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頁 文 / 藍芝羽
「小靈，你剛剛在跟誰說話？」室佑玄看病房內除了他與她並無第三人，那她剛剛在和誰交談。
「你呀！」絕靈收好玉墜，連眼都不眨就道。
「我？」除了肉身躺在病床上，口不能言，耳不能聽的，跟他說話做什麼？
「笨！」絕靈將臉盆中的水拿去倒掉，並將毛巾晾好。
「我笨？」有人還稱他為現代電腦怪傑，任何再困難詭異的程式他都可以完成，他還會笨嗎？室佑玄不服氣的等她解釋。
「以你現在這種狀況，說實在一點不就是植物人。
人家不都說，要常跟植物人說話，說不定會奇跡出現的清醒過來。既然我答應室媽媽要照顧你，當然也得照規矩來。」
她的解釋既合理，又有條不紊，室佑玄是不該懷疑才對，但他還是覺得奇怪。
「怎麼不說話？」
「理字，全被你一個人說光了，我還能說什麼？」
室佑玄無力的回答。
「那是因為我講理！」看他無精打彩的模樣，絕靈還真氣奎百合，竟然「玩」她的玩具，也沒事先通知一聲。
「是，你說的全是對的。」看她走到他身邊，替他側起身子。「要翻身嗎？」
「沒錯，而且還有福利可拿。」絕靈邊說邊拍打。
「什麼福利？」他都已經是如此了，還能有啥福利可言。除非……「怎麼，剛剛替我淨身，有看到任何你喜歡的嗎？」
狐疑的上下打量他，魂魄才離身多久，居然連性子都改了，還會跟她說「有色」的話？行呀，什麼樣的仗陣沒瞧過，想嚇她，再去練個幾年試試。
絕靈邊拍背邊道：「我真的有看到喜歡的，可以自取嗎？」
「呃……可以先告訴我是什麼東西嗎？」問得心驚膽跳，偏又不得不問。
「小褲褲！」
開口就想扒他的最復一道防線，室佑玄相信她若真要，他還沒機會說聲不字，褲子已經被扒走了。
「沒意見嗎？」絕靈不相信他竟然一點反應也沒。
「如果可以，可不可以別扒現在身上這一件？」室佑玄打著商量的語氣，只希望她還有一絲的理性尚存。
「我有說要你身上這一件嗎？」絕靈反問。
「沒有！」總算鬆了一口氣。
「色情狂，若是想些有的沒有的！」絕靈嬌噴道。
「我剛說的福利是拍打你。難得有機會，可以光明正大的打你。」
她說得這麼含蓄，哪一次她要打他沒打成功的，哪需要什麼光明正大的理由。室佑玄只敢在心裡嘀咕。
「是我胡思亂想。不過，小靈，你有把握三天後讓我恢復嗎？」室佑玄擔心她的空頭支票開出來，若是跳票只伯母親會受不了。
「放心，若不是你苦苦哀求，現在讓你恢復也行，只不過奎百台就沒有改過自新的機會。」睥睨的眼神射向室佑玄，就看他有何表示。
再笨的人，從這幾次的交談中，也知道絕靈對奎百含有著什麼樣的感覺。還敢為她說話嗎？室佑玄著實沒那個膽。
「沒意見？」沒聽他回答，絕靈這才氣消了些。
「我只是有個問題，不知該不該問？」這個疑問他早想開口詢問。
「問吧！反正我嘴巴是閒著的。」絕靈拍完室佑玄的身體，轉而為他的四肢按摩。
「既然你這麼篤定奎百合是害我如此的人，那麼在白天的時候讓她和我的身體獨處，不怕她會再度使壞嗎？」
「我不會讓她有這個機會的。」絕靈對此可是相當有把握。不過這才想到家訓中，可明白規定不可白幫忙，否則可能會有不好的事發生，看了看室佑玄，才道：「今天我幫你這『天大』的忙，你要怎麼報答我？」
「天大的忙？」有嗎？在他看來，她根本是玩得很愉快。
「開玩笑！這有關『生死』的事，還不夠大嗎？再說你若活不下去，肯定會賠上室媽媽這一條命。兩條人命不算是『天大的忙』嗎？」絕靈相信只要一抬出室媽媽，他肯定不敢反駁。
「那你說呢？」連命都在她手上，還有什麼不能給她的？
「也對喔！你全身上下早就是我的，還有什麼是你不能給的，當然條件就隨我開嘍！」絕靈決定要好好的合計合計。
他沒開口啊！她怎麼會知道？
室佑玄愕然的看著她，究竟是兩人的心意相通？還是她能著透人心？
以這兩者比較其可能性，應該以後者居多，不然她怎麼能輕易的找出別人的弱點。可是跟他有關的事，她好像每一件都根瞭解，這又該如何解釋。
