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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五章 罪惡終結者第1節 文 / 黃明軍

    屈大毛被關在x市某縣的看守所裡,這是反覆考慮了諸多的社會關係等因素後而做出的決定。

    腳鐐足有十公斤重,這是罪大惡極、即將步入斷頭台的魔鬼應該受到的懲罰和羈束。

    屈大毛畏縮在監號一角,眼珠呆滯,面目蠟黃,他自從進到這裡,就似智障者一樣,沒說過一句話,他已徹底跌進了絕望的深淵,在等待著死亡的來臨。

    入夜,屈大毛便迷迷糊糊地做了個噩夢,比任何一次噩夢都來的令他毛骨聳然、心膽俱裂。他夢見了許多過去已被政府處決的熟知者亡魂暴目吊舌地紛紛在向他招手,其中有一個見頭不見身的過去「難友」還大聲叫了一句:「屈大毛!你還不來報到嗎?」

    「哎呀!」屈大毛驚駭而醒,全身被冷汗所浸。

    屈大毛再也不敢入睡了,因為只要略閉上眼,眼前就會呈現出這群厲鬼簇擁而來的惡景。

    下半夜,秋風驟起,「嗚~~!」像遠處鳴響著警笛;秋風掃蕩著落葉,「嗖~~!」如鬼泣魂涕。此時,一片黃葉從牢頂的天窗孔悠悠飄忽而下,若「紙錢」般在燈下浮左浮右。

    屈大毛趕緊用被子蒙住頭,在裡面喘著粗氣。

    「挲,挲,挲。」一連串腳步聲傳來,掩去了秋風掃落葉的淒厲。屈大毛忙扯去被子,豎耳尖聽。

    「是這個號子嗎?」有人問了一句。

    「x城的口音!明日就是我的死期!」屈大毛自進來後,天天號裡號外聽到的都是本縣的土話,此時乍一聽深夜來人操的是市裡口音,心,如被人突然腳踏,一陣撕裂哀痛,不由閉上了眼睛。

    前七日,市中級法院已經派人前來向屈大毛宣讀了刑事判決書,當聽到「判處死刑,立即執行!」時,屈大毛已在意料之中,他沒作任何的申辯,在鐵的事實面前,他也辯不了。最後審判人員問道:「是否上訴?」屈大毛仍是僵直不語。

    號門被打開,屈大毛睜開眼,見是郭揚走了進來,他卻把頭往側處一偏,擺了個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姿式。

    「屈大毛!站起來!」石軍持槍走了進來,吼道。

    屈大毛一望大駭,趕緊曲撐站起,打起了哆嗦。

    原定屈大毛的刑場槍決任務是由市看守所執勤中隊來執行的,這是慣例。然而石軍聽說後,執意請纓,並要求親自擔任槍決屈大毛的執行手。石軍的理由很充分:「善」始「善」終!石軍要兌現自己的預言,要讓罪惡的縮影……屈大毛,在自己的槍口下**、滅亡!石軍早已與屈大毛結下了不共戴天之仇,是民憤!是國仇!

    董挺欣然接受了石軍的請求,說:「第一突擊手,當然最具資格!只是殺雞動用了牛刀!」

    第二天一大早,宣判大會在市萬人廣場舉行。屈大毛被李輝和吳勾一左一右押上了審判台,面朝場下人頭攢動、怒聲沸沸,屈大毛將腰哈成個弓蝦,不敢示眾。同時被押上審判台的還有李子放、李子開、牛海、牛洋、屈虎、屈木苟等同夥。這些罪犯很久都沒有對面,一上台便急不可耐地左右歪頭,相互端詳著彼此。尤其是屈大毛,成了這夥人最終的投目對象。

    區政協的王祖泉主席帶領著機關的所有幹部在場下坐成了一個小方塊。來之前,王祖泉跟大家說:「這是一場難得的反**及遵紀守法的教育!手摸伸,伸手必被捉,必滅亡!」望著台上幾乎已經面目全非、幾乎已經不認識的李子放,王祖泉想了許多。

    薛琴領著父母、挽著戒毒已出所的小絳,夾在人海中,神情好似逢年過節。

    石軍架副墨鏡,戴著大口罩、白手套,橫槍坐在台側的刑車駕駛室內,側耳細聽著宣判詞。

    「隊長,子彈頭磨了嗎?磨薄後,出口會成爆炸狀。」坐在一側的士官駕駛員說。

    「磨什麼?一槍穿心!我們不是法西斯,不是希姆萊,不搞那喪失人性的不齒之事!」石軍嚴肅地說道。

    駕駛員吐了吐舌尖。

    長達近兩小時的宣判書,不時被場下的怒憤所打斷,人們紛紛舉拳斥喝,表現出「不殺不足以平民憤」的極端憤怒。

    最後,審判長宣判結果:屈大毛、李子放、李子開、牛海、牛洋五人被判處死刑,立即執行;屈虎被判處有期徒刑二十年;屈木苟犯窩藏罪被判處有期徒刑三年。

    「將屈大毛、李子放、李子開、牛海、牛洋五人押赴刑場,執行槍決!」審判長聲色俱厲地「落錘」。

    場下歡聲雷動,洋溢著大快人心的氣氛。

    董挺鑽進指揮車,他今天也親自擔任著刑場總指揮。

    警笛呼嘯,車輪疾轉,董挺心頭難以平靜,這段時間給他的觸動是前所未有的,先是馬嘯特大殺人案和屈大毛毒品大案的接踵突發,後又是桂超和古志的先後自殺,接著是看守所的暴獄和吳優的命懸一線,屈大毛又外竄殺死了兩條人命,這個公安局長,他是萬萬難以挺顏再當下去了,不是他不克盡職守和廉潔奉公,也不是他素質和能力有問題,是際遇和厄時在與他作戲,以致使他無法再面對「江東父老」,執意提出了辭呈。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如果領導不忍心處分我的話,就給我換個崗位吧!以正視聽,消除眾怨,以維護黨和政府的形像。同時,也好為公安局選取一個德、才、能、勤、績俱強的新領導!」這是董挺與市委書記的懇切請求。

    「你就不怕今後給你的工作帶來極大的負面影響嗎?」市委書記問道。

    「能者上,庸者下,優生劣汰,獎懲嚴明。為了大局,我沒有顧慮!」董挺斷然說道。

    「那,好吧,我考慮你的辭呈!」市委書記思忖了片刻,無不歎惜地說。

    因此,董挺作為公安局長,這是他最後一次在執行使命,他要將一條罪惡的生命去終結後,他才好安心地去辦理工作的移交。

    董挺此時威嚴地站在刑場一角,手一揮,警笛嘎然而止。

    這是一個鄰近火葬場和公墓區的盆形天然刑場。它四面環著丘嶺,中間有一小塊方園畝餘的草地。丘嶺上稀稀拉拉地鑽起幾棵苦楝樹,伴著一片已經干黃的芭茅,芭茅在瑟瑟的秋風中**,給人以無限淒涼的侵襲;草地被一凹參差不齊的「狗尾巴」花所佔據,飄起的絨毛,在凹空中鬼魅般幻動。

    「押下罪犯,執行槍決!」董挺揮卻著飄來的絨毛,怒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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