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頁 文 / 藍歆
「走吧,夫人心情不好,我們別在這兒煩她。」菊艿將梅萼半拉半扯的走了。兩人離去後,偌大的懷暢園中一時寂靜無聲,只剩蟲鳴唧唧,冰焰仰望天邊明月,輕聲歎息。對了,今晚喝哥哥也約了暝少爺同來,現下陽哥哥不在,她一人見他有所不便,況且園裡大大小小丫頭都不在,難免瓜田李下,為了避嫌,她還是回房裡比較妥當。才想著要起身進房,一抬眼,竟望見身前矗立著一個高大的黑影,遮蔽住所有傾灑的月光。「暝……暝少爺,有事麼?」駭了一跳,也被他的氣勢所懾服,冰焰站起身來,略顯慌張的問道。
「我有什麼事?」輕佻的抿唇微笑,帶起右頰一道笑窩。「這話我倒還要請問夫人,不是夫人傳信要闕某前來的麼?」
啊,是了!冰焰懼意稍斂,強笑道:「今晚原本是陽哥哥提議辦個月下吟詩會,可他或許有事耽擱了,不能前來,再加上我園裡的丫頭全都休息了,所以沒能即時通知您。讓您白跑一趟,真是抱歉。」
闕暝揚起一道鷹眉,心中冷哼。好一個會作戲的女人,傳遞短箋在先,又遣開僕婢在後,現下還裝得一副沒事人的模樣。
正自評判間,腹下忽然湧起一股暖流,漸漸擴散至四肢百骸。闕暝驚愕的發現,自己的下半身竟又起子不該有的反應。
該死!他咒罵著。這女人究竟有什麼魔力,老是讓他情不自禁的失控?
不對!絲絲從丹田湧上百會穴的熱氣告訴他,這絕對不是單純的慾念這麼簡單!
闕暝深吸口氣,運起內勁想平復體內那股急欲宣洩的慾望,可愈壓抑卻反倒愈令情況失去控制。額上冒出點點細汗,全身筋脈在他的極力抑制下慢慢浮出肌膚。
「暝少爺,夜深露重,還是請您回房安息吧。」冰焰柔聲說道。
闕暝盯住她的臉,想從她臉上找出些許蛛絲馬跡,卻發現她一臉坦然,神態自然安適。他一瞥眼,見不遠的涼亭石桌上,放了一組眼熟的漆金茶盅,像閃電般銳利的記憶掠過他腦中——這個女人,竟然在茶裡……
他的心火大起!
好、好!從來沒人敢這麼招惹他闕暝,這女人的膽子夠大!
既然她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要,甚至使出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他也就奉陪到底!氣虎虎的大步走至鞦韆旁,他一把扣住她的皓腕便往房裡拖。
「你……你幹什麼?!」冰焰吃痛,扭動著手腕喊道:「放開我!」
「還裝什麼聖女!」闕暝不屑的冷哼。「不就是你想要的麼?直接說出來不就得了,何必要這種手段引。」
「我要什麼?你少胡言亂語,快放了我!」冰焰推著他的身體,不依的往後躲。
「到這時候還在演戲,還是你想在這兒來,也行!」
手一鬆,故意讓她狼狽的跌進青石砌的淺池中。
「咳咳咳……」冰焰被池水嗆到,輕咳連連。
她趕緊抱住身旁的大石,怨忿的瞅著他。「你太過分了!這兒的主子是陽哥哥,豈是你能放肆的地方!」
「終於說出真心話了?」闕暝冰厲的盯住她,目光森冷。「既然你貪圖慕容家的家產,就安安分分的跟著慕容陽,為何又來招惹我?」
「招惹你?」她迷惑的瞇起杏眼。「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闕暝受夠了她的惺惺作態、也愈來愈抑制不住波波襲來的慾望火焰。
他走向涼亭,伸手取了那杯茶,再走回池邊。「你還不承認麼?」
「承認什麼?」她更加迷惑。
「夠了!」闕暝大喝一聲,仰頭將茶飲盡。
正當冰焰為他的舉動感到莫名其妙之際,闕暝突然蹲下來,大掌扣住她的後腦勺,嘴唇就往她唇上貼去!「你做甚……唔……」粗暴的舌滲著甘甜的蜜汁,直灌入她口中,她被迫飲下他口中的液體。他靈動的舌順勢入侵,捲著她香樁芽般的小舌,接著將她吮入自己口中盡情纏弄,牙齒也不老實的啃咬她艷紅的軟唇。她驚慌的推著他強壯厚實的肩膊,卻挫敗的發現他動也不動。
冰焰慌得想哭,雙腳發軟,卻又不自覺的感到陣陣天旋地轉。
他在幹什麼?她是喝哥哥的妾,而他是陽哥哥的大哥啊!他怎能……
她掄起拳頭擊打著他的肩膀、困難的別開臉。「你放開……啊……」
