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三十九章 伏擊 文 / 三余
塗小飛的這一覺睡得特別香甜,當他醒來,伸個懶腰坐起來時,愕然地發現,自己的臥室或坐或站,擠滿了人。
「你們都在這幹什麼?」塗小飛慌忙摀住了自己的關鍵部位。
艾斯提奧茲苦笑道:「別捂著了,我們都已經欣賞了一個晚上了。」
塗小飛驚問:「怎麼回事?」
「你自己幹了什麼好事還不清楚嗎?」這時,完成敲詐勒索任務,剛剛得到消息的維康尼婭闖了進來。隨即發現塗小飛還是光溜溜的,臉一紅,但卻沒有退出去的意思。
塗小飛更是尷尬,他抓過幾條破布片。擋住自己某一部位。「我昨晚喝醉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艾斯提奧茲臉色古怪地問道:「你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塗小飛急道:「我喝了幾百杯,雖然老子神功蓋世,也擋不住酒精對神經系統的麻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們快說嘛?」
維康尼婭上下打量了塗小飛幾眼,冷笑道:「聽說某人昨晚幹下了風流韻事,卻被苦主當場抓住,差點引起一場火並。這三十萬大軍要攻進城來,可要血流成河了。」
塗小飛大驚,說道:「我幹什麼了?露妮西婭、、、、、」
維康尼婭冷聲道:「你終於想起來了,還是剛才是裝糊塗?」
塗小飛道:「我只記得昨晚喝醉了,感到口渴,後來有人餵我喝水,然後、、、、、」說到這裡,塗小飛不說了,他隱隱想起,昨晚好像確實幹了某事。
維康尼婭連連冷笑,道:「城裡這麼多女人不去搞,偏偏要去搞她,這下看你怎麼收拾。」說到這裡,聲音竟然隱隱帶有哭音。是啊,自己辛辛苦苦地忙了一夜,在外面為他勒索錢財,而這個負心漢卻借酒裝瘋,亂搞女人,換成哪個女人,都會感到委屈萬分的。
塗小飛呆呆地望著一床一地的衣服碎片,兩眼茫然無神。
這時,艾斯提奧茲忽然說道:「主公不必自責,這事有很多疑點。」
塗小飛精神一振,說道:「你是說,我可能沒有和露妮西婭、、、、、」
艾斯提奧茲道:「你兩人到底有沒有那個,呃,這個不是關鍵。關鍵是這事情有些蹊蹺,我們可能中了人家的計?」
「中計?」大家聽得莫名其妙。
「是的,中計。這是一個犧牲自己的苦肉計,目的是離間主公您和撒拉丁的關係,成功以後,您和撒拉丁兩方都將失去一個強有力的盟友,然後在某一天,銀月聯邦就可以各個擊破,去除您和撒拉丁兩個心腹大患。」
「你有證據嗎?」塗小飛問。
艾斯提奧茲搖了搖頭道:「具體的證據沒有,但若仔細分析,就能發現其中的許多破綻,撒拉丁是個聰明人,他一丁也發現了其中的蹊蹺之處,否則當時就不會表現得那麼的冷靜。」
「是啊!」眾人想起了,當時撒拉丁好像沒有一點生氣或者激動的樣子,就好像這件事跟他全然沒有關係的樣子。
塗小飛撓了撓腦袋,道:「老艾,你把我都說糊塗了,快說說有什麼疑點吧。」
艾斯提奧茲微微一笑,道:「在今天這個特殊的時刻,露妮西婭小姐為什麼一定堅持要親自來您的臥室照顧您呢,她已經是撒拉丁的未婚妻,避嫌她應該知道吧?此疑點一。
疑點二,眾軍官輪流向您敬酒,這裡好像有一個人在背後推動,慫恿。」
聽到這裡,眾人不約而同地叫道:「露絲。」
「對了,露絲是朵很好的交際花,他在撒拉丁軍營數月,已經跟眾將領打得火熱,聽說有好幾個年輕英俊的軍官做了她的入幕之賓。她一發話,這點小事,將領門肯定會滿足她的。何況撒拉丁手下的那些軍官們對主公很有成見,他們也想借這個機會灌醉主公,最好是讓主公出醜。」
眾人點頭稱是,塗小飛的心情也逐漸平靜下來,他的腦子也迅速地轉動起來。
「疑點三、、、、、」艾斯提奧茲剛想繼續解說,塗小飛忽然說道:「等等,老艾,以下的疑點讓我來說,看我說得對不對。」
「疑點三,露妮西婭是個九級劍士,酒醉的我如果用強,根本就制服不了她。是不是當時你們衝進來的時候,她一副受害的弱女子的形象。」
艾斯提奧茲大拇指一舉,點了點頭。
「疑點四,撒拉丁不會無緣無故地闖進我的房間,是不是露絲堅持要他這樣的?」塗小飛有些不確定地說道。但是,眾人卻一齊點頭歎服。
摩根更是一拍大腿,大聲嚷道:「是啊,當時那個臭女人哭著喊著,非要撒拉丁闖進你的屋子救她姐姐,俺當時就覺得不太對勁。原來是這兩個臭女人想出來陷害主公的方法。」
