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87】你放開我好不好?(致哀昆明) 文 / 安七顏
顧行雲卻依依不饒,目光掃了一下她的小腹,涼涼地說:「不舒服?剛才不還好好的,該不會是有了吧?所以時不時會有點妊娠反應?」
料越爆越多,竟然讓眾人有些反應不過來,豪門簡直是太混亂了!
穆玥昕被問得有些踉蹌,身子不穩的往後退了一步,東方皓眼疾手快的扶住她,關切的問:「不舒服?哪裡?」
葉一涵再也看不下去,聲音淡淡的飄在這劍拔弩張的氣氛裡,「行了……不要再說了。」
她朝著東方皓邁了一小步,眼神冷的不能再冷,「東方皓,記住你說過的話。」
小手揮開人群,這裡她已經呆不下去,再讓她多看一秒都是煎熬,愛了三年的男人如今在關心別的女人,她還能看下去就是聖人!
她疾步離開大廳,顧行雲將手中的酒杯放下也跟著追了出去,接著在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情況下,項煒宸也擺脫開董傲雪的手,竟然也闊步離開。
剛跑出去,在別墅門口,葉一涵轉身往後退著腳步,伸出手攔住顧行雲,「師兄,今天的事情我改天跟你解釋好嗎,我現在很亂,你讓我一個人安靜安靜。」
「天太黑了一涵……」顧行雲放心不下她。
「我的固執你知道的。」葉一涵留下一句話轉身跑開,顧行雲停住腳步不敢再追,她的固執,他怎麼會不知道呢……
否則他怎麼會眼睜睜的看著她嫁給東方皓。
再回去已經沒意思,顧行雲掂了掂手中的車鑰匙,往停車的地方走去,天空卻突然開始電閃雷鳴,甚至開始滴答小雨點。
他看了看葉一涵離去的方向,不敢再延遲趕緊去開車。
項煒宸出來之後卻連車都顧及不上直接跑上前去追她,她一個人跑累了在前面仿若遊魂似的走著,他立刻跑過去從身後抱住她。
她的反應很大,力氣也很大,幾乎是馬上將他掙開,大吼的說:「我不是說了不要跟來了嗎!」
「是我!」
他厲聲蹙眉上前,想要安撫她的情緒。
「轟隆隆——」天空突然傳來幾聲響雷,讓她好像被嚇到似的站不穩的後退幾步,他上前將她抱住。
她推了幾下,項煒宸已早有準備所以她並沒有推開,她崩潰的說:「你放開我好不好?不要管我,讓我一個人待一會兒行嗎?」
「為什麼你總是忘不掉?他都這樣對你了你還對他念念不忘,甚至剛才話都說到那個地步,你還是不願意傷害他!葉一涵,你是白癡嗎!」項煒宸摟緊了懷裡的她,她再掙扎他也不肯放開。
天上的雨來的很急,幾乎是頃刻間瓢潑大雨便從上面降落下來直接將兩人的衣服浸濕,雨水混著她臉蛋兒上的淚水,好在看不出她哭得有多傷心。
但是,他的心卻感覺得到,那麼疼。
無奈間他只能先放開她脫下自己的外套,她的雙腿立刻軟掉跪坐在地上,項煒宸蹲下將外套披在她的身上遮住她裸露在空氣中的皮膚。
「是啊,我就是犯賤。」她輕笑著,眼神有些渙散,她很討厭這樣的自己。
她用情至深,最後卻被情傷的遍體鱗傷,她用盡全力去愛他去付出得到的卻是背叛,她原本是很堅強的,可是卻因為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變得不堪一擊。
她討厭這樣沒用的自己。
在項煒宸的懷裡,她能找到片刻的安全感,讓她毫無顧忌肆無忌憚的哭,可是她也在害怕,會因為習慣,逐漸對他依賴。
她的心找不到任何明確的方向,她很害怕。
在旁人,眾人面前她無所謂風輕雲淡甚至盛氣凌人,可是在沒有人的時候她脆弱的連個孩子都不如,可是,項煒宸是例外。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在項煒宸面前,她可以敞開心扉去哭去傷心。
大雨傾盆,髮絲貼著臉蛋讓她顯得狼狽不堪,項煒宸伸出堅實的雙臂緊緊的抱著哭著傷心的她,心裡甚至有了一個退一步的念頭。
因為,他看她哭,心太疼,那種抽疼讓人抓不到看不著,無藥可醫。
「為什麼?我疼你寵你給你你想要的,照顧你陪著你就算你說你忘不掉前任我也不生氣,我英俊帥氣位居高位,不花心又多金而且無不良嗜好,葉一涵,為什麼你就不能和我在一起呢?」
他歎息的問著,在這個雨夜裡除了雨聲就是他帶著無奈的聲音,沙啞而又性感,卻又染了淡淡的傷。
「我忘不掉……」
是啊,他什麼地方都很好,但是已經被愛情傷過一次的她,怎麼還敢接受?
什麼都不怪,就怪命運太會捉弄人。
如果三年前的那晚他沒有放她離開,那麼之後的一切是不是都會不同呢?可是這個世界最殘忍的就是……沒有如果。
他低頭,溫熱的吻落在她的發頂,她依靠在他的懷裡傾聽著他的話,卻沒有發現雨幕中他的眼角悄然落下的那滴淚。
葉一涵,如果命運允許,我真的不想愛你,你知不知道你說你忘不掉他的時候我有多痛?
還不如你拿著一把刀捅在他的胸口來的痛快。
她愛了他整整三年,他會等著時間去癒合她的傷口,卻不想那傷口在最陰霾的地方腐爛。
既然這樣,那就……
兩人在雨夜裡淋了很久,不,確切的說是他在雨夜裡淋了很久,整個過程將她緊緊的摟在自己和外套之間,豆大的雨點帶著些許的力道砸在他的身上,有點疼,卻遠遠不及心疼。
將她抱起來慢慢走向車的位置,進去將她安置好將暖氣打開,拿出備用毛巾將她身上的水簡單擦乾,帶著她回家。
她一路閉著眼睛,直到將她放在床上她還一直閉著,他利落的先找出她的睡衣將她身上的衣服換下來,用吹風機吹乾了她的頭髮,又去浴室沖了個澡才出來。
低頭,輕輕地吻落在她的眼睫上,輕微的顫抖掃著他微涼的薄唇,她一直沒睡。
坐在床邊,摸了摸她的額頭,應該沒有發燒他才放心下來,知道她醒著,他思忖了一會兒,淡淡的說:「你知道嗎,結婚……是我這輩子,唯一只想做一次的事。」——
致哀昆明,願逝者安息,生者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