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九章 悔字終難寫第1節 文 / 黃明軍
機動中隊為迎接總隊的「反恐尖兵」大比武,在費陽生的授意下,石軍抽調了全中隊尖子中的尖子,臨時成立了機動中隊比武班,這是費陽生赴總隊砍旗奪標的希望之所在。
自然,石軍、一排長洪勇、四排長秦立和一班長李輝、一班戰士吳勾都在比武班之列。
列兵吳勾的選入比武班,除了總隊參謀長姜望北在南湖師大臨行時有所願望外,其自身的軍事硬功夫也是很能服眾,所以,石軍隊前點將時,第一個便是點的吳勾。
吳勾被點到名時,他的神情反映是:似乎在意料之中,又似乎在意料之外。機動中隊聚集了太多的全支隊訓練尖子和制暴勇士。
吳勾略為遲疑了片刻,隨之一聲極為響亮的「到!」,一個劈斬的立正,從隊列中「嚓嚓」帶風般跑出,跑到了場中央又一個乾淨漂亮的向後轉,立定,向隊伍敬了個標準的軍禮。
場下掌聲雷動。吳勾感到莫大的榮耀,四方臉漲得通紅。對全體機動中隊的指戰員而言,能參加比武班、作為「反恐尖兵」的候選,無疑是勝過慶功時上台領獎。
石軍自封,由自己來當這個比武班的班長,在負責全面強化訓練的同時,側重來抓突擊手的各項科目。而由多次獲得過特等射手的四排長秦立擔任副班長,則側重抓狙擊手的突訓。吳勾被具體分配在秦立麾下。
石文海的手術進行的非常順利,術後的恢復狀態也很好。然而石軍還是忙得在兩頭跑。
樸璇特意請了一個星期的假,專門在醫院照顧石文海。
請假時,局長潘武軍爽快地答應,說:「案子的事你暫時不要參加了,洪水過後,市局郭支他們又將接手了。安心照顧老人,這可是你未來的公公,關係到你的洞房花燭,不可怠慢哪!哈~~!」
「大哥總取笑我,不跟你說了!」因為潘武軍是樸鐵夫老部下的緣故,樸璇私下裡總叫潘武軍為大哥。
父親那頭,樸璇可是任著性、武斷地請著假,簡而言之:「爸,石軍的爸爸動手術,我一個星期不回家,在這照顧。」
「丫頭,應該,應該,人不夠時叫上你姐。我聽說石軍的父親也是我們一個縱隊的,解放後我轉入了空軍,與他未曾謀面,代我向他問個好!你要給我好好地照顧老戰友加未來的親家!我這裡沒你的事。」樸鐵夫矚咐著女兒,順便給女兒開了個小玩笑。
「小璇,我約了中隊幾個隊幹部到傷科病區去看張副參謀長,媽媽在家弄豬肚湯就來,我就不回了,比武班還等著我回去講評呢,晚上再來。爸已睡著,你也在護理床上瞇會。」
「去吧。一個乾脆利索的人都變成婆媽了!未來的兒媳婦在身邊,你應該放心吧?」樸璇俏皮地望著石軍。
石軍此時望著守在父親身邊、熬紅了眼的樸璇,別有一番滋味湧上心頭,他覺得自己再也不能虛裝自命正統了,他憋得很久的「戰地總攻」開始了。
石軍偷望了一眼正在熟睡的父親,突然衝向前,捧起樸璇的面頰,第一次蹩腳地吻了樸璇的唇。
樸璇微閉著眼睛,全身顫動起來。
「我變成婆媽,源由你這塊磁石!」石軍將唇移開說道。
張曉星上體打著石膏、綁著金屬夾板,外披一件直紋病號長衫,挺坐在床頭。
費陽生、王海東、曹大兵三人環坐在病床邊,四人正在利用看病人的間隙熱談著「反恐尖兵」對決比武的話題。
「我看石軍**不離十,穩上!吳勾那小戰士也有可能在支隊狙擊手比武中勝出。這小戰士在水中救我時,臂力十足,起碼說明他據槍『穩、狠』,若再鞏固個『准』字就成了。總之,機動中隊是我們支隊的指望。」張曉星歎服地說。
「我也是這樣看。」曹大兵附合道。
「那不一定。石軍一介裘馬輕狂漢,或許、可能就是個銀樣蠟槍頭,關健時候不得勁!」費陽生用意別具地笑說道。
王海東和曹大兵也不由沉笑著。
「各位首長,請你們再別笑了,我對石軍已經心服口服、欣佩有加了。我以前妒嫉心太強,愧對石軍,出院後,我會好好地跟他交一次心,我要向他主動道歉,以消除隔閡、攜手如初。唉,悔字終難寫呀!」張曉星慚愧地說。
「石軍那性格,保證你一軟,他會更軟,你們倆會冰釋前嫌、再敘兄弟的。你以前還是不太瞭解石軍的性格,正確的決定,無論你態度多劣或是有何他心?他都會飛身去執行,決無二言;明顯不正確的指揮或是決定,他就會據理力抗,管你是誰?管多大?甚至他還會糾你以前的短。我是算把這位烈馬的脾性給摸透了,正直、剛毅、無慾,是根強力彈簧,戰鬥中極具張力,平時又顯人性,你松他更松,你壓他更強!」費陽生感慨間為石軍正名,變向地批評著張曉星,儘管張曉星尚在養傷中。
張曉星心悅誠服地接受著,因為此時他已有了苟同。
「報告!」石軍、伍平、熊雄、劉凱四人走到病房門口,石軍耳尖,忙說:「支隊長在裡邊。」
「那我們等會再來。」伍平說。
「又不是開黨委會,都是看病號,喊報告進去!我正好要找支隊長為吳勾討賞呢!」石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