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回(5)佛法因緣 文 / 阿明2009
第六回(5)佛法因緣
「這種神話傳說和歷史故事可多了去了,一時間哪兒講得完哪!」他把吃剩的麵包外包裝紙團了團向身邊的垃圾箱裡一扔,舉起礦泉水瓶喝了兩口水,說道:「傳說在兩千多年前,有位姓辛的老漢在蛇山上開了家酒館,常客中有一位道士,回回來酒館喝酒不買酒菜,只用隨身帶來的水果下酒。開酒館的辛老漢揣想他一定很清貧,便執意不收他的錢,同他交上了朋友。那道士也不推辭,就領受了辛老漢這份盛情。
一天,他又來到店中,用隨身帶的橘子下酒,等喝完酒之後,他用吃剩的橘子皮在酒館的粉壁上畫了一隻黃鶴,那鶴畫得活靈活現,栩栩如生,就如同飛來一隻真鶴落在了粉壁之上。他看著自己畫在粉壁上的黃鶴,笑著高叫道:『酒客至拍手,鶴即下飛舞』。那黃鶴聞聲便飛了下來,在人們的頭頂上翩翩飛舞,爾後又飛回到了粉壁上。可自打那次畫黃鶴的道士走後,再也沒人見他回來過。
日後,酒客中有好奇的,想當場試試,便學著當時道人的樣子,面對著粉壁上的畫拍手呼叫,不想那畫上的黃鶴真的飛了下來,圍著店內店外飛舞了盤旋了好半天,又自己飛回到了原位。這件奇事傳揚開之後,酒館的生意變得特別興旺,來酒館喝酒的人絡繹不絕,連酒館裡的井水都快給喝乾了。
當時,這個新奇的消息傳到了一個貪官的耳朵裡,他想把這只仙鶴據為己有,便借口除妖,命令府裡的衙役把畫有黃鶴的那麵粉壁移到官府。不想船在江上剛剛行到中途,黃鶴抖抖翅,高叫著從粉壁上飛了下來,那貪官為了追奪黃鶴,一下子從船上掉入了水中,被江水淹死了。那位開酒館的辛老漢,為了懷念那飛走的黃鶴和畫鶴的道士,就在移走的粉壁原址上,建起了一座黃鶴樓。」
「要是這樣的話,那不就跟電影裡的『畫中人』一樣了嗎?能從畫中飛下來,又能隱身飛回原位,這可真是太神了,有沒有人看見,那飛走的黃鶴又飛回來過?」龍小峰滿臉期待地問道。
「飛回來過,回來還不止一次呢!」杜民生見龍小峰問得認真,便笑呵呵地應道,「黃鶴自飛走以後,先後回來過三次,東周列國時,有個周靈王的太子叫王子安的,修仙得道之後,曾騎著這只黃鶴飛回來過。
還有個名叫費軼的人,原來是三國時蜀國的丞相,後來蜀國滅亡了,他就入山修煉,得道之後也駕鶴飛回來過。第三次回來,就是那個畫黃鶴的道士了,聽說他當時來到黃鶴樓上,還和一個叫葛環的人喝過酒,聊過一會兒閒話!不過,他臨走時又把黃鶴帶走了。
要不,後來唐朝有個叫崔顥的人因為找不到黃鶴,便寫詩說『黃鶴一去不復返,白雲千載空悠悠』了。仙鶴是天上的神鳥,怎麼能長住人間呢?你說是不是,小伙子?」
龍小峰知道這只是個神話傳說,哪裡可當的真。剛才信口相問,只不過是一時好奇罷了,杜民生這麼故做認真地一問,把他給問樂了。
他自幼在海邊長大,當地的漁民歷朝歷代都虔誠地禮佛敬仙,乞求神仙保佑出海的家人平平安安。儘管馬克思的無神論在中國大陸風行了一百多年,對於神仙,善良的漁民們還是寧可信其有,難能信其無的!此時此刻,龍小峰雖然心裡明白黃鶴的傳說只不過是個神話傳說,但在他的心底,還是期待著這個美麗的神話傳說能變成現實。
他口中喃喃地自語道:「杜叔叔若說得是真事兒,那該多好啊!」
一句話,又把三個人給逗得笑了起來。
「傻小子,給你個棒槌,你還真當成針了。快點走吧,咱們轉悠完了還要到東湖去呢,不然,天很快就要熱上來了!」龍永泰呵呵笑著嗔斥道。
四個人簡簡單單吃過早點,便由杜民生頭前帶路,回身走進了設在黃鶴樓一樓的展室。說是一樓,其實有普遍樓房兩層多高,看起來特別空闊。在展室裡,熙熙攘攘地擠滿了南來北往的遊人,聽口音就能聽得出來,南腔北調的,雜的很。
