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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章 嚴青三斗脫脫 文 / 斷臂小仙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紗窗射在郎君的臉上,他那緊閉的雙眼微顫一下,然後吃力睜開一隻。他本想要移動身體,卻發現自己被五花大綁。他緩緩站起來,想要挪動腳步,卻狠狠地摔在了地上。他用力抬起頭,可是眼下的一幕讓他更加惱火了。

    眼見著帖內兒與脫脫被綁在床上,他們嘴巴被毛巾堵著,郎君卻無能為力,此刻他最想要做的,莫過於逃回大都稟明聖上,請求發兵大周,此時門外突然有人說話了。

    原來,嚴鼎思考一夜決定親自前來就昨天左侍衛出手傷人的事情表示道歉。

    他原本是想讓女婿秋葉子好好招待元使,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秋葉子為了向這些牴觸大周王威的元使施壓,竟然大打出手。

    「葉子啊,你把他們招待的怎麼樣了?」嚴鼎有一絲焦急並且略帶三分疑慮地說:「我在這等這麼久你怎麼還不說話啊?」

    秋葉子突然大汗淋漓,他好像突然明白自己辦錯事了,可是想說出實情又怕挨罵。他用衣袖擦去頭上的汗水,接著吞吞吐吐地說:「父王,其實……孩兒其實……」

    嚴鼎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突然暴怒了:「你這個兔崽子,我讓你辦什麼你都不會,將來肯定一事無成,還愣在這幹什麼,還不快點帶路!」

    秋葉子緩緩指向前面的那扇門,嚇得頭都不敢抬。

    嚴鼎看了他一樣,深深的歎了一口氣:「你個崽子,好自為之!」說完立即走上前去,一腳踹開房門,眼前的一切讓嚴鼎更加左右為難了,他真心不知道接下來如何收場,難道真的要開打麼,不過此時做的應該是賠禮道歉才對。

    嚴鼎看到兩位元使被五花打綁,埋藏在心底的痛苦再次陣陣襲來,他寧肯為天下蒼生置自己老臉於不顧,可是他的手下呢?一個是武夫,一個缺乏耐性,如果大週日後由他們掌控,那豈不天下大亂。

    嚴鼎立馬走向床邊去,正準備給綁在床上的兩個元人鬆綁,可他突然覺得自己的腳下踩著軟綿綿的東西,他下意識的低頭一看嚇得一大跳,原來郎君被他踩在腳底下,可是此時的郎君充滿仇恨,他恨不得此刻就把嚴鼎碎屍萬段。

    嚴鼎立馬將郎君扶起來,本想給他鬆綁,可此時郎君突然大叫一聲:「滾開,你這個虛偽小人,派手下打元人算什麼好漢?」

    嚴鼎原本正在解繩子的手突然鬆開了,他慢慢站了起來,低著頭說道:「左侍衛和我的小婿只是個莽漢,希望貴賓不要因此恨我大周,要是在懲罰上面有什麼建議,希望你們提出來!我定酌情判斷,嚴懲不貸!」

    郎君見嚴鼎有三分誠意,於是晃動著身體說道:「你看我身上的麻繩,快點幫我解開啊!」嚴鼎再次蹲了下去,眼見著面前出現一個黑影,嚴鼎並沒有停下手中的作業便嚷道:「還在那看什麼看,快去叫你家丁準備一下,待會給三圍貴賓沐浴更衣,快點滾去!」站在門前的秋葉子立馬轉身飛奔而去。

    三位元人被解綁之後坐在床頭,嚴鼎低著頭沉重的說道:「我代表大周王室向三位貴賓在我疆土上遭遇不公正待遇表示道歉。」嚴鼎突然背過身去,或許他是不想讓外人看到他此刻苦逼的表情罷了。

    「當時我犬子出生,我派大將左侍衛率領一百使者前去大都報喜,可誰知他們半路遭遇不測,被一個狐妖控制,險些喪生。」嚴鼎雖然句句真誠,可是在元人眼裡中原人都是奸詐狡猾的,他們三人凝視著嚴鼎,被揍的發紫的眼珠子裡帶著三分懷疑。這時,郎君突然站了起來。

    「哈哈……周王,你這樣就可以欺瞞我?如果這是事實,為何昨日你不說清楚而是對我們咄咄相逼?我現在非常懷疑你是不是連夜編了這個故事想來哄騙我們!」嚴鼎瞅了他一眼說:「昨日,你那番言論……」嚴鼎本來略帶誠意的臉上突然變得霸氣起來:「我鄭重的告訴你,我不喜歡有人挑戰我權威,不管你們元人是怎麼看待我這個國王也好,我從來沒有看扁自己,我最後警告你一次,不要一時半會想不開過來挑釁我,釀成大錯聖上也不好收場!」

    郎君本來被打的紅腫的臉上再次彰顯出一絲怯意,或許元人的本性就是怕強欺弱罷了,這也是嚴鼎為何能讓元廷禮讓三分的原因——他從不懼怕元人!

