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三十七章 兵臨城下敲竹槓 文 / 三余
撒拉丁的瘋狂擴張，在統一了整個東部草原，幾乎全部的戈壁大漠之後，暫時告一段落。之所以停止，而不一鼓作氣地統一整個大草原，是怕過分地刺激銀月聯邦這個超級大國。
西林瓦爾的這支大軍，是凱撒所能調動兵力的極限了，如果他想再增兵，就必須通過議會，然後進行全國動員。現在，議會和皇帝不和，在議會的牽制下，凱撒再也派不出一兵一卒。但是，如果撒拉丁擴張到了大草原的西部，讓議員們感到了切實的威脅時，那他們一定會暫時放下前嫌，同意凱撒的增兵計劃，那時，百萬大軍殺到，撒拉丁這個新生的草原霸主，必將成為一個短命的君王。即使能保住性命，逃到落銀城，他也將失去再次爭霸的資格，因為將不再有人信任他，追隨他，為他而戰。
這時，撒拉丁的大軍已經擴張到了三十萬，隨著塗小飛的一聲令下，三十萬大軍浩浩蕩蕩，向西林瓦爾城進發。在進軍之前，塗小飛已經得到情報，因為巴維爾而逃過一劫的那支十二萬人的聯邦軍隊，在匯合了西林瓦爾城下的十八萬大軍後，立刻對西林瓦爾的十字軍展開猛攻。雙方一攻一守，相持兩月餘，傷亡都很慘重。
這期間，雙方都在同時間賽跑，撒拉丁利用聯邦軍被十字軍拖住的機會，瘋狂擴張，統一半壁草原。聯邦軍則利用撒拉丁正在進行統一草原之機會，希冀一戰而下西林瓦爾，然後體面地撤回國內。
賽跑的結果是：撒拉丁取得勝利，聯邦軍徹底地失敗。現在，西林瓦爾城下的聯邦軍只剩二十一萬，兩個月的慘烈攻城戰，九萬戰士血灑荒原。西林瓦爾城裡的十字軍也不好受，包括西林瓦爾本城在內的三座堡壘，被攻陷了兩座，總共十四萬的十字軍戰士，死傷七萬，還能戰鬥的不足七萬人。
一座龐大的荒丘頂上，塗小飛獨自策騎佇立，他極目遠眺，遠方，並不高大的西林瓦爾城牆隱約可見。他的後方，荒丘之下的，三十萬大軍如同無邊無際的鋼鐵海洋，似乎一直排列到大地的盡頭。
荒丘的中腰，撒拉丁、大皮。帕裡克斯、摩根、小馬、、、、等將領全副武裝，靜靜地抬頭仰望著他。空中，維康尼婭變成的蒼鷹盤旋飛舞，更襯托出他傲視天下的氣勢。
這一刻，沒有人去打擾他，將軍們自覺地讓出了整個荒丘之頂，因為，他們知道，這一刻，是屬於他的。
西方，殘餘的聯邦軍，他們的最後一面旌旗已經消失在地平線下。由露妮西婭出面斡旋，這最後一支忠於皇帝的聯邦軍終於並不體面地撤退了，他們被要求留下所有撒拉丁統治下的王國的被徵調的草原戰士，於是，二十一萬聯邦軍最終撤離的只有十五萬，這十五萬軍人裡面，真正的銀月聯邦人不足十萬。這十萬人，大概就是凱撒同議會相抗的唯一本錢了。
昨天，蓋有塗小飛征西軍大元帥印鑒的命令已經傳遞進了西林瓦爾城，命令說道：「在今天中午之前，西林瓦爾城裡所有聯隊長以上的高級軍官必須來此向元帥大人報到，如有未到者，殺無赦，如集體抗命，大軍將不日攻城，城破之日，所有抗命的軍官將被斬首。
聯邦軍的撤退，以及如今已經增加到三十六萬的草原軍的數量，肯定已經被西林瓦爾城的偵察兵知曉並且報告。塗小飛就不信，這次，他們敢抗命不來。
想想半年以前，自己還是個沒人理會的光桿司令，而現在，已經統帥了數十萬大軍，只要自己一聲令下，這三十六萬大軍，將為他踏平一切。
想到這裡，塗小飛真是萬分感慨：「世事變遷，有誰能料呢。」
感慨之時，一個蒼老的身軀突然顯現在腦海：世人都說他能知過去未來，難道當真嗎？那時，他獨排眾議，任命自己這個名不見經傳的新階黑衣主教，來統帥那些桀驁不馴的西征的十字軍，是不是他早就看到了今天呢？此處事了，凱旋回師之日，大概會跌碎一地的準備看笑話的人的眼鏡吧！
，遠方，在維康尼婭銳利的鷹目的視野中，西林瓦爾的城門忽然打開，從裡面馳出數百騎。這支人馬徑直向這荒丘而來。
塗小飛身穿代表教會的黑袍，頭戴王冠，在他的身旁，一面帥旗隨風飄揚。
嗚嗚的號角聲忽然吹響，三十萬大軍在號聲的指揮下緩緩前進，大軍就如漲潮的海水，繞過荒丘向前推進。如果在高空俯覽，這個佔地數十平方公里的超巨型軍陣，就如一張行進中的龐大畫布，把只有單調黃色的荒漠覆蓋。
前方的數百騎，不等他們有所反應，就被無邊無際的大軍淹沒。
數十萬騎步大軍向前推進的場面，讓人只要見過一眼，就終身不會忘記，這不是一個壯觀所能形容得了。除了壯觀，還有一種氣勢，一種可以移山填海的氣勢。
