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情牽五個世紀

第9頁 文 / 藍芝羽

    「你……你不能這麼做!」周致遠氣憤的抗議。「你只是一名私生子,你……我……我……我不是故意的。」當周致遠警覺到自己說了什麼時,倏地刷白了臉,面無血色的渾身發抖。

    「別忘了,我雖然姓周,是一名私生子,卻是一個有爵位、有權力的私生子。」建佑冷聲地說道。

    「建佑。」背後傳來男性的低沉嗓音。

    「舅舅!」建佑轉身看到舅舅站在身後。

    「爹!叫他別趕我走。」周致遠哀求著父親。

    「畜生!你還敢出言不遜。建佑對你已經夠仁至義盡了。他只要你離家三年,若是我,我就不准你再進家門。」周書府怒斥著自己這個不成材的兒子。

    「爹!」周致遠一聲聲的哀求著。

    建佑跟舅舅簡單的行禮告退,不再管身後表哥的袁求聲與舅舅的責罵聲,直覺來到書房,他猜想莞茜一定是來此尋求安靜。

    雖然近日「峻翔廬」的訪客眾多,不過書房對他們而言仍是禁地。果然,建佑一進書房就看到莞茜呆坐在那。

    建佑輕輕的握住她的手,沒想到卻嚇了她一跳,而她現在有如驚弓之鳥,任何的風吹草動都會嚇著她。

    「是我!」建佑立即出聲說。

    在莞茜看到他時,立即投入他的懷中,將自己剛剛所受的屈辱,全部哭了出來。

    而建佑只是輕輕的摟著她,讓她的情緒宣洩出來,等到莞茜平靜一些時,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坐在他的腿上;而躺在他的懷中竟給她一種好溫暖、好安全的感覺。

    「我……」當莞茜掙扎著想從他腿上下來時,雖然有些不捨,不過基於女性矜持,她似乎該這麼做才對。但在他加重雙手的力量圈住她時,她才靦腆的放棄。

    「痛嗎?」看到她仍有些紅腫的手,建佑就知道她剛剛用了多少力量打人。

    「如果他臉上的手印能一天不褪,再痛,我也覺得值得。」莞茜生氣地說。

    「若不是銀屏看到他跟在你身後,只怕……」建佑見她低頭不語。「答應我,下次除非是在『峻翔廬』,否則身邊一定要有人陪著!」

    見她毅然地推開他的手站了起來,建佑就知道,她還在生氣。

    「答應我!」建佑再一次的堅持著。

    「我只是一名外來客。當初若不是碰到郡主和你,只怕……」莞茜哀戚的看他一眼,走到書房的一扇窗前。「為什麼是我?」

    以為她指的是周致遠為何會輕薄她,建佑解釋道:「周致遠生性風流,以為所有的女性都會臣服在他的魅力之下,所以……」

    「我指的不是這件事。」莞茜打斷他所說的話,不管這是不合於禮節。「為什麼是我?」

    這一次換建佑懼於回答。

    「告訴我,為什麼是我?我根本不是生在這個年代的人。為什麼我會跌進這個時空?告訴我!」莞茜走到他面前直視著他。

    「莞兒!」建佑實在不知該如何回答。

    「不要叫我莞兒,我是生在二十世紀的新女性,我是有自由意識的個體。我不需要依附在別人的羽翼下生存。我是尚莞茜,別叫我莞兒。」她情緒激動的說著,看到他眼中的痛惜,她好迷惘。

    「我……」建佑依舊是答不出來。

    「別說你不懂我在說什麼。你懂!因為你知道我是平空出現,你知道那個小箱子裡的東西,根本就不應該存在這年代,你甚至無法否認它的存在,因為那個箱子裡的東西,救了你一命!」才說完,莞茜已經昏倒在他懷中。

    她並不是昏倒,而是建佑點了她的睡穴,見她愈來愈慌亂的眼神,這似乎是惟一的法子。

    他輕鬆地抱起她走出書房,當他輕輕地將她放在客房的床上時,他已經知道該怎麼做對她最好。

    翌時莞茜醒來時,看到房間的擺設,確定自己是在客房裡,而昨天所發生的一切,從花園的那一幕到書房,她有些懷疑是真是假。

    是夢嗎?卻是如此的真實。是幻嗎?莞茜不經意地看到手臂上的瘀青,是昨天周致遠抓她手臂的結果。可是又是誰替她換衣服的?銀屏一個人沒那麼大的力氣!難道是周建佑?昨天一定是他從書房抱自己回房的。可是……她立即搖頭否認,周建佑不可能替她寬衣的。左思右想沒有一個結果,她決定索性暫時忘記它。

