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十六章 巨石鎮 文 / 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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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村莊的旁邊，就是一條經過初步平整的大路。所謂初步平整，只是把一些妨礙馬車通行的溝壑填平而已。雖然路況仍然不太好，坑坑窪窪，起伏不平，但已經可以通過大型的貨運馬車了，因為，在坑窪不平的大路的表面，鋪了一層堅硬的磚塊。

    在帕米爾荒原，岩石非常稀少，大概整個方圓數千公里的荒原上，只有落銀城附近的幾座火山附近才能找到岩石。要修建城牆，沒有堅硬的建築材料可不行，用黃土壘的牆，大概只要一場暴雨，就能全部化為烏有。但這難不倒地球來的塗小飛。黃土，不就是燒製紅磚的上好材料嗎。

    數百平方公里的落銀湖的岸邊，生長大片的鬱鬱蔥蔥的原始森林，把這些樹砍伐了，既開墾出了可耕種的土地，又解決了燒製紅磚的燃料問題。至於是否破壞了環境，那是先階段顧不上的問題了。

    在臨走之前，塗小飛已經帶著手下們成功地燒製出了第一批堅硬的紅磚了，這些可是很好的建築材料。至於砌牆的材料，雖然沒有水泥，但爐火加溫後，燒出來的黃土粉末拌上米面製成的漿糊，卻是上好的粘合劑。一公斤糧食加水後可以製成一百公斤的漿糊，再加入兩百公斤黃土粉末，就能製成了三百公斤的粘合劑，成本並不高。

    看著紅磚路面，塗小飛滿意地點點頭，心道：「看來這黃土還真是好東西，外人認為在帕米爾荒原上什麼也沒有，可老子卻認為到處都是寶藏。」

    步行了二十公里，在穿過一座巨大的土丘後，一個小平原顯露在眼前。在這個平原上，座落著幾十棟紅磚砌起的房子，在這些房子的中間，是一條平坦的紅磚馬路。馬路上人來人往，十分熱鬧。在路邊，許多的商人真在賣力地展示自己的商品，大聲地吆喝。

    在鎮口上，有一塊荒原上難得一見的巨大岩石聳立著。這塊岩石高約三米，長寬兩米左右，在岩石的正面，刻著幾個字「巨石鎮」。

    同美智子手牽著手，兩人就像一對普通的情侶般走上了街道。但是，塗小飛的高大英俊，美智子的嬌艷無雙，放眼大陸，都是難得一見的俊男美女，何況美智子還是一個精靈。頓時，兩人吸引了街上所有人的眼光。

    塗小飛走到一個賣首飾的商人的攤前，看著琳琅滿目的小飾品，對美智子笑道：「美美，我送你幾件飾品如何？」

    美智子嫣然一笑，她的笑容頓時迷住了整條街，人們放下手裡的東西，對她呆呆地張望。這樣的情況，美智子走到哪裡讀會遇上，也不以為意，她嫣然笑道：「好啊，你不管送我什麼，我都喜歡。」

    塗小飛看中了一個手鐲，這個手鐲由黃金打造，上面雕刻著許多的花紋。式樣挺俗，但已是這個小攤上最貴重的飾品了。塗小飛把手鐲拿過來，給美智子戴上。艷麗無雙的美貌黑暗精靈配上黃金，頓時讓人眼前又是一亮。

    塗小飛讚歎道：「不論什麼飾品，式樣再俗，戴在你手上也是光彩照人。」

    美智子嫣然微笑，這一刻，原本媚死人不賠命的小妖精，卻突然變成了一個淑女。

    這個手鐲攤主開價三個金幣，塗小飛也不還價，正想掏錢付賬時，忽然，大街的另一頭傳來喧嘩之聲，賣飾品的攤主頓時臉色大變。

    塗小飛拿出金幣，遞給攤主，問道：「老闆，有什麼不對嗎？」

    攤主歎了一口氣，說道：「他們又來了。」

    塗小飛問：「誰又來了？」

    攤主道：「一夥地痞流氓唄，上次被鎮長擊退，想不到今天又來鬧事。」

    塗小飛感興趣地問道：「地痞流氓，他們是來收保護費的嗎？」

    攤主點頭道：「是呀，這些人也不知是哪裡來的流民，十幾個游手好閒的年輕人糾集在一起，竟然要每家店舖，每個攤主每月向他們進貢五個銀幣，不給的話就砸店砸攤。我們都是小本經營，哪裡交得起這麼昂貴的保護費呀！」

    塗小飛問：「政府難道不管嗎？」

    「管呀，上次就是鎮長大人帶著幾個手下把他們擊退的，今天他們又來了，而且人數多了一倍，不知鎮長大人這次能不能是他們的對手？唉，到哪都生意難做，想不到連這個新興的小鎮也是如此。」

    塗小飛冷眼旁觀，他倒想看看在自己的國土上，他的官僚們是怎樣維護法律的。

    這些小混混大概三十個人左右，每人手裡都拿著武器，都是一些短劍，木棒之類。他們在幾個首領的帶領下，在大街的另一頭亂喊亂叫，危險店（攤）主交錢。

    大概是聽到喧嘩，從鎮中央的一所大房子裡跑出了三個人，領頭的那個人腳有點跛了，走起路來顯得有些一瘸一拐。見這三個人出來，這些小混混立刻不吵了，他們聚集起來，向這三個人逼去。

