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04】脆弱到崩潰 文 / 尤溪淺淺
她早該想到的,她不該奢望,不該有期盼,她和御威馳是兩個世界的人,御威馳不會屬於自己,她只是做了一個美好的夢,夢醒時分,支離破碎。
害怕,從來沒有過的害怕和不自信,讓潘曉思陷入惶恐。
她蹲在大樹底下,只能緊緊抱緊自己給自己一絲安全感。
穆怡朵和御威馳相識三年,而她和御威馳只有短短的兩個多月的時間,論時間、論感情的深厚她不敵穆怡朵,論外貌和才學氣質,她更沒有辦法和穆怡朵比。她只是一個小演員,而穆怡朵是眾星捧月,最讓她害怕的是:御威馳原本就深愛著穆怡朵,還不曾嘗試努力和挽留,自己已經輸了。
心情灰暗到極點,腦子裡亂成一團漿糊,潘曉思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從醫院回到御威馳住的別墅。當自己狼狽不堪立在住了兩個多月的客廳時,潘曉思才意識到自己回到和御威馳共同生活過的地方。整個屋子都殘留她們的記憶,不開心的,開心的,傷心難過的,吵架的情景,彷彿一切發生在昨天,記憶猶新。可是,眨眼間,一切彷彿即將幻滅。
屋子真正的女主人回來了,她留在這裡還有什麼意思?
楞楞上樓,潘曉思走進臥室,打開自己的行李箱,將自己的物品一件一件收拾好,等待離開這裡。
默默的收拾著,她的東西並不多,就只有幾套衣服。可是,她卻收拾了整整好幾個小時。每撿到一處,卻總是能聯想到和御威馳曾經生活過的痕跡,那些畫面不受自己控制從大腦裡蹦出來,佔據她整個腦海,折磨的她痛苦不堪。
終於收拾到潘曉思累到,寥寥洗澡,躺在床上半醒半睡。直到深夜,御威馳回來拿換洗的衣服,走到臥室門口,看到潘曉思的小綿羊拖鞋。御威馳才知道潘曉思今天結束拍攝回國,他卻早將時間忘了。
夜色很沉,放低了步伐,御威馳輕緩走到床邊,藉著月色,看到潘曉思緊擰著眉睡的不安穩。她擰著臉,神色很差。
看著潘曉思皺眉不開心的小臉,御威馳忍不住深深歎息。然,僅只是一聲輕微的呼吸聲,睡夢中的潘曉思卻被驚醒,猛地從床上爬了起來,喊道,「御先生,是你回來了嗎?」
臥室裡沒有開燈,一團黑,潘曉思只看到一具高大的黑影立在床前,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御威馳,只是感覺有人。
那具黑影沒有立即回答她,沉默半響,才開口,「是我。」說話的同時,辟啪一聲,御威馳伸手打開床前的檯燈。
有了燈光,潘曉思看清楚站在床前的人。看到是她日思夜想的御威馳,她激動跳下床,撲進御威馳懷裡,淚水控制不住往下掉。眼前的御威馳被潘曉思的舉動給怔住,高大的身軀僵硬了會,隨後不由自主攬緊懷裡的人,問道,「怎麼了?一回來就哭。」
「御先生,我以為你不會再回來了。」潘曉思環緊御威馳,潘曉思哭的像個小孩子。
穆怡朵出了車禍,她以為御威馳好幾天都不會回這裡。想到這些天他一直陪著另外一個女人,潘曉思忍不住難過。
看著潘曉思莫名其妙大哭,御威馳苦笑,不解回道,「我不回來,我住那?這裡是我家,我還吃飯睡覺。」
「那你還會走嗎?」潘曉思緊緊揪著御威馳胸口的襯衫,眼淚脆弱的像天上的雨滴,留個不停。
御威馳揉了揉潘曉思的頭髮,簡短回道,「我還要回醫院。」
潘曉思的心狠狠抽痛了下,她明知道是這樣的答案,為什麼還要明知故問?
可是,她還是忍不住想知道,想親口聽御威馳告訴她。
吸吸鼻涕,潘曉思忍住心如刀割的不捨問道,「在那裡待多久?」
穆怡朵在醫院,他要一整夜,還是好幾夜都留在那裡照顧她?
御威馳總覺得今天的潘曉思有些奇怪,不由揉了揉潘曉思的頭髮,轉移話題,「今天,你怎麼了?」
他一回來,潘曉思就哭成這樣,還問那麼奇怪的問題,御威馳感到一絲不對勁。
「我沒事。」努力將眼淚逼回眼眶,潘曉思從御威馳懷裡出來,伸手不停的擦眼淚,只是,眼淚怎麼擦也擦不掉,剛擦完,新的淚水又湧了出來,潘曉思想裝堅強,也裝不下去。
「好端端的,為什麼哭?」御威馳皺眉,伸手忍不住幫潘曉思擦眼淚,只是,潘曉思卻故意躲開他的手,捏著睡衣袖子擦淚痕。
她原本就是感情很脆弱的人,眼淚擦不完,潘曉思只好背對著御威馳,努力的擦,「御先生,你要收拾那些衣服,我幫你找。」
潘曉思說著,快步想走開,然,御威馳卻及時伸手拉住了她。
「我自己找,你回去睡,不要等我。」御威馳目光落在潘曉思沒有穿鞋的雙腳上,忍不住皺眉,瓷板那麼涼,腳心很容易著寒氣。
御威馳怕潘曉思不老實,將她抱到床上,蓋好被子,才自己去找衣服。
潘曉思窩在床上,眼睛卻一直盯著御威馳忙碌的身影,眼睛紅腫成核桃。她看著御威馳選好衣服,走向臥室門口,準備離開,那一刻,潘曉思心口翻攪著痛和不捨。
她好害怕,御威馳一旦走出這個門,他將永遠不再回來。
不安和心痛加劇,御威馳握著門柄拉門沒有回頭看一眼床上的潘曉思,心口不停地抽痛著,潘曉思急速下了床,從御威馳身後緊緊環住他的腰身不讓他走,哽咽說道,「御先生,你可不可以不要去,留下來陪我。」
濃濃的不捨,潘曉思脆弱到崩潰。
她只求他再陪陪她,那怕只是一個晚上也好,至少她不會那麼害怕。
御威馳僵住,脊背微顫抖了下,微微有些猶豫。
只是,穆怡朵孤身一個回國,現在還躺在醫院,她很需要人陪,他不能不去。
「別鬧。」御威馳用力拉開潘曉思環住在他腰上的雙手,語氣絲嗔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