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癡漢情誘咆哮女

第15頁 文 / 藍芝羽

    「剛剛……很抱歉。」仇繁定沒想到陳玉琪會一早拉楊懷謹上門。

    「腳長在他們身上,你又能奈何?」汪曼瑀咬了口已涼的花生厚片,口感還好,她又繼續吃第二口,「這也是文儀說的?」

    「文儀是稍微提了一下。」仇繁定看了看汪曼瑀桌上的東西,就知道她剛一進書房便又埋首於工作中,「在寫稿?」

    「讓自己有事可做。」汪曼瑀聳聳肩,不置可否的道,對於自己寫作工作,她還是不習慣有人提起,遂轉移話題道:「他們相信了嗎?」

    「隨便他們。」仇繁定現在反而不再那麼在意陳玉琪纏人的功夫。感覺到汪曼瑀不甚滿意的眼光射來,他才解釋道:「話也說了,關係也交代清楚了,他們信與不信,我們又能怎麼樣?」

    「好吧!算你有理。」反正被纏的又不是她,她煩惱個什麼勁,看仇繁定隨手拿起桌上的唐卡,詢問似的看她,汪曼瑀解釋道:「巴殿拉摩!也就是吉祥天母,在藏密中是最重要的女性護法。」

    「這也就是你所搜集的資料?」仇繁定仔細觀看這張唐卡,和一般所見的道教或佛教的神像都不同,卻別有一股威猛嚴慈像。

    「在藏地傳聞中,吉祥天母於每年元旦騎陽光周遊世界,並把此日陽光裝在肚裡,你看見唐卡上那肚臍有日飾嗎?」

    「那袋子好像還有骰子,是嗎?」

    「你看得很清楚嘛!」汪曼瑀解決掉手上的花生厚片,讚道:「骰子是財神所贈,不過是用來佔卦用的,據聞吉祥天母卦十分靈驗。」

    「有特別的傳奇故事嗎?」仇繁定相信這才是她搜集的主要原因。

    「當然,傳說吉祥天母的丈夫為錫蘭島上的魔王,天母曾立誓令其夫改邪歸正,皈依佛法,魔王拒絕天母的請求,天母狠心殺掉親生的兒子,然後再騎騾逃走。」汪曼瑀仔細的看著他的反應。

    仇繁定不置一辭的靜默,只等汪曼瑀繼續說其故事。

    「魔王憤怒的由後追殺,毒劍射中騾臀,天母就以法力將傷口化為眼睛,監看十方,那騾鞍即是天母其子的人皮。」

    「然後?」

    「天母千里迢迢從錫蘭島飄流過海,越過重山峻嶺到西藏,最後就成為藏密中最重要的女性護法。」汪曼瑀感慨的輕歎一聲。

    「看來,吉祥天母是為了護持佛法而要魔王絕後,才會狠心殺死自己的兒子。」

    「沒錯。」汪曼瑀好奇的問:「感想?」

    「同樣身為母親的你,比我有資格說。」仇繁定反問。

    「我辦不到,我無法親手了結自己的血脈,除非他真的壞到極點,而且有傷害別人之慮,或許我會像吉祥天母一樣,終究我一個人痛苦,好過許多位母親痛苦。」汪曼瑀輕拂印有吉祥天母的唐卡,「我佩服她的無私大愛與勇氣,我相信她是一位優秀的護法。」

    「你認為她很無情?」仇繁定可以清楚的感受她的思緒。

    「我並不瞭解當時的情形,或許天母的孩子魔性較強,所以她才會有此舉動,再者,她不是帶他一起越過重山峻嶺嗎?雖然那只是一張人皮,而且,我相信她當時是極端痛苦的。」汪曼瑀公正的道。

    「經陳玉琪一鬧,我不得不問我對你的要求是不是太過分了。」

    「現在才問不覺得遲了?」汪曼瑀戲謔的問,「戲都開演了,想中途落幕可有違職業道德。」

    聽她這麼一提,仇繁定不禁清測,剛剛她「動氣」是否是她怕自己會心軟?沒錯,許多男人都怕眼淚,他當然也不例外。

    不過,自己絕對不會搬石頭砸自己的腳,既然有人肯跟他配合,以斷陳玉琪的遐思,怎可半途退縮,一思及此,他立即感覺到有表明的必要。

    「我不會因為有人掉幾滴眼淚,就心軟得陪葬自己的終身幸福,心軟也得看對象。」

    「那好,我討厭失敗。」汪曼瑀因高興雙眸更顯得明亮。

    「既然溝通好了,我回去梳洗一番,再各自工作。」仇繁定在走出書房前,又道:「我會去接文儀下課,晚餐我也會料理,那你午餐呢?需要……」

    「不用了,我會趁中午吃飯時順道出去透透氣。」汪曼瑀連忙道。

    「那好,再見。」仇繁定一揮手,不勉強她。

    「再見。」

    沒多久汪曼瑀聽到大門帶上的輕響,知道仇繁定已經走出自己的勢力範圍。

    其實!剛剛聽到仇繁定主動要去接文儀下課,又會來煮晚餐,甚至還關心自己中午要吃些什麼,這令她感動,卻也擔心自己是否會被侵佔。不是權力,不是文儀,而是自己看似堅強的外表,其實卻是脆弱毫無抵抗能力的心。