四周牆壁之上,高高地鑲滿了古色古香的木雕壁畫,四人仰目觀望著,只見有仙人乘鶴,有屈子投江,有龍舟競渡,等等,壁上的雕畫大體是形意,顯得並不真切,有點類似畢加索的印象派風格,給人留出了充分的想像空間。由於沒有專人講解,只聽攢在一起的遊人在那裡指指畫畫,有說東的,有說西的,南腔北調地,多是外地遊人,也講不十分分明。
四個人在人叢中信步而踱,欣賞過了壁畫,又走近設在展室內南側的玻璃櫃檯,走馬看花地看了看擺在櫥窗裡和櫃檯上的書畫,圖書和各種各樣的旅遊工藝紀念品。龍永泰在杜民生的參謀下買了一大網兜紀念品,讓龍小峰提著,便沿路從門口走了出來。
四個登上了白塔的二樓之後,只見裡面佛光四溢,香煙繚繞,原來是藏傳佛教的布道場所,環顧四周,只見四周的牆壁之上和壁下沿牆擺設的玻璃櫃檯內外,滿滿當當地掛的擺的都是些佛珠,佛袋等各種各樣的佛教用品,以及各種各樣具有濃郁藏邊風情的工藝品,琳琅滿目,數不勝數。
待定睛細看,只見在佛堂的南端,在一個一人多高的玻璃佛龕之內,端坐著一尊釋迦牟尼的鍍金坐象,左右又有四大金剛相伴,佛像莊嚴,令人肅穆。
在釋迦牟尼的座像前,左右各亮著一盞火焰狀的紅燈,其實是外表做火焰狀的電燈,不是通常寺廟裡用的油燈或燃燒的蠟燭。這位兩千多年前的古佛,時下也在享受著現代科學的文明。在佛像面前,擺放著一座碩大的香爐,裡面燃著一簇佛香。裊裊的青煙在空氣不太流暢的塔內靜靜地迴盪著,讓人彷彿置身在神秘莫測的深山古剎之中。
四個人正東張西望地看著,兩位衣著藏裝的小姐手捧著潔白的哈達迎了上來。「各位先生,許個願吧,在心底裡給自己留個祝福!」領頭的小姐俏聲引導著,又道:「我們這裡的禮品是不收費的,我們只接受捐款,捐款是自願的!」
佛祖保佑的祝福,豈敢褻瀆!四個人還都沒有緩過神來,潔白的哈達就已經套在了脖子上。龍永泰走上前去,從香案上拿起了三枝香。點燃後,恭恭敬敬地插到了香爐之內,又趴在佛像前的蒲團之上,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頭。然後又招呼龍小峰道:「小峰,你也過來行個禮!」龍小峰快步跨上前去,也利利索索磕了三個頭。杜民生和柳雲濤則以躬代頭,彎了三次腰。
杜民生笑嘻嘻地說道:「願佛祖保佑,祝我們生意興隆,財源茂盛吧!」便從衣兜裡掏出了一張票額一百元的人民幣塞到了捐款箱裡。柳雲濤見狀,也掏出了一張百元人民幣塞了進去。
龍永泰翻了翻自己的衣兜,沒有大額的人民幣現鈔,便抽了兩張面額一萬元的日圓塞了進去,又向值勤的兩位小姐道過謝,才隨著杜民生和柳雲濤走了出去,龍小峰也跟了出來。
「今天實在是好運氣,能夠不期而遇地見到佛祖,真是我們的造化。」龍永泰發自內心地感歎著。
「佛教講得就是個因緣,有緣千里來相會,說不定您這次從日本過來做生意,冥冥之中就是佛祖給牽的紅繩呢!」杜民生似有感悟地應和著。
「我今天還是第一次見到藏傳佛教的佛堂。還真是感覺有點神氣兒。聽人講,在中國的佛教中,藏傳佛教才是正宗,今天算是見到真佛了!」柳雲濤也跟著攙和了進來。
「不錯,日本佛教界的人也都這麼說,藏傳佛教才是原汁原味,我們漢化的佛教都已和傳統的儒教和道教給融合了,漢化的佛教有點把印度的佛教理論和中國社會實踐相結合的味道。是有這麼個說法。」龍永泰對柳雲濤的觀點表示贊同。
杜民生笑道:「看來把外國的革命理論與中國革命的具體實踐相結合,不僅僅是我們**人的發明創造,而是我們中華民族的優秀傳統,你們說是不是?」
「你這傢伙,你的想像力也太強了。這怎麼能扯到一塊兒!」柳雲濤大笑道。龍永泰和龍小峰叔侄二人也跟著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