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百四十一章 禍不單行 文 / 花落葉舞幾夜愁
躺了好一會兒吳德才爬起身,好在沒有受傷,不過衣服被刮破了,沾了一身的泥灰。吳德怕招惹來那個野人,就沒敢點松樹油棒子,摸索著繞路下山,撿了條小路往南邊走,口袋裡已經收集了幾十顆尖銳的石子了,這才心裡有底,點上火把去前方尋找李玉玲和吳月蓮。
走了才兩三公里,隱約望見前面樹上有兩團黑色的人影,吳德急忙跑上去,喊道:「玉玲姐,是你們嗎?」
「二蛋,是你嗎?」那頭傳來了吳月蓮的聲音。
吳德連忙朝前跑去,接應兩個女人下了樹。一落地,李玉玲就撲進吳德的懷裡,放聲大哭,「二蛋,二蛋,你可算回來了!」
吳月蓮連連安慰,「玉玲姐,你看我說的吧,二蛋不會有事的。」
「別哭了,什麼事都沒有了!那些狼已經被甩開了,不要怕了!」吳德撫著李玉玲的背,低聲說道。
李玉玲放開吳德,卻依舊抽泣個不停,「二蛋,你要是被狼吃掉了的話,我也不想活了!」
吳德再次將她摟進懷裡:「別說傻話,我這不是好好的回來了麼!你們兩個就在這裡休息吧,我在邊上看著,要是還有什麼事兒,你們就爬到樹上去!」
「都嚇壞了,哪裡還睡得著啊!」李玉玲拉吳德在石頭上坐下,「你是怎麼擺脫狼群的,快跟我我說說!」
「是啊,二蛋,你的衣服都破了,是不是被狼抓傷了?」吳月蓮跟著問。
吳德便把剛才的經歷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兩個女人,李玉玲心裡後怕不已,「男人,你沒事兒就好了!幸好我們一塊來了,不然小嬸子就危險了」
「是啊!二蛋,小玲,真是謝謝你們,不然我今天死定了」吳月蓮的語氣裡充滿了感激。
吳德連忙手伸到吳月蓮背後,摟住了她的細腰。在這個時候女人是需要依靠和慰藉的。而此時除了吳德之外,怕是沒有人能夠給她安全感。
吳月蓮微微一愣,便主動的靠在吳德的身上。
抱了一會兒,李玉玲看不下去了,輕輕的咳嗽兩聲。吳德訕訕的鬆開,說道:「也不知道現在是幾點了,你們都趕緊睡一覺吧,不然明天都沒有力氣趕到小嬸子的娘家去了!」
「嗯。」兩個女人異口同聲。
吳德摟著她們倆,爬到一棵老榕樹上。這棵樹枝繁葉茂,很容易攀爬,再加上又是半截子樁邊,離地一米多高,應該沒有什麼危險。
兩個女人很快就入睡了,吳德不敢睡覺,就是睜著眼睛四處查看。
沒多大一會兒,就下起了雨。李玉玲和吳月蓮被雨給驚醒,看著越下越大的雨勢,吳德咬了咬牙,「我們還是回到小木屋去吧,等下雨大了,這就危險了!」
兩個女人紛紛點頭。吳德點上了松樹油棒子,火光在雨幕裡嘶嘶的冒著青煙,三個人小跑著往小木屋裡趕。
大雨下的厲害,狼群應該不會再出沒了。況且已經襲擊過一次小木屋,一般而言不會在折路返回。所以,最危險的地方一下就變成了最安全的地方。
跑回小木屋後,三個人又成了落湯雞,還好屋子裡的東西沒有丟,兩個女人有衣服可換,吳德就只能穿著褲衩睡覺了。
門被損壞的厲害,沒法修理,好在屋子有兩個隔間,外面的開著無所謂,裡面的門就用一大堆的東西頂著,確定牢固了三人才敢睡下。
熬了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早,吳月蓮已經把衣服烘乾了,遞給吳德。
外面依舊淅淅瀝瀝的聲響,吳德暗暗歎了口氣,好似自言自語一般,「外面還在下雨麼」
李玉玲聽到吳德的話,便點點頭:「不僅在下,還很大呢,估計今天是走不了了!」
既然走不了,那誰也沒辦法。吳德看著放在牆角的大背包,「糧食夠吃嗎?」
「足夠了!」李玉玲皺著眉頭,「就是沒什麼菜了,一會兒雨小了,我們一起去採點野菜吧!」
吳德答應下來,穿上鞋子往外面走去站在門口。映入眼簾的是一片山雨霧蒙圖,河谷之間的河流,奔流著混黃色的雨水,吳德的臉色愈來愈難看。
被迫在小木屋呆了二天,因為有兩個美女在側,吳德倒也不覺無趣。第二天晚上的雨勢更大了,房頂上幾個小孔往下滲透著雨水,一滴滴的落在地面上,將木質的地板滲透的黏糊糊的。