    八年前,一不小心而被侵佔的柔弱內心,八年來,只有因摧殘而衰老凋零,沒有受寵、疼惜的感受,若不是這兩年來自己重建信心,找回失落與快被遺忘的勇氣,汪曼瑀早已不再是汪曼瑀。

    自己能說不會再被侵佔嗎?如果面對的是仇繁定,她一點也沒有把握,只怕這一次的再沉淪,她已經沒有能力再去拾回、修補,汪曼瑀迷惘得不知所措。

    她想貼上封條,就在心房,只守護這不再具有抵抗能力的心,封閉所有的入侵者,也封閉這有可能反叛的心,她該如何是好?

    雖然答應配合他,替他演好這齣戲,編戲的大綱是自己所擬,自己更是主角之一,沒想到第一次演戲居然會如此「入戲」,連演對戲的仇繁定都像是對戲般的合作無間,這又代表什麼?

    他和她有演戲天分?還是天生是欺騙者?還是……最不可能的原因——兩人是天生的絕配?只想到這兩個字——絕配,汪曼瑀沒來由得打個冷顫,她想大叫、想吶喊、想抗拒。

    「我不要當個附屬品,我就是我,我……誰來救我?」汪曼瑀無聲的哀求,「俊賢,為什麼你要如此待我?」

    原以為自己有強力的防護盾——婚姻,可以抵抗仇繁定的魅力,只可惜提供者在最後一刻收回了,那紙已簽好名的離婚協議書雖然不具法律效力,卻成功的剝奪汪曼瑀的有力抗拒,她,該如何對抗?

    第七章

    甫進家門的仇繁定看了眼這間才住不到兩星期的房子,從原本的無感情轉變成好幸運,幸運自己選中這間房子,幸運自己在搬家那天巧遇汪曼瑀。若不是那天巧遇,就以他對汪曼瑀的瞭解,她那足不出戶的習慣,不知何年何月何日才有幸碰見。

    他將公事箱與手提電腦往客廳桌上一放,正想往主臥室走去時,從眼角瞄到地上似乎有封信,若不仔細看還會忽略它的存在,信正好飄落於沙發下方,只露出一角,若不細看真會當它是張紙屑。

    將信拾起,仇繁定可以肯定這封信絕不是郵寄來的,上面既無地址,也無郵票,更無郵戳,只是洋洋寫著他的大名。

    既然自己從沒接過這封倍,他只能清測是有心人塞在門縫,剛開門時,正好飄落到沙發下方。撕開信封,裡面只有一張紙,攤開一看,竟是張影印的離婚協議書。

    「這究竟是真是假?有人惡作劇嗎?」仇繁定在那張影印的離婚協議書上看到一個熟悉的名字,以及另一個空白處。

    在影印的離婚協議書的左方,還有一行特地書寫的一行字:信不信由你!

    「難道是他所為?」仇繁定不甚肯定的猜測,既無法證實,索性暫時先別管它,「我得好好的考慮清楚。」

    原以為沖澡過後,腦筋會清楚的自動將這團混亂釐清,偏偏不這麼如他意,他腦中所想的是被要求離婚的她此時一定痛不欲生,自己該表態嗎?答案是不妥。

    空白未簽名處不就明白的告訴他,離婚並不是她所要的,說不定是事後才被告知,那……她情何以堪?

    理不出頭緒的仇繁定暗咒一聲,隨手擦乾身子著衣,原以為只要坐在電腦前,所有的混亂將自動排列歸位現出答案,結果不然。

    顧不得說好接文儀時再去汪家,他抓了鑰匙立即往隔壁走去,恰巧碰到要出門的汪曼瑀。

    「要出去?」

    「現在忙嗎?若不忙陪我去一個地方。」汪曼瑀神情著急的問。

    「好,我送你過去。」仇繁定想都沒想,就將他口中很重要的Case丟棄一旁,主動附和她的要求。

    「謝謝。」汪曼瑀囁嚅道。

    車子平穩的奔馳在馬路上,剛剛汪曼瑀已告訴他要去的地址,仇繁定在表示知道地方後,就看到汪曼瑀蹙眉遙望窗外,不若平時冷靜。

    「發生什麼事?為什麼這麼不安?」仇繁定關心的詢問。

    「哎!是俊賢的表妹離家出走了。」汪曼搞老實回答,橫豎去到阿姨家,眾人一提,他早晚會知道是怎麼一回事,索性自動告知算了。

    「離家出走?幾歲了?」

    「二十一吧,已經有投票權。」汪曼瑀記憶中表妹該有這麼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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