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1章 辦不到的事 文 / 逆林
灼燒，撕裂，疼痛，麻痺，震耳欲聾的響聲，天旋地轉的暈眩……明明就差一點了，為何兩股能量會如此互相排斥。不行……再加吧勁……只是這種程度的爆炸的話……還死不了……
轟。
狹小的房間內已經賤滿了鮮血和碎肉，倒在血泊中的羅傑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重新閉上眼睛祈禱著，任憑鮮血從身上殘損不堪的傷口噴濺而出。一次又一次的重複讓羅傑凝聚聖光的能力加強了不少，但奧術能量和聖光能量凝聚後的反饋也隨之增強。一次又一次的爆炸讓羅傑遍體鱗傷，艾麗卡和艾萌也曾嘗試上前勸阻，但羅傑還是堅持著繼續嘗試。
快要成功了……如果能將反饋的力量釋放出去的話……
轟。
還是……不行啊……
巨大的爆炸讓羅傑高高飛去，之後重重跌落在木質的地板上，濺起一大片血水。全身的傷口都不停傳來陣陣劇痛，而那受傷最嚴重的雙手則完全失去了知覺。
羅傑瞧了一眼皮開肉綻，漆黑焦臭的雙手，淡然一笑，又一陣金色的光芒在手掌中浮現。
「夠了！」艾萌背對著羅傑，按住了他想要再次爬起的身子，「沒有用的，伊利西斯女神剛才告訴我了，魔法跟神術是不可能同時使用的！」
羅傑搖了搖頭，用微弱的聲音笑道：「你說謊的時候，從不敢正視別人。」
艾萌按在羅傑胸前的那隻手逐漸加強了力道，她轉過身來，兩隻紅腫的眼睛盯著羅傑，聲音有些微微顫抖：「為了她，真的可以連命都不要了嗎？」
羅傑沒有說話，只是呆愣地看著艾萌。那清秀姣好的臉龐因為滿臉的淚痕而顯得有些黯淡，那一直掛著臉上的笑容此刻也被抽泣和嗚咽取代。
「那天她說的話我都聽到了，你這麼刻意地變強只是為了回去見她吧！為什麼要這樣折磨自己！比100個**師加起來還要厲害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既然做不到的話……就在這裡像個平常人一樣生活不好嗎？我們可以做真正的商人……」
「我可以做到。」羅傑閉上了眼睛，任憑一滴滴溫熱的液體滴在自己臉上。
明明已經說出了這麼殘酷絕情的話，卻又不忍心看那張哭泣絕望的臉……
明明那句話是毫不猶豫的脫口而出，而心中卻是萬分為難，糾結無比……
不管怎麼樣……話已出口，就無法收回了……
身受重傷，失血過多的羅傑此時已是渾身無力，快要昏厥過去了。而就在這精神恍惚之際，羅傑感到了脖子處傳來一陣冰涼，忽然就有點喘不過氣來。
原本只是冷眼旁觀的艾麗卡發現情況不對，趕緊伸手拉住艾萌，但忽然一陣強大的氣場在艾萌身邊盤旋開來，將艾麗卡遠遠彈飛，滿地的血水也因此飛濺而起，如血雨一般緩緩飄落。
褐色的短髮已經被血雨染紅，鮮血順著髮梢滑落，迷茫了眼睛，濕潤了舌頭。但艾萌對此毫不在意，只是一臉獰笑地死死掐著羅傑的脖子。
「我來幫你殺了他吧，反正他也沒有把你放在心上。」
這個冰冷的聲音一直迴盪在耳邊，身體也不由自主地開始行動了。
羅傑……哥哥嗎？
「殺了他吧，在那之後你就可以毫無牽掛地將身體交給我了。」
艾萌手上的力道越來越大，羅傑那原本就沒什麼血色的臉龐此時已變得一片慘白。唇齒微微張合，卻無法說出半句話來。
「殺了他吧，不要猶豫……」
那冰冷的聲音略微顯得有些有些焦急，而艾萌的雙手此時正劇烈的顫抖著。冰冷的汗珠不斷從額頭滴落。
不行……辦不到……
羅傑……哥哥啊……
艾萌鬆開了雙手，滿頭是汗地趴倒在羅傑身上。無視了那冰冷聲音的教唆，閉目向伊利西斯女神祈禱，強忍著左半身的劇痛讓聖光能量流遍了全身。
那比太陽還要耀眼的光芒照亮了整間屋子，被震飛在牆角的艾麗卡目瞪口呆地看著這奪目的光芒。身為女皇，自己也曾去過伊利西斯大教堂，卻從未見過有誰能如此這般使用聖光能量，即便是帝都教堂的大主教也無法讓這炙熱的金色光芒充斥全身。
在艾萌全身心的撫慰之下，羅傑感受到一陣溫暖包圍了身體。那些或疼痛或麻痺的地方也漸漸恢復了正常。只是……精神還是有些恍惚……
明明已經醒了，卻不想起來……
是在逃避嗎？
……
羅傑睜開眼睛的時候，只看到滿屋子的血跡，和滿地的木屑碗盤，而艾麗卡正靠坐在牆角，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
「那女孩出去散心了。」艾麗卡冷冷說道。
「我知道。」羅傑沒有起身，依舊躺在地上，呆愣地看著沾有血跡的天花板。
「雖然不知道你們是什麼關係，還是小心點為好。」艾麗卡冷語道，「她剛才是真的想殺了你。」
「我知道。」羅傑笑道，「不過她也救了我不是嗎？」
艾麗卡沉默許久，不知道從哪裡抽出了一張報紙，將其丟向羅傑：「你要回艾拉斯吧？」
「艾拉斯國家議會議長代爾夫公爵同奧德拉公國大公奧德拉十世簽署停戰協定？那個卑鄙無恥的老頭？」羅傑結果報紙，一眼就看到了這頭版頭條。
艾麗卡一臉驚訝地看著羅傑：「你認識代爾夫？」
「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羅傑惡狠狠地說道。
艾麗卡點了點頭：「我也一樣。」
「你也要回艾拉斯嗎？」
艾麗卡點了點頭：「既然已經簽訂了停戰協定，兩國之間就會回歸原來的正常關係，進出國境也就方便多了。」
「回去的理由呢？」
「殺一個……救一個……」艾麗卡含糊不清地答道。雖然只是孤身一人，但不管怎麼樣，自己絕對不能把這個國家交給代爾夫那個卑鄙的傢伙。終於輪到要用自己的劍去守護這個國家的時候了。
「我也一樣。」羅傑起身爬起，一臉堅毅地說道，「那就一起回去吧。」
殺一個人……再救一個人嗎？似乎跟自己一樣的目的。不過自己現在的實力甚至還達不到一個**師的水準……就這樣貿然回去也許只是純粹送死吧。而且……自己真的是去救蕾莉嗎？她似乎完全沒有受到威脅的樣子……
嘎吱……木製的房門被打開了，一個清脆微弱的女聲從門外傳來。
「我也……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