吳德躺在床上,有的時候都會有水滴濺起落在臉上。
李玉玲和吳月蓮兩個睡在屋子靠牆的床上,那裡相對乾燥一些,有說有笑的竊竊私語。吳德插不上話,心裡祈禱明天雨能夠停住,去了吳月蓮的娘家後早點趕回來。
最多再在這裡待五天,就得回四村鎮了,不然就得開學了。
暴雨衝散了燥熱,吳德舒服的睡了一個晚上。第三天一大早,外面的大雨果然停了,他連忙叫醒兩個女人。
「別耽擱了,我們早點出吧。」
不曉得昨天這兩個女人聊到了幾點,反正足足賴了半個多小時,才咿咿啊啊的從木床上爬起來。
吳德早就穿好了衣服,想坐在床上等她們。誰知李玉玲瞪了她一眼,嬌聲喝道:「二蛋,你不出去,我們怎麼換衣服啊。」
吳德趕緊起了身,臨出門之際,回頭望了吳月蓮一眼,她在對著自己嗤嗤發笑,頓時臉上無光,從大短褲口袋裡翻出一包皺在一起的香煙,暗暗一撇嘴,叼起一支點了起來。
皺著眉頭抽了兩口,李玉玲從房間裡走出來,嚇得吳德連忙吐出香煙,丟在外面濕漉漉的地面上。
兩個女人換好衣服,煮了稀飯,一人喝了兩大碗,這才正式上路。小路上都是細碎的石頭子,與那些黃色的稀泥和在一起,走起來特別費勁。
吳德依然背著包走在最後面,有時候會淘氣的追上去兩步,在李玉玲的小翹臀上拍一下,在她回過頭之前,立馬擺出一副無辜的樣子。
面對這一對小情侶之間的嬉鬧,吳月蓮只裝作沒有瞧見。
大雨過後,空氣特別的清新,一切都如同洗刷過了一樣。走進林子,山路愈發的泥濘,不過李玉玲卻是挺開心,與吳月蓮有說有笑。吳德低歎幾聲,希望自己想到的事情不會發生。
可是,在轉過一個山頭之後,一條從山上奔流而下的洪流攔住了他們的去路,路已經被衝垮了。站在下面看的話,應該會有瀑布的感覺。
「擦」吳德吐出一口唾沫,罵罵咧咧的說出一句,「福無雙至、禍不單行,戳你娘個逼,小爺怎麼心裡想什麼你就來什麼?!」
扭頭看著吳月蓮,發現她也看著自己,李玉玲更是來到吳德身邊,抱住了他的手臂。面對那奔流的山洪,三個人都有些不知所措了。
吳月蓮很是失望,本來一天多就能趕到家的,現在足足在外面待了三天,結果還差三分之一了,卻遇到這事兒。
「真倒霉,路本來就不好走了,現在更是直接斷了一塊!他媽他媽的!」吳月蓮也學著吳德罵罵咧咧了起來。
看著默不作聲的吳德和李玉玲,吳月蓮又說道:「要不,我們再在小屋裡呆一天,或許明天就能過去了!」語氣裡帶著對回家的強烈渴望。
吳德提著腳下的泥水石頭,「小嬸子,大概還有多遠的路?」
吳月蓮想了想,說道:「也就十幾公里了吧,正常情況下傍晚一定可以到達的。」
在早上出發前,吳月蓮還說只要半天,現在就變成了大半天了。吳德有些蛋疼,不過也不會跟她計較這個。
吳德又問,「那有其它的路麼?」
吳月蓮指著山下,「從這裡下去,走不了幾公里,就有一座橋,我們可以從那裡過去。」
「橋會不會被淹沒或者沖毀了?」李玉玲小自翼翼插嘴。
吳月蓮柳眉豎起,搖了搖頭,「不會的,以前漲洪水都沒有把它衝垮!」
吳德立馬就下了決定,「我們繞道走吧,既然都走了這麼遠了,再折回去那就太遺憾了。我還真想去你娘家看看那到底是個什麼世外桃源,竟然藏的那麼深!」
李玉玲倚在吳德身上,撒嬌的笑道,「二蛋,那先說好了,到時候我走不動了,你得背著我!」
下山的路一點都不好走,三個人都走的很慢。路面濕滑,要是一個跤摔下去,渾身髒透是小事,萬一給摔出點問題,在這荒郊野嶺的就麻煩大了。
好不容易到了河谷,河谷邊上有一條三尺來寬的舊道,生滿了雜草,已經荒廢很多年了。據吳月蓮的老輩人說,這是古代修的行軍道。
經歷了狼群圍攻和山洪回路之後,總算是有點好綵頭,下面的橋剛到被河水漫過橋面的位置,高度比橋頭的欄杆矮一些,差不多也就三四十厘米。還好還好,三個人頓時吁了一口氣,如果他們再稍晚一點到達的話,這河水怕是就要完全淹沒這座橋了。
可是,昨天一天一夜的大暴雨,且不去論河水的深淺,光是那迅疾的水流,就讓人望而卻步。再加上這橋沒有橋欄,要是不小心滑倒,衝進河裡估計沒誰能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