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九十七章 雷火焚城6 鏖戰 文 / 三余
城外大炮發射的巨大聲音震耳欲聾地響了起來，塗小飛側耳傾聽：一次齊射，兩次齊射，三次、、、、、、」大炮一共齊射了十次，炮彈的落點如果不出所料，將是東京城三座城門裡中間的那一座。這座城門高約二十米，寬有十米，巨石砌成，大門是堅硬的地底檀木製成。幽暗地域鐵礦資源豐富，之所以沒用更堅硬的鋼鐵做門，是因為地底世界裡空氣潮濕，鋼鐵不耐銹蝕。
檀木木質雖然堅硬，卻抵擋不住鋼鐵，特別是火藥和鋼鐵的結合。
「這是什麼魔法？傳說中的天雷嗎？」躺在床上的美智子駭然地問。
「是我發明的科技系魔法，我剛給它取了個名字，叫「雷火焚城」，怎麼樣，名字酷不酷？」塗小飛有些得意地說道。
話音剛落，城牆上忽然傳來無數黑暗精靈的哭喊：「城門破了，城門破了、、、、、、」
城外，傳來地精們狂亂的戰鬥呼號：嗨咦、、、嗨咦、、、、，呼號聲由遠而近，在護城河處稍微停頓了一下，然後就傳來短兵相接的叮噹聲，武器砸在盾牌上的光當聲，還有戰士臨死前的慘叫聲、、、、、
在史矛革的第一波龍息攻擊中，守城方的幾乎所有的拋石器都被摧毀了。弩炮的射程雖遠，威力雖大，但發射速度太慢，並不足以阻止大軍的推進。
塗小飛對地精們的戰鬥方式感到有些好奇，他們的身材矮小，身高普遍在一米左右，而且肌肉不像矮人那樣發達，隨便一個人類士兵就可以輕鬆擊敗十個以上的地精。他們是怎樣在肉搏戰中和黑暗精靈對戰的呢？
抑制不住好奇心，可又不放心面前這位美麗而又危險的俘虜，如果讓此時讓她逃走，黑暗精靈守軍得到了統一指揮，戰役的結果就又不可預期了。
於是，塗小飛站起身，伸出手，禮貌地說道：「美智子小姐，能否榮幸地邀請您上神殿的屋頂，觀看一下戰役的進展呢？」言辭禮貌，語氣卻堅決。
美智子的妙目狠狠地瞪了塗小飛一眼，回答：「不去行嗎，你這個混蛋！」她平時動作、說話，神態總是一副風情萬種的模樣，今天一反常態，露出了真性情。
雖然罵塗小飛混蛋，但她卻也很關心失去統一指揮的黑暗精靈守軍們的表現。於是，她緩緩站起身，把手放在塗小飛伸出的胳膊上。她的手掌皮膚細膩，指甲上還塗抹著玫瑰紅的指甲油。
塗小飛攙扶著她，慢慢地走出房間，然後突然攬住她的纖腰，縱身躍上屋頂。不知什麼時候開始，五六米的高度對他來說已經與平地沒什麼兩樣了。
兩人選了一個制高點，席地坐下觀戰。立刻，一張慘烈的戰爭畫卷展現在兩人的面前。
這次，地精們進行的是全面的進攻，綿延幾公里的城牆上下，到處是戰鬥的景象。護城河有好幾段已經被石塊填平，十幾萬地精戰士每人投進一塊石頭，就足以填滿這並不寬闊的護城河。雲梯，攻城塔正迅速而有條不紊地通過這些填平的地段。
城牆上的黑暗精靈們拚命地射箭，投擲石塊，倒下點燃的魔液，妄圖阻止這鋼鐵的洪流。
進攻的地精戰士每人頭上頂著一面小盾牌，不顧一切地向城牆靠近，並且架起雲梯。許多的地精戰士在接近城牆之前就永遠地倒下了，但後繼者踏著他們的軀體奮勇前進。平時怯弱的地精們，今天竟然都成為了勇敢的戰士，迸發出前所未有的戰鬥熱情。原因就是他們每個人都知道，今天的戰鬥不是為了別人，是為自己以及孩子們的未來而戰，是為了自由而戰。
黑暗精靈守軍的弓箭和石塊半個小時的殺傷，還不如魔液的一分鐘。就在地精戰士們如蟻群般聚集在城牆下的時候，牆頭上忽然倒下了一桶桶的魔液。這些黑色的液體澆了下面的地精戰士一頭一臉，但除了污濁了他們的盔甲，卻並沒有半點的殺傷效果。就在地精戰士們一楞，在思考這是什麼鬼東西的時候，忽然，漫天的火把，火箭從天而降。轟地一聲，烈焰騰空而起，把數以千記的地精戰士捲進了火海當中。無數推進到了城牆下的攻城塔，也被點燃，一個個隱藏在塔內的地精戰士慘叫著渾身冒火地從塔頂跳下。
城牆下的戰鬥如此，城門的戰鬥也是這樣。魔液燃起的大火阻擋了進攻者的路，這一刻，地精們進攻的步伐不由一滯。立刻，大量的鮮血在黑暗精靈遠程武器的攻擊下被製造出來。