「想好啦！你既然對電腦這麼行，就將你的才能貢獻出來吧！只要我一點召，你得馬上報到！」絕靈拍拍手高興的道，雖然姐姐絕塵也是這方面的專家，不過人才不嫌多，多一位預備人員總是好的。
「可以，不過……不准叫我替你寫作業。」這是室佑玄唯一的條件。
「拜託，我是這種人嗎？」絕靈回答的很大聲，不過在她堅定的眼神中，稍稍心虛了些。
「你是！而且這種事你以前已經做過了。」室佑玄這是在認識她以來，第一次可以大聲拒絕說不的。
「後來……不就只有那麼幾次！」絕靈不服氣道。
若不是姐姐絕塵「嚴禁」，絕靈相信此時的自己可輕鬆多了。
絕靈可堪稱為天才兒童型的人，從小!Q就高得嚇人，只要她上課聽過的東西，大約已記個八成，若能讓她實際操作一次，絕對可以記得大部分。
無論各科皆是如此，幼稚園學國宇，只要讀一次寫一次，生字就會了，國小家人嘗試讓她學英文，沒想到讀國中的絕馳在背單字時，只拼音並背一次，在一旁寫功課的絕靈已背好，反倒是他受此刺激，在各科功課上更下功夫。
絕靈從小就看絕馳一本正經的過日子，而絕塵是那種隨遇而安型的人。只是不知從何時開始，絕馳和絕塵的生活方式改變了，根本是兩人對調。而絕靈是家中第一個適應他們的人。
不過從那時開始，「看管」絕靈的工作交到絕塵手上。而向來崇拜絕塵的她，也只得乖乖聽從指示，而自己的功課自己做，也正是絕塵規定的。
從沒看過姐姐發脾氣的絕靈，第一次看到卻是在姐姐發規她的暑假作業，竟然有槍手出現，而大發雷霆。
從此，絕靈再也不敢叫室佑玄幫他寫功課。而他也在接過絕塵的一通電話後，發誓絕靈開口的事，他都會幫，惟獨課業也只能抱歉了。
「喂！我問你，當初我姐打電話找你，到底是跟你說了些什麼？」絕靈曾問過他幾次，可是都得不到答案，原本今天也沒想會得到答案，沒想到他卻說了。
「絕塵只說，以後你鐵定要讀法律系，除非我能幫你背足『六法全書』，否則最好不要幫你做功課。」室佑玄老實的回答。
「喂！太離譜了吧！那一年我才國小四年級，你居然相信十年後會發生的事？」
「咳！是八年。」當她如絕塵所言，考上法律系時，室佑玄慶幸自己當初沒有太鐵齒。「而事實證明，你是讀法律系沒錯。」
誰教她記憶力那麼好，連現在上課時，教授還會刻意點名問她法律條文內容，害她想蹺課都不行。
「算啦！反正爭也沒用。」絕靈放下手邊按摩工作道。
「怎麼還是沒機會看到她？」室佑玄很想瞧一瞧，是哪種偉人或聖人，可以制住絕靈這種頑性。
「姐姐近日正好在忙，大概再一個月才會有空。」
絕靈說起元絕塵除了信就是服了。
「她不回家嗎？」室佑玄好奇的問。
「姐姐有她自己的住處。近日你待的地方是我住的，平時哥哥也很少在。」絕靈沒說的是，元絕馳只有偶爾才來看看她有沒有將自己的小命給玩掉了，不然以他工作繁忙程度，只怕要見面還得先預約。
「啊！你才二十歲，住那麼大的地方，不要緊嗎？」室佑玄沒看過有這麼大膽的家長。
「我住的地方，保全系統很完善，放心哦，連只蟑螂也爬不進去。」對於姐姐保全系統的設計，她有十足的信心。
「好吧！那現在呢？」室佑玄看看外面的天色，不知絕靈今晚是否箕要夜宿醫院。
「待在這兒啊！我已經答應室媽媽了。」絕靈理所當然的回答。
「好吧！那你不覺得應該先打個電話，讓家人知道你在哪裡。雖然你們並沒住在一起。」室佑玄細心的提醒。
「知道了。」絕靈從皮包中拿出行動電話，想了想在醫院中，尤其前三個病房就是加護病房，還是不要在這裡使用行動電話較好。「我去打個電話，你就留在這裡吧！」
「是，主人。」室佑玄戲譴的應允。不過說實在的，他還常有這種感覺。絕靈雖然小他八歲，不過常被牽著鼻子走的卻是他。
若要他介定兩人之間的關係，他會說，絕靈像是他生命中的陽光，生活中的動力。他不知道自己有多少次，是在她期待的眼光中成長，這其中以學業影響最巨。為趕上她這名天才，至少不讓她太容易追上他，他花了多少時間在課業、工作上，當然也沒多少時間去追求女性，又怎麼可能會隨便對女性放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