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43章 零號工程 文 / 橘林
正月過後，正是工廠招工的旺季，因為一部分工人年後轉移陣地，有的工人需求新的工作崗位，正是來回調動的時節。
藍天製藥廠門口。
長長的招工報名隊伍中，夾雜著一個外形普通，相貌大眾的年輕男子，看樣子不到二十歲，甚至和周圍的氣氛不大相符，但是在他的眼神中，卻藏著一股洞察世事的滄桑感。
周駿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裡，是受錢烈憲的委託，進工廠做臥底調查熊膽汁運送進來後，看下一步轉移到什麼地方。
周駿不急不躁，跟著隊伍龜速前移，從早上開始排隊，一直快到十點半的時候，他才看到了報名點的桌子，和桌子後面坐著的兩個傲慢男人。
左邊的男人叼著煙看了一眼面前的民工，問了幾句話，便揮揮手示意他離開，看著那民工依依不捨的樣子，周駿有些好奇到底問的是什麼問題。
再看坐在右邊的男人，只顧著玩手機，當有人通過後，他給通過的工人一張紙進廠去體檢。
周駿計算了一下，淘汰率很高，幾乎四個人裡只有一個錄取，而且基本都是挑選年輕的，稍微以上年紀就被淘汰了。
終於輪到了周駿，他剛將錢烈憲給他的假身份證遞上，卻不料桌子後面的兩個男人收拾了一下桌子，站起身對著隊伍說道：「好了好了，上午就到這兒了，下午再來！」
周駿一聽，脫口問道：「為什麼？」
不少人也跟著問道：「是啊，為什麼，這才十點多！」
一直玩手機的那個男人深深的看了周駿一眼，抬起手腕指著腕上的表說道：「你看看幾點了，十一點要開飯，就算現在放你進去，裡面體檢也不一定能輪的上你，人家醫護人員就不許要吃飯了？後面還有各種測試環境，那些工作人員就不吃飯了？」
周駿冷眸一寒，只是一瞬間，那個男人立即變得沉默，抽出一張體檢表遞給周駿，不聲不響的走了。
周駿接過體檢表，轉身朝著廠裡走去，留下後面的人奇怪的問著為什麼不給他們。
門外懶散的看了一眼周駿的體檢表，揮了揮手示意他進去，一點責任感都沒有。
體檢大廳裡的人還有不少，周駿為了趕時間，走到隊伍最前面，對著馬上要輪到體檢的幾個人使用了催眠術，那些人自動讓開了空位，周駿輕而易舉的走了進去。
體檢的過程很簡單，現實測量身高體重，然後是抽點血，最後有一個猥瑣的中年男醫生拿著聽診器在體檢人員的身上亂摸。
當然，他只對女生亂摸，如果是男生，他很快速的在心臟位置聽一下，然後揮手：「去吧！」
體檢完就是到大廳裡集合，體檢幾乎就是走個過場，毫無實質性的目的，周駿有些不理解這樣的工廠到底為什麼要設置體檢這一項。
直到後來一個工廠領導模樣的人向大廳裡的人挨個收取五十元的體檢費，周駿才明白，這體檢的目的就是撈錢。
當收錢的男人走到周駿面前伸出手的時候，周駿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這男人立即精神大變，呆滯的說道：「你出來！」
周駿自然的走出來，之所以催眠這個男人，是想讓他安排一個跟接近高層，或者是接近熊膽汁的工作。
當大廳裡所有人都安排完崗位後，一個瘦弱的小個子走到男人面前，問道：「張主任，給他安排什麼崗位？」
從小個子恭敬的口吻裡，周駿猜到這個張主任應該位高權重，雖然周駿控制了他的精神力，卻並不知道熊膽汁在這個車間的是什麼地方。
不過好在周駿聰明，立即控制張主任，對這個小個子說道：「最近熊膽汁那邊人手不足，尤其是出貨的崗位，你看著安排吧！」
小個子一愣，隨即皺眉苦著臉問道：「熊膽汁？出貨的崗位？」
顯然周駿讓他說的這兩個名詞不是工廠裡的專業術語。
「張主任，你是說零號工程吧？可是那邊是王主任再管，他沒說要人啊？」小個子說道。
周駿現在還揣摩不清楚形式，立即讓張主任說道：「那就交給王主任吧，這件事你去辦！」
「啊！好！」小個子點點頭，隨即對周駿說道：「這位同仁，你跟我走吧？」