護城河的水被鮮血染紅了、、、、、
看著這場面，美智子一臉的平靜，她淡然地說道：「好像，沒有我的指揮，黑暗精靈們也打得很好。」
塗小飛瀟灑地一笑，道：「別得意得太早，防火訓練，在我的步兵操典上寫得很清楚，以我手下的性格，他們一定會不折不扣地執行的。」
果然，塗小飛話音剛落，所有的地精戰士在號角聲的指揮下，紛紛從懷裡掏出一塊皺巴巴的布料。這些布料有些可能是這些窮困地精們祖傳數代的衣服上撕下來的。為了自由，生命也不顧來，哪還在乎一件破衣服，雖然這件衣服可能是全家唯一的裹身之物。
每五個地精戰士中，就有一個隨身挎著一個鐵皮的水壺，這個帶水壺者，就是每一小隊的隊長。地精戰士們紛紛聚到隊長的身邊，從他的水壺了倒水在布料上。隊長陣亡的，或者有那性急的，就拉下褲子，往那布料上撒尿。
不一會，每個地精戰士都得到了一塊吸飽水（尿）的布料，他們把這布料包著臉和頭髮，毅然衝進了火海，順著雲梯如蟻般向城牆之上攀爬。雲梯的下部半米左右是鐵質的，並不容易燃燒，而且進攻前都在河裡浸泡了幾個小時。開始時執行命令的浸泡雲梯的地精戰士都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現在，他們都明白了。
在城門火海後還未整隊結束的黑暗精靈守軍，忽然聽見了一陣如雷般的蹄音，這密集迅速的蹄音就像有十幾匹戰馬在飛奔一般。還沒等他們做好準備，火海中忽然衝出一個如魔神般的半人馬戰士。這個戰士手執巨矛，剛一出現，就凶神惡煞般地殺進黑暗精靈的陣中。他巨矛的每一個衝刺，就會至少穿透五六個黑暗精靈單薄的身體，衝刺過後的每一下橫掃，就會奪去十幾條黑暗精靈守軍的生命。
有勇敢的黑暗精靈守軍向他發射弓箭，但如雨般的箭頭碰著他一寸厚的鋼鐵的盔甲，只是濺起了無數火花後彈開了。
在這個魔神般的半人馬戰士身後，無數地精戰士踏過火海，吶喊著殺至。
「轟隆，轟隆、、、、、」城下大炮沉悶的轟鳴聲又響了起來，這次，它們的目標是城牆上的箭塔。箭塔雖然修得很堅固，但那只是針對拋石器和巨弩而言，在鋼鐵和火藥結合後的大炮面前，卻有些薄弱了。每個箭塔，最多只能承受個五六炮，就轟然倒塌了。
雖然這種老式的前裝火炮的準頭不佳，但十幾門大炮同時瞄準一個箭塔亂轟，過不了幾分鐘，就能解決一個。箭塔一失，城牆上的守軍就完全失去了重型弩炮的掩護，完全暴露在地精的箭塔居高臨下的打擊之下。每座箭塔上，都至少有兩架巨弩，十名地精弓弩手。
在大炮沉悶的轟鳴聲中，另外兩個城門下忽然傳來兩聲壓倒一切的巨響，在濃密的硝煙中，城門，包括城門附近大約十米的城牆都被炸飛了。
「不是吧，這些傢伙，留給你們防身的兩百公斤炸藥，一下就全用掉了嗎？」塗小飛自言自語。
看見這景象，美智子俏臉煞白，抿唇不語。
另外兩座城門離得太遠，具體情況看不清楚，只是從那一浪高過一浪的戰鬥呼喊聲中得知，那裡在進行著激烈的攻防戰。兩個族群，一個為了自由，一個為了保衛家園，都在自動自覺地進行殊死的搏鬥。雙方都沒有督戰隊，執法隊之類的機構，他們之間的戰鬥，即是為了他人，更是為了自己。
勝利在望，塗小飛的心情輕鬆下來，他撇了一眼俏臉煞白的美智子一眼，眼光不由在她因為坐著而從裙內露出大半截修長的美腿上一滯。美智子風格的著衣，配上她魔鬼般的身材，天使一樣的面孔，甚至可以撩起一個垂死老人的**。
塗小飛用了很大的毅力，才把目光從她的美腿上移開，盡量用平靜的語調說道：「美智子小姐，在這樣的攻擊面前，看來就是由你親自指揮，也勝算不大吧？」
美智子緩緩搖搖頭，也不知道她是同意還是否定，但她接下來的話卻讓塗小飛大汗淋漓，慶幸無比：「死守城牆，是最愚蠢的戰法。本來，我只在城牆上安排了五萬人，另外的十萬，五萬是作為預備隊，在城牆下待命。還有五萬，我讓他們在城市的各條街道壘砌街壘，準備巷戰的。
地精士兵雖然勇猛，但個人戰力不強。聚在一起衝鋒還可以。但如果要分散到龐大的東京城的街道民居裡去，就會被各個擊破。這就好比一盆水，潑進了沙漠裡，巨大的沙漠，很快就會把這盆水吸得乾乾淨淨。
