮。
「是呀!但是你假裝絆倒,等我伸手扶你,你卻用手主動摟著我的頸項。」雨烜氣得顧不得紳士風度,直截了當的說:「我這輩子只愛瑤瑤,就算沒有她,我也不可能愛上你。敦恆,以後我們有任何業務往來,請你派別人來接洽,只要是屬於我的地方,公司或任何交際場合,我都不想再看到令妹!」
他抓起西裝外套與汽車鑰匙,趕緊衝出辦公室。
「哥……」牟敦婷聽到雨烜的話,委屈得想向哥哥尋求安慰與支持。
「咱」一聲,她臉上立即出現一個紅掌印。
「哥!你打我!」
「你怎麼可以這樣做!雨烜從頭到尾都表明了對你不感興趣,只因為我們是好朋友,他才不想讓你下不了台,而今天你居然……」牟敦恆說不下去,一把抓住妹妹的手,將她拉出辦公室。
他作夢也沒想到,他只是把車開來還給雨烜,而敦婷則白告奮勇隨他來,屆時她可以送他回去,沒想到卻惹出這一堆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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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烜開車回到孟家,卻沒看到瑤芸的車子,擔心地出什麼意外,他在門外徘徊,直到夜幕低垂,才看到瑤芸的車終於回來了。
「瑤瑤!」
她一下車,他立即攔住她想解釋,卻看到她哭紅的雙眼射出冷冽的目光。
「章先生,你家在隔壁,你似乎跑錯地方了!」
「瑤瑤,你聽我解釋。」
她冷漠的看著他。
「今天敦恆開車來還我,敦婷好意陪他一起來,到時可以順道送他回去。我告訴敦婷你已經答應我的求婚,她正要恭喜我們。」
「她不懂得握手這項禮節嗎?她不懂,難道連你也忘了?」瑤芸眼眶再度蓄滿淚水。
「不是的!她絆了一下,我伸手扶她,結果……」雨烜感到全身冒冷汗,只希望瑤芸能接受這個解釋,至少不要再生氣了。
「絆了一下?」她尖聲的反問:「章先生,公司的地磚全部是大理石的,又沒鋪地毯,怎麼可能會絆了一下?就算要找借口,也找個高明、創新一點的,行嗎?找這種老掉牙的謊言來說服我?!」她冷笑的睨視他。
「是真的!」此時,他恨不得從來沒見過牟敦婷,更別提認識她。
「我累了!我想休息了。」瑤芸低垂著頭,淚水奪眶而出。或許是情人眼裡容不下一粒砂子,或許是愛太深相對的恨就更深,或許是長久以來掩飾著自己的情感,現在面對他、承認他,才發覺他並不是那麼完美。不論如何,她的心受到了極大的傷害。
「不管你和她今天在辦公室的舉動,是真,是假,對我而言,我只相信我看到的事實。我覺得自己從天堂被推到地獄,你知道嗎?」
瑤芸再也無法面對他,開了門立即閃進家中。她知道以目前的情況,他不會擅自用鑰匙開門,她可放心恣意的哭泣。
雨烜懊悔的一拳打在自己的車頂,看到她傷心,眼中的失望與哀傷,這比別人傷他還令他難過,偏偏她的痛苦是他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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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發生後,這一個月來,他們不再像以往一同上下班,瑤芸每天比他早出門,刻意避開他,卻在上班前的最後一秒鐘才進公司。
除非是公事,否則她不願多聽他講一句話,連看他也不願意,以疏遠而有禮的態度對待他。
公司上下部發現此現象,可是沒人膽敢問是怎麼一回事,只是所有人都清楚的知道,他們變了,變得嚴肅,臉上不再有笑容,而且憔悴許多。
章、孟兩家的二位家長,雖然已經知道前因後果,不過他們也幫不上忙。既然回來台北,索性將房子重新裝潢,他們的理由是早晚都用得上,無裝潢好,免得瑤芸改變主意時,卻沒新房好用,又會拖上一段時間。
房子裝潢好後,瑤芸的態度依然沒有軟化的跡象。
雨烜每晚藉酒澆愁,直到有一天冷昕岳在忠孝東路一家PCB找到他,硬拖他回家後,用冷水沖醒他。
「寧可每天醉生夢死,也不願想法子挽回,你的聰明才智都到哪去了?」冷昕岳生氣的罵道。
「我能有什麼法子?每天在公司至少相處八個小時以上,除了公事上的交談,其餘的時間她就當我是隱形人般,我已經無計可拖!」雨烜喪氣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