    她才起身想更衣時,只見銀屏手裡拿著餐盒進來。

    「小姐,你起床啦!」將餐盒放在桌上,銀屏立即過來幫莞茜更衣。「昨天少主吩咐,你這幾天因為照顧他,再加上自己的身體也是剛康復,所以需要休息。教我們不准來打擾你,所以,昨晚你晚餐也沒吃呢!餓了吧?」銀屏利落地幫穿好衣服。

    「你要是不提,還不覺得餓呢!」莞茜接過銀屏遞給她的絹兒擦著臉。」有些事其實我可以自己來,看你凡事都幫我弄的好好的,好像我是個智障兒一樣。」她開玩笑地抗議著。

    「智障兒?」銀屏不解地問。

    「就是沒有行為能力的人!」為了防止銀屏再問下去,莞茜連忙改變話題。「銀屏,若沒有你在身邊幫我,我真不知該怎麼辦。」

    「小姐!你是千金之軀,服侍你是銀屏的榮幸。而且,你也從來不把我當下人看,還一天到晚跟我道謝。有你這樣的主子,銀屏心滿意足。」銀屏一邊替她梳頭髮,一邊真誠地說。

    「還說呢!昨天要不是你機靈,跑去找少主。只怕……」想到花園的那一幕,莞茜仍心有餘悸。

    「別想了。聽說表少爺明天就要離開,現在你可以安心一點了吧!」銀屏安撫地說道。

    「離開?」莞茜驚愕地轉身看銀屏。「為什麼他要離開?不會是因為我吧!」

    「小姐,你不知道!」看到莞茜搖頭,銀屏才說:「今天一大早我就聽到傳聞,正因為花園的那一件事,表少爺才被少主趕出家門,三年內不准回來。」

    「這是少主當眾宣佈的?」莞茜不相信建佑會如此不留顏面,縱使不為周致遠,也會考慮到她才對。

    「沒有!花園發生的事少主和奴婢都沒提,是表少爺找夫人求情,結果被老爺一口拒絕,此事才被傳了出來!」銀屏將所知道的全都說了出來。

    「夫人!是黛夫人嗎?」莞茜見銀屏點頭,又接著問道:「那老爺是……」

    「老爺是表少爺的父親,也是黛夫人的兄長。他是相當明理的人,對我們下人也都很好,偏偏他那一雙兒女,沒有一位像他!」銀屏惋惜地說道。

    莞茜知道銀屏指的是瑤雲與周致遠。

    「小姐,先吃點東西,少主在書房等你。」銀屏打開餐盒,將裡面的餐點拿了出來。

    「等我?」聽到少主二字,莞茜的心就多跳了一拍,想到昨天第二次哭倒在他懷裡,不由得赧然。

    「少主說有事想和你商量。」銀屏見她羞紅的臉,誤以為她是為了花園的事被少主看到才會如此,馬上安慰她道廣少主知道是表少爺太輕浮,和小姐無關。小姐不必覺得羞愧!」

    「我———」莞茜原想解釋,結果還是作罷,反正說了銀屏也不見得懂。

    「事實上,還有許多人感激你呢!表少爺對我們向來不懂尊重二字,有幾位丫環還……」銀屏將周致遠的惡形惡狀一五一十的說出。

    「看來,我算是做了件好事!」莞茜自嘲地道。她隨便吃了些東西,漱漱口後。「咱們去見我的護花使者吧!」她故作輕鬆地道。

    「護花使者?」見莞茜不解釋,銀屏只好快速的將桌子清理好,拿起餐盒跟在莞茜身後。

    往書房的途中,莞茜還清楚的聽到銀屏在嘀咕的自問自答;就聽到她道:「護花使者,指的是少主嗎?為什麼少主是護花使者?少主喜歡花沒錯,可是我也喜歡花啊!而且我也不隨便將花摘下來,那我也是護花使者,對不對?」

    最後那句是對莞茜問,而她只是回眸一笑而不答,逕自的往書房的方向走去。

    「小姐,對不對嗎?」這一次銀屏是打定主意非要弄清楚不可,連到了書房門口還不停的追問著。

    「什麼事對不對?」周邦出現在書房門口,替她們打開房門。

    「周公子,什麼是護花使者?我喜歡花,也不隨意摘花,那我也是護花使者,對不對?」銀屏換了個對象,但仍是鍥而不捨地追問著同一個問題。

    聞言,周邦愣了一下,看著莞茜笑容滿面,他慶幸昨天的事並未對她造成影響,連銀屏所問的問題,都忘了要回答。

    「傻丫頭,手裡拿著餐盒也不知道先拿去廚房放,只知道問些笨問題!」伶郡主大咧咧地出現在銀屏面前,大聲的笑罵著。

    「郡主,是少主交代,今後無論小姐去哪兒,都不能獨自前往,奴婢才拿著餐盒先陪小姐來書房嘛!」銀屏委屈的道。

    「哇!我還錯怪你啦!」伶郡主輕敲她一下頭,又道:「那是指在『峻翔廬』以外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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