小野是一個不錯的指揮官，如果所有人都聽他的指揮，戰爭的結局也是一樣。但可惜的是一來他的資歷不夠，二來他是一個男性，指揮不動那些驕傲的隊長們。
現在，戰士們失去了我的指揮，不光是預備軍，就連分散在各個街道的巷戰軍也都一窩蜂地擠上了城牆和三個大門口。沒有了預備隊，沒有了第二道防線，失敗已經難以避免。
美智子說到這裡，聲音哽咽，美目含淚，為東京城即將到來的命運深深地悲哀。
一旁的塗小飛卻聽得冷汗潺潺，後怕不已。如果黑暗精靈真的實行了這樣的戰術，那麼即使突破了城牆，地精軍也必將陷入巷戰的泥潭，甚至有可能被各個擊破，反勝為敗。就像二次世界大戰中的斯大林格勒保衛戰中的那樣，前期德軍佔盡優勢，高歌猛進，打得蘇聯紅軍潰不成軍。卻在斯大林格勒的街道上流盡了最後一滴血，上百萬的德軍士兵傷亡，元氣大傷的德國因此而輸掉了整個戰爭。
「幸虧，美智子這個高明的指揮官被史矛革逼得拚命，力盡後被自己擒下。」
史矛革，它的大規模殺傷魔法，也是整個戰役的關鍵。如果被地精們輕易地攻下城牆，加上史矛革這個懸在天空的利劍，她的戰略計劃很可能失敗。沒有辦法的情況下，她只有拚命一博。塗小飛很理解當時美智子的心情，換成是他，也會拚命吧。
城門的戰鬥發生了變化，以小馬的勇猛，也只能在密密麻麻的黑暗精靈戰陣中衝前十幾米，就陷入了人海當中。狹窄的城門口，只能讓少量的支援的地精戰士進行作戰。在他們的身後，無數的地精戰士們高舉著武器，只能乾瞪眼。
十幾分鐘的高強度戰鬥，讓強壯勇猛的半人馬戰鬥也感到疲勞了。他的巨矛忽然進行了幾次狂猛的橫掃，在他的身前清理了一小塊空地。然後把巨矛往石板地上一叉，拿出一支照明彈，拉著了，讓光球飛上半空，這是他與摩根約好的信號，意思是：俺累了，快來頂上。
隨即從他的馬背上解下整整六捆的短擲矛，雙手左右開弓，如流星般地用最快的速度把短鐵矛擲出。短鐵矛呼嘯著飛向黑暗精靈們，然後是連綿的慘叫和無數的鮮血，每支矛，都要穿過至少兩個黑暗精靈的軀體。
在這場戰鬥中，他們都有明確的分工，中間大門的爭奪是整個戰役的重點，帶隊衝鋒的次序中，小馬速度快，衝擊力強，他打頭陣。接著的是如磐石般能耐久戰的矮人摩根，它的戰錘就是一座堡壘，他的推進速度緩慢，卻不可阻擋，接著的，是已經傷癒，並奇跡般晉級的風系法師艾斯提奧茲，他的風刃和龍捲風暴將是已經失去全部魔法師的黑暗精靈們的噩夢。
大皮繼承了他父親用兵如神的特長，虎父無犬子，他是整個地精大軍的總司令官。小皮，這個神出鬼沒的刺客影劍士，他的任務是刺殺敵方的指揮官。在開戰不到兩小時的時間裡，已經有十幾個黑暗精靈的聯隊長，中隊長死在了他的劍下。
慘烈的鏖戰進行到了關鍵的時刻，中央城門，由艾斯提奧茲的魔法開路，地精戰士們已經奪取了幾個街壘，控制了上千平方的區域，幾千個地精戰士基本上站穩了腳跟。
當艾斯提奧茲的魔力耗盡，退出城外的時候，失去強者，失去尖刀刀鋒的已經進城的地精戰士們的處境又開始不妙起來，大量地精的鮮血開始產生。城門前狙擊的黑暗精靈中，有一個高明的指揮官，在他的調動下，黑暗精靈戰士雖然很被動，但他們卻奇跡般地在狂風暴雨般的攻擊下沒有崩潰，更重要的是：他們保留了預備隊。
當前方的戰士精疲力竭時，預備隊戰友的壓上，都能讓他們能夠喘上一口氣。
有些動容的塗小飛取出望遠鏡，在他的鏡頭裡，出現了一個瘸腿的黑暗精靈，他站在一座臨時搭起的高台上，手中令旗揮舞。在他的身邊，護衛著一個美貌的黑暗精靈弓箭手。
但是，局部的優勢並不能挽回全局的頹勢，當連綿不絕的排槍聲響徹在另外一座城門時，黑暗精靈們崩潰了，他們呼叫著，哭喊著，開始轉身逃跑：他們有惡魔的兵器，我們擋不住了，敗了，敗了，城破了、、、、、、」
三千火槍手，最關鍵的一波的預備隊，成了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