塗小飛的心情再次激動起來：「這鋪天蓋地的大軍，他們的命運都歸自己支配，只要他的劍鋒所指，他們就會毫不猶豫地衝上去踏平一切。」
大軍的前鋒，一直推進到傷痕纍纍的西林瓦爾城下，大軍的後衛，卻還是看不見邊際。
「嗚嗚、、、、」又是一陣號角響起，大軍的中央忽然分開，露出困在裡面的數百騎士。「嗨、、、」上萬聖殿騎士同時吆喝一聲，隊伍整齊劃一地共同向後退出幾步，讓出一條直通荒丘頂端的通道。通道的兩側，是無數閃著寒光的長槍槍尖。
這數百騎士膽戰心驚地順著這通道向荒丘行來，來到荒丘之下，突然有人大喝一聲：「下馬。」
這些騎士一聽，慌忙滾鞍下馬，然後步行向荒丘之頂進發。
塗小飛高踞馬上，冷冷地瞧著他們不發一言。這些人來到塗小飛跟前，不約而同地雙膝一軟，跪倒在地。
看著跪在他馬前的這一群人，塗小飛思潮起伏：「你們終於跪倒在本大帥的馬前了。」他仔細打量這些人，卻沒有在其中發現他印象最「深刻」的那一個。
「紅鬍子霍郎、賀布何在。」塗小飛冷聲問道。
下面有一人回答道：「稟報大帥，霍郎陛下已經死了。」
「哦，死了，怎麼死的。」
「是在敵軍圍城之前的撤退途中，不小心失足掉到河裡淹死的。」
「那他手下的軍隊歸誰統帥？」
「稟報元帥，是我。」這人說道。
「你是誰，跟霍郎、賀布有什麼關係？」
「稟報元帥，屬下是霍郎陛下的表兄，軍隊的事物本來就由屬下打理，陛下駕崩，並沒有太大地影響軍心。」
「原來是這樣，本帥知道了。」塗小飛心裡一陣失望，本來想今天好好修理修理這個性變態傢伙的，沒想到他早就死了。
「你們可知罪？」塗小飛突然冷冷說道。
這些人一齊把頭低下，好像事先商量好了一般，異口同聲地回答：「我等知罪。」
「那你們說說看，我應該怎麼處罰你們？」塗小飛微笑著說道。
這些人裡面頓時有一小半冒出了冷汗，按塗小飛先前頒布的他們的罪行，凡是一軍之首的指揮官都應該被吊死或者處斬。
就在這些人惴惴不安之時，塗小飛的話風忽然一轉，說道：「當然，過錯也不全在你們，當初我剛到貴地，無兵無權，年紀又輕，你們不服我也是在常理之中。」
眾人一聽，不由都噓了一口氣。
塗小飛又道：「因為我的命令已經下達，不好就這麼作罷，這樣吧，你們交納一點贖罪金贖罪吧！」
眾人一聽，不由都鬆了一口氣。塗小飛的做法是中大陸貴族間比較流行的一種應變的方法，貴族觸犯了法律，都可以以贖罪金的方式免罪。這贖罪金的數額根據其犯下罪行的大小和爵位的高低，在一千到一萬金幣之間浮動。
其中一名侯爵小心翼翼地問道：「元帥大人，不知這贖罪金的數量、、、、」
塗小飛一揮手道：「念在你們為了信仰同異教徒艱苦奮戰的份上，就象徵性地交一點吧。具體數額嘛、、、、」塗小飛歪著頭想了一會，道：「我也不一家一家地收了，你們湊一湊，一起交給我的副官，總數就一百萬金幣吧！」
「什麼？」這些十字軍的將領一起驚呆了，一百萬金幣，天啊，這都可以買下一個國家了。
塗小飛朝空中一招手，道：「維康尼婭，你下來吧，有一個任務要交給你！」
維康尼婭翱翔而下，落地後變成一個冷艷的美麗精靈。塗小飛指著維康尼婭的倩影介紹道：「這位美女是我最信任的副官，你們的贖罪金就交給她吧。」
介紹完後，又壓低聲音維康尼婭說道：「維康尼婭，我敲了他們一大筆竹槓，麻煩你去幫我收賬好嗎。你天天冷著個臉，最適合做討債的了。」
維康尼婭白了他一眼，乾脆地拒絕道：「不幹。」
塗小飛道：「為什麼？」
維康尼婭不屑地說道：「我才不會做守財奴的幫兇呢！」
塗小飛陪笑道：「其實這筆錢不是給我自己的，你知道，落銀城的城牆建設急需資金，從大陸各地趕來的工匠和他們的妻兒急需工錢度日，說來你不相信，我到處斂財，可我的零花錢從來沒有超過十個銀幣，就連想送你一件首飾都沒錢買，我知道，搶來的東西你又不會要、、、、、」
下跪的眾貴族們腿都跪麻了，卻見塗小飛口沫橫飛，對著他的美艷副官說個不停，豎起耳朵想偷聽個一句兩句，但塗小飛運起鬥氣，聚音成線，只有維康尼婭一個人能聽得見。
「好了好了、、、、、」維康尼婭終於被說服了，關鍵是被說煩了：「給我一千個長相兇惡的草原騎兵。」
塗小飛喜笑顏開，連道：「沒有問題，沒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