    見這陣勢，除了跛子之外，另外兩個人顯得有些驚慌，不由向後退了幾步。跛子卻怡然不懼，如一支標槍般站得筆直。小混混們逼到離三人兩米開外，停了下來，一個像是為首之人說道：「死瘸子，多管閒事。我們收我們的保護費，你當你的鎮長大人，井水不犯河水，你為何還要打傷我的人？」

    跛子道：「我身為巨石鎮的鎮長，就要維護此地的平安，你們強收商人的保護費，就違反了王國的法律，我就要管。」

    為首的小混混「噗」地一聲吐了一口唾沫，不屑地說道：「什麼王國，只是一些骯髒的地精和野蠻的獸人聚在一起罷了。聽說你們的小白臉國王只不過是靠當教皇大人的情人才混了個國王的稱號的。他要能當國王，老子還是皇帝呢、、、哈哈哈、、、、」站在他背後的小混混們都狂笑起來。

    塗小飛氣往上衝，當時就想亮傢伙殺人。忽然，手心一疼，是美智子在他的手掌心掐了一把，塗小飛轉頭，發現黑暗精靈看著他的表情似笑非笑。

    塗小飛搖頭道：「他胡說的。」

    美智子笑道：「教皇是個美女嗎？」

    塗小飛道：「是一個年紀一大把的老頭。」

    美智子道：「那你緊張解釋什麼？」

    塗小飛道：「這些傢伙太可惡了，竟敢這樣造謠。」

    美智子道：「好像全大陸的人類都這樣說耶！我在聖弗蘭克時，也聽見過這樣議論的。」

    「什麼？」塗小飛頓時頭大如斗：「怎麼會這樣？」

    美智子似笑非笑地說道：「你得罪過什麼人沒有？」

    塗小飛恍然大悟，道：「全大陸的貴族我基本上得罪了一半。」

    美智子由衷地讚道：「你真厲害，太酷了、、、、」

    這時，對峙的雙方已經開打，鎮子聽說小混混竟敢侮辱他的國王，頓時怒不可遏，一拳就把這個小混混打翻在地，其它的混混見了，頓時一擁而上。鎮子和他的兩個屬下拔出長劍，和這些混混展開混戰。

    鎮子和兩個屬下明顯受過軍事訓練，在一片混亂中，三人背靠背，站成一個三角陣型，鎮子主攻，兩屬下主守，一攻一守，分工明確，訓練有素。

    而混混們開始時只狀著人多，衝上去亂砍亂砸。但是，在三人嚴密的三角陣前，這些人非但沒佔到什麼便宜，反而被鎮長接連刺倒了好幾個。

    不知是誰吹了一聲口哨，混戰中的混混們突然一齊後退，轉眼退到十幾米以外。鎮子三人一怔，正在考慮要不要追擊時，又是一聲呼哨，這些混混竟然排出了一個整齊的方陣。前排的幾人不知從哪裡拿出來幾面盾牌，護住身體，第二排的人把長矛架在盾牌手的肩膀上。三十人同時大喝一聲，向前逼出一步，然後再一聲大喝，又上前一步。

    塗小飛一看，這哪裡是小混混了，分明是一支訓練有素的軍隊。

    面對這樣嚴密的軍陣，鎮子也明顯地有些發蒙，他和兩個手下依靠的也只是從軍隊裡學到的本領，依狀陣勢，以有序對無序，以有訓練對無訓練，以相互配合對各種為戰，想不到這些曾經的手下敗將突然變成了一支軍隊，以三對三十，這仗如何打下去。

    眼看方陣一步步逼近，如果怯陣逃跑，自己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巨石鎮就要落入敵手，這叫自己如何向宰相大人交代。何況，自己雖然已經退役，但法師衛隊出來的戰士沒有一個是孬種，豈可因為怕死而逃跑。自己如果一跑，恐怕整個法師衛隊都要為自己蒙羞。

    想到這裡，鎮子突然一咬牙，對身後的兩人道：「你們快跑，到落銀城去報告這裡的情況。」

    他的手下還只是兩個十六七歲的少年，面對這樣的場面，早已經嚇得腿腳發軟。但是，當鎮子要他們逃跑時，這兩個少年卻毅然地搖頭道：「安德魯大叔，我們不跑，您教過我們的，真正的戰士，只知前進不知後退的。」

    這個叫安德魯的鎮子跺腳道：「蠢貨，如果你們也死了，這裡的情況就沒有人知道了，你們快去警告宰相大人，就說有一支軍隊混到了帕米爾荒原來了。」

    兩個少年還是搖頭不肯離開，就在安德魯要發脾氣時，一陣馬蹄聲響，一隊十幾人的騎兵封鎖了鎮口的道路。安德魯一見，眼睛瞪圓了，歎道：「他媽的，還有騎兵，兩個小傢伙，你們不要跑了，隨老子戰死沙場吧！」

    說著，狂吼一聲，迎著盾牌方陣衝了過去。陽光下，盾牌手肩上的長矛的矛尖反射著陣陣寒光，長矛手獰笑著調整了一下角度，把矛頭指向安德魯的心臟。

    安德魯身後的兩個少年，也發出兩聲有些稚嫩的吶喊，也衝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