他趁機含住她珍珠般的耳垂,細細的啃咬著。
冰焰全身流過—股顫慄般的麻癢感。「你……放……放了我……」她顫抖的低鳴,大眼滲出淚水。
她好害怕,不知道是怕他,還是怕自己身體起了不該有的回應。
「你這口不對心的蕩婦!」
粗魯的將她從水池中拉上來,可見到她渾身濕透的媚惑模樣,闕暝即使有再好的自制力,也克制不住了。
薄紗如第二層皮膚似的附在身上,將她姣美的身段貼切的勾勒出來。蘭花白的絲質肚兜根本藏不住那呼之欲出的柔美渾圓。
雪腰上的肌膚如緞,滑膩得教人想用唇親近它,底下那誘人瘋狂的神秘之園被濕透的羅裙給勾勒出一個曖昧的窩陷。
察覺到他那獸性的目光,冰焰慌得用手環住自己。
「你走開!」
「可能麼?」他露出一個邪氣的笑,看得她頭皮發麻。
「別……哎呀!」闕暝突然逼近她,大掌握住她的渾圓。
「不要、不要!」她想推開強壯的他。
他恍若未聞,仍不停止他那磨人的動作,另一隻手沿著裸背滑入她的俏臀,描繪著她的曲線。冰焰握住那粗礪的大手想阻止他的放肆,卻惹來他一陣蔑笑。「哦,你要教我怎麼敝麼?也好,我喜歡經驗豐富的女人。」
還來不及細想,她已經反手給了他一耳光。
「啪!」只是一聲不算響亮的脆響,卻教兩個人都愣住了。
闕暝抬起頭,小麥色的臉上逐漸浮出五條指痕。
冰焰也呆住了,她沒想到自己竟敢出手。
她可以忍受他的無禮、忍受他的輕薄、放肆,卻不熊忍受他莫須有的誣蔑。
賣身為妾,縱然是她所自願,可她從來沒忘,身為一個女人該有的矜持與驕傲。
她所有的,不過就是這一點微弱的自尊了。
望著他怒火漸熾的臉龐,她聚起僅剩的勇氣傲然抬起頭,直視回去。「我不准你這樣侮辱我!」
「侮辱?」闕暝故作意外的揚高嗓音,接著陡然低沉下來,火苗在他眼中倏然放大。「好,那我就換個方式侮辱你!」
他將她面朝下的壓倒在青石板上,扯下腰帶,把她的雙腕綁在身後。
「你做什麼?!放開我!」冰焰扭動身軀掙扎著,俏臂一下一下撞擊著闕暝早已膨脹的慾望之源。「該死!這是你自找的!」闕暝放肆的輕薄她的身子。
冰焰又氣又羞,想再次掌摑他,無奈雙手被縛,一點辦法也沒有。
冰焰無助的啜泣出聲,眼淚順著她腓紅的臉龐滑下,她該怎辦?她不要這樣,誰能來救救她?闕暝則冷著臉看她梨花帶淚的雪顏。
這是怎麼回事?她為何表現得像個青澀的處子?
稍一逗弄就退敗不支?
但被蓄意挑起的慾望卻讓他無暇細想。
事情可沒這麼簡單就結束了。就在她仍兀自落淚的當兒,闕暝扯下她的羅裙和褻褲,狂暴的奪取了她最珍貴的清白。「啊——」劇痛猛地震碎了冰焰的神智,她尖厲的嬌喊出聲,往前便倒。怵目驚心的鮮血緩緩從冰焰胯間流下,她纖白的大腿和破碎的羅裙,皆染上點點鮮紅。她——竟是個處子!
這項認知震醒了闕暝迷茫的思緒,也略略消退了身上灼燒的慾火。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她不是喝弟的愛妾麼?怎麼還會是……
不是她刻意玩手段、遣退所有僕人約他前來,又在他茶中下藥的麼?
這樣一個富心機的女人,竟是一個人事未知的處於?!
望著她慘白的面容與濕潤的長睫,困擾與愧疚同時襲上他心頭。
難得的,他將冰焰柔軟的身子抱起,輕輕的擁在懷中……
第四章
懷暢園內,丫頭們裡裡外外的匆匆走動,有的端水、有的煮茶、有的在一旁隅隅細語。
廂房內,充斥著令人難受的沉寂氛圍。
梅萼含著兩泡淚,拿著棉巾兒仔仔細細的為躺在床上的玉人兒擦額拭汗。
冰焰雙眼緊閉、氣息短促,額角有拭不淨的香汗,兩腮暈著不自然的嫣紅,粉嫩的唇辦現下已燒得乾枯。
「嗚嗚嗚……都怪我為什麼要離開,若我沒走、夫人也不會變成這樣!」梅萼張開嘴哭出聲來。
「沒的事兒,我們離去時夫人還好好的,回來時她也已經在床上休息了,誰知半夜會突然高燒起來?」菊艿安慰她。
「若沒事兒發生,夫人這幾天為甚會一直作惡夢,怎會在夢裡一直哭!」梅萼擦擦眼淚。「那夜我們一個人都不在!」
「夫人定是為了陽少爺沒米的事兒氣惱,以致受涼風寒人體。」蘭若閒閒的說。「我們那天離開之後,陽少爺不是還沒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