周駿看他這麼低三下四，知道他估計把自己當成張主任的什麼親戚了，點點頭，跟在他身後出了大廳。
路上，小個子終於忍不住問道：「這位同仁貴姓啊？小弟劉健康，是張主任手下的一個小組長！」
周駿看了他一眼，說道：「我叫周駿！」
「姓周啊？」劉健康想了想，又問道：「那您是張主任的……」
「外甥！」周駿早就想好這個理由了。
「真奇了個怪了，那張主任為什麼不把你安排在他手下享福啊？要送到王主任那裡！」
「怎麼，王主任那裡不好麼？」
「環境到可以，但是你不知道嘛，你舅舅跟王主任不怎麼對付！」
「怎麼回事？」周駿一聽有戲，立即問道。
劉健康看了看四周，小聲說道：「王主任是零號工程投資人派來的，而你舅舅張主任是鄉長的人，當時你舅舅本來信心滿滿的打算去做零號工程的主任，可是誰知道投資人空降下來一個王主任，而且還是碩士畢業，年輕又有才幹，現在在廠裡的風頭，比你舅舅高多了！」
「哦！這樣啊！」周駿想了想，看來可以好好利用一下兩人之間的矛盾了，來之前錢烈憲再三叮囑他不准亂使用異能害人，更不能出人命，雖然他已經連使兩次異能了，但是為了任務可以不計較。
「你不怕王主任給你穿小鞋啊？」劉健康問道，但他是個聰明人，隨即想到了什麼，笑著問道：「哦，我知道了，張主任是不是派你過去緩和他和王主任的關係啊？」
「是有這麼個意思！」周駿笑了笑。
兩人走了一路，基本上都是劉健康在說，從劉健康的嘴裡，周駿得知了熊膽汁的消息。
原來，在去年五月份的時候，市裡的一筆投資進入了藍天製藥廠，點名要他們加工熊膽汁，而藍天製藥廠現在通過這筆生意賺了不少，並且穩穩成為廠裡第一產業。
現在，熊膽汁加工被稱為零號工程，可以說明它的重要性在廠裡其他任務之上。
零號工程的工作地，在廠區最東面的一個被獨立分割出的小廠區內，劉健康帶著周駿走到門口，大門是電動的，比藍天製藥廠的破鐵藝大門要先進了很多。
同時可以看出這裡的廠房也是新蓋的。院子裡擺著很多包裹著塑料膜的新機器，也遠比周駿一路看到的那些舊廠房裡的機器高科技了很多。
看來這投資花了大價錢了！
門衛是個血氣方剛的年輕小伙子，身上帶著一股子特種兵的味道，看周駿和劉健康的眼神很冷酷。
「你們找誰？」門衛不動聲色的問道。
劉健康笑呵呵的說道：「大哥，我們找王主任，張主任讓我給他送個員工過來！」
門衛看了一眼周駿，冷冷的說道：「我沒有接到迎接新人的命令！」
周駿一看這傢伙竟然不是個好對付的角色，心裡暗生不痛快，劉健康哀求道：「大哥，要不你給王主任打個電話問問，他是剛進廠的新員工，怎麼樣？」
那門衛露出了一絲不耐煩，轉身準備回門衛室，可是剛賣出一步，腳下就不動了，再回頭，在牆上按了一個按鈕，打開了電子門。
周駿和劉健康就這樣走了進去，劉健康連聲道謝，卻不知道，那門衛是被周駿催眠了。
零號工程區域不大，但是很緊密，給人一種壓迫感，不過這種壓迫感對周駿沒用，卻把劉健康鬱悶了一把。
「這地方雖然環境好待遇佳，可是沒多少人願意來，據說年前有個人在這裡跳樓了，後來也沒報給公安，家屬也不知道，事情就這麼不了了之了！」
劉健康說完，又安慰周駿：「如果做的不爽，就跟你舅舅時候，他那裡舒服滋潤的崗位多了去了，就像我，每天也不幹活，除了調戲小姑娘就是找個角落睡覺，可滋潤啦！」
聽劉健康說著，兩人已經到了辦公樓前，周駿看了一眼樓頂，有三米多高的防護欄，估計是害怕再有人跳樓。
辦公樓不過三層，第三層就是王主任的辦公室和一個大會議室，劉健康帶著周駿走到王主任的門前，門上貼這個牌子，寫著「主任：王愛國」！
「王愛國？」周駿心裡記下了這個名字，這個人會是這個案子的突破口。
劉健康敲響房門，裡面傳來一個清脆的男人聲：「請進！」
門推開，劉健康和周駿走了進去，劉健康笑瞇瞇的說道：「王主任，張主任讓我給你送個新員工過來，他叫周駿！」
王愛國從辦公桌上抬起頭看了一眼周駿和劉健康，皺眉念叨：「張主任？張濤？他給我新員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