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他是偏執狂

正文 【678】 文 / 貓千草

    君玥惜的小腦袋被壓在了凌淨的懷中,他抱得太緊,以至於她快要透不過氣來。

    她的小手本能的胡亂抓著,好半晌,他的手才鬆開,她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空氣,突然發現他的臉上,有幾道紅痕。

    凌淨的皮膚本就白皙,因此紅痕也就越發的明顯了。

    是她剛才抓傷了凌哥哥的嗎?明明之前凌哥哥的臉上都沒有紅痕的。君玥惜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然後又忍不住地抬起眼簾,看向著了凌淨臉上的紅痕。粉嫩的唇瓣抿了抿,兩道小眉打了個結,突然開口道,「對不起。」

    凌淨微怔了一下,順著君玥惜的目光,隨即明白了她說的是什麼意思。手指輕輕地撫了撫臉頰上剛才被她抓過的地方,他淡淡道,「沒什麼。」

    對於他來說,剛才被她胡亂地抓著,根本就沒感覺到痛。他所有的思緒,都在於她突然給予他的那種抓不住的感覺。

    而現在,至少她臉上不再是剛才的那種面無表情的神態了,至少坐在他身邊的,不是一具空殼了。

    君玥惜又貝齒咬著唇瓣,不說話了。車廂的空氣中,瀰漫著一種沉默的氣氛。

    凌淨的眸子半斂著,目光瞥著君玥惜,「小惜,你就這麼不喜歡我嗎?」

    小小的身子僵了僵,她已久沒有吭聲。

    「可是就算你已經不喜歡我了,但我還是你的命依,對嗎?」清冷的聲音,述說著一個事實。

    止痛藥,他是她的止痛藥!

    那個叫白悅然的孩子這樣的形容著他,可是奇異的是,他的心中並沒有任何的反感。他之所以會去她的教室,自然不是因為白悅然的威脅之類的。

    一個7歲小女孩的威脅,他並沒有放在眼裡,即使那個小女孩,是白門門主的女兒。

    真正會讓他過去的,是因為眼前這個小傢伙,因為他記得,上一個滿月的夜晚,她在他懷中抽搐疼痛的模樣。

    只不過他沒想到的是,他一走到她教室門口,就看到她小小的身子,蜷縮地趴在了課桌上。

    他幾乎想都沒想的,就把她抱進了懷中。而她,又像上次一樣,臉上的那種痛苦之色逐漸的消失。

    他的確是她的藥,可以止住她的痛。那一瞬間,他突然地有著這種認知。而這,讓他的心中有一種隱隱的雀躍。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可是這至少代表著他對她而言,是不可或缺的。

    當凌淨說完了這句話後,君玥惜的小臉突然垮下來似的,憋著嘴,烏黑的鳳眸,就像是一下子沒了神采似的,有些可憐兮兮的樣子。

    他的眸光一黯,所以,她其實並不希望,她的命依是他,對嗎?

    只是這話,他卻沒有勇氣去問出口。

    車子平穩地開到了凌家,凌家的傭人們就看到了平日子裡高高在上的少爺,這會兒正抱著君家的那位小-姐走下車,一路走進了別墅。

    即使以前,君家的這位小-姐也來過凌家不少次,可是沒有哪次,是這樣被抱進別墅的啊。

    不少人甚至還竊竊私語著,說是總覺得今兒個的少爺,和以往有些不一樣。

    自然,當凌鵬天看到兒子這樣抱著君玥惜,偏偏君玥惜還一副不情願的樣子,不禁有些詫異。

    總覺得這情景,似乎和以往的反了一反,以前,那可都是小傢伙粘著自家的兒子,反倒是兒子,總是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

    這唱得是哪出戲啊!凌鵬天心中想著,面兒上卻是不動聲色。

    「父親,今天小惜會住在這裡。」凌淨對著凌鵬天道。

    「哦?今天?」凌鵬天有些意外,君玥惜好幾天不來凌家,結果一來就是要過夜。「那我讓傭人把客房收拾一下。」

    「不用了,她今天會在我房裡。」凌淨道。

    君寶寶張了張嘴,似乎要說什麼,凌淨卻低著頭,附在她耳邊低低道,「小惜不是不希望你爹地媽咪難過擔心的嗎?」

    頓時小傢伙又沒話說了。

    凌淨抱著君玥惜走向餐廳,而凌鵬天瞧著兩個孩子的背影,眼神中閃過一抹若有所思。

    整個晚餐裡,眾人就看到凌淨是把君玥惜放在自己的腿上,幾乎是看著小傢伙不情不願地把飯菜吃下去的,而且還時不時地會夾一些菜給她,看得眾人一副眼珠子要脫框的模樣。

    倒是凌鵬天,一臉和藹微笑的模樣,像是很樂意見到這一幕似的。

    君寶寶很希望可以自己坐在椅子上吃飯,可是她卻沒把握如果不碰到凌哥哥的話,身體會不會痛痛。

    因為現在天已經黑了,圓圓的月亮已經掛在了天上。自從五歲後,在她的記憶中,每一次看到圓圓的月亮,身體就會痛痛的。所以久而久之,她不喜歡圓圓的月亮了,甚至會有些害怕。

    君寶寶以前在凌家就有衣服放著的,因此這會兒在凌家過夜,衣物方面一應俱全。

    「要我幫你洗澡嗎?」凌淨問道,如果說他碰到她,她就可以不痛的話,那麼反之,如果他的身體沒有和她碰觸的話,她就會痛嗎?

    「當然……不要!」小傢伙難得臉紅了一下,叫嚷了起來。這個年紀的小女孩,多多少少也知道,女孩子是不可以讓男孩子幫忙洗澡的,更何況,她還想著要努力地和他拉開距離呢。

    「痛痛……不是一直都會痛的。」君寶寶道。

    血脈詛咒在最初的幾年裡,疼痛的時間並不會像以後那樣一整晚都痛,相對時間會短一些,也會間歇性一些。

    凌淨鬆開了手,「如果洗澡的時候,痛了就喊我,知道嗎?我就在浴室外。」

    小傢伙的腦袋低著沒有回答,而他在給她放好了洗澡水後,走出了浴室。

    身體依靠在浴室門邊的牆上,凌淨微仰著下顎,看著不遠處窗外的天際。銀色的圓月,就像是銀盤似的,倒扣在天際。

    這樣的夜,是美麗的。可是對於小惜來說,該是殘酷的吧。

    那麼對於他來說,又該是什麼呢?美麗、殘酷?又或者是……某種慶幸呢?慶幸著他和她之間還有著羈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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