維康尼婭冷冷地說道:「不管如何,你總是佔了人家的大便宜。今天早上,你昨晚的風流韻事就傳得滿城盡知,那些士兵們說得繪聲繪色,說你如何用強,人家小姐如何拚命反抗,結果被你辣手摧花,強行糟蹋。一個大姑娘的名節就毀在你手裡了。」
塗小飛無辜地說道:「我也是個受害者啊,你看,我的衣服都被她給撕了,落得光溜溜的被你們給看了個夠。」
維康尼婭臉一紅,「呸」了一聲道:「你這副臭皮囊有什麼稀罕的,誰看你啦!」說著,一扭身,跑出了房間。
艾斯提奧茲說道:「有一個難題,我也不知想得對不對,要請示主公。」
塗小飛想了想,說道:「是不是,不知道我應不應該去撒拉丁那裡,向他解釋。」
艾斯提奧茲點點頭道:「主公英明,這件事的前因後果,撒拉丁想必也心知肚明,怕就怕他趁這良機設下圈套,擊殺主公。這樣的話,他就能徹底擺脫主公的控制。」
塗小飛洒然一笑,道:「撒拉丁是聰明人,他需要盟友來抵禦銀月聯邦將來必定會來臨的討伐,因為,銀月聯邦裡的那些議員們再怎麼愚蠢,也不會允許旁邊產生一個強大而統一的大草原的。而落銀城,就是撒拉丁最強大的盟友。我此去,沒有危險,而且即使碰到暗算,憑他撒拉丁的家底,也留不下我。」說到最後一句時,他顯露出強大的信心,一股豪氣沖天而起。
孤城、毒陽、老樹、黃沙,塗小飛單人獨騎,走在去撒拉丁軍營的路上。草原軍的營盤駐紮在離西林瓦爾城五十里的荒漠之中最大的水源尼羅河邊。到那裡策騎快奔,需要半個小時的時間。
突然,塗小飛心念一動,他一抬手,手掌心握住了一支快箭,等他抓住這支箭後,「咻」地一聲破空之音才傳了過來。不等他喝問,利箭如趕月的流星,一支接一支地射向他座下的斯巴達克斯。
塗小飛怒聲大喝,「仁者之星」出鞘,連連抵擋。沙土之下,忽然如湖面蕩起漣漪,一柄彎刀象劃破水面的鯊魚背鰭,向斯巴達克斯的馬腿削來。
斯巴達克斯一聲長嘶,他的四蹄忽然騰空而起,躲過了這一刀。
塗小飛大叫:「斯巴達克斯,快跑。」
黑馬會意,後腿一蹬,就要全力奔跑。黑馬的速度天下無雙,他要跑起來,除了天空的巨龍,沒有哪種地行動物能夠追得上。
但是,黃沙中忽然伸出幾十支長矛,這些長矛成了尖銳的拒馬,黑馬長嘶一聲,前蹄人立而起。
塗小飛從馬背上飛躍而下,長劍前揮,想削斷這些拒馬。
長矛忽然激射而出,帶著破空的嘯音,直射塗小飛和黑馬斯巴達克斯。
塗小飛長嘯一聲,劍如狂風,長矛紛紛居空而斷。塗小飛叫道:「斯巴達克斯快逃,回城報信。」
黑馬的馬首連點,回身向城裡奔去。埋伏的敵人見塗小飛沒有騎在馬背上,就沒有攔截,黑馬如風般遠去了。見黑馬離去,塗小飛放下心來,他狀劍而立,朗聲說道:「鬼鬼祟祟的躲在沙子裡幹什麼,出來罷。」
他的話音落下,陰笑聲響起,迎面突然出現一堵沙牆,向他只壓過來,沙牆之內,寒光閃閃,幾柄長短兵器隱在其中。
塗小飛大喝一聲,一掌擊出,黃金色的鬥氣光芒一閃,「呯」地一聲,沙牆炸開成漫空的沙塵。黃沙裡,想起了幾聲悶哼,已經有敵人被他一掌擊傷。
擊傷了敵人,塗小飛的臉色卻越發凝重,他感覺到還在瀰漫的沙塵之中,一股如山般的氣勢壓迫而來。
沙塵降落,塵幔後那巨大氣勢的源頭逐漸顯現。「你沒死?」塗小飛驚訝地問。
這人雙手柱著一柄巨大的長柄鋼質戰斧,全身鋼鐵重甲,威風凜凜,殺氣騰騰。「我被陛下用神力救活了,實力勝過從前三倍,人類,不投降就受死吧!」
旁邊的一棵巨型仙人掌的頂部,站起一個英姿颯爽的女弓箭手,她張弓搭箭,箭頭直指塗小飛咽喉。背後,站起十一名氣勢凝重的刀手,四周,無數的彎刀武士從黃沙中跳出來。
塗小飛心中暗驚,嘴裡卻不落了氣勢,他鄙夷地一聲冷笑:「就憑你們這些雜魚,還留不下老子我。」
「那再加上我呢!」隨著話語,一頭外形似獅,卻張著雙翼的魔獸從雲中撲空而下,獅背上,端坐一人,卻是黑暗精靈刀聖崔斯特。
崔斯特跳下獅背,冷冷地說道:「你是我的最後一個任務,幹掉你,我就自由了。」
塗小飛的笑容凝固了,面對這個快刀如電的刀聖,他哪裡還有半點勝算。「但願,斯巴達克斯快點搬來救兵。」塗小飛在心中暗叫,但是,他的最後一個希望又落空了。遠處,隨風飄過來一個黑影,這個黑影四蹄如雪,黑鬃如碳,不是斯巴達克斯是誰。
「斯巴達克斯,你怎麼了?」塗小飛驚叫道。
黑馬卻無聲無息,它四蹄僵硬地浮在空中,如死了一般。「別擔心,它只是中了老夫的動物定身術,毫髮未傷。」聽到這個聲音,塗小飛的心絕望到了頂點。他緩緩轉身,那屹立在空中的,正是銀月聯邦的國師、巫聖巴維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