    「好吧,聽你這麼一說我覺得你眼中還是有我們聖上的!」郎君喃喃自語。

    嚴鼎眼見時機成熟突然大笑一聲:「哈哈,算了,你明白就行了,怎麼說我們也是一家人,以後不要見外就是了。」秋葉子再次站在門外,不做聲。

    嚴鼎對著秋葉子說道:「你速度領這三位貴賓前去沐浴更衣,再給他們找上好的大夫!」秋葉子剛要走過來,只見郎君與其家臣面面相覷,嚴鼎見狀笑道:「哈哈,看來貴賓是被我犬婿的手段嚇到了,那好吧,孤王親自給你帶路。」三位元人聽嚴鼎這麼一說才敢拿起被秋葉子仍在桌子上的馬刀起身。

    一個時辰過後,嚴鼎領著三位元人來到安寧宮,此時嚴青嚴雨正在殿內玩耍,見到父王前來立馬安靜下來,或許是被罵怕了,或許是他們母后教育了。

    郎君一直再找機會想給元廷挽回一些顏面,突然看到面前有兩個其貌不揚的所謂大周孿生王子,遂心生歪念。

    「周王,不如就讓我堂弟與二位王子比試一番吧,這正好可以讓他們以武會友!」郎君歪著嘴巴說道。

    嚴鼎搖了搖頭,他一眼就看出來眼前這個元人的餿主意:「比試可以,不過按照我中原慣例,文武都要比才行。」郎君點了點頭,面帶微笑的說道:「好吧,就聽你的!」

    只見嚴鼎從腰際之間抽出寶劍,一個空翻倒立懸在半空,手中的寶劍不停在地上揮舞著。瞬間大理石上露出「文、武、德」三個字。

    三位元人看的是目瞪口呆,當然,這樣的輕功不是那些長著碩大身體的蠻人可以輕易練就的。

    貼內兒上前一步說道:「大周王,就讓鄙人給自此比試做裁判吧!」嚴鼎笑道:「好,好!」然後他轉身朝著對著兩位小王子說道:「你們兩個誰來比試啊?」

    只見大王子嚴青上前一部說道:「父王,就讓孩兒先來吧!」嚴鼎不解:「你為何自告奮勇呢?」嚴青義正言辭的說道:「我比嚴雨大,我要保護弟弟!」只見嚴雨在一旁笑開了顏:「哈哈,父王,您別聽他的,其實他武功不如我好,而且又愚笨!」嚴鼎看著也哈哈大笑起來,嚴青頭歪著凝視著小王子,不做聲。

    「第一回合,文鬥!」貼內兒接著說道:「雙方各自做一句詩,彼此都能對上叫平,對不上來著輸!」

    只見脫脫雙手背後說道:「自古馬刀飲漢血!」

    「千里長槍定元軍!」嚴青不慌不忙答道,不過眼神中露出一絲殺氣,他和他父親一樣,不懼元人!可是此時現場的氣氛變了許多,不過大人們只是吃驚罷了。

    「嘿,該我了,大個頭!」嚴青笑著看著脫脫,突然又變得嚴肅起來「人有重陽日!」

    脫脫不是王室,可他也並非等閒之輩,他可是大將伯顏的侄兒。

    「花無百日紅!」脫脫說完對著嚴青作了一個鬼臉。這時,嚴鼎說道:「青兒你為何做此詩?」

    「我覺得我們這麼多漢人被元人管理實屬沒有面子,不過我相信我們漢人有一天會崛起的!」嚴鼎覺得他說這樣話不可思議,不過還是點了點頭。

    「這樣兒?」脫脫不解道:「我還以為……」

    嚴鼎說:「小伙,你繼續說,沒關係的。」

    「我父親曾經告訴我,男人老了還可以找小老婆,可是女人老了就沒人要了,看來我是誤解嚴青的意思了!」脫脫低聲說道。

    「第一回合,平局!」貼內兒咕噥咕噥嗓子接著說道:「第二局武鬥,現在開始!」說完他解下馬刀,扔給脫脫,脫脫輕而易舉就接到了。嚴鼎也將手中的寶劍扔給嚴青,嚴青拿的很吃力。

    其實嚴鼎也很擔心嚴青會受傷,在他眼裡他的兩個兒子不過是整天騎著木馬吆喝的小頑童罷了。

    嚴青雖然拿得很吃力,不過他在場上還是有木有樣的。

    只見嚴青一個馬步上前,平步槍掌,正對著脫脫。脫脫此時虛步向前,雙手舉著馬刀,越過頭頂。

    接下來就是打鬧了,沒過多久嚴青的眼睛就青了,然後嗚嗚哭了起來。嚴鼎趕忙上前探望。

    「第二回合,脫脫勝!」貼內兒接著說「第三回合,德鬥!」

    嚴青哭著鼻子說:「我不和他比了,蠻人是沒有品德的!」

    「第三回合,脫脫勝!」嚴鼎此時還不解呢,既然元人這麼想要面子,就讓他們贏吧,比試就這樣結束了。

    三位元人在嚴鼎家停留數日,辭去。

    嚴鼎目送著三位元人離開,暗自說道:「大周國還會剩下幾年太平呢?」說晚他搖了搖頭,心想:「嚴青嚴